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海海域究竟有多大的面積?這一點離風並不清楚,不過從地圖上來看,從姆大陸到亞特蘭蒂斯大陸之間的距離,按照現代地球上的比例來換算的話,至少能有個上千海里。
以這個世界人工划船的速度來看,就算是日夜兼程的划船,恐怕也得要兩天的時間纔可以渡過這修羅海。
得知了這大概的時間之後,離風他們索性也穩下了心,坐在船上權當是享受了。
他們所乘坐的這艘木船雖然老舊,但是面積卻不小,盛放了一些貨物之後,剩餘的空間完全容得下十來個人睡覺,絲毫不見擁擠。
船隊中木船的數量極多,足有大幾百艘,但這麼多的木船,划行起來卻有條不紊,看得出,這些船伕都有着充足的航海經驗。
在離風他們的木船上,划船的自然是那位老船伕了。別看人家老了,但矯健程度可不輸給年輕人,下半身套着麻布長褲,上半身卻像是隨便穿上的幾塊破布,露出的胸膛和腹部上透露着少許堅實的肌肉。
他撐着一支長篙,一下一下的戳向水中,木船在他的運作下,快而穩的向前航行,與其他的船隻保持着相對的平衡。
在老船伕的身旁,還有兩位小夥子,全都手持船槳,但卻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反而彼此聊天,有說有笑的看風景。
離風有些不解,但是更稀奇的還在後面。老船伕奮力划行了一段時間,估計有兩個多小時之後就停了下來,然後把划船人的位子交給了一個小夥子,自己叭叭的抽起了旱菸。
而那位小夥子貌似不喜歡幹活兒似的,有一下沒一下的划船,甚至還有心情跟另一個小夥子聊天。
這麼一來,木船前行的速度自然大幅度減慢,而離風看向船隊,發現這整個船隊都是一個模子,速度全部都降了下來,哪裡還有什麼強渡修羅海的氣勢。
離風實在有些想不明白,所以直接就開口問了:“師傅,船隊爲什麼突然減速了?”
有這疑問的,同樣還有袁力幾個,聽到詢問之後全部都停止了聊天,紛紛看着老船伕,
對於“師傅”這個稱謂,在現代地球已經很普遍了,拋去真正的師徒關係不說,對於不知姓名的技術工人,敬稱就是“師傅”。
不過,老船伕卻不知道這個,對於這個稱呼還挺受用的,笑呵呵的回答道:“你們看看周圍的船隻就可以看到,划船的主力全部都換了下來,這麼做,倒不是特意爲了減速,而是爲了保存體力,在那一段魔鬼海域集中爆發,那裡纔是真正要強渡的海域!”
“魔鬼海域?”離風幾人面面相窺,這個詞彙讓他們想到了現代地球中的百慕大三角洲,那裡也被人稱爲魔鬼海域。
“師傅,我們對於修羅海和魔鬼海域並不瞭解,你能跟我們說說嗎?”離風隨後詢問道。這個問題,他在海岸上就已經打算詢問了,但當時卻並沒有機會。
老船伕抽了幾口旱菸,看着天空中過往的飛鳥,悠然道:“當然可以啦,這又不是什麼秘密。修羅海整體其實並沒有什麼可怕的,它可怕的地方只是中央區域的一塊魔鬼海域,但凡有船隻經過,都會發生一系列的怪事,嚇人的緊!”
這個說法和現象,與百慕大海域還真有幾分相似。在離風沉思的時候,袁力又繼續詢問道:“都有啥怪事啊,說來聽聽唄。”
提到魔鬼海域的怪事,老船伕又叭叭抽了幾口旱菸,呆了片刻之後才說道:“魔鬼海域出現的怪事沒有任何規律,會出現什麼也說不定。曾經就有大型船隊被海草整個包裹起來的,也有海面上突然出現旋轉的水流,吞噬大量船隻。甚至還有突然出現的怪船,闖進船隊,撞爛了很多船隻,等回過神後怪船卻已經消失了。”
說到這裡,老船伕頓了一下,回想了片刻之後,繼續說道:“還有一件離奇的事情,一支船隊正常航行在修羅海,駛過那片魔鬼海域,當時並沒有出現什麼怪事,但到達的目的地卻陰差陽錯的成了姆大陸的北方!當時北冥神獸不知道在做什麼,在北溟海掀起了滔天大浪,讓整個船隊的人十之八九都被大浪帶回了北溟海,到現在都沒能回來。”
這些怪事,姆大陸的人都已經爛熟於心了,但離風他們還是第一次聽到,不免有些驚奇和駭然。這其中尤以北冥神獸的震撼爲最,畢竟他們離開這世界的時候或許還需要經過北溟海。
老船伕似乎沒去看離風他們的表情,還在繼續爆着猛料:“另外,我曾經親歷過的一件事,讓我到現在想起來都有些瘮的慌!當時我在一支船隊的大船裡面,船上有船員五十多人,在經過魔鬼海域的時候一個個都警惕起來,不過一直快到劃出魔鬼海域了也沒有出現什麼怪事。本以爲我們這一趟比較幸運,可是,在我們正打算放鬆的時候,卻發現船頭上多了一個人!”
“多了一個......什麼人啊?”曼麗有些瑟瑟的詢問道。
老船伕說:“那是一個穿着一身紅色衣服的女人,全身溼漉漉的,一直低着頭,一頭黑色長髮盪漾在身前兩肩,一動不動的站在船頭。當時我們心裡正緊張着,看到這種奇怪的女人出現,那可全部都嚇得不輕,尤其是她那身紅色的衣服,簡直就像是用人血染上的一樣,恐怖的厲害!”
這種經歷,離風他們其實也遇到過類似的事情,但在老船伕口中聽來,卻仍然有些恐懼的感覺。不過,他們沒有去打斷,還在繼續聆聽着下文。
老船伕抽了幾口旱菸,又繼續講述道:“我當時心高氣傲,膽量也很大,壯着膽子走了上去,問她是什麼人。可是正當我問完了打算碰她一下的時候,她卻突然擡起了頭,那一剎那間,我發現她臉上沒有眼睛鼻子和嘴,整個一張慘白的臉皮!”
說到這裡,老船伕近乎是下意識的顫抖了一下,回了回神之後又說:“她頭擡起的太突然了,我真是一點防備都沒有,當時嚇得我險些暈過去!不過,好在當時並沒有出什麼事,紅衣女人很快就消失了。我們還以爲那只是一件普通的怪事,雖然害怕,但卻並沒有往心裡去,相反還在慶幸這一趟出海沒有人死亡。可是,我們高興地太早了,在我們登陸亞特蘭蒂斯大陸的碼頭時,我們船上那幾十號人剛一上岸,就突然有三十多個人突然暴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