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帝目光如劍,冷冷的,深深的盯着簫謹天。
簫謹瑜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帝王之威就是帝王之威,雖然只是一陣怒喝,和一記怒氣沖天的眼神,卻讓他差點承受不住。
兩腿發軟幾乎跪倒在地上,雖然沒有丟臉到跪倒在地上,但身體還是不由自主的連連後退。
衍帝臉上沒有任何感情,冷冷的的道:“你竟然用簫和國辛辛苦苦打下的一半江山,換一個你根本沒有能力坐穩的皇位,朕沒有你這樣愚蠢的兒子,簫氏沒你這樣糊塗的子孫。”
深不見底的眼眸,怒海驚濤。
“哦!原來在父王心中,兒臣是如此的不堪。”
好半晌後,簫謹瑜心中同樣是怒海濤天,目光中充滿怨恨,盯着那一直把他捧得高高的男人,忽然有一天突然告訴他,他原來是一個蠢材。
蠢材!
哈哈……
簫謹瑜瘋狂大笑起來,包含有內力的笑聲,幾乎要把御書房的屋頂掀飛。
他那麼多年的努力、壓抑,拼搏,換來的竟然是這兩個字。
愚蠢!愚蠢!
愚蠢就愚蠢,簫謹瑜忽然止住笑聲,眸光如猛獸盯着獵物,充滿陰險謀算。
大手往腰間一拂,一把薄如蟬翼的軟劍出現在手中,一步一步走近書桌到。
“你要弒君、弒父。”
四目相視,全然沒有父子之情,有的只是冷血、無情、怨恨。
簫謹瑜長劍一指,指着衍帝的胸口,冷冷的道:“看來父王又一次食言了,那麼兒臣只能用這把劍,請父王傳位給這個在您眼中,愚蠢至極、糊塗的兒子。”
他想殺了這個欺騙母親一生,毀掉他一生,造就他們母子二人一生悲劇的男人,可是他不會讓他死得那麼痛快。
他和母親的痛苦,這個男人必須加倍的償還。
衍帝看着簫謹瑜眼中的恨,目光是屬於在位者的平靜,淡淡的道:“朕,只對你母妃食言,不過那也是給杜家的逼的。於你,朕從未有過承諾何來食言。”
簫謹瑜微微笑眯起冷酷的,只剩下侵略性眼眸,一邊嘴角微微的扯了扯,冷峻的面容露出惡劣道:“你若沒有想過要立我爲太子,爲何要寵我,親自教導我,還要不顧一切讓我上戰場立功。”
“朕親自教導你,是因爲朕早看到本性,你之本性兇殘嗜血、驕奢淫慾,狂妄自大,非善類。”
“若非朕親自壓抑你,簫和國朝野早就民怨四起,爲了不讓你亂了朝政,朕不得不送你上戰場,想利用殺戮來抵制你的本性,可惜饒是如此,你依然惡行斑斑,不僅強擄民女,強佔百姓財物,還貪污軍晌,私蓄兵力,意圖謀反。”
衍帝眸內威驟現,冷眸睥睨着自己的兒子,緩緩的道:“簫和國的江山不能毀在你手,朕不得不得利用你母妃,誘你回朝,把你的一舉一動控制眼皮低下。至於,你母妃是怎麼死的,你心裡比誰都清楚。”
衍帝的目光一冷:“你若不招惹薄情,薄情會反過來設計你母妃,讓她以死來保存你。”
簫謹瑜想辯解,衍帝卻不給解釋的機會,繼續道:“雲貴妃是怎麼瘋的,瞬華是誰的人,是誰讓她給朕下毒,是誰讓那些暴徒屠殺潤城的百姓,攻打皇宮,是誰讓人假扮亂軍擾亂鳳都,是誰安排人刺殺太后,嫁禍丞相夫人……”
列舉完簫謹瑜的罪行,衍帝無奈的閉上眼睛,好半晌後才緩緩道:“是你,這一切全都是你暗中主導的,朕給你兵權,讓你上戰場,你不把心思放在與燕越國的交戰上,而是意圖謀奪朕的江山。”
揉了揉太穴,衍帝一臉沉痛的道:“原本一年就能結束的戰事,你卻三年都沒有完成,苦了百姓,累了簫和國,若不是太子和丞相從中周旋,還有薄情那丫頭出手,簫和國早就亂了。”
“謀奪,兒臣沒有,那本來就是屬於我東西,我只是搶回來而已。”
