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你現在這麼厲害了,我們在這練習了一個月,你小子一來,沒兩下就爬上來了,原來實力大有長進。”沈力誇讚道。
“什麼啊,要爬上來哪那麼容易,我有秘密武器。”陸塵說着亮了亮手上的手套。
“這是什麼?”沈力問道。
“這手套可厲害着呢,來來,你試試。”陸塵脫下兩隻手套遞給沈力。
沈力接過來帶上,驚訝的說道:“誒,你別說,這手套是要暖和很多啊。”
陸塵無語,這不是關注重點好不好,說道:“你用手掌抓着牆試試。”
沈力在牆上一按,這次是真的驚訝了,說道:“這,這東西太厲害了,好強的粘性啊!”
“那是,有了這雙手套,你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翻越城牆。”陸塵想起東方正的講解,又引過來講給沈力聽。
“哇,那偷東西不是很方便了!”沈力兩眼放光的說道。
陸塵無語,怎麼又搞錯方向了,說道:“誰要你偷東西,是幫助你訓練,懂吧!”
“怎麼幫助啊,這明明就是偷懶,作弊。”沈力鄙視的說道。
“額。”陸塵一想還真是啊,想了想又說道:“不對,你看上面雲層這麼厚,你能夠上去嗎?”
“雲裡面能見度太低了,看不了多遠,根本上不去啊。”沈力垂頭喪氣的說道。
“所以啊,你到雲裡面去感受,比在外面乾着急好啊。”陸塵堅定的點點頭說道。
沈力恍然大悟,說道:“對哦,你真是天才,我去試試。”
沈力說着就真的到雲裡面去感受了。
“你這衣服誰的啊?”沐子夕看見陸塵身上奇怪的衣服,明顯太大了!
“哦。”陸塵抓抓腦袋笑着說道:“幫助我那個大叔的,我現在穿厚衣服太熱,這個涼快。”
“但是這也太大了吧。”沐子夕怎麼看都很想笑。
“但是我也沒帶薄衣服啊,先將就着穿吧。”陸塵說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沐子夕看見陸塵漏出來的手臂上有幾道傷疤,當即抓着陸塵的手臂問道:“這傷哪來的?”
陸塵趕緊把袖子放下去掩飾的說道:“一不小心弄得,沒事,就一道小傷疤。”
沐子夕沒管那麼多,接撈起陸塵的衣服,觸目驚心一道道大大小小的傷疤,全是陸塵在過冰凌的時候劃的。
陸塵趕緊去攔,還是慢了一步,還是全被沐子夕看見了,他知道沐子夕是一個自尊心很強大的人,如果她知道,肯定就會狠狠地責怪自己,所以他並不想讓子夕知道。
沐子夕果然眼淚又要下來了,深吸一口氣說道:“我就知道沒你說的那麼順利,你受這麼多苦,都是我的錯啊。”
“真的沒事的,我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嗎?而且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陸塵趕緊安慰道。
沐子夕在學宮選拔的那天給陸塵的影響是冷冰冰的,後來接觸時間久了才知道,這個女孩子的內心極其的柔弱。
沐子夕什麼事情都表現的很冷漠,但實際上那不是她故意的,而是她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內心的情感。
陸塵是個聰明人,而且是個善良的聰明人,所以他一直小心的維護着沐子夕脆弱的內心。
“謝謝你。”沐子夕低下頭說道。
“謝我什麼?”陸塵一臉茫然。
“我知道你爲了讓我不內疚,新年那一天你能讓毫不熟悉的我去你家一起過年,從來都沒有經歷過那種溫暖的感覺,還是大年的第一天,真是個好兆頭呢,你真是個好人。”沐子夕壓抑的笑着說道。
陸塵聽沐子夕的語氣,表面上是在感謝自己,但是總感覺不對勁。
沐子夕接着說道:“可是我,卻害得你受了這麼多苦,我真的混蛋。”
沐子夕終於沒忍住,癟着嘴哭了。
陸塵不知道怎麼安慰人,嘴也很笨,但是他想,肯定要讓沐子夕做些什麼補償自己她心裡纔會好受一些吧。
但是自己需要什麼呢,陸塵想了想,好像沒什麼缺的。
猛地,陸塵反應過來,他故意說道:“沒錯,你是有錯。”
沐子夕顯然沒想到陸塵會這麼說,陸塵不是應該安慰自己纔對嘛,這不是他的行事風格啊,當即詫異的看着陸塵。
陸塵用的這招叫欲擒故縱,陸塵說道:“既然你有錯,那麼就補償我吧。”
“怎麼補償?”沐子夕一下子六神無主了,說實話她什麼也沒有啊。
“你看我都沒一身合適的衣服,交給你了。”陸塵說道,這實際上那算得上什麼補償,陸塵其實就想沐子夕好受一點。
沐子夕卻當即臉上起了一抹紅暈,實際上她誤解了陸塵的意思,陸塵本想讓沐子夕在鬼谷內找一件合適衣服來穿,而沐子夕覺得是讓她給做一件。
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啊,女子送男子衣服意味着什麼?
