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宴會上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一個點,兩道風姿綽約的身影上。
其中一人名震朝野、風華絕代的丞相夫人,另一人則是集未來太子妃、未來皇后娘娘於一身,戶部尚書白大人的千金白映兒。
薄情的紅顏禍水之名,天下皆知,往哪兒隨意一站,即使是一襲白衣清冷如冰,配上那絕豔的容顏後,還有眼角眉稍上的冰豔風情後,同樣展現蓋世的風華,冷絕的眼眸中,有種讓人不敢褻瀆血色光芒。
而站在旁邊的白映兒,一襲淡綠的羅裙,青紗覆面,只露出一雙眼眸,雖然看不到她的容顏,只是從那雙細長的眼眸中,偶爾展露出如同狐狸般嫵媚、妖冶、魅惑的風情,撩撥得一衆男子心頭癢癢的。
兩人都可謂是一代寵兒,傾世風華,讓在場的女子嫉妒水已。
同時還得到簫和國最有權利,最優秀的兩個男人的青睞,是叫人既嫉妒又羨慕。
尤其是看到那兩名容顏出塵、俊美無匹的男人,同時朝他們二人走過去的時候,一衆千金小姐眼睛內都不由的冒火花。
“妞妞,來了。”
慕昭明狹長的眼眸內,閃過一絲不明的東西,眼角上帶着一絲意的迎出來,拉起薄情的小手,嘴角含笑道:“外面太陽大,已經準備好了你愛喝的茶,還有點心,先到裡面歇一會兒。”眼眸內是難得熱情。
面對慕昭明眼眸深處的熱情,薄情的眼眸內更多的是清冷,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微微的的轉開目光,看向白映兒的方向。
白映兒的眼眸微微下垂,任由簫謹天的牽着她的手往裡面走,眼角有一絲絲不自然,似乎不習慣簫謹天的動作。
薄情的脣角微微的勾起,隨着她的腳步也往裡面走,這一舉動,讓慕昭明有一絲驚訝,不由的多看白映兒一眼。
殿內,蓮姑姑和落霞早就迎上來。
見過禮後,兩人的目光就落在白映兒身上,細細的打量一番,似乎是要穿透那層青紗障礙。
須臾間,蓮姑姑指向旁邊,一名身穿儒雅青袍的中年男子,含笑道:“白小姐,這是宮裡御用的黎畫師,太后想要一幅太子與你的畫相,下個月初一,帶到白馬寺讓主持大師祈福。”
聞言,薄情差點沒笑出聲,太后和皇后的藉口也太爛,暗看了一眼白映兒。
白映兒也正朝她看來,淺淺笑的道:“映兒姐姐,你儘管隨太子去,我在外面等你。”眼眸中閃過一抹玩味。
白映兒的眼眸內有一絲猶豫,片刻後,才輕輕的點點頭,被簫謹天牽着手,隨蓮姑姑和落霞他們往另一處走。
剛走到殿門的時候,突然一名女子捂着胸口,面色蒼白,搖搖晃晃的出現。
似是沒注意到門口上的人,一下朝簫謹天的方向撲倒,卻不知道怎的,那身體突然一歪,竟然撲倒在白映兒身上,口中道:“救我,我的心口好痛。”聲音虛弱得幾乎聽不到。
說完這句話,女子像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整個人失去了知覺,眼睛一閉,柔弱的身體往下滑落,卻不小心把白映兒臉上的面紗扯掉。
面紗落在的一瞬間,蓮姑姑和落霞當場硬化,在場的人不由的嚥了咽口水,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白映兒的臉,絲毫不理會倒在地上的女子,是生,是死。
面紗下的白映兒,整個張臉透一種狐性的蠱惑,一顰一笑,皆是銷魂噬骨的邪魅風情,美得是讓人驚心動魄,渾身散發着出一種誘人犯罪的魅力。
白映兒似是沒料到會出現這一幕,整個人一下的愣在原地,一時緊張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人,一時看向薄情,不知所措。
蓮姑姑首先回過神,看着白映兒,眼眸內是難以掩飾的驚喜,沒想到這白家小姐長着如此好的相貌,太子真是有福氣。
