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辦公室。
譚校長沏了一壺雪域龍井，親手給劉副局長和霍詩靈滿上，也給蘇爍倒了一杯。
現在的蘇爍在他眼裡，真的比親爹還親。
抿了口茶，劉副局稍稍壓抑住激動的心情。
天才的世界讓人難以想象。
全科滿分的學科天才，居然在實戰評估上也能獲得“最高”的評價；對於沙巴洛夫的專業素養和職業態度，他還是信得過的。
真是撿到寶了！
高考對於普通學生來講壓力山大，對於極少數精英來說還是很輕鬆的，普通學生考一本是夢想，人家十強大學隨便挑，想上誰、就上誰。
奧林匹克精英賽就是讓這些精英們盡情發揮的舞臺。
麒麟大區在紫薇聯邦屬於偏遠行政區域，整體實力稍弱於首都星圈、朱雀那幾個大區；除了十年前林浩霆帶隊的那一屆打進了十六強，這麼多年來都是一輪遊，小組賽就被淘汰了。
精英賽就是這樣，既要整體優秀，也要核心突出；沒有一個超級天才帶隊，是走不遠的。
蘇爍的學科能力不用說，遠遠超過林浩霆；弱項是基因進化度，畢竟100%和1是有着本質區別的。
不過以蘇爍實戰能力“最高”的評價，足以自保，也不會成爲團隊的後腿。
以蕭亦笙、克里斯蒂娜幾個人的實力，再加上一個蘇爍……
進十六強，追平歷史最好成績？
甚至進八強，再次創造歷史？
越想越讓人激動。
“蘇爍啊，這次推薦你參加奧林匹克精英賽，是局裡對你個人能力的肯定，也是對你的信任。”劉副局長笑呵呵說道，“年輕人有些傲氣是好的，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所以要謙虛、謹慎、戒驕戒躁……”
團隊，最重要的是凝聚力和執行力。
一支由驕傲天才們組成的隊伍，友好相處是最難的；一個個誰也看不上誰，誰也不服誰，紙面實力再強，也是一盤散沙。
所以，劉副局長要敲打敲打年輕人。
這是要當舵手培養的戰術核心，不能團結隊友，鼻孔朝天，再強的能力也發揮不出什麼作用。
“下一個話題。”
蘇爍打斷劉副局長的長篇大論。
他當然明白劉副局長的意思，但這確實不是他想談論的話題。
劉副局長皺眉，“什麼話題？”
“我能確保拿冠軍。”
蘇爍淡淡一笑。
……
劉副局長和譚校長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經過剛纔短暫的接觸，人老成精的兩人都看得出蘇爍隱藏在平淡表情下的驕傲，但沒想到這個一路火花帶閃電的精神小夥兒驕傲到了這個地步。
全聯邦的奧林匹克精英賽，能參加大區內部預選賽的個個都是天才，第一序列是標配；更不要說進入決賽圈，代表行政大區的三十二支戰隊了。
那是紫薇聯邦年輕一代中最優秀的一羣天之驕子。
誰敢放言，確保拿冠軍？
沒有人。
除了吹牛，敢說這話的，不是瘋子就是傻子。
顯然，蘇爍不瘋不傻。
可那臉上平淡如水的表情，又不是像是在吹牛，好像是天經地義的。
劉副局長和譚校長明白了。
這是狂。
狂妄到無邊無際，狂沒邊兒了。
譚校長忍不住說道：“年輕人，做人不能太狂妄啊！”
“你們可以認爲我狂。”蘇爍笑道：“但事實是，我就是帶着五條狗，都能拿冠軍。”
嘶地一聲。
劉副局長好像牙疼，後背擠的沙發滋滋作響。
譚校長半張着嘴，一口茶水沒嚥下去，順着嘴角直淌。
這話說的真™……無法形容了。
你罵他吧？
六科滿分，前無古人甚至後無來者的成績在那擺着。
狂，確實也有狂的資本。
你不罵他吧？
這話說的太氣人。
帶五狗拿冠軍？
怎麼聽，都是罵人的話。
霍詩靈捂着嘴，笑得馬尾辮亂顫，欣賞的看了一眼愛徒。
“我相信他！”
她的語氣斬釘截鐵。
譚校長想說話，到底還是沒說出口。
你相信他？
我™不信！
要是換了別人，他能跳腳罵街。
霍家大小姐？
還是算了，都忍你兩年了，不差這最後一年。
