第36章 民怨
原本蘇棱還覺得在這個世界將那張【殺手之王】的人物卡使用掉還有些可惜。
畢竟，這裡是古代背景，【殺手之王】的四項大師級技能，只有“大師級格鬥術”和“大師級僞裝術”有用，剩下的“大師級槍法”和“大師級槍械知識”在這個世界都沒有地方用。
但【自我全知】的能力居然保存了那些知識類的技能，這讓蘇棱驚訝的同時，也意識到【自我全知】的能力，明顯還有不少開發的餘地。
“能看到他人的人生經歷轉換的文字信息，使用人物卡後，這種知識類的技能保存下來倒也實屬正常。”
大師級槍械知識，大師級僞裝術，這些都是能夠通過文字與行爲認知了解的技能，【自我全知】的能力可以將他人的人生經歷信息轉換爲文字，並保留下來。
如此一來，使用了【殺手之王】的人物卡後，獲得了此類認知知識技能的同時，被【自我全知】的能力保存下來倒也是情理之中。
當然，動手能力和理論知識是兩碼事。
他現在只是擁有了此類知識，真利用這些知識動手的話，比如“大師級槍械知識”這項技能裡的組裝槍械，他跟普通人的唯一區別就是，他知道正確的步驟，但真動手時，速度其實跟普通人差別並不大。
同理，在人物卡的24小時時限到了以後，從技能欄裡消失的“大師級槍法”和“大師級格鬥術”亦是一樣。
他知道開槍時怎麼打得準，與人格鬥時怎麼直擊要害，但真的執行起來時，他跟初學者弱雞區別不大。
此類技能主要的是肌肉記憶，並不是說知道了就能行的，還需要長期不斷的練習，形成身體上的肌肉記憶。
當然，懂得怎麼做肯定比什麼也不懂要好很多——至少不會走彎路。
只要堅持不懈的練習，就能慢慢養成肌肉記憶，真正掌控大師級的槍法和格鬥術。
一念及此，蘇棱首先想到的便是平日裡與他切磋的火神軍將士。
接下來這些將士應該有福了……
……
守絨城被襲的第五日，火絨國再犯大周邊境。
並且，這一次因爲火神軍的入侵掠奪，整個火絨國所有部落的兇性被激起，前所未有的團結，軍隊作戰能力暴增！
而“軍神”十三皇子，重傷昏迷仍然未醒。
缺了“軍神”的火神軍，再加上貿然入侵火絨國進行掠奪導致的損兵折將，此消彼長下，火神軍被火絨國蠻族打得節節敗退。
原本大好的形勢，瞬間逆轉！
而在這時，一道聖旨驟然從京中傳來，瞬間讓整個火神軍炸開了鍋！
“什麼意思？！老夫明明在上奏裡說得清清楚楚！是老夫貪功冒進，這才害得火神軍損兵折將，跟十三殿下有什麼關係？！這事不僅跟十三殿下沒有關係，十三殿下拼死守住了守絨城，保住了我火神軍糧草，這是大功一件！皇上不封賞也就罷了，竟然還將我的罪名怪在十三殿下頭上，如此賞罰不公，怎可服衆！！”
當京城來傳聖旨的官員，唸完了關於蘇棱的懲罰後，連日以來都在吃敗仗，並且因自己貪功冒進害得火神軍損兵折將，並害得蘇棱至今重傷昏迷的陳奎宗，徹底爆發了！
身爲一軍之長，他本不該如此意氣用事，在蘇棱屢立戰功都未得到應有的封賞，惹來士兵將領們紛紛爲蘇棱鳴不平時，他都沒有說話。
正是因爲他知道，自己是火神軍的一軍之長，一言一行都決定着手下士兵將領們的生死存亡，無論如何都不該意氣用事，必須時刻冷靜，不能衝動。
可這一次，他忍不了了！
他是真的憤怒了！
十三殿下爲火神軍無私奉獻，帶領火神軍連連勝利，每次都以最微小的代價將火絨國蠻族擊敗，並且不貪墨分毫功勞。
即便次次遭遇不公，他也沒有任何怨言，一心視大周的安危爲己任，誓要將火絨國蠻族趕出大周，捍衛大周的領土！
甚至在他們爲其鳴不平時，還反過來寬慰他們。
如此高風亮節的好人，爲什麼要被如此處處針對？！
就因爲當今聖上的不喜？！
這他媽是什麼狗屁道理！！
陳奎宗霍然起身，怒視着從京城趕過來傳達聖旨的官員，大聲喝道：“皇上如果真要找個人來懲罰，那就懲罰我！是我貪功冒進！是我沒聽十三殿下的話！我願意替十三殿下受任何懲罰！哪怕是要我這條老命！來！來罰我！罰我啊！”
在他發怒時，周圍的一干火神軍也通通滿臉憤怒，看着這一行傳聖旨的官員，眼睛裡都快噴出火來！
面對陳奎宗的咄咄逼人，還有周圍的駭人氣場，那傳聖旨的官員被嚇得連連後退，急聲道：“陳將軍就別爲難下官了，這是陛下的旨意，下官不過是負責傳達而已。”
“狗屁聖旨！”
陳奎宗怒罵一聲，反手一甩便將那名官員手中的聖旨打飛，便要繼續喝罵。
但就在這時，一道虛弱的聲音忽然傳來：“陳將軍，別這樣……”
渾身包紮着染血細布，面色慘白的蘇棱拄着一杆長槍走出營帳，斷斷續續說道：“不……不要抗旨……此事確實……確實是我的失職……身爲主帥，我沒能……沒能勸服你……是我的錯……我願意受罰……臣，接旨！”
一邊說，蘇棱一邊步履蹣跚的走出營帳，緩慢彎腰將被打飛的聖旨撿起，然後表示接旨。
看到這一幕，那傳聖旨的官員頓時鬆了一口氣。
