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回去的路上,因爲過於失魂落魄,張立坤好幾次都差點撞車。
回到食爲天的停車場,他忽然看見,原本空蕩蕩的停車場忽然被車輛停滿了。
他心裡猛地一激動。
他心想,難不成我走了之後,酒樓的生意突然之間又變好了嗎?可是,怎麼就沒有人給我打電話報喜呢?
他看看時間,現在是快要下午一點了。
他回頭再看看一品仙食府的外面,仍然是熙熙攘攘,好多的衣冠楚楚的人端着飯碗在外面吃飯。
張立坤就再想,大概是一品仙接待能力有限,很多人又來食爲天就餐了吧?
他這麼想着,快步向酒樓大門口而去。
走近了,他看見兩個迎賓無聊地正站在那裡打呵欠。
而正對着門的收銀臺和服務檯那裡,並沒有客人結賬或者辦理其他手續。
張立坤原本滿懷美好的期望來着,看見這一幕,心裡就是一咯噔:停滿了車,怎麼好像店裡還是沒多少客人呢?
他走進了酒樓,看見一樓大廳仍然是空空蕩蕩,一桌散客都沒有。
“老闆好!”本來正在聊天的服務員看見張立坤趕忙的問好。
張立坤的臉陰沉着,問:“廣場上的車都是哪裡的?”
“老闆,都是在對面一品仙吃飯的客人,把車停在了咱們這裡,他們都有咱們店的金卡,咱們不能不讓人家在咱的停車場停車。”有人給張立坤解釋。
尼瑪!
到一品仙吃飯,竟然把車子停在食爲天的停車場,這不是噁心人嗎?
可是,這個噁心事兒張立坤竟然還不得不忍了。
不忍的話,那可就徹底的把那些金卡會員給得罪了。
這可把張立坤給噁心壞了。
他陰沉着臉走到服務檯邊問:“預訂晚上飯局的客人多嗎?”
“老闆,不太多。”服務檯裡面的人怯怯地說。
“不太多,那有多少?”張立坤又問。
“截止目前,一共有兩個預訂電話。”負責接預訂電話的女員工說。
張立坤臉色就又黑了幾分,他又轉頭問收銀臺那邊:“今天中午一共有多少收入?”
“老闆,一共收入七千三百多。”負責收銀的人說。
聽了這個數,張立坤的心裡簡直就是哇涼哇涼的!
這麼大一酒樓,中午這餐就收了七千多,這點錢連成本都顧不住啊!他還要賠進去不少的!
食爲天中午這一餐以往的平均收入水準都在七萬多元。
晚餐平均收入則在十萬以上。
這個酒樓可以說是相當之賺錢的。
可是現在,中餐還不到往日收入的零頭!
張立坤搖了搖頭,心情越發的沉重了,他想,照這樣下去,一個月估計都撐不了,食爲天都要倒閉了!
他低頭順着樓梯往上走。
偌大一個酒樓,除了自己的員工,就再沒別人。
張立坤感到了濃濃的悲哀。
“老闆,您回來了?”走到二樓,陳如鬆跟張立坤打招呼。
“哦,回來了。”張立坤說。
陳如鬆一看自己老闆這樣子,他就知道,張立坤找潘正龍道歉並不順利,甚至壓根就沒得到諒解。
“是潘正龍不肯原諒嗎?”陳如鬆問。
張立坤搖頭苦笑:“我壓根就沒見着潘正龍,他都不肯見我!”
“怎麼會連見一面老闆都不肯呢?您好歹也是見過他的,潘正龍以前也是經常來咱們店裡吃飯的啊。”陳如鬆說。
“我也不知道,反正他不肯見我,也不肯接受我的道歉,甚至還讓人警告了我。”張立坤滿臉意氣消沉地說。
陳如鬆想了一下說:“老闆,我覺得潘正龍有爲鄭哲凡出氣的嫌疑,畢竟,您真正得罪的是鄭哲凡,而不是潘正龍,我的意思是,您應該去見見鄭哲凡,當面向他道個歉,如果能爭取到鄭哲凡的諒解,也許咱們今天的這個困境就能迎刃而解。”
張立坤聽了,覺得陳如鬆所說有理。
但是,自己對鄭哲凡和他的一品仙食府做了那麼多的小動作,甚至還陰謀陷害對方,妄想讓其飯店開不下去,鄭哲凡肯原諒自己嗎?
那可是個血氣旺盛的年輕人,聽說才20來歲,這樣的一個還沒真正成年的大男孩,最是記仇。
自己若是去找他道歉,沒準得到的羞辱和挖苦諷刺會比在潘正龍那裡得到的更多吧?
自己若是被那麼個小子羞辱了,以後還能再在圈子裡擡起頭嗎?
想到這裡,張立坤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算了吧,我看那也不是個好說話的,我如果去向他低頭道歉,恐怕還不知道會被他怎麼嘲諷羞辱呢!我還是不去受那個罪了吧!”
“可是,老闆您若是不能得到鄭哲凡諒解,咱們恐怕會一直被人抵制,咱們的生意會繼續一落千丈,酒店前途就未卜了啊!請老闆三思!”陳如鬆說。
“我估計針對咱們的抵制不會太持久的,畢竟,人都是很健忘的動物,最多十來天,一切也就煙消雲散了。然後,咱們的生意也會逐漸回覆的!還有,現在是一品仙敞開供應飯菜的開始階段,大家都還新鮮勁沒下,所以纔有那麼多的有錢人哪怕連張桌子都沒有,他們也願意端着飯碗在一品仙的外面吃飯。可是過了這個新鮮勁,我認爲那些有錢人也會迴歸咱們酒樓的。再咬牙忍一忍吧!這段生意比較淡的日子裡,我可以給大家請幾個講師過來培訓一下禮儀、服務等方面的知識,提升一下員工的素質,至於酒樓虧損,我家底還行,我能扛得住!哪怕就是一個月大家不幹活,我照樣發工資!”張立坤咬牙說道。
“老闆有魄力!但是,您恐怕要損失慘重了啊!咱們一個月沒什麼生意的話,您至少也要賠個幾十萬進去吧?”陳如鬆苦笑。
“賠就賠吧,我只當這是上天在考驗我歷練我,我堅信,我們一定能守得彩虹見日出的!”張立坤大聲說。
“那,好吧!我陪老闆!跟您合作這麼久了,我對食爲天,對您,都是有深厚感情的!”陳如鬆說。
事實上,陳如鬆心裡卻是在犯嘀咕了。
他認爲,張立坤如果不主動跟鄭哲凡和解,對食爲天來說,今天不過是災難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