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不顧自身的傷勢,立即抓住宋至宇擺放在小桌上的手機往這羣不明人員的腦袋上砸。
砰!
一聲巨響傳來,鉗制住宋至宇脖頸的人不禁踉蹌了幾步,腦袋昏沉。
他捂住自己的後腦勺,怒回首。
卻見林言一腳飛踢,腳足正中他的臉龐。
呵!夠味兒!
這男人直接被踹倒在原地,墨鏡歪斜地耷拉在鼻樑上。他趕忙扶正墨鏡,高呼道。
“抓住這女人!快點抓住這女人!”
話落,幾位魁梧壯漢直接擋在林言的身前,林言試圖推開,然而眼前這幾堵巋然不動的牆卻直接擒抓住她的手腕,林言的瘦胳膊在他們的鉗制下毫無反抗之力,此時的她實在痛恨自己不是當初那個胖姑娘。
“宋至宇!宋至宇!”
“嗚……”男人被堵住的嘴巴發出的呼號逐漸消泯於走道中,漸漸地,全然再無影蹤,只剩下林言對眼前這幾堵牆無止境的嘶吼與頂撞。
“你們到底是誰!”
……
男人的指尖在桌上叩了叩,他輕勾嘴角,眺望着落地窗外的璀璨夜景。
砰砰。
門被敲響。
“進。“
說着,宋信奕轉動身下的老闆椅,脣角的淺笑卻頓然在眼前人出現的剎那落了下來。
“你這是怎麼回事?任務失敗了?” 他皺眉,手指停止叩動,眼底所見乃是艾倫那張鼻青臉腫的面龐。
此時,艾倫低下頭,手不自覺撫住後腦勺,眉頭皺得和蚯蚓似的。
“Boss放心!任務並沒有失敗!只是……只是那女人實在兇殘……力氣絕非普通的女人所能及……拿起手機就砸人,這勁兒也不知是從哪裡來的……”
此言一落,宋信奕愣了好一會兒,隨後猝然爆發出一陣冗長的哂笑。
艾倫怔了怔,試探性地擡起目光,問道:“Boss,您……怎麼了……”
“沒什麼,就只是感同身受罷了。”
笑聲漸漸打住,但宋信奕的脣角卻還殘留着濃郁的笑意,眼底更是在同一時刻倏忽飛逝一抹別具深意的情緒。
下一刻,他高擡目光,繼續道:“好了,那就將你們這回的成果帶來給我檢驗檢驗吧。”
“是。”艾倫側過頭,即刻對門外的人呼道;“帶他進來。”
話落,半敞開的門被徹底推開,那幾魁梧壯漢速即將手中擒拿住的男人拖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同時扯下宋至宇口中的白布。
此時此刻,宋至宇怒瞪着慵懶倚靠在老闆椅上的宋信奕,微眯的眼神極爲幽怨。
而宋信奕卻霎時暢懷大笑,樂得甚至還拍了拍雙膝,一時有些喘不上氣來。
“哈哈哈哈!宋至宇啊宋至宇!看看你現在的模樣,總算還是被我給逮住了吧,嗯?”
宋信奕咧開嘴,站起身,逐步向被一羣黑衣人看守着的宋至宇靠近。
二人目光始終相接,一個幽怨,一個奸黠。
宋至宇立即站起身,妄圖向外奔去,卻被宋信奕大力按住肩膀,重新被迫坐下。 “你到底要幹嘛!”
“我要幹嘛?當然是好好看住你,不讓你再胡鬧了啊,我的倒黴弟弟,你知道我午夜夢迴之時都是在爲你頭疼,甚至都沒時間找女人了嗎?”
宋信奕稍躬身,緊緊擒抓住眼前人的肩膀,似笑非笑的容顏滲透出三分長兄爲父的慈愛和七分恨鐵不成鋼的陰森。
宋至宇雙目微眯,想要給他一拳,揮出的拳頭卻當即被宋信奕抓牢在手掌心。
“我的好弟弟,你可別忘了,你很多拳法都還是我教得你,你確定要和我比拼嗎?”
宋至宇一把抽出手。“你給我滾開!我還有急事在身,沒時間與你叨叨!”
“急事?你的急事應該是來爲我分擔肩上的重任,而不是忙活女人的事情。宋至宇,你離家整一年,到底學了什麼來?爲那種女人忙前忙後,父親從前是這麼教導你的嗎?”
話落之際,宋信奕驀地眯起目光,重新站直的身子威嚴地正立在男人的身前,骨頭更是‘喀吱’作響在交叉揉搓的十指間。
這一刻,只見宋信奕的額頭忽地暴漲出青筋,眼底洶涌出的盛怒也是當下無可置疑存在的情緒。
他揉了揉拳頭,脖頸靈活地轉動須臾,突然,在黑衣人集體擒住宋至宇身體的剎那,狠狠給出了身前這放蕩不羈的青年一拳。
砰!
宋至宇的腦袋歪斜在半空,右頰面頓時紅腫,血色從口角漬出。
他側眼,怒瞪着宋信奕。“你還真遺傳了那老頑固的精髓呢。”
滿眼的鄙夷,滿嘴的咬牙切齒,話落不久,可憐的宋至宇又一次遭到來自親兄長的一記重拳,疼痛與嘔吐感就此襲來。
“咳……咳……”
“以前我覺得爸爸的確嚴苛了些,但現在看來完全就是爲我們好啊,畢竟對付你這種渾小子,我難不成還要用親情感化嗎?”宋信奕輕蔑地發出一聲笑,隨後脣角一落,又揮出一拳。
砰!
……
半個小時後,林言終於被那羣該死的黑衣人放了。
她剛想衝出去找人,卻低頭看見一張遺失的卡片。撿起一看,是一張名片。
(艾倫,華影集團副總助理,手機號:XXXXXXX)
林言皺眉,在看到‘華影集團’幾個字時,其臉色驟變,咬住牙,“居然又是你……宋信奕,你到底有完沒完!”
她當即向外頭奔去,途中經過一輛搶救推牀旁。
“讓開!讓開!”護士一邊示意路人退開,一邊飛快地推着身前的搶救車,林言也被推到了一旁,但目光卻始終眺望遠處,那顆想救宋至宇的心都快躍出身體外了。
她並沒注意到,病牀上奄奄一息的男子試圖擡起手,血色模糊了他的臉,但他口中的輕呼卻不斷。“林……林言……林言……”
那沾染着血色的手指輕觸到女人的衣裳,但林言卻像脫兔般邁開步子,“宋至宇,你一定要等着我……”
“林……林言……” 宋至宇的嗓音微弱且短促,最終,一口血吐出,徹底掩蓋了他的音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