劉副局長心裡吐槽，嘴上也不好說，只好道：“好吧，算你能帶隊拿冠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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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冠軍，這事我們可以籤協議。”
蘇爍露出微笑，“問題是，你想花多少錢買？”
……
劉副局長腦袋裡轟轟地。
他怎麼也沒想到，一個帥成不食人間煙火的少年，竟然跟他提了一個這麼俗的問題。
這個冠軍，你想花多少錢買？
簡單，直接，明瞭。
好像逛地攤，“這可是真翡翠，你想花多少錢買？”
“你真認爲自己能拿冠軍？”
冷靜了好一會兒，劉副局長才問道。
“那是一定的。”蘇爍點頭，“我說過了，可以籤協議。”
“就算你能拿冠軍。”劉副局長皺眉，“一項至高的榮譽，拿來談錢，不合適吧？”
“無利不起早嘛。”蘇爍笑地好像一個商人，“士兵上戰場前還喝一碗壯行酒呢。”
“你想要多少？”
“一千萬。”
“……這不可能！”
“我漫天要價，你可以落地還價嘛。”
嘶……
劉副局長倒吸一口涼氣。
眼前的蘇爍打破了他對天才的所有美好幻想。
那沉着堅定的眼神，那意味深長的假笑……
這哪是一個十八歲的天才高中生，活脫一隻久經沙場的商界老狐狸。
劉副局長沉思半天：“十萬，拿到冠軍後兌現。”
潛龍戰隊拿到預選賽資格是沒問題，按照當年的獎勵標準，決賽圈殺進十六強每名隊員都有兩萬聯邦幣的象徵性獎金。
如果蘇爍真能帶隊拿到全聯邦冠軍，十萬獎金不成問題。
“打發叫花子呢？”蘇爍搖頭，“劉副局長好沒誠意啊。”
“你的意思？”
“四百萬，立即兌現。”
“長得美就不要想得美！”
“一個創造歷史的奧林匹克精英賽冠軍會給龍淵州乃至麒麟大區的教育事業帶來多大收益，不用我多說吧；只是州政府和大區教育委員會發下來的獎金至少也要兩千萬，我只拿五分之一，不算過分。”
你還真門兒清，一個小屁孩怎麼什麼都懂！
“那些獎金根本沒譜兒，教育局不是財政局，不可能拿出這麼多錢立即支付給你。”
“這樣啊，那以我現在的表現，你說亢龍州或者元亨州教育局會不會出得起這個價呢？”
“你……”
劉副局長站了起來，指着蘇爍，不知說什麼纔好。
這種話都說的出口，真是一條老……小狐狸！
哼出一聲，劉副局長：“別的州可沒有龍淵州的教育資源，也沒有龍淵州這麼多的好學生！”
“我說過的。”蘇爍淡淡一笑，“我就算帶着五條狗，都能拿冠軍。”
劉副局長第三次呲牙，好半天才道：“這事沒有先例，需要上會討論。”
“知道你做不了主。”
蘇爍又笑了，“可以跟局長彙報嘛。”
噎的劉副局長喉結聳動，又無言以對；一跺腳，轉身出去打電話去了。
很快回來。
“先付一百萬，事後付另一百萬。”劉副局長說道，“但冠軍的事必須籤協議，如果拿不到冠軍，十倍賠償！”
“成交。”
蘇爍點頭。
他心裡有數，教育局是個窮衙門，也就能拿出這些錢。
“你需要一個擔保人。”劉副局長搖頭，“兩千萬可不是小數目。”
不等蘇爍說話，霍詩靈笑道：“我願意給他擔保。”
……
一份電子版協議很快擬定完成，三方簽字，輸入身份識別密碼，生成法律效力。
劉副局長看着半空懸浮的秘密協議，感覺荒唐的好像肥皂劇。
教育局倒是穩賺不賠。
蘇爍真能拿到冠軍，一切好說。
拿不到冠軍，兩千萬的賠償金也夠賺了；以霍家的財力，兩千萬還真不叫事，只是坑了這個傻女人。
他只是驚訝，蘇爍憑什麼如此自信？
劉副局長：“一百萬後天會打到你的賬戶。”
蘇爍點頭，扭頭看着呆愣的譚校長，忽然狡黠地一笑。
“譚校長，下面是不是該輪到我們談談了？”
譚智林山羊鬍子一抖，腿肚子有點轉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