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見大家還都看着她,卻一副難以開口的樣子,她只得有些不自然的擠出一絲微笑道:“嗯你們爲我擔心,我一點都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其實,我很好的!”說完,卻發現她有些語無倫次,也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理解。
聰兒聽了她說的這番話,越發的難過,只因對方還是沒有說留下來;而糜雅等人,卻是稍稍安心了些,不過仍然是不安和一絲莫名的愧疚;倒是站在她身前的聰聰的師父鳶磷,這個已經快要被大家忘掉“聰聰師父”的身份,轉叫“鳶磷姐”的鳶磷,很是觸動似的,她緊緊盯着蛋蛋,眼睛在這一刻,似乎開始不由自主說着什麼。
衆人也看不到,很快,只見因言語凌亂而微微有些尷尬的蛋蛋,神色忽地一愣,驚訝的看向鳶磷……
就在這時,棟國忽地醒了過來,且立即,一個聲音傳了出來:“對不起大家,我想要大家幫點忙,請快圍坐下來吧!”棟國說着,眼睛也沒有睜開,彷彿是在說夢話一般。
最近的幾人,頓時一怔,都朝棟國看來,心裡一邊猶豫是不是棟國在說話,一邊已經開始找位置,要坐下來。這迅捷的速度,讓最外圍的蛋蛋,看得是驚訝不已。其實,真的說她們懷疑是否是棟國的聲音,其實不對,而是她們更希望能夠有棟國第二次提醒並解釋一番,讓她們好有些心理準備和滿足而已。
很明顯是,棟國似乎真的很焦急似的,說完後,再也沒有了聲音,見此,幾人只得更加迅速的尋找方位了。
以棟國爲中心,聰兒很快搶到正南方向,聰聰、糜雅、帆兒分別正南和東、西,見此情形,原本還要用眼睛多“看看”蛋蛋的,忽地拉起蛋蛋,就往聰兒旁邊湊合。
蛋蛋一看那陣勢,且被鳶磷這麼拉着,心裡頓時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一些字面色桃紅,有些不知所措的猶豫不決的掙扎。
“棟國他說要幫忙,要不是要你一定留下來,難道你就不想幫幫他麼?”鳶磷一邊說着,感覺到蛋蛋順從了一些,雙手直接將對方抱起,來到聰聰身邊。
將蛋蛋抱到聰聰身邊,正好是棟國的西南位置,但是這樣子整個陣勢顯得很不協調,鳶磷自然沒有停下,立刻用身體撞了撞聰兒,道:“那邊去一下!”口中說着,一下子就已經把原本在棟國身後的聰兒給擠開,硬生生將蛋蛋放在了那個位置。
聰兒突然遭受如此待遇,頓時是目瞪口呆,這到什麼嘛??心想鳶磷姐你雖然輩分高一些,但是不能這麼欺負人,但是一看她將蛋蛋放在了那裡,只得略有些委屈的擠了擠糜雅,重新坐了下來。
六個人就這麼,漸漸坐成了一個還算有些協調的六角星陣,很快開始進入靜修狀態。
但就在這時,忽地從四面八方,衝過來好些女子,一個個容貌都是奪人心魄的水準,因爲是新面孔,頓時讓已經做好的幾人看得眼花繚亂,一時間竟忘了質問她們來做什麼?
遠遠看着這裡的阿波,原本還因爲沒法靠近棟國而有些失望,但是看到這一幕,他忽然覺得有點意思,便要去找良人來看看,卻只見一隻手搭上了他的肩膀:“阿波,好好抓緊時間修行吧,這太過刺激的場面,不適合你!”這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但待他轉頭,卻只見一個身影嗖的消失不見了。
隱約的,阿波覺得那就是良人。
的確,那就是良人,且不到一分鐘時間,此刻,良人已靜靜的在一邊空曠空間修行着,只不過他身邊,裡裡外外圍上了好幾圈女子……
“我怎麼沒有早點想到呢?還是樑哥比較前衛,且想到就立刻做,讓她們在最短的時間成爲未來的主角!”良人最後說了句,思緒完全進入冥想狀態。
遠遠的,有那麼幾人很清楚的看清了前後兩次發生的這些。
……
十天時間很快過去,隊伍終於算是基本恢復如初,十天前身體還衰敗到如同一堆爛泥,現在也都壯如金剛了。
隊伍恢復,自然便要開始前進了,目標直指向火焰、黑光、黑洞的方向。
在棟國的指引下,隊伍幾乎轉眼間,就來到了被火焰包裹的黑洞外圍。一路上雖然遇到了些麻煩,但是在有防護小隊的存在下,少數魔線根本威脅不了他們,並且還只得慶幸的是,有少數人,還意外的得到了某根魔線的跟隨——找到了失去的親人或朋友。
不過,雖然來的速度是很快,但是儘管之前早有了心裡準備,但是在這一路上,這些人心裡像是着了魔的,又不免猶豫不決,不知道該作何選擇。當然,到這一刻,問自己問的最多的,並不是“怎麼辦?”,而是“跟不跟?”,到底跟不跟?早已決定的事情,爲何又猶豫不決?恐怕這個問題只有像良人那樣灑脫的人才有答案:失敗者的專屬問題。
“要是樑首領不說,恐怕得誤以爲這是太陽呢!”
