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的焚屍之火仍在燃燒,煙霧持續籠罩着周邊區域,堆積如山的屍體估計沒幾天燒不完,但今夜的磐山卻陷入了歡樂海洋,爲了炫耀他們的戰果,六十二名新人也被叫上了停車場。
“我的天吶!他們好厲害啊,怎麼做到的……”
新人們吃驚的望着中間的大空地,堆成小山的物資都擺在正中間,這還只是飲食菸酒和藥品而已,諸如衣服和肥皂等生活物資,只能堆積在兩邊,比超市的倉庫還要誇張。
“諸位!我來論功行賞,大家沒意見吧……”
趙官仁叼着香菸走進了停車場,衆人立馬低調的輕輕鼓掌歡呼,可有個新人卻疑惑道:“他們爲什麼讓個小毛孩子當頭,最壞的就是那小子,刁難咱們就是他帶的頭!”
“就他!他在對講機裡扮鬼嚇人,我記得他的聲音……”
“是啊!這小子有二十歲嗎,不會是官宦子弟吧……”
“你們小點聲吧,全場就他一人敢穿白衣服,肯定不一般……”
新人們滿臉怪異的皺眉議論着,可是誰也沒有想到,趙官仁上來就劃撥了四分之一的物資,全部交給了警方的管理處。
“玩歸玩,鬧歸鬧,別拿法律開玩笑……”
趙官仁朗聲說道:“管理處是我們這唯一的執法機構,大家以後有個糾紛什麼的,還不是得找警察處理嘛,再說救援也得靠警方,況且有柯警官這樣的好人在這,誰也不怕被丟棄,對不對?”
“對!我支持柯警官,只要她不再魯莽就行了……”
馬上就有人大聲喊了起來,不少人也紛紛跟着點頭,其實這裡絕大部分都是守法公民,要不是柯雪琳總是自不量力,也沒人會苛責警方,再說他們也只是針對柯雪琳。
“柯警官!你就沒什麼想跟大家說的嗎……”
趙官仁笑着招了招手,柯雪琳一臉愧疚的走到了中間,衝着兩邊的人羣分別鞠了一躬,跟着十分誠懇的自我檢討,保證不再一意孤行了,這才獲得了大家的鼓掌和原諒。
“好!接下來,一隊的人先站出來……”
趙官仁揮手讓柯雪琳離開了中間,一隊的漢子們立刻站了出來,精神抖擻的挺起了胸膛,而蘇筱也帶着一隊靚妹走了出來,居然給他們每人都別上了一朵大紅花。
“土是土了一點,但紅花代表着榮耀,你們是大家的英雄……”
趙官仁又帶頭鼓起了掌,讓一隊的漢子們更加激動了,一個個跟標兵似的昂首挺胸,而趙官仁能記住他們每個人的姓名,挨個點名分配物資,簡直讓漢子們感激涕零。
“接下來是二隊,該批評的批評,該獎勵的獎勵……”
趙官仁又把二隊的人叫了出來,這種訓誡他早已經駕輕就熟了,讓人不知不覺間就把他當成了頭,實際上他什麼都沒有承諾,連他的後勤處也只是二號樓內部的。
訓話持續了一個來小時,可是沒有一個人不耐煩,連女兵們都受到了獎勵或批評,大家都認真的聽他訓話,但最後他卻沒給自己人獎勵,只拿了一小部分物資而已。
“新來的!你們都聽好了……”
趙官仁指着新人們說道:“磐山大廈是我們共同的家園,如果你們想成爲這裡的一份子,那就要拿出真誠和熱情,獲得大家的認可,否則你們只能離開或者待在商場裡!”
“我們一定會努力,早日成爲這裡的一份子……”
一個眼鏡中分男立刻大喊了起來,但一位漂亮的妹子卻說道:“小哥哥!有特殊技能的人才可以直接加入嗎,二十一世紀最缺的就是人才哦!”
趙官仁笑問道:“你會啥絕活啊,吹拉彈唱,還是跪舔吐吸啊?”