回頭,淡淡的看一眼倒在地上的女子,淡淡的道:“這是哪家的小姐,好好的怎會昏倒,還不快扶到一邊歇着吧。”
蓮姑姑的話音一落,落霞馬上給旁邊兩名宮女一個眼色,兩人立即上來扶起那名女子,退出到一邊。
當那名女子的容顏一露時,白映兒驚訝的道:“這不是倩影表妹,病成這樣也趕來參加宴會,趕緊讓人送護國公府吧。”低沉的聲音,有說不出的妖嬈。
白映兒的這番話,似是觸動了女子,只見女子微微的眼睜開眼睛,當看到對方的面容時,臉上也不由的一滯。
而衆人也因爲這番話,對女子投去一抹鄙夷的目光。
這女子和她的家人真是想太子側妃之位想瘋了,人都病成這樣,還要參加太子的壽宴。
只聽一把女子的聲音,譏諷的道:“真是晦氣,也不怕觸了太子殿下的黴頭。”其他人也小小聲的附和。
不過,當衆人看到女子的容顏時,聲音馬上虛弱下來,面上、眼內出現的羨慕與嫉妒,絲毫不比看到薄情和白映兒時少半分。
那是一張美麗到極致的面孔,桃花潭水一般的眼睛,纖長的睫毛,精緻絕倫的秀鼻,比花瓣還柔美的雙脣,蒼白皮膚透着一種雨後梨花的纖弱美,整個人彷彿全身籠罩在仙氣中,如謫仙高潔,柔弱的嬌軀正微微顫抖着,怯弱的神情更加楚楚動人,是男人見到都會心生憐惜。
太子宴會上,突然又多出一個美人,冷豔、妖冶,嬌弱,三個不同風格的絕色美人同時出現,幾乎沒把宴會上的女人給酸死。
感覺到衆人不友善的眼神,女子的眼眸內,馬上泛出一層水色,一臉緊張柔弱的看着衆人,嬌弱的身體雖然有宮女扶着,也給人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只見女子小聲、緊張、柔弱的道:“太子殿下,倩影不是故意的。”這話聽着似是白映兒在刁難她似的。
倩影,唐倩影,聽到白映兒的話後,再看到一幕,薄情腦海中馬上反映出一名字。
從容自若的上前兩步,細細的打量起眼前似醒未醒的女子,眼眸中露出一抹讚賞。
這唐倩影果真是個絕色病美人,這般柔媚纖弱女子,只一眼就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慾望,難怪唐家的老太婆會如此有信心,不過她的算盤似乎打錯,簫謹天似乎不吃這一套。
只見簫謹天不悅眉頭一急,看也沒看對方一眼,淡淡的道:“既然是護國公府的人,就把護國公府的人尋來,送回護國公府吧。”
拾起地上的面紗,親自替白映兒系,當看到白映兒完好無缺的容顏時,眼眸閃過一絲疑惑,片刻後看向薄情,露出一個感謝的眼神。
唐倩影的眼眸微微垂下,緊張的咬咬,福了福身道:“謝太子殿下的關懷,臣女只是一時跟家人走散,又尋不着路,心裡着急以致眩暈,並無大礙,不敢掃了大家的興致,到旁邊休息一下即可。”聲音柔弱如絲,卻別有一番風味。
薄情心中微微一動,含笑道:“原來護國公府的小姐,一時尋不着家人急出病來了,你先在這裡坐坐,太子已經讓人人通知你的家人過來,不必着急。”以免出什麼亂子,還是把她留在身邊看着比較安全。
“倩影謝過……”
唐倩影的話說到一半,忽然停下來,不好意思的道:“倩影初次隨家人出門,還未請教姑娘稱呼。”
白映兒眼眸內含笑道:“倩影表妹,這是丞相夫人,還不快點見過丞相夫人。”語氣中有一絲玩味。
聞言,唐倩影似是受了驚嚇,小鹿般亂撞般看着薄情,小聲緊張的道:“原來是丞相夫人,倩影多有得罪。”
薄情淡淡的一笑:“唐小姐言重了,你我初次見面,何來得罪之說。”裝模作樣搏同情,難怪白晨風討厭她。
唐倩影垂下頭:“是倩影失言,望丞相夫人見諒。”
驀然回過頭,似是第一次看到白映兒一樣,臉上露出一絲疑的道:“姑娘方纔稱呼我爲倩影表妹,不知道姑娘是哪一府上的小姐,方纔有幸一睹姑娘芳容,倩影似乎從未見過你。”面容上有一絲惶恐,似是真的不認識白映兒。
此言一出,衆人不由的一驚,蓮姑姑和落霞不由的皺起眉頭,難道眼前的白映兒是假的,太子在騙他們。
白映兒似是沒看到蓮姑姑和落霞疑惑的目光,挑了挑眉道:“倩影表妹,你是怎麼了,我是你表姐白映兒啊!”
