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長老魏長弓看清了來人面容,臉上的神情又冷峻了幾分:
呂紋,你來得正好,本座正有事尋你呢!
年辰此時纔回過神來看了眼前修士一眼。
中等身材,圓圓的臉,兩隻眼睛成一條細線,精光閃閃,一看便知是那種心志極爲堅定且工於心計之人!赫然是辟穀後期的修士。
年辰心下暗暗一凜,無論是上次擊殺魯仁俊或是此次這呂紋強行軟禁柳如玉,都宣告了自己和這呂紋今後將是敵非友的立場!
此人修爲竟然有辟穀巔峰之境!論實力,自己雖然已經不懼一般的辟穀期修士,但對上辟穀巔峰修爲,如不盡出殺手鐗,卻是一點把握也沒有!
那呂紋不知因何緣由,竟然禮都未施便走至二長老跟前,臉上一副咬牙切齒的表情:
敢問長老,我丹宗可有一名叫年辰的練氣期弟子?
二長老愣了一下,將年辰一指,你眼前這名弟子正是年辰,怎麼……
還未等二長老的話說完,那呂紋突然一聲怒吼:“鼠輩受死”,聲震大殿,右手一伸,一陣灰色的霧氣從手上透出,那隻右手陡然漲大數倍,向年辰當胸抓來,竟然無視那二長老的存在!
年辰正要有所動作時,那魏長老突兀地出現在年辰身前,一陣黃芒流轉,將那隻大手阻在了胸前,二長老單手一揮間,那呂紋如遭電擊般向後蹬蹬瞪退出老遠,直退到大殿門口,纔將身形穩住,臉上的怒色雖沒有消失,但也漸漸回覆了冷靜,望向二長老的眼光,充滿了驚恐不安。
哼,原本嬉笑詼諧的二長老,一改往日的隨意之態,那有其一半身高的長鬍子無風自動,光頭上隱隱黃芒閃爍,矮矮的個子散發出一陣強大的威壓,向呂紋涌去,眼中,竟然有着一絲絲的殺意!
好膽啊!竟然當本座不存在!今日若沒有一個合理說辭,本座會讓你知道藐視宗門前輩的後果!話一說完,魏長弓體內威壓陡然增強一倍,那呂紋已然抵受不住,撲的一聲跪在了原地,臉上冷汗直流,趕緊將頭深深埋下,不敢正視此時已怒髮衝冠的長老!
將威壓稍稍一收,二長老神色中的殺意漸漸消失,目光忽然一冷:說,你爲何當着本座的面,在我宗門大殿行兇?
弟子知罪,弟子一時衝動……
那呂紋此時已經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語,低頭跪在那裡,身體已經有了些微的顫抖!
衝動!我修道之人,本就是行那逆天之事,小有所成之人,也須得心志堅定,萬法不侵!你一個辟穀巔峰之士,竟然在本座面前妄言衝動!難道多年未曾出手,你當本座不會殺人不成?
話音一落,那矮矮的身影忽然鬚髮皆張,二長老眼中的殺意再度涌起!
不是,不是,請長老容弟子說來!感受到了二長老傳來的濃濃殺意,那呂紋已經沒有了一絲的脾氣,此時,保命纔是他唯一的想法!
說!
弟子因爲唯一的愛徒不知所蹤,這一年來,弟子多方打探,至今毫無音訊。我那徒兒,修煉一事還算勤懇,唯一的缺點,就是太喜好沾花惹草!而據弟子瞭解,在失蹤前,他對明彩環道友的徒弟柳如玉非常上心,在比武大賽期間,還數次跟蹤過此女!
弟子無計之下,前去詢問柳如玉,隨知此女遮遮掩掩,一切皆推不知,無奈,弟子將其軟禁起來,多次追問。在弟子的攻勢下,此人前言不搭後語,漏洞百出!
弟子尋徒心切,一時失了計較,對此女施了收魂之術……
那呂紋還待繼續講訴,一旁本就對軟禁一事耿耿於懷的年辰,在聽到收魂一詞時,也和那呂紋之前一般,按捺不住!
雙眼瞬間一片血紅,嘴裡大喝一聲,年辰手中多了十一道靈梭,一揮之下,向呂紋全身疾射而去!
那辟穀後期修士此時也因爲害怕責罰,根本沒想到年辰會突然發難,想要避開已然不及。
靈梭近身的瞬間,掌門牟滄海手中一道粗如拇指的光芒,如靈蛇般閃至,一個盤旋,繞呂紋身前一週,那十一道靈梭隨即失去了蹤影!
年辰,休得無禮!
掌門,這收魂之法,歹毒無比,雖能將人的記憶完全獲取,然受術之人不是當場魂飛魄散,便是如行屍走肉一般!這簡直比直接殺人還要無恥啊!
這個本座和魏長老當然知道,且先等呂紋把話說完。
不用了,後面的讓弟子來說!
所有人的目光隨即驚訝地看向年辰!
那魯仁俊,是被弟子擊殺。
此話一出,除了呂紋已經早有預料外,其餘人都用驚奇的眼光緊緊盯住年辰,那牟滄海更是出口喝問:
同出一門,你何故將自己的同門師兄殺害?
當時情勢緊急,而且弟子若不全力以赴,那麼最後隕落的將是弟子自己啊!
於是年辰將那山洞內的一場搏殺,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年辰敘述完畢,牟滄海立即將目光轉向了仍舊跪在地上的呂紋:
年辰所說,是否和事實相符?
呂紋隨即點了點頭!
和二長老對望了一眼,那牟滄海隨即沉聲說道:
無論是年辰殺同門,還是呂紋濫用收魂之術,視本門弟子生死如草芥!都是非同小可之事,等本座將此事告知大長老,與各位長老商議之後,再作定奪!你二人可先各自回洞府,不得擅離,聽候發落!
呂紋一聽此言,知道自己的小命暫時算是保住了,立即連連點頭。旁邊的年辰卻於此時發話了!
雙眼死死盯住站起身來的呂紋:兀那老匹夫,速速帶我去看一下如玉,延誤了時辰,如果如玉有什麼不測,定叫你拿命來償!
“放肆”,二長老魏長弓和掌門牟滄海同時發聲,止住了發飆的年辰。牟滄海隨即說道,不是年辰提起,我等險些忘了此等大事,且一同去看看那女弟子,如果還有希望救回,當從速施爲。
丹宗銳靈閣往南數十里,一座鬱鬱蔥蔥的山峰半腰間,五道遁光落在了一處雜草叢生的亂石堆之外。
呂紋上前數步,一道法決打在一片石堆中間,景象隨即一變,一座高大的洞府門出現在衆人眼前!
當衆人走進洞府,七彎八拐地行了一陣,終於來到一間石室之外,那石室門上貼了數道符籙,一陣陣青光、從符籙上面向四處射出,顯是佈下了禁制。
隨着呂紋法決一引,石門打開,衆人魚貫而入,石室內,沒有任何的設施,冷冰冰毫無一絲光亮,還會衆人都是修煉有成之士,運足目力,還是將石室內的境況看了個一清二楚!
冰冷的地上,一名女子的身影靜靜地躺在上面,似乎已經沒有了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