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畏搖頭，順便按下手錶，發出消息。
“奇怪，爲什麼我覺得見過你呢？”高瘦男人想了好一會兒：“謝謝你的麪包，雖然有點貴。”轉身離開。
男人穿一身黑色衣服，走不出幾步隱入夜色中。
吳畏馬上發消息。
可是男人又回來了，站在車前面猛嗅，鼻子一抽一抽的……還是沒有發現，衝車裡笑了一下，再次隱身於夜色中。
又過了一會兒，男人第三次回來：“下車。”
吳畏沒有反應。
男人等了等，見車裡沒有動靜，伸兩手扳住車底，兩臂猛然發力，全是防彈鋼板的汽車竟然被擡起來。
不過男人也有些意外，這麼重？
想要再次發力掀翻汽車，吳畏兩腳猛往下踩，同時發動汽車，轟的一下，汽車頂到男人身上。
男人怒了，大喊一聲，兩手改擡爲推，死死按住車頭。
這輛車很恐怖的，巨大車體全是加厚防彈鋼板，十分沉，動力系統當然也要強大才行。
吳畏讓汽車一再加速，轟轟的發動機鳴響越來越大，地面不時有石子橫飛出去。
漆黑夜色，荒野小路，一輛怪獸一樣的汽車跟一個瘦高男人相持，忽然之間，吳畏讓汽車熄火，並強制剎車。
也是在同一時間，瘦高男人忽然躺下，兩手朝上使力，身體瞬間平躺在地上。在預計中，汽車應當從他身體上方咆哮着衝出去，轟的撞到樹上……應該是連續撞斷許多樹，再撞到山崖上。
可是汽車只往前移動了半個車位，然後就停住了？
瘦高男人當然是聖猴，馬上發覺到不對的地方，身體平移出去，再不理會汽車，更不理會車裡的吳畏，扭動腰身，雙手撐地，刷地一下衝向遠方。
眨眼間，汽車不再轟鳴，聖猴消失不見，樹木花草在微風吹拂下輕輕擺動。
前面山頭上出現一個白衣人，雙手揹負在身後，面無表情往下看。
又過了一會兒，東邊一棵最高的高樹上站着計遠葉，手裡是一把短槍，隨意捏在手中，臉上也是隨意表情，好像什麼都不在乎的左看右看。
張輕武一直沒出現，然後呢，白寧和計遠葉就一直沒動。兩個人直線距離大概有兩裡地左右，一個站在山頭上，一個站在大樹上，封住這一塊道路。
對於別人來說，兩個人距離如此之遠，中間又是山石樹木一大堆，完全沒有道路，根本是天大漏洞，可以隨便通過。
白寧和計遠葉不是別人，聖猴沒有衝動，消失在黑色樹林中再無動靜。
吳畏坐着看熱鬧，可時間一點點流逝，沒多久就月升半空。
這是僵持住了，聖猴不敢亂動，白寧和計遠葉也不敢離開封鎖區域。還有個一直沒出現的張輕武。
張輕武很厲害，曾經一個人抓住聖猴。
吳畏不想等了，去後面打開櫃子，拿出兩把彈弓試了試，打開箱子抓出來一大把鋼珠塞進兜裡，然後開門下車。
下車前還叮囑黑娃：“不要亂動，不要亂跑。”
黑娃屏幕上是一排問號。
下車後稍稍活動一下，伸一伸懶腰，忽然想起件事，我這算是得罪到聖猴了吧？
不過再一想，那個猴子剛纔還打算坑自己呢，就沒有了心理負擔。
慢慢走進夜色中，眼神越發銳利，竟然能看到草叢下面有一隻蟲子？
拿出兩枚鋼珠，用中指無名指小指扣住一枚鋼珠，將另一枚鋼珠放在皮兜裡扯住，左手緊緊握住彈弓把。
他在慢慢走，大概走了五分鐘，回頭已經看不到汽車，周圍是許多亂樹。
嘆口氣，我這個悲慘命運啊。
舉起彈弓，緊緊扯住皮兜，朝左手邊啪的打出去一枚鋼珠。
在他下車沒多久，白寧兩個人就發現到他的異常，馬上關注過來。可吳畏很快走進林子，計遠葉就是再着急也沒用，看不到啊！
忽然，林中響起啪的一聲，一道黑影在林中快速跳躍。
計遠葉距離近，從高樹頂端跳下，也是好像聖猴那樣，張開雙臂朝下滑行。
吳畏射出第二枚鋼珠，聖猴匆忙逃跑，忽然覺察到危險，馬上停步，就看到一道亮光從眼前一閃而逝。
聖猴怒了，可是再怒也得先逃開這裡才行。
待鋼珠飛過去，聖猴繼續逃跑。
高手相鬥，爭的就是一瞬間。聖猴被鋼珠只耽誤了那麼一刻，接下來腳下發力，身體如箭向前方發力……砰的一下摔個大馬趴，左腳被繩索套住。
張輕武出現在他身後，一腳踩在背上。
看着好像沒使力，聖猴卻一口血噴出來，就不能逃了。
