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虛無果 倒黴
在進入的一瞬間，洛芊清楚地感受到雲開的小動作。
也就是在那一刻，她明白這處禁制正是她又一次的個人機緣，卻不想陰差陽錯的讓雲開沾着她的光一併混了進來。
只不過那會兒功夫，她根本來不及反應，哪怕心裡再不滿，也改變不了什麼。
而等洛芊看清眼前渾身閃爍着耀眼光芒、結了不少紅色果子的大樹後，心頭對於雲開的不滿與懊惱更是達到了頂點。
那些紅色果子每一個靈力飽滿，帶着醉人的香氣，光是聞着便讓人舒暢到了極點，可想而知，一旦服下，將會對自身及修爲有何等的好處。
事實上，洛芊根本認不出這是什麼樹、樹上的紅色果子又是什麼，但直覺告訴她，這些本就是爲她準備的，能讓她受益無窮。
“雲開，你剛剛怎麼突然就拉住我了？”
洛芊可不想將自己的機遇，自己的東西拱手分給別人，特別這個別人還是雲開，是以故意說道：“你也太膽大了，若是這裡頭有什麼危險的話，咱們豈不是都得倒黴？”
“洛姐，剛剛我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有什麼詭異之力讓我不受控制的一把拉住了你。”
雲開拍着自己的胸口，一臉後怕地說道：“幸好這裡頭只有這麼一株樹，再沒其他，嚇死我了。”
洛芊聽到雲開的話，差點沒忍住罵人。
什麼意思？
合着要是這裡頭真有危險的話，肯定不願意跟她進來了？
這可真是無恥，怎麼就能把貪生怕死說得這麼光明正大？
沒等她再出聲，雲開立馬指着那樹上數不清的紅色果子道：“洛姐你看，咱們這次走大運了，這是虛實果樹，上面這些紅色靈果就是虛實果。”
“虛實樹？虛實果？”
洛芊聽到這話，立馬把原本想要指責的話嚥了下去，一臉好奇地反問：“你怎麼知道這是虛實樹，虛實果？”
別說，洛芊還真聽說過虛實果，但僅僅只是聽說過。
至於這虛實樹，以及虛實果長什麼樣，她真沒見過。
一時間，她也沒法確定真假，但只要不是傻子都看得出，絕對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
“我在宗門藏書閣看到過虛實樹，虛實果的一些記錄，你也知道，我師尊本就主管藏書閣，裡頭的各種藏書這幾年我也沒少看。”
雲開真沒說謊，而且這種事也沒什麼好騙人的。
南華宗的藏書量遠比一般宗門豐富得多，內容更是包羅萬象，別說青州，便是上三州一些大型宗門的藏書閣也未必比得上南華宗的藏書底蘊。
這幾年雲開以藏書閣傳人的身份，但凡藏書閣裡的東西就沒有她翻閱查看不了的，而隨着修爲的不斷提升，她看書學習的速度也越來越快，絕大多數的書都已經被她看了個遍。
虛實樹是鳳行大陸絕對排得上名號的天材地寶，而虛實果實際上可以分爲虛果與實果兩種。
傳言一株虛實樹百年結一次果，但基本上都是虛果，而真正的實果卻是少之又少。
虛果價值不大，基本上就同一般靈果差不多，只不過蘊含的靈力更多。
但實果不但可以令壽元將近的修士直接增壽五十載，甚至於可以大大改變、提升修士體質與資質。
所以，真正的虛實果其實指的正是實果。
只不過每一株虛實樹基本上都以虛果爲主，實果少之又少，密密麻麻的果子中，能夠找出十多枚便已經相當不錯。
而且，實果並不是那麼好得的，能不能採摘到實果，更多的還是得憑個人運氣。
她們運氣不錯，進來這個時間段正好是虛實果成熟之際，不然沒完全成熟的話，同樣也只能幹看着，根本採摘不到。
“洛姐，我聽說虛實樹自成靈性，但凡想採摘虛實果者，百年內，每人只有三次機會，超過三回，便再也無法摘下任何一枚果子。”
