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房子理論一出,連馮雪都微微一愣,甚至於如果不是被指認爲空房子的是他自己,他都有點相信這個說法了。
甚至於,基於這個空房子猜想,他瞬間就產生了多種後續走向,比如真人玩家通過儀式把自己身上的鬼驅趕出來,然後逼進“空房子”裡,讓這些鬼在一個身體裡互相吞噬什麼的。
隨即,他便將其與那個一直看不太懂的社畜男子聯繫了起來。
看似普通,沒有情緒波動,也沒有特別的立場,若是放在元祖無限流體系,那妥妥的就是一引導者啊。
但馮雪並不覺得這個猜測是正確的,因爲不合理。
如果一開始就打算讓八個玩家活一個,那麼沒必要給三天這麼長的時間,也沒必要搞出這麼多花活。
哪怕是抱着考驗智力、力量以及運氣等諸多因素的考量,也沒必要搞得跟解謎遊戲似的,像是劇本殺或者秘密團那樣,每人房間裡留一條特殊的信息或者秘密,就足夠快速完成篩選。
至於空房子,只要再多想一步,就能明白這根本沒有意義,畢竟如果把自己體內的鬼趕到“空房子”裡,那自己豈不是就變成了下一個“空房子”?
說到底,這只是這個遊戲的第一關,要求也僅僅是活過三天,總是想着拿好處、走捷徑,反而容易陷入誤區。
所以,他很淡定的攤攤手道:
“你要這麼想我也無所謂,想整什麼幺蛾子也都隨你,我就想好好活過三天。”
說完,他直接起身,準備回房間裡看他們表演。
紅臉謝頂男見狀,還以爲自己猜對了,當即起身道:
“站住!”
不過馮雪顯然完全不打算理會他,而周圍的玩家要麼是老銀幣,要麼是菜鳥,剩下兩個也不知道是被鬼上身還是有其他謀劃,自然不可能主動站出來幫他攔人。
而這紅臉謝頂男顯然也是個志大才疏的主,雖然有勇氣大喊大叫,卻是沒本事動彈一下,嘴上雖然不停放着狠話,但腳卻是沒有邁出一步。
馮雪對此並不感到意外,只是在打開房門的時候,回頭望了一眼,很隨意的道:
“有句話我覺得很有道理,不要聽一個人說了什麼,要看他做了什麼,要多想,懂嗎?”
說完,房門便“啪”的一聲關了起來。
“什麼態度!這都……”紅臉謝頂男似乎想要聲討兩句,但發現根本沒有人理他,聲音也越來越低,然後他就發現,連之前那個有偏向自己這邊意願的那個青臉男子,都默默地遠離了他的位置。
“呵。”啤酒肚學生仔發出一聲輕呵,轉身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剩下的人雖然沒有立刻離開,但也只是互相打量,完全沒有理會紅臉謝頂男的想法。
瞬間被孤立的紅臉謝頂男臉色開始發紫,哼了一聲之後,也轉身離開。
馮雪坐在屋裡,手中不斷旋轉着名貴鋼筆,意識卻聯通自己的蠱毒體,監視着幾個玩家的動向,雖然他覺得這個新手本其實沒必要想得那麼複雜,但觀察一下邪道流的玩法也未嘗不是一種消遣。
……
“篤篤篤,篤篤篤!”
連續的敲門聲吵得馮雪皺起眉頭,將筆仙收回鋼筆之中,馮雪這纔來到門前,不需要開門,便已經知道了門外的場景,雖然早有預料,但馮雪還是有些意外的打開了門。
“哈~~”裝模作樣的打了個哈欠,馮雪看着堵在門口的六人,有些疑惑的問道:
“怎麼了?我不是說了嗎?有什麼想法自己去整,別把我拉下水。”
“那個吊死鬼死了。”沒有多餘的客套,社畜男非常直接的說道,馮雪聞言微微一愣,然後才皺眉道:
“怎麼死的?吊死鬼還能死?”
“不知道。”社畜男仍舊沒什麼情緒起伏的搖了搖頭,一旁的紅臉謝頂男卻是直接打斷道:
“廢什麼話,他明顯就是裝傻,吊死鬼說的是那個脖子上纏着上吊繩的女人,她死了!被吊死在客廳裡。”
“所以呢?”馮雪歪了歪頭,很是無所謂的道:
“她隨身帶着上吊繩,身上明顯是個吊死鬼,吊死鬼找替身吊死人不是很正常?你不會還尋思着那個空房子,所以覺得鬼到我身上了吧?”
看着馮雪這雲淡風輕的表現,原本只是圍觀的人也微微皺起眉頭,但就在大家準備說什麼的時候,卻忽然微微一愣,隨即,所有人都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
“怎麼了?”馮雪若無其事的問道,而看着他的肩膀,幾個人卻沒有一個人開口,連原本氣勢洶洶的紅臉謝頂男也沒了囂張氣焰,連忙搖頭道:
“沒什麼,既然伱不知道那就算了,我只是想通知你,那個吊死鬼現在沒了‘房子’,很可能會在這個房間裡流竄,你小心一點。”
“知道了。”馮雪點點頭,將房門關上,隨即將肩頭的鬼手取了下來。
這並不是那個什麼都能做的搞笑系鬼手,而是當年搞出搞笑系鬼手的原典,也就是量子力學鬼手。
有了這麼一隻手,空房子的假說便已經不攻自破,他很好奇,接下來這些心懷鬼胎的人,又會搞出什麼藉口。
“不過說起來也是有趣,居然連蠱毒體都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麼死的,特有的殺人規則?還是某種特殊的遊戲機制?”
馮雪回憶着之前蠱毒體接收到的畫面,那畫面一黑一亮,女人就被吊死在客廳裡的畫面,仍舊讓他有些在意。
“本以爲最先死的應該是三個新手之一,又或者是紅臉謝頂男,結果居然是這個吊死鬼……狼內訌了?還是……有能瞞過我的隱狼?”
而與此同時,門外的六人卻是坐在客廳裡,紅臉男子更是陰沉的道:
“你們都看到了,他已經可以控制自己的鬼了,一定是他昨天晚上殺了那個女人,吞噬了吊死鬼!”
紅臉男言辭鑿鑿,但大家都並不想理會他,只是按照不知道何時組成的小圈子交流起來。
令人意外的是,體虛胖子居然沒有和青臉男子一樣跟隨社畜,也沒有和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女人一起跟着看似人畜無害的學生仔,而是一個人縮在角落裡,也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