女子是不能隨便送男子衣服的,女子只能給自己相公做衣服,所以沐子夕就不得不臉紅了。
她有點誤解了陸塵的意思,難道陸塵是想表達些什麼,沐子夕是越想越害羞。
陸塵到沒有注意到這些,他只是想着,這樣沐子夕就能夠不會愧疚了。
沐子夕突然‘蹭蹭蹭’,像一隻靈活的貓一樣,下山去了。
陸塵還在納悶,怎麼說走就走了。
他怎麼知道沐子夕此時的尷尬,沐子夕覺得自己再不走,恐怕臉紅的要滴血了。
“子夕,子夕,你幹嘛去啊?”陸塵趴在石頭上大喊着。
沐子夕下去的速度太快了,也不知道聽沒聽見陸塵的喊聲,反正沒有停下。
這下好了,沈力跑雲裡去了,看不見人,沐子夕也走了,反而就剩陸塵一個人在這裡了。
沐子夕麻溜的下了山之後,一路小跑找到百里星斗。
“你怎麼下來了?”百里星斗坐在一大堆竹簡之中,看見沐子夕問道。
“老師,我想問問,這裡,有沒有,布啊?”沐子夕眼神飄忽,吞吞吐吐的說道。
“布,你要布幹什麼?”百里星斗納悶的問道。
“那個,做衣服。”沐子夕聲音越來越小。
但是百里星斗還是聽得很清楚,說道:“奧,你出門後左轉,第四間房子裡面就有。”
“謝謝老師。”沐子夕出了門,數了四間後,推門進去,裡面整齊的堆滿了布,因爲谷內沒有女子,所以全是男士的布,而且大部分是都很薄,只有少數毛皮堆在那裡。
百里星斗突然擡起頭自言自語的說道:“那也沒有女士的布啊,我給忘了這茬。”
百里星斗還以爲沐子夕是自己要做衣服呢。
沐子夕挑了一陣,選了一匹藍色,一匹白色的布走了,百里星斗看見轉念一想,只有那些達官貴人才分什麼女士男士,老百姓都沒什麼區別,也就釋然了,繼續分析情報去。
沐子夕直接回到休息的地方了,來到谷裡之後,大部分時間都睡在巖壁上,還很少在房間待過呢,沐子夕隨身的包裹裡帶着針線剪刀,一個女子經常會碰見縫縫補補的,沐子夕這些倒是用的很熟練。
沐子夕是個孤兒,基本上做飯縫補什麼都是自己做,只有一個奇奇怪怪的叔叔照顧她,但是那個叔叔也看不見人,基本上都是給她送來食物,布匹,其餘的都是沐子夕自己解決。
沐子夕住的地方有很大一個宮殿,哪裡沒有人,只有子夕孤零零的一個,所幸很多書,沐子夕看書便也忘記了寂寞。
再後來,莫名其妙的那個叔叔把她送到鍾離城來了。
沐子夕很多記憶都不記不清楚了,只有一個模糊的映像,似乎是有什麼把她的記憶封印了起來,腦海中就只有那個叔叔的一個聲音。
所以,沐子夕總感覺很孤獨,陸塵給他的那一點似乎是很平常的關懷,讓她很溫暖,很溫暖。
這個年紀不懂什麼是愛情,但是也知道偷偷喜歡別人了,沐子夕也許就有那麼一點點了吧。
沐子夕做衣服的時候,也不禁有些小小的喜悅,小小的害羞在裡面。
陸塵最開始坐在石頭上一揮看看上面,一會看看下面,後來乾脆躺在了石頭上,現在,已經睡着了。
陸塵難道忘記了他睡覺很不老實,說不定就掉下去了,這麼高,肯定直接摔死了。
但是陸塵的的確確是睡着了,還是不省人事的那種,陸塵睡着了被兔子拖着走都沒醒,現在不知道有沒有改變。
沈力戴着手套在巖壁上爬着,真是越爬越覺得好玩,最後直接爬上山了。
就坐在大黃身邊,大黃現在心事重重,只要不出人命,他才懶得管這幾個人呢。
沈力看着四周,一切都在腳下,和陸塵一樣,油然而生的一種豪氣,簡直爽極了。
一股寒風吹過,沈力感覺有點冷,於是默默的往大黃那邊挪了一下,見大黃沒有反應,然後再挪了挪。
最後,直接就靠着大黃,大黃身上真是暖和極了。
大黃此時頗感無奈,他並不想和沈力那麼親密,但是他現在心裡很煩惱,煩的想把沈力踹下去,微嘆口氣,懶得管他算了。
大黃這這幾百年來,在這谷內,一直裝作一隻正常的狗,其實也不是裝,那只是心中的意願。
即使谷內的人比他實力低很多,即使百里星斗騙他,羅鳴海綁住他守門,他都覺得很享受,因爲這纔是一條正常的狗該做的。
他知道這些人都沒有惡意,相反,他們都對自己很好,他也一度深陷這種角色扮演不能自拔,而只有每次岳陽黎吹起蕭聲的時候,他才感覺到一股寂寞來襲,他發現,原來天地間,自己早已經是孤獨的一個人,不對,一條狗了。
就在剛纔,他是越來越感覺到這種角色扮演不下去了,他預感到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陸塵來的時候,大黃覺得那就是他要等的人,但是,他心裡面很矛盾,既想陸塵就是,又不想是。
假如陸塵不是,他就可以繼續享受當一條普通的狗,假如陸塵是,那麼自己也算完成任務了。
所以他不敢去確定陸塵是不是,不敢的時候,就只有拖了。
王詡和天機小人也沒討論出一個什麼結果,因爲天機小人也沒見過這麼奇葩的現象。
總的來說,超出了他的知識範圍,所以兩人也沒什麼辦法。
但是有一點他們確認了,恐怕這三個人都不能成爲鬼谷門人了,因爲這三人都是具有大命數的人,鬼谷既沒辦法真正教她們什麼,也沒辦法提供保護,那麼有什麼資格收別人爲門徒?
而此時,出了問題了,王詡給大家假期是一個月,現在已經沒有幾天了,但是很多人都似乎還沒有回來的打算。
特別是王豪和丁雲,在楚國玩的很嗨,按照這個時間來算,他們肯定是趕不回來了。
而且他們估計也忘記了一個月就要到了這茬。
一向自律的王豪,都忘記了計算時間,更別說其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