簫謹瑜冷冷的出聲打斷,一振手中的劍道:“是你欺騙了母妃,騙她讓出正妃之位,騙走了我嫡出長子之位,還卑鄙的繼續利用母妃對你的感情,牽制杜家,欺騙我們。”
“打江山,我呸!我憑什麼要替你們賣命,我應該慶幸沒有打下燕越國江山,省得爲他人作嫁衣。”簫謹瑜面不改色的道。
“哈哈……”衍帝突然放聲大笑。
突然止住笑,冷冷的看着簫謹瑜道:“很好,不愧是朕的兒子,原來你早早就開始謀奪朕的江山,可惜你有一個膚淺的母親,可惜你不夠狠,不夠無情,這一點你連那沒有腦子的唐業都比不上。”
“他爲了大業可以犧牲一家大小。而你,爲懿貴妃,竟拋開你唯一的依靠,棄下杜家軍,獨自回到京城。”衍帝眼中有一絲譏諷。
簫謹瑜想反駁,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因爲這個他恨了二十多年的男人,告訴他的全是事實。
回潤城是他做過的,最愚蠢的決定,可是這個有後悔二字,卻從沒後悔的機會。
除了前進,他只能繼續前進……
唉!看到兒子眼內的固執,衍帝一聲嘆息,提醒似的道:“孤軍奮戰,不適合你,註定你會失敗,尤其你還招惹薄情,你最不應該招惹的人就是她,因爲她其實比太子更可怕。”
太子他們還有所顧忌,而她卻是無所顧忌,若不是還有慕昭明牽制她,東域,她已是真正的霸主。
因爲最早想要一統東域的人是她,而不是他們,有她支持,他們纔有信心一統東域,這個女子的目光比較他們看得還遠。
簫謹瑜皺皺眉頭,薄情,一個長得漂亮又聰明的女人而已,不屑的道:“一個女人能有多大作爲,等兒臣登基後,第一個收拾的人就是她……”
哈哈……
衍帝的笑聲打斷了簫謹瑜的話,眼眸內露出一絲無奈道:“收拾她,連朕也不敢說這樣的大話,朕若與她一爭,結果,誰收拾誰還不一定。”
那小丫頭瞞得他好厲害,東盟之主,不錯。
視指在眼前的劍爲無物,衍帝扶着額頭,擺擺手道:“朕累了,你跪安吧。停止你那些無聊的小動作,朕可以再原諒你這一次,明天會給你封王,封號……”
“住口。”
簫謹瑜手中的劍一挺,刺入衍帝的肩膀,衍帝閉上眼睛發出一聲悶哼,眉頭微微一蹙,無損他的帝王之威。
拔出劍,傷口血流如注,簫謹瑜眼眸內一暗,冷冷笑道:“父王,兒臣一時失控,抱歉了。”
脣角勾勒出一抹邪惡的笑容:“不過,你可以放心,弒君、弒父的事情,兒臣是不會做的,等兒臣登基後一定尊你爲太上皇,尊母妃爲太后,至於沈玥那個女人……父王若是喜歡,我會讓她日日陪在你身邊,不過,她肚裡的孽種,恕兒臣不能留。”
讓她如當年一樣,再次回味一下,孩子被流掉的感覺,他要這個女子日日生活在痛苦中,償還母妃所有的痛苦。
衍帝的面色不由一變,面上的平靜被撕破了一絲:“你對玥兒做了什麼,她是無辜的。”
“兒臣會對她做什麼,全看父王的表現,擬旨吧。”
簫謹瑜取出一塊帕子,從容的拭掉劍刃上的血漬,似笑非笑的道:“父王取笑兒臣,不應該拋下杜家軍回朝,父王不是也拋下衆人,單獨見兒臣嗎。”
“這是朕的御書房,朕何須懼你。”
“父王,你確實這還是你的御書房。”
簫謹瑜譏諷的一笑,邪侫又低沉的聲音響起:“父王以爲兒臣的人在皇宮裡面,僅僅是監視父王你嗎?”這裡的機關早就改掉。
衍帝捂着傷口,面色因爲失血顯得有些蒼白,聲音還是在位者的語氣:“看來朕還是小瞧了你的野心,要朕傳位給你是不可能的,你還是殺了朕,跟太子一爭高下吧。在朕死前,作爲父親奉勸你一句,不要動皇后,不然你會死得很慘,哈哈……”
笑聲猛然一止,衍帝眼眸內閃過一抹異樣,簫謹瑜看到後,失聲叫出來:“你想做什麼?”