“不,不可能,你不是。”
唐倩影一臉膽怯的搖搖頭否認,柔弱的聲音小聲道:“我白家表姐,沒有你長得好看,你不是,倒是長得比較像倩影的晨風表哥。”語氣中有一種孩子般的天真、執著、肯定,正是這樣,更容易讓人相信她的話。
白映兒的身份,再次被親人否定,蓮姑姑和落霞臉上凝重起來,蓮姑姑看着太子道:“太子殿下,奴婢之前聽人說起過白小姐,似乎她的相貌平凡,並沒有如今這般出彩,會不會是……弄錯了。”
簫謹在冷冷的笑道:“姑姑這話過了,本殿自己的未婚妻,又豈會弄錯。映兒是皇上親自指的婚,本殿和映兒難道還敢欺君不成,其中的原故,還是讓映兒自己說吧。”故作生氣的別開臉。
這……
蓮姑姑面上一陣爲難。
白映兒被人當衆指是假冒,臉上卻沒有絲毫的驚慌失措,上前兩步笑道:“蓮姑姑,小女的確是白尚書府的小姐白映兒,請姑姑給小女一點點時間,映兒到後殿一小會就過來,姑姑自然明白是怎麼回事。”聲音依舊是低沉得惑人心智。
蓮姑姑看看簫謹天,又與落霞交換一下眼神,最後年看了一眼薄情,猶豫了一會兒道:“好,不過要讓落霞跟着你。”
簫謹天正想發作,白映兒連忙前着他,微微的欠身道:“一切聽從姑姑的安安排。”說完後,就隨落霞一起往後殿走。
大約過了一刻鐘,落霞便領着一名面容普通女子進來,除了從那身衣衫,認得出是方纔白映兒所穿外,跟方纔風情傾城的女子,簡直是天差地別,完全看不出兩者間有什麼關係。
唐倩影皺着眉頭,動了動嘴脣,半天沒有說一個字,眼眸中全是意外。
如果眼前這張臉是假的,那麼方纔那張臉就是真的,如此一來,她的太子妃豈不是沒有了,不,絕不能。
白映兒素來不愛出門,見過她的人不多,再加她又一直戴着面紗,只要自己只一口否認,太子妃之位纔有機會是他們護國公府的。
白映兒算什麼東西,一個庶女生的女兒而已,怎配得上太子殿下。
正在開口之際,忽然一把着急男音傳來:“倩影,剛剛人說你病了,是怎麼回事?”
聞聲,唐倩影的眸微微一變,衆人順着聲音看去,只兩名年輕俊美公子走過。
薄情眼眸忽然一冷,朝來人看過去,二人皆是二十出頭,不會超過二十五歲。
其中人一身黑袍,面如冠玉,手上搖着一柄玉骨折扇,眸海中透出智慧之光。
而另一人則一身粉色的衣袍,面容俊美異常,不過眼眸藏着一種讓人討厭的東西。
這兩人應該是護國公府的公子,只是不知道是那兩位。
似是猜到薄情的心情,慕昭明走到她身邊,小聲道:“黑衣的護國公府的四公子唐少縝,是護國公府年輕一輩中的翹楚,另一人是護國公庶出的公子,五公子唐少白,錦兒一事應該與他有關。”
薄情眸海內驟然起波瀾,唐少白,他就是唐少白,那個殺死錦兒的兇手。
難怪她遠遠就聞到了那股味道,脣角忽然冷冷的一勾,一抹冰冷停在她眼中和脣上,很好,居然敢主動送上門,那就等着吧。
二人從遠處走過來,自如的給太子行過禮,只見唐少縝一臉擔憂看着唐倩影,白映兒忽然出場道:“四表哥、五表哥,倩影跟你們走散,一時着急,差點昏倒。映兒看她精神不很好,四表哥和五表哥不如先送她回去休息吧。”
唐倩影的面色更加蒼白,幾次動了動嘴脣,都沒有說話。
唐少縝注意到這一點,朝白映兒看去,見簫謹天正拉着她的手,面色不由一沉,卻聽唐少白一臉不悅的道:“映兒也在啊。你難道忘記了祖母的話。”
白映兒的眼眸內,瞬間變得十分緊張,簫謹天連忙安慰她道:“別緊張,相信本殿,本殿會一切安排好的。”
薄情看着二人十指緊扣,脣角邊有一絲玩味,含笑道:“蓮姑姑,你怎麼了,別耽誤了給太子殿下和映兒姐姐作畫的時間。”目光落在門外的人身上,暗暗的豎起大拇指。
早早就預防着唐倩影會有這一招,故意挑在一個時間,把這兩個人請來,只需要一言就能壞掉唐倩影的謨。
想到這裡,薄情心裡冷冷的一笑,現在唐少白已經承認了白映兒的身份,看看唐倩影還能使出什麼花招來。
蓮姑姑這邊連忙點點頭,那邊卻看着白映兒,一臉不解道:“白小姐,你這是何故,爲何要帶一張假面具。”
“假面具。”
唐少縝和唐少白一臉疑惑的看向白映,
只見白映兒擡手到耳後,玉指輕輕一挑,一張薄薄的面具就從臉上脫落,露出之前傾世魅惑的面孔。
看到這一幕,兩人不由的瞪大眼睛,唐少縝先一步回過神,不敢相信的看着白映兒道:“你是晨風,不,你不是,你是映兒,這怎麼可能?”醜女變美人,麻雀變鳳凰,眉頭不由的深深皺起。