“哈哈哈……”
衆人頓時一陣鬨堂大笑,誰知靚妹卻上前半步說道:“你說的我都不太會,可我是一名情感慰藉師,哥哥們爲了大家這麼幸苦,我願意用我自身去免費慰勞哥哥們,算盡一點綿薄之力吧!”
“原來是隻雞呀,還什麼情感慰藉師,不要臉……”
女人們紛紛嗤之以鼻,可滿場的漢子們卻忽然不說話了,還有男人小聲的反駁道:“人家又不收錢,不收錢就不犯法嘍,這種捨己利人的精神,我們應該倡導的嘛!”
“就是就是,多好的姑娘,應該讓人家加入……”
男人們跟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可馬上就有女人罵道:“是什麼是,你們也不怕得病啊,咱們乾乾淨淨的社區,堅決不能讓野雞加入,我第一個反對,是不是姐妹們?”
“是!”
女人們同仇敵愾的大喊了起來,可靚妹又說道:“你們不要想歪了,慰藉師相當於心理醫生,我只會給予愛的抱抱,傾聽哥哥們的心聲,不會做那種不道德的事情的!”
“聽到沒有,你們這些思想骯髒的婆娘,人家是心理醫生……”
男人們馬上就來了精神,氣的女人們一個個破口大罵,鬼才知道抱到最後會出什麼事。
“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吧……”
趙官仁開口說道:“新來的每人都給一張卡片,只要集齊一半以上的同性居民簽名,就可以加入我們的社區,聽清楚!是同性者的簽名,女的找男的是沒有用的!”
“好!韓少這辦法公平,我們絕對支持……”
女人們立刻欣喜的鼓掌歡迎,趙官仁便揮揮手讓大家分發物資,新來的也從警方手裡領到了一份晚餐,不值錢的衣服也每人給了兩套,然後排着隊去管理處進行登記。
“韓大少爺,跟你商量一件事……”
受傷的陳隊長忽然走了過來,坐到涼棚下說道:“那個慰藉師太招搖了,昨天就有人來找我了,剛剛又有幾位家屬聯名舉報,說咱們社區裡有暗娼,小柯主張搞一次掃黃行動!”
“咳咳咳……”
正抽菸的趙官仁一陣猛咳,怪異道:“這地方就一百來號人,需要掃黃行動這麼大張旗鼓嗎,還讓不讓人家做人了?”
“是啊!原本是不用大張旗鼓,可這個暗娼很隱蔽……”
陳隊長苦笑道:“人家指名道姓說黃大龍是常客,可女性都不知道,男性都袒護她,但羣衆舉報了咱們就得處理啊,不然警方的威信何在啊,況且歪風邪氣不可長,你說是不是?”
“這事我真不知情,我去幫你問問吧……”
趙官仁哭笑不得的起身離開了,獨自來到了二號樓的七樓,兩個手下正坐在樓梯上抽菸,急忙起身問道:“韓少!咱們也出了不少力啊,爲啥只拿那麼一點物資呢?”
“要那麼多物資有屁用,你準備揹着跑路啊,留給人家就當積德了……”
趙官仁沒好氣的揮了揮手,兩人這才笑着讓到了一邊,他徑直來到了一間住家外,房間已經被當成庫房使用了,但是剛拉開門就看到了花屎龍,正抱着個妹子滋滋的親嘴。
“你挺閒啊,飯都不吃就跑這來親嘴……”
趙官仁踢開防盜門走了進去,花屎龍給他嚇了一跳,急忙把手從人家衣服裡抽出來,二十多歲的大姑娘也驚呼了一聲,趕緊躲到一堆紙箱後面,繫上了已經解開的牛仔褲。
“這不是想慶祝一下,來挑兩瓶好酒嘛……”
花屎龍尷尬的抹了一把嘴,趙官仁看了看面紅耳赤的大姑娘,說道:“你還有臉慶祝,在下面你就跟泥鰍似的到處鑽,剛剛又被人舉報你找小姐,警察都來找我了!”
“舉報我?小燕可不是小姐啊……”
花屎龍急忙掏出香菸遞了根過去,怪異道:“誰他媽閒的蛋疼,到了這份上還舉報我啊,我就找過董娜娜一回,最多兩回,還是趁熱排的隊,對了!我老婆不會知道了吧?”