衍帝迅速從書桌下面取出一把匕首:“逆子,受死。”來勢洶洶的一撲,像猛虎一樣要一口吞下眼前的一切。
“瘋了,父王瘋了,竟然要殺死自己。”簫謹瑜在心裡大叫,看着逼近的匕首,不由的急了,手中長劍一舉,瞬間穿透衍帝的胸膛。
衍帝低頭看着胸口上的劍,一劍穿胸而過,蒼涼一笑,緩緩的倒在地上……
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啪一聲,御書房的門被推開。
簫謹瑜心裡一驚,連忙鬆開手,不過已經太遲,已經有人大聲的叫道:“快來人,大皇子殺死了皇上,大皇子殺了皇上……”
“大皇子殺了皇上。”
這句話迅速傳遍整個皇宮,須臾音,御書房內外忽然燈火通明。
簫謹天渾身是血,可見在外面已經一番拼殺,提着劍,帶了一隊人馬衝進來。
看到躺在地上的衍帝,面上不由一滯,隨之飛快的撲上去:“父王,你怎麼樣,你要挺住……快傳御醫,御醫……”
“天兒。”
一聲虛弱,打斷了簫謹天,衍帝沾滿鮮血的手,吃力的擡起來。
簫謹天連伸握緊,語無論次的道:“父王,你不會有事的……丞相夫人有血嬰人蔘,一定能救你的,父王。”
衍帝虛弱的搖搖頭道:“父王從來沒有爲你做過什麼,甚至在你出生後連名字也沒有給你,你從小因爲父王的自私,吃盡了的苦頭。不過幸好,父王還是爲你你做過一件事,告訴白映兒,她沒有失掉……清白,適合當皇后。”
簫謹天眼眸內暗暗一驚,就聽到衍帝吃力的道:“這是父王唯一爲你做過的事,幸好。這一次,是父王第二次爲你做一件事,也是最後一次……但是父王還想再自私一會,饒你大皇兄一命。”
看着衍帝懇求的眼神,簫謹天猶豫了一下,閉上眼睛,用力點點頭:“兒臣遵旨,饒大皇兄一命。”
簫謹天明白衍帝是不想他們兄弟想殘,所以先給簫謹瑜扣上一個弒君罪名,讓自己可以直接給治罪,可以阻礙的登基。
衍帝寬慰的一笑,吃力的道:“告訴你母后,不必爲朕傷心,朕不值得。”愛早就已經變質,即便他曾經真的愛過。
簫謹天微微一滯後,隨之輕輕點頭:“兒臣明白。”
或許只有父王自己才清楚,當初是不是真的,沒有分清楚母后和懿貴妃,身處高位,很多時候是身不由己。
衍帝臉上露出一抹釋然,緩緩的閉上眼睛,一代帝王隕落,天下同悲。
簫謹天拔下衍帝胸口上的劍,一字一字的道:“皇—駕—崩—了!”終此一生,他都沒有感受到父愛,遺憾!