兩個數之後，計遠葉落在附近，一個閃身竄過來：“厲害啊。”
張輕武丟出來個玩具一樣的拇指扣：“扣上。”
計遠葉把聖猴兩手掰到身後，扣上拇指扣。
張輕武擡開腳，蹲下來搜身。
很快找到勳章，仔細看了又看才收起來：“盒子呢？”
計遠葉笑道：“要什麼盒子，方便丟啊？”
白寧來了，看看聖猴：“你帶走？”
張輕武點頭。
“那走吧。”白寧朝外走去。
吳畏沒過來，站在三十米外看着，等白寧走近，他才小聲嘀咕一句：“又得罪個高手。”
白寧笑道：“收穫到張輕武的友誼。”又說走吧，拍吳畏肩頭一下，擦身而過。
吳畏仰天長嘆：“其實，我只是想平平凡凡的活着，不想過的太刺激。”
張輕武拎着聖猴走過來：“五十萬，說好的。”
吳畏想說，我就是個打工的，隨便給點錢得了。
可聖猴被抓確實跟自己有關，只好無奈點頭：“一百萬行不行？”
“行。”張輕武看眼吳畏手中的彈弓：“錢是最沒有用的東西，先給你十萬花着，等到了京師，你去北清風飯店。”
“幹嘛？”
“給你些東西。”
吳畏想說不要，我現在就想要錢。計遠葉已經擠過來：“什麼時候給我刀？”
“回去再說。”那麼高的聖猴被張輕武隨意提在手裡，硬是沒有辦法反抗。
幾個人回到車上，聖猴盯着吳畏看了好一會兒：“我記住你了。”
吳畏苦笑道：“記住我幹嘛？”
聖猴不說話了，歪頭看張輕武。
張輕武冷眼看過去：“好好的一身本事不去打敵人，天天偷這個偷那個，有意思麼？”
聖猴冷聲：“道不同。”
“不相爲謀唄？”張輕武冷哼一聲。
汽車上路，天亮時回到寒山，張輕武給吳畏轉了十萬現金，又叮囑一遍去北清風飯店。提着聖猴就走了。
回家路上，計遠葉很高興：“又得罪一個高手，談談感想唄？”
吳畏沉默好一會兒：“我不開心。”
計遠葉更高興了：“爲什麼我這麼開心呢？”
吳畏認真想了好一會兒：“我去你大爺。”
計遠葉不理他了，只管哈哈笑。
白寧跟吳畏說聲沒什麼大不了的，這是成長的代價。
成長的代價？吳畏看着街邊景物一點點變化，心裡在琢磨自己的身體，這就是變化麼？這就是代價麼？
抓到聖猴，吳畏一點不高興，可能是心情原因，汽車還在路上呢，他竟然眼看着指甲快速變長……趕忙默唸變回去變回去。
白寧剛勸了吳畏一句話，發現吳畏好像有什麼變化：“怎麼了？”
吳畏低着頭說沒事。
又過一會兒，汽車停在隔壁院子門前，白寧和計遠葉下車，讓吳畏回去睡覺。
吳畏琢磨琢磨，偏生開着車去往學校。
做爲一個高考生，他甚至不知道武士測評內容，實在不應該。
去教室找到段軍，段軍第一句話就是晚上繼續喝。等聽明白吳畏的問題，段軍笑着說話：“像你這樣的怪物不多了。”
對於絕大多數讀了十二年書的學生來說，武士測評很簡單。
測評內容有兩大項，一個是數據，就是力量速度這些。一個是戰鬥能力。
力量和速度是基礎，有最低成績，通過即達標。
戰鬥能力就是打架。
大部分人都可以通過武士測評，原因是戰鬥能力的考覈很唯心。只要基礎數據達標，比如引體向上和一萬米，還有舉重等等，只要這些成績合格。對戰能力麼，就看考官願不願意放你過關。
關於這一點，和徇私沒有一點關係，算是一種善意吧。
畢竟苦讀十二年，要是連個武士都沒混上，確實有點沒面子。
段軍簡單說上兩句，勸吳畏放棄。
基礎考覈幾乎每年都差不多，無非是短跑長跑力量這些，偶爾會加上一點別的測試，比如拳頭的擊打力量什麼的。
吳畏詢問合格標準。
“網上有。”段軍說：“基礎考覈不重要，重要的是對戰，運氣不好遇到個失戀的老師，等着倒黴吧。”
吳畏拿電腦搜數據，特別全，單一個跑步就分出六項，短跑兩項，障礙跑兩項，中距離跑一項，長跑一項。
力量項目更全，鉛球標槍手榴彈……
簡單看過一遍，竟然有四十多項考覈項目。
吳畏問話：“都考？”
“怎麼可能？抽選考五項，每項二十分，單科成績必須達到十分，總分過七十算及格。”段軍說：然後是對戰考覈，對戰考覈也有好幾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