只要他的任務完成了，其他的管他呢。
“可是殿下——”
看着如此模樣的蘇棱，陳奎宗這些日子以來積攢的所有悔恨、愧疚、自責以及這幾個月來隱藏積攢在心中，爲蘇棱感到不公的那份不忿，可謂達到了頂峰！
但蘇棱卻擡手阻止了他要說的話，目光看向他後，對其搖了搖頭，說道：“陳將軍你好好打仗，將那些火絨國蠻族趕出去，這樣纔不枉我拼命守下的城和護住的糧。”
聽到這番話，在場的火神軍一衆士兵將領將軍，終於是再也忍不住，集體破防了。
“殿下！”
他們齊齊高喊，想說些什麼，卻看到蘇棱眉頭微蹙，於是不得不停下。
最終，陳奎宗熱淚盈眶的高喊了一聲：“送殿下！”
火神軍全軍上下聞言，便也紛紛含淚的齊聲高喊，聲音震徹此片天際：“送殿下！！！”
至此，蘇棱領了降罪聖旨，從北境回了京城。
當得知蘇棱沒有反抗，而是乖乖領了罪旨回京時，老皇帝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尤其是他在得知了火神軍那邊，似乎都在爲他的此舉替蘇棱憤憤不平，火神軍很可能已經偏向了蘇棱，這不禁讓他更加慶幸。
“還好及時扼制住了此子，不然以後還真的難辦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蘇棱從出征北境討伐火絨國蠻族開始，再到屢立戰功，帶領火神軍將火絨國蠻族打得節節敗退，卻一次相應的封賞都沒有的事蹟，其實在民間已經流傳甚廣。
民間的百姓們，從起初只是將這件事當茶餘飯後的談資，到慢慢的開始有人同情可憐蘇棱，然後隨着發酵，越來越多的人都開始覺得十三皇子可憐，大周各地都出現了爲蘇棱鳴不平的人。
當然，這些人也只是發牢騷似的鳴不平而已，因此，倒也沒有引起什麼注意。
但這一次不同了。
蘇棱的遭遇再次被“有心人”傳開，明明是鎮北大將軍陳奎宗貪功冒進，當今聖上卻將這份罪責怪到了十三皇子頭上。
尤其是十三皇子還勸阻過陳奎宗，並且還在火絨國蠻族狼騎偷襲守絨城時，拼死抵抗，浴血奮戰，最終自身被砍得到處是傷疤，渾身是血的情況下，這才終於守住守絨城，保住了部分糧草，讓北境不至於淪陷。
這份大功之下，不封賞也就罷了，竟然還被當今聖上下罪召回京城，關進了宗人府！
這般遭遇，誰人見了聽了都不禁火氣蹭蹭往上漲！
“國之棟樑，怎可如此不公對待，常此以往，大周氣數遲早喪盡！”
“聽說是十三皇子早年想要迎娶青樓女子，讓皇室顏面掃地，這才招致當今聖上的不喜。”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當今聖上自己難道就沒犯過錯麼？何況那都是十三皇子年輕時候的事了，少年慕艾，被情情愛愛衝昏頭腦很正常啊！”
“就是，我聽我爺爺說，據傳當今聖上當初爲了繼位就幹出過大逆不道的事……”
“老皇帝這是瘋了吧？！這樣的曠世奇才，不將其立爲太子繼承皇位都是昏庸了，竟然還如此不公對待，大周這是要完啊！”
……
民間因蘇棱此次的遭遇，出現了大量非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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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這次的不公太過明顯！
打勝仗時不進行應有的封賞，敗了一次就苛刻嚴懲，這針對得太明顯了！
更何況，火神軍根本就不算敗，守絨城不是守住了麼？糧草不是保住了麼？這算什麼敗仗？！
一時間，民間出現了大量不滿的聲音。
尤其是當北境火絨國兇性激發，蘇棱又被罰回京關進了宗人府，此消彼長下，火神軍被火絨國打得節節敗退，最後直接退守到了守絨城，並不得不向其他地方調兵時，民間的不滿聲音也越來越多……
京城，皇宮，宗人府。
深夜。
蘇棱靜站在曾經關押八皇子，最終八皇子被毒死的靜思院臥房裡，安靜的在案臺前寫着字。
老皇帝顯然是有意將他關進的這裡，明顯還在懷疑八皇子的死跟他有關。
不過，蘇棱自然不在乎這些。
被關進宗人府後，他便每日勤練着“五氣朝元呼吸法”和得自【殺手之王】的大師級格鬥術，增強自身實力。
偶爾的，他也會像這樣練字。
此時，在他面前的案桌前，正擺放着文房四寶，他正提筆在上面書寫着五個大字：民怨既……民意！
寫完後，蘇棱放下筆，來到窗前，望着夜空上高懸的明月，笑着自語道：“天意自我民意……父皇，大周可不是你一個人說的算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