命人安置好衍帝的遺體,簫謹天淡淡的看一眼石化似的,站在旁邊的簫謹瑜,聲音沒有波瀾道:“大皇子簫謹瑜刺殺皇上,意圖謀反,天地不容,本應處以極刑,先帝遺言留其一命,暫時關押天牢,待日後發落。”說完轉身走出御書房。
“慢着,你如何得知我計劃。”簫謹瑜忽然出聲。
簫謹天只是淡淡一笑,並沒有回答,頭也不回的走出御書房。
哈哈……簫謹瑜是想到了什麼,忽然放聲大笑,看着地上的一灘血跡道:“父王,這纔是你心中的合格人選。”
博愛,看似博愛!
真誠,看似真誠!
其實簫謹天比誰都無情,比誰都心狠,比誰都虛僞,不然不會等他下殺手後,才衝進御書房。
而父王,他又何嘗不時,爲簫氏的大業,可以對自己狠,父王根本不想殺他,只是想逼他出手殺他,成全簫謹天。
哈哈……
同一時間,護國公府,燈火通明。
唐老夫人還沒有入睡,還跪在佛案前,門砰一下被重重推開,上面的佛像竟然被震落地。
回頭,羅氏衣衫不整,髮髻散亂的,被唐倩華扶着走進來,一看到唐老夫人,口中慌亂的叫道:“老夫人,賊人衝進來了,好多的賊人,他們見人就殺,怎麼辦,怎麼辦……”羅氏已經失去方寸,不停的大叫。
隨着無爲居的大門被打開,外面求救聲、哭喊聲一波一波傳入內,唐老夫人是似是沒有聽到一般,依舊念着佛。
佛像碎與不碎,有什麼關係,只要佛還在心中。
唐倩華提着劍,面無表情的站在一邊,神情比之前成熟了不少,眉宇間有淡淡的憂愁,她在被發現當日,照理應當被送到刑部審訊,可惜並沒有刑部的人上門帶走她。
剛開始還暗暗慶幸,是護國公府面子大,連刑部的人都不敢動她,可是隨着日子一天一天的過,漸漸也讓發現了端倪。
刑部不是不能動她,而是根本不需要動,因爲護國公府完了,她早晚都要死的。
羅氏原本十分急躁,經宋媽媽暗示後,不得不在旁邊坐下,隨着外面求救聲,哭喊聲漸漸變小,人也漸漸安靜。
已經明白,那些根本不是賊人,而是……朝廷的人,朝廷要護國公府滅族,想明白了這些,心裡反倒沒那麼害怕。
沒過多久,外面終於失去了所有聲音,只陣陣的血腥味,時不時飄入內。
唐老夫人放下佛珠,扶着宋媽媽的手站起來,走到旁邊的位置坐下,面無表情的道:“鳳翠,你去沏一壺好茶,我們的客人馬上就到了。”臉上有說不出的釋然。
客人,在場的人心裡微微一滯。
這個時候,怎會有客人會在來訪,心裡好奇卻不敢問,不由的暗暗猜測。
果然沒過多久,無爲居的院子中,自空中降落一頂軟轎,當看清軟轎內的女子時,羅氏和唐倩華面色驟然大變。
薄情一身華貴的衣袍,慵懶的坐在軟轎,鼻翼動了動,聞到空氣中全是血腥味,綻脣妖冶的一笑,瞬間風情讓人驚豔不已。
血洗護國公府,是早就想幹的事情,今天終於願望成真,輕笑出聲道:“唐老夫人,你護國公府的人差不多死光了,你一個人唸經超渡得過來嗎?”
“唐家殺業太重,理應有些劫,渡得過要渡,渡不過也要渡。”唐老夫人緩緩的道,語氣像是已經大徹大悟。
薄情立即揚起一抹譏諷:“不要把護國公府說得那偉大,唐家除了第一代護國公唐通以外,不過是一羣無勇無謀的武夫,連戰場都沒上幾回,有什麼殺業可提。”
唐老夫人嘴脣動了動,卻