看洛芊的樣子，便知道洛芊明顯並不瞭解虛實樹的習性。
雲開所以特意解釋了一通：“而且，只有與虛實樹真正有緣者，才能採摘到實果，要不，咱們現在就試試？”
像虛實樹這樣富有靈性與個性的天材地寶，可不是出現在哪裡就能歸誰所有的，再加之她們進到這裡也有一小會兒的功夫，洛峰那裡卻全無反應。
這便說明，不論是那道禁制還是禁制中保護的虛實樹，十有八九都與英傑山莊沒關係，甚至於洛峰壓根就不知道山莊裡頭有這麼一株珍寶。
但凡知曉的話，洛峰也不可能對這裡頭的虛實樹半點監控措施都無，更不至於她們都破了禁制、開始商量採摘虛實果了，洛峰還沒有過來阻止。
洛芊自然也想到了這些，而且就算這是有主之物那又如何？
對她來講，自己進都進了，也不可能那麼客氣地只看不動。
她能發現這裡並出奇順利地進來，應該就是上天指引，說明這虛實果合該就是爲她而準備的。
聽雲開說每人只有三次採摘機會，洛芊原本對雲開沾她光一起進來的懊惱稍微少了一些。
至於雲開說的到底是真是假，試過便知曉。
“可是，摘下來的果子，如何確定它到底是實果還是虛果？”
洛芊當然要摘，而不僅僅只試試。
但採摘之前，她得弄得更加清楚才行。
雲開也沒隱瞞，徑直給出了答案：“掛在虛實樹上的實果與虛果看上去都一樣，成熟後全是小半個孩子拳頭大小的紅色果子。但採摘下來後，若是虛果的話，顏色不變，若爲實果，則拿到手裡後會自行從紅色變爲金色。”
“要不，讓小蘭先試試？”
洛芊覺得雲開應該不至於說謊，不過保險起見，還是打算讓其他人先動手。
“行呀，反正每人都是三次機會，咱們誰都別浪費，各憑氣運，誰摘到的就歸誰，孫小蘭也一樣。”
雲開完全沒有意見，當下便抱起孫小蘭，圍着虛實樹轉：“來，看看你想摘哪一顆？這可都是好東西，你摘的都歸你。”
看着樹上紅彤彤的果子，孫小蘭也喜歡得很，自然相當配合地開始挑選自己想摘的。
“這個，仙子姐姐，我想摘這個。”
孫小蘭年紀雖小，但並不貪心，看着每顆又大新鮮又漂亮，覺得都很好，便隨手指了一個離得最近的。
小孩子沒那麼多的心思，更加不懂什麼實果，虛果間的價值差距，看着都差不多，又是仙子姐姐讓她摘，摘了還能屬於她自己，所以便高高興興摘了。
第一個摘下後，紅色的果子在孫小蘭手中依然是紅色，並未變成金色。
而後，孫小蘭很快又挑了第二個，甚至於都沒有多走動，依然高高興興地摘了一個自認爲最漂亮。
第二個還是沒有變成金色，也是虛果。
等到第三個時，孫小蘭摘到手中的紅色果子終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瞬間變成了金色。
這一下，洛芊基本上已經相信了雲開之前所說的關於虛實樹，虛實果的種種。
同時也覺得孫小蘭運氣竟如此不錯，一個小小凡女竟然也沾了她的運道，白白得了這麼一顆奇珍寶果。
兩顆虛果也就算了，可這麼稀少的實果給一個靈根都無的凡女着實浪費，就算剛剛雲開說了誰採的歸誰，洛芊還是想將孫小蘭得到的那顆實果拿到自己手裡。
但誰知下一刻，卻見孫小蘭直接把那枚金色的實果遞給雲開，說是要送給仙子姐姐。
洛芊一顆心都快酸出水來，合着這裡兩個大活人，就雲開才配叫仙子姐姐，輕輕鬆鬆能得這麼好的事？
“我一會兒自己摘，這個你現在就直接吃了，對你身體有好處。”
雲開沒有收孫小蘭送給她的實果，小孩子的便宜她沒必要去佔，更何況這本也是孫小蘭自己的機緣。
當然，她不佔，洛芊自然也別想佔。
金色的虛實果凡人也能服用，只不會效果會打折不少，爲免一會兒讓洛芊騙去，她當然是看着孫小蘭幾口把果子吃下。
孫小蘭很聽雲開的話，於是乎洛芊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孫小蘭把一顆價值連城的虛實果當成普通果子一般吃下了肚。
