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 言訴
317?言訴
陳氏怎會嫌棄?
她親自接過幾雙鞋子逐個看了一遍,將其細密的針腳讚了又贊,連同寶柱也面上帶了笑容。(-)而南喬和芊芊兩人並兩個小少爺自然也跟着湊趣,贊一下晴蘭的手藝,再恭喜一番陳氏和寶柱,說說笑笑,熱鬧的很。
主子們高興,下人們也跟着開心,董鄂府洋溢着一片歡快輕鬆的氣息。
到了第四日,月季huā和串串紅撤了下去,喜慶的味道才稍稍淡去一些南喬和芊芊一同出了mén,馬車行到吉祥的時候,南喬給了芊芊一個鼓勵的笑容,輕巧地下了車。
隨後,沒有任何府邸標誌的馬車載着芊芊,在少數有心人的目光追逐中,從側mén進了莊親王府……
吉祥鋪子一如既往地溫馨和安詳。
無論是衣飾光鮮、僕從環繞的大家貴nv,還是穿着補丁衣、神情羞怯的貧家小姑娘,在置身於這千姿百態、可愛喜人的布偶中,都會lù出一個幸福的笑容。
布偶,會讓人心柔軟。
聽完了董莉莉新上任這幾天的成績報告和心得感慨,南喬笑着稱讚了她幾句,便讓她下去忙碌了。她坐在窗前,聞着空氣中淡淡的茶香,看着窗臺上幾盆梔子huā綠葉展舒,lù出同樣綠綠的huā骨朵兒,lù出淡淡的笑容。
李言昨日回了保定。
但這一次伴隨着短暫的相聚出現的分別,兩個人都並沒有傷感,覺得十分平靜。
就算前世,他間或的出差和她偶爾出mén的旅遊。她知道他在哪裡,他同樣也知道她的行跡。
——只要想,他們隨時都能再次相聚。
南喬安靜的休息室中,靜靜坐了很久。
“小姐,燕寧小姐來了。”
粉蘿的回稟剛剛落音,便聽見燕寧那熟悉的如風鈴般的聲音喊道:“喬喬”
聲音中卻似帶着些煩悶不快的意味。
“誰惹你不高興了?”南喬轉了身,見燕寧十分難得地愁眉苦臉的,起身寬笑着迎上前,挽了她的手臂,關切地問了一聲。
“沒有……”
燕寧口中說着沒有,但小臉卻沒有半分舒展,將自己摔在沙發中,極是鬱悶地嘆了一口氣。
南喬吩咐了粉蘿自取招呼燕寧帶來的丫鬟們,淡笑着倒了一杯茶,放在了燕寧面前,也不着急開口詢問。
燕寧托腮鬱郁好半晌,才悶聲說道:“你家最近有喜事,蘭兒姐也說是沒得空……我想着約十七跑馬吧,他……他……”她說話間竟是委屈的不行,聲音中也夾了點哭腔。
南喬心中一顫,低聲問道:“他沒答應?”
哪知燕寧“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他……他說,讓我今後再不要找他了嗚嗚……不找就不找,幹嘛對人那麼兇嘛……嗚嗚……”哭着哭着,整個人撲到在南喬懷中,傷心地chōu噎着。
看來十七態度有夠惡劣,說了狠話……
“別哭別哭……”南喬輕輕拍着燕寧的後背,跟着憤憤不平地道:“十七他就是個hún球,欺負我們燕寧,真是太壞了恩,壞透了”
“嗚嗚……額娘說要知恩圖報,他救了我,我跟嬤嬤學了好久才做了一個荷包感謝他,可他既然給了他那個小太監……還有我做的布偶啊,手都扎破了……他卻笑話我……還有……”
燕寧遍數着十七的“惡行”,都是她送了他東西,他不是糟蹋了,就是狠狠嘲笑她幼稚愚蠢……南喬輕拍着她安慰着,心中卻越聽越是冰涼——
南喬知道燕寧sī下總喜歡找十七玩耍,有段時間甚至藉着各種各樣的名義,將十七“騙”出來……她一直以爲這不過是兩個小夥伴間的友誼罷了,但現在……
有些糟糕啊……
待燕寧哭訴慢慢平息,十分不好意思地從南喬懷中擡起頭,瞧着南喬的衣服竟是溼了一大片,臉騰的一下紅了起來,軟軟地叫了一聲“喬喬……”
“沒關係……我這裡放了兩套替換衣服的。”
南喬安慰地笑笑,也不叫粉蘿,自己找出衣服換上,然後又替燕寧絞了溼手帕,讓她擦淨了臉,瞧着她眼睛有些紅,就拿了鏡子讓燕寧看,順便善意地嘲笑了一下:“現在心裡可舒服了?”
“纔沒有……”燕寧一把奪過鏡子不看自己丟人的樣子,聞言小嘴撅了老高,惡狠狠地道:“氣死了氣死了氣死了他爲什麼突然不肯出來玩了?我又沒有得罪他”
“那肯定是別人惱了他,你剛好碰見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呢?你也知道,他那個臭脾氣,心情不好的時候是一點也不肯照顧別人的……”南喬突然有些心虛。
十七心情不好脾氣更壞,她的因素也不知道佔了幾分……
上次十七醉酒,醒來後聽說沒有什麼特別出格的表現……但正是因爲此,所以南喬心中才放不下——十七xìng格執拗倔強,絕不像是個能妥協的。四爺的冰塊臉人人害怕,但十七卻能毫無顧忌地跟他頂起來……這樣一個人,會因爲一次醉酒就將所以的事情都放下了?
如果能這樣的話,她願意很開心地承認是自己自戀自作多情。
而若是燕寧對十七的感情不僅僅是童年的玩伴那麼簡單……天吶
燕寧不依不饒地嘀咕着。
南喬遲疑了一下,輕聲問道:“燕寧,你經常找十七的話,伯母有沒有干涉過?我聽說,很多達官貴人家對與皇子jiāo往會有忌諱的。你阿瑪可不是一般的大臣……”
“那有什麼……”燕寧不在意地道:“我姐夫不也是個阿哥麼?哪會計較那麼多……”
但她隨即又悶悶地趴在桌子上,無力地道:“不過額娘最近總是嘀咕說讓我多待在家中,不要到處瘋跑……她總是說,我姐姐做姑娘的時候,除了跟着額娘去赴宴的時候,通常一個月纔出mén一次散散心……”
“我纔不喜歡去那些宴會,只能悶坐着聽戲,還聽不懂唱詞兒。那些去赴宴的小姑娘也是,一個個都揣着架子裝乖乖nv,無聊的要命哦,對了”她突然拔高聲音,坐直了身子,神秘地道:“有一次我聽見姐姐跟額娘在偷偷嘀咕十七爺十七爺的,也不知道爲了什麼事兒”
然後又鬱悶地道:“我問也不跟我說……”
(室溫18攝氏度,偶卻遍體冰涼,扒出棉襖穿上還是冷~寫一句忘一句,腦袋空空的~吃了yào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