“我看你是精力過剩,明天得加練了……”
趙官仁推開他的煙說道:“警察說你是個老嫖,我特麼都替你臉紅,況且你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找個姑娘也能讓人盯上,回頭你要是讓人陰死了,我可不給你燒紙!”
“韓少!我確實有點得意忘形了,絕對沒有下次了……”
花屎龍合十雙手連連告饒,趙官仁招招手帶着他一塊下了樓,來到了一樓的災民管理處,還有不少新人在排隊登記,但柯雪琳的辦公室沒人,她正跟自己的女同事說着話。
“柯警官!你們是準備通報批評呢,還是拘留人家十五天啊……”
趙官仁走進辦公室坐到了沙發上,緊隨其後的花屎龍連忙關門,說道:“口頭警告一次不就得了,還搞什麼掃黃行動啊,總共就這一百多號苦命人,真虧你們想得出!”
“黃大龍!你可是有老婆的人,你好意思說這話嗎……”
柯雪琳瞪着眼說道:“要不是看在你老婆的面子上,我昨天半夜就去把你們抓了,你最好主動交代那女的是誰,只要保證下次不再犯了,這一次我就不通知你的家屬了!”
“你別冤枉好人啊,我沒幹過那種事,我也不知道小姐是誰……”
花屎龍滿臉晦氣的坐到了沙發上,柯雪琳拍了拍桌子說道:“好!你跟我耍無賴是吧,我讓人把那女的給找來,讓她當面指證你,要是讓你老婆知道了,你可別怪我!”
“捉賊拿贓,捉姦成雙,誰指證我也不怕……”
花屎龍扭過頭去點了一根菸,趙官仁拿過新人的花名冊翻了翻,笑道:“柯警官!你覺得這些新人中有誰是小姐啊,你要是能找出來一個,我親自讓花龍認罪伏法!”
“這種事怎麼好亂猜,她們有前科我也看不見……”
柯雪琳莫名其妙的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趙官仁扔下花名冊笑道:“那你憑什麼掃黃啊,還在這一本正經的,哥今天就讓你開開眼界,李警官!你去把新來的女性分批帶進來!”
“好!”
女警有些怪異的開門走了出去,沒多久就帶了一批女性進來,讓她們全都站成一大排,剩下的在門口排隊等着,而趙官仁跟花屎龍都叼着煙,靠在沙發上來回掃視。
“換一批!這些拿去打車,哥不差錢……”
趙官仁沒好氣的拿出一疊大鈔,猛地扔在了面前的茶几上,女警愣了一下便拍拍手讓人出去,誰知兩個妹子忽然習慣性的彎腰鞠躬,齊齊的喊了一聲:“謝謝老闆!”
“不用換!我覺得那個就挺不錯,哥今晚包你了……”
花屎龍忽然眼珠子一亮,本能的指向了一個良家小少婦,結果小少婦一臉的疑惑,兩個鞠躬的妹子卻駭然色變,猛然看向了辦公桌邊的柯雪琳,而花屎龍也觸電般縮回了手。
“砰~”
柯雪琳猛地一拍桌子,冷笑道:“黃大龍!看來你業務很熟練啊,鞠躬的兩個女孩留下,剩下的人都出去!”
“唉呀~我這張破嘴啊……”
花屎龍立馬哀怨的捂住了臉,趙官仁也怒聲罵道:“我釣魚你咬鉤,你特麼是不是缺心眼啊你,這要是在派出所,今晚你老婆就得來撈你了,老老實實的接受處罰吧!”
“我錯了,我認罰,不要叫我老婆來……”
花屎龍滿臉苦逼的抽了自己一嘴巴,可趙官仁又起身走到柯雪琳旁邊,低聲笑道:“你有超短裙嗎,我喜歡看黑色裹臀款的,最好再穿上一雙黑絲,今晚十點等你的鋼管舞!”
“不行!我、我沒準備好,明天吧……”
柯雪琳的臉刷一下子紅了,趙官仁哈哈一笑離開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