愣是讓她勸說的機會都沒有。
“小蘭，要不你再試試，看還能不能再摘？”
洛芊壓下心頭的火氣，到底沒有翻臉。
她在心裡不斷地告誡自己，現在還不是時候，還不是時候，也只有這般，才能讓她收拾雲開的那顆蠢蠢欲動的心暫時得到安寧。
身爲無海真君親傳弟子，雲開既然敢獨自一人出宗歷練，那麼身上保命的底牌自然不少，但凡她沒有把握一擊得手，並且確保不將自己捲入事後的麻煩中，洛芊也不會輕易動手。
孫小蘭當然聽得明白洛芊的意思，不過她記得之前仙子姐姐說過每個人只有三次機會。
而她已經摘了三回，所以洛芊讓她再去摘時，她第一反應則是看向了雲開，下意識地詢問仙子姐姐的可不可以試。
“那就再試試，萬一傳言有誤呢？”
雲開也不在意，點了點頭再次抱起孫小蘭繼續嘗試摘虛實果。
只可惜這一回，孫小蘭的手在果子間直接穿過，試了好幾回都無法夠得着任何一顆，更別說將之採摘下來。
洛芊微微有些失望，不過轉念一想越是有限制便越說明虛無果的價值，很快倒也釋然起來。
“洛姐，現在你來摘吧。”
雲開很是謙讓，示意洛芊先來。
洛芊見狀，沒說什麼，反正都是三次機會，這麼多果子全憑個人運氣，所以誰先誰後當真一樣。
不過見雲開總算還知道以她爲先，多少心裡舒服了一點。
“好，那我先來。”
洛芊很快專心挑起了果子，這麼靜心細看之下，那種奇怪的感應力再次出現。
她很快盯上了一枚果子，心中無比的篤定，那一定會是她最想要的實果。
可就在她伸手去摘那枚看中的果子時，自己的右腳卻是突然一軟。
洛芊下意識地想要拽住點什麼保持平衡，結果就這般拽下了一顆果子，但卻不是之前挑中的那一顆。
一時間，洛芊臉色都變了，想摘的沒摘到，而不小心摘到手僅僅只是顆虛果，握在手中什麼色都沒有變。
“雲開，你做了什麼？”
洛芊氣極，當下便質問雲開，認定是雲開對她做了什麼，不然她的右腳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發軟。
而且身爲修士，特別她都已經到了築基期，便是一時腿軟也很難出現這樣的錯漏。
但偏偏就發生了！
“洛姐，你什麼意思？我什麼都沒幹呀！”
雲開一臉莫名其妙，隨後似是想到了什麼，反問道：“你不會以爲是我故意做了什麼，破壞你挑果子吧？這怎麼可能？我一直在你對面離得也不近，你明明看得到我可是動都沒動。況且，這麼多的果子誰都不知道哪根是虛果、哪顆是實果，我又不是瘋子，你也不是未卜先知，我故意搗亂有什麼好處？”
這話的確有理有據，一時間將洛芊給問住。
可她還是有些懷疑，畢竟這種事不可能無緣無故發生，這裡就她們三個，不是雲開，難道還能是孫小蘭不成？
見洛芊不吱聲，但神色之上明顯還是對她質疑，雲開頓時也火了。
“行，既然洛姐這麼信不過我，那接下來洛姐的兩次採摘機會，我直接回避！”
雲開轉過身，擡手便取出一個隔絕陣，直接將自己與孫小蘭一併自封於隔絕陣中。
這樣一來，洛芊親自盯着她的情況下，她是絕無可能有機會做半點手腳。
見狀，洛芊這才放下些心來，重新開始採摘。
如果真與雲開無關，大不了等事情結束後她再說幾句好話緩和關係便是。
但洛芊萬萬沒想到，她接下來的兩次採摘竟然都連連出錯。
一次明明都已經拿到了想摘的那顆，結果手竟然莫名滑了，又給摘錯。
另一次更是離譜，她都將牢牢盯緊的目標摘下，結果剛剛變成金色的虛實果卻是不小心掉到了地上，轉眼就不見了。
不見了，不見了！
洛芊臉都黑了，氣得想吐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