簫謹天眉頭一皺,似乎很不喜歡別人這樣,直喇喇的看着白映兒,拉着白映兒想離開。
白映兒拉着他,搖搖頭,含笑對衆人道:“姑姑,四表哥,五表哥,倩影表妹,映兒之前一直戴着面具,並非有意隱瞞,只是映兒不希望將來娶我的人,是因爲我的容貌才喜歡我,娶我,所以映兒才以醜顏換真心。”說完後,不由害羞的垂下頭。
蓮姑姑和落霞頓時恍然大悟,也不多說什麼,而他們也沒有機會說話。
因爲簫謹天已經拉着白映兒往外面走,二人只得匆匆跟上,不過二人走的時候臉上可堆滿了笑容。
唐倩影看着二人遠去的背影,原本淚光光點點的眼眸內,閃過一抹狠聲,卻溫柔的對唐少白道:“四哥,倩影的頭還有點暈,想找個安靜的地方休息一下,你能陪陪我好嗎?”只好跟四哥重新商量一下計策。
“這……”
唐少縝面上有些猶豫的道:“倩影,四哥還有點事,讓五哥陪你,我遲一點再過來。”
唐倩影面上有些猶豫,但太子這次宴會,邀請的都是年輕人,母親沒有同行,丫環又都在外面,只好無奈的點點頭。
“五弟,倩影,我就給你了。”唐少縝淡淡的交待道,卻遲遲沒有聽到唐少白應話,不由的看朝他看去。
唐少白正看着白映兒離開的方向,沒想到自己這個表妹原來是這麼漂亮,早知道,一定叫母親給自己提親。
現在倒是便宜太子,獨享豔福,完全沒有注意唐少縝在叫自己。
唐倩影卻把這一幕看在眼內,白映兒原來早就防着,這次祖母收到的消息有誤,以後只能靠自己。
冷眸看一眼唐少白,既然白映兒的容貌沒有毀掉,那就只有先毀掉她的清白,看她還有什麼話好說的,眼眸內不由露出一絲笑意。
終於,在唐少縝叫了第三聲後,唐少白終於回過神,脣邊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道:“四哥,你叫我做什麼?”
唐少縝無奈,只好把話重複一遍,唐少白立即一拍胸膛道:“四哥,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倩影。”
因爲練功的原故,唐少白雖然十分好女色,但他的原則是,絕不碰自己的家人,唐少縝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放心把唐倩影交給他。
唐少白和唐倩影二人,來一處比較僻靜的地方,見四下無人,唐倩影的面色忽然一變,一改之前的柔弱可憐姿態,冷冷的道:“五哥,你破壞了護國公府的計劃,你可知罪。”
“倩影,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五哥什麼時候破壞府時原計劃。”
被唐倩影突然這樣一問,唐少白不由懵了,他可什麼都沒有做,怎會破壞計劃,馬上擺出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
唐倩影卻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道:“就剛剛,我差別就能證明白映兒是假的,讓她死無葬身之地,你卻跑過來瞎叫什麼,你一句話就把我好不容易得來機會弄砸了。祖母可是發了話的,我今天就算得不到太子之位,也不能讓白映兒佔了去。”
“祖母的話。”一聽到是唐老夫人的意思,唐少白馬上收起那副愛理不理的德行。
“你說呢?若不是因爲這事,祖母能放我出來。”唐倩影語氣森森的道,眼眸內全是怒火,她不輕易露面,是祖母的意思,目的是給世人制造一種神秘感。
方纔衆人的驚豔,讓她很滿意,若旁邊沒有白映兒和丞相夫人就更好。
這兩個人本應該不出現,搶盡她的風頭。
唐少白看到唐倩影的神情情,心裡不由的發毛,在護國公府,只要是唐老夫人發話,一定是關係到護國公府利益的事情。
唐倩影是奉祖母之命搶太子妃之位,那就必須得在規矩的時候內完成,現在卻被他無意破壞掉
若讓祖母知道不拔掉他的皮纔怪,唐少白不由的縮了縮脖子道:“那現在怎麼辦?倩影,你可得救救五哥,不然五哥死定了。”
唐倩影眼內閃過一抹精光,笑道:“辦法是有的,不過五哥親自出動纔有效,怎樣,有沒有膽量試一試。”眼眸內露出一絲挑釁,對這個滿腦子女人的五哥,她可是很有把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