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湊過來看。
這一看,他們都開始大呼小叫起來。
“天啊!那不是我的車嗎?那不是我嗎?畫得太像了,太傳神了,這怎麼畫出來的啊!”
“我也看見我了,還有我老婆,也在上面,雖然畫像很小,可是臉上的表情非常的精細。”
“太了不起了,五分鐘的時間,能畫這麼多人物和車輛,還原這個路段的真實情況,比照相機還厲害啊!”
“堪稱人肉打印機!這一手速寫功夫,世上罕見!”
而莊子友也湊過來看,他看到鄭哲凡所畫的內容之後,再看他自己所畫,登時就自慚形穢起來。
在這五分鐘的時間裡,莊子友也就畫了一個小小局部的情形,在他所畫的這一隅之地上,一共有六七個人物和兩三臺車子,遠處還畫了一個大輪廓,他沒看鄭哲凡所畫的作品之前,還覺得自己畫得挺不錯的,可是,比較過鄭哲凡的畫,他發現,自己畫得太蒼白了,不僅沒有鄭哲凡畫得快,在人物神態動作的傳神度上也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莊子友的心裡登時就打翻了五味瓶。
他一直是以繪畫天才而自傲於世的,他甚至自認爲是當前世界上最好的有思想和創新力的畫家。
可是現在,他竟然在速寫這方面還比不過一個比自己年齡小還在上學的美術系的學生!
這是多大的恥辱啊!
速寫可以說是繪畫基本功的充分體現,速寫畫得好,那創作起其他類型的畫作自然也是得心應手。
所以,莊子友通過這一次的速寫比拼,是充分看到了鄭哲凡身上所具有的繪畫天分的。
竟然還有人比我速寫畫得更快,真是該死!
他心裡此刻是濃濃的妒忌!
“另外那位大畫家的作品呢?舉起來讓大家品評一下啊!”有人這時候叫道。
“大畫家在那裡,估計大畫家都看傻了,我剛看他的眼神直愣愣的。”有人不無諷刺地指着莊子友說道。
那位奔馳車主微笑着看看莊子友:“老弟,到你展示了,現在,讓大家看看你的傑作吧!既然是pk,怎麼着也得比較一下吧?”
莊子友咬了咬牙,他迅速地將自己的速寫作品揉吧揉吧團成了一個小紙團裝進了自己兜裡說:“今天我沒在狀態,畫得比較慢,就不讓你們看了。”
“老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吧?不管你是不是在狀態,既然是你們倆比拼速寫,那就得有個結果吧?你這麼不敢給大家看你的作品,是不就是主動認輸了啊?”奔馳車主笑眯眯地說道。
“我主動認輸又怎樣?不過一個速寫而已,即使畫得夠快,能比得了照相機嗎?繪畫之所以被稱之爲藝術,就是因爲繪畫具有藝術的創造性!像這種沒有任何創造性的速寫,又算得了什麼?即使畫得再快,有什麼用!”莊子友大聲地說道。
“你這是抵賴!剛纔一開始就說的是比速寫,你扯那些沒用的幹啥?你說速寫沒用,你猜你的速寫老師會不會跳起來用鞋底子抽你的臉?速寫可是美術功底的一個充分體現!有速寫功力打基礎,然後才能去創造畫作!不信你連這個都不懂!”鄭哲凡冷笑着,輕蔑地說道。
“老弟,息怒,息怒!跟這些人計較沒必要!他呀,就是那種眼高於頂,又沒什麼真材實料的人!”奔馳車主笑眯眯勸鄭哲凡。
鄭哲凡衝他點點頭:“老哥說得對,我纔不會和他計較,一個連途觀和途銳都分不清的人,一個輸了都在死皮賴臉不肯承認的人,跟他計較沒得拉低了咱的檔次!”
“你……”
莊子友怒目相向。
“我怎麼了?我沒你那麼不要臉是真的!”鄭哲凡忍不住再度挖苦了他一句。
也就是這時,那自告奮勇做裁判的奔馳s600車主大聲對周圍的人說:“現在,我宣佈,剛纔那場繪畫速寫比賽,勝利者是這位開途銳的兄弟!他的這幅速寫在五分鐘裡,畫了方圓二十米內,一共二十三輛車,六十九個人,且畫得栩栩如生傳神生動,筆力十分的強勁,堪稱人肉打印機!大家認爲,這個結果是否公正?”
“公正!”
“寶馬x6的車主很垃圾!”
“衆望所歸!開途銳的這位兄弟是個猛人!我一百個服氣!”
周圍人大聲地吵嚷着。
而就在這時,警察過來了。
車禍現場一目瞭然,根本沒有任何的含糊之處,莊子友負全責,要全額賠償奔馳s600的車主。
同時,警察還以惡意搶燈變向爲由,扣罰了莊子友6分,再罰款200元。
“爽!這口氣出得太爽了。”往回走的路上,坐在鄭哲凡車上的孫小悟說道。
“小悟,你覺得,我往美術這個圈子發展一下,如何?”鄭哲凡笑眯眯地問。
“主人,你畫得這麼好,應該好好往美術圈子裡發展一下,讓浮躁的美術界認識一下,什麼樣的作品纔是真正偉大的作品!”孫小悟道。
“你這麼一說,我就決定了,下一階段,我要鎖定美術圈了。”鄭哲凡笑着說。
自己好歹學的是美術,不在美術這一塊做出點成就對不起這些年自己在這方面下的苦功啊。
而在這個時代,其實繪畫這一塊早已經不是大師輩出的時候,美術圈子裡也是被浮躁的氣氛所籠罩,商業化氾濫,畫家功利性很強,畫畫目的就是爲了賣錢,而不是爲了藝術。
鄭哲凡心想,那就讓我去改變一下這個現狀吧。
回去的路上,鄭哲凡接到了潘璐的電話:“哲凡,你在哪呢?”
“璐璐,我在回家的路上呢,怎麼了,有事?”鄭哲凡問。
“是有點事,我聽說,今晚你們藝術學院請了著名青年畫家莊子友做講座,你不去參加嗎?”潘璐問。
“沒打算去,璐璐,你恐怕還不知道,我剛剛纔跟莊子友爆發了一場衝突……”鄭哲凡就將剛纔發生的事情給潘璐講述了一遍。
“真沒想到,莊子友竟然是這麼個淺薄小人,聽你這麼一說,我也不去了。”潘璐說道,她也是有些生氣。
一個少年成名的年輕藝術家,情商咋就這麼低呢?幹出來的事兒簡直就跟沒腦子的小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