兩百多人,遠遠的,看着巨大到彷彿就是一顆太陽的火球,心裡十分的忐忑,當然,關於去留的問題的,那只是一部分人;現在多數人心裡只是不免懷着對未來的忐忑,不管是去的還是留的,都會面臨一個新的開始,分別就在這火球之內。
沒有過多久,在隊伍集結到這裡,由佳首領詢問棟國的一個問題,得到了確認:“現在正是通道正常的運行時期,預計離轉移還有十幾分鍾吧!”
對於黑洞做過一番調查和研究的棟國清楚,多少時間轉移一次,轉移的方位,轉移的速度,等等,都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用一句最簡單的話說,這黑洞通道,就好比是一個微縮的星系——它總共就十二個方位,一小時轉移一個方位,前後各十五分鐘形成與關閉,半小時正常運轉。而,不管它出現在哪一個方位,都沒有特別的變化什麼的,也就是說,不管從哪裡進入,都不一樣。至少推斷來看,是不會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的。
得到了棟國的確認,傑夫先生立刻開口:“要離開的,現在可以走了。”語氣平靜自然,就好象只不過是去做點小事情,很快就回來似的,一點感覺不到其中重要性。
聽着說“走”這個字,不少人身體都不禁發起顫來。當然不會有人傻到會問:“爲什麼顫抖啊?”阿波也不會這麼幹,他也會設身處地地去思考,如果自己被迫要離開,那自己該怎麼邁動這一步?當然,這些人都不是被迫的,他知道。
儘管都不住的微微顫抖,但是總有人意志堅定,在傑夫話音落下三秒,一個人傲然的朝着火球嗖的射了過去!
看到這個人影,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棟國這邊一幫人能不知道嗎?挽着棟國胳膊的聰兒,看到這個身影之後,幾乎立刻就驚訝的掃望棟國,很明顯,那個人她認識啊!熟悉,熟悉的很!
“沒事,他跟我說過了。”然而棟國,卻是很對聰兒微微一笑,很自然的說道。
“我們的人,果然沒有孬種!”極少言談的阿飛,忽然開口,對着那個身影道:“沒給我們丟臉!”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金枯!金枯,這個寡言少語的人,領導能力很強,個人實力也是天才的水準,曾作爲神使的首領,在外那是聲名顯赫,特別是在第四星系的那段時期,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儘管都知道在他背後有個大首領的存在,但是實際上大首領的離開與否,都無法改變他纔是真正的領軍者。
神之聯盟在棟國的帶領下,沒有人敢觸其鋒芒,原因不全是隊伍太強,而是對於棟國這個人的底細摸不透,因此其實並不可怕,只要知難而退,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是金枯就不同了,在棟國離開聯盟後,幾次的大規模,都是因爲他個人能力的不出衆,導致讓人忍不住便要生出滅神的慾望,而結果,都是以覆滅告終。的確,金枯的能力普通,但是他的領導能力,卻是強大無比,對於大規模戰爭,在棟國眼裡是麻煩,在他眼裡,是氣息和心跳——活在世上的證明!先不管二人的實力如何,單單說一個人厭惡戰爭,一個人喜歡戰爭,二種敵人,自然是後者更爲難纏。
金枯就是這麼個人,而這時候,就是體現這個人精神影響力的最佳時刻——一眼看到金枯身影的好多人,立刻認出了他,不禁驚呼!緊接着,原本還顫顫巍巍猶豫不決的人,立刻三三兩兩,跟了上去!甚至,將一個還沒有得到證實的疑問,也拋之腦後了。
直到有好幾十人進入了通道,纔有人小聲詢問棟國:“樑哥,那個猿老怎麼知道這個就是離開這個世界的通道?這個好像我們還不知道呢?”提問者,隨之一笑,掃了大家一眼。
經這人這麼一問,附近本來正準備出發的幾人,頓時收住了身形,不由好奇的看向棟國。雖然要走了,但是看着對方的神色,仍然充滿了敬畏,也不敢直視。
見大家都在看着他,看着仍然一個個朝火球衝過去的人的棟國,不得不實話實說道:“猿老,那應該是推算和直覺吧!”說着,看着提問之人——良人。
良人聽聞,不由一愣,半晌,接着道:“那麼,沒有完全真實的證明或者……信息什麼的?”良人感到有些不可思議,掃了掃周圍,視線很快回到棟國身上,只不過掃望之時,他發現有好些都準備要走的人,都在仔細的聽着。
那些正要走的人,聽到棟國這麼一說,頓時給嚇傻了,立刻轉頭看去,只見如今還是有不少人正在陸陸續續的朝火球射去,因爲距離太遠的緣故,絲毫沒有因爲這裡說的話而停止。
棟國也沒有在意附近有人聽到而害怕,他只是如實說了,畢竟這件事已經不是什麼秘密。
然而,發覺到周圍有好幾人開始顫抖起來,良人還不依不饒地解釋起來:“說的也有道理,常言道‘只有死過才知道死了是什麼感覺’,我們誰都沒試過,的確不可能證明啊!”
就在這時,似乎因爲陸續離開的人數開始明顯減少,傑夫先生提醒的聲音傳來,道:“要離開的人加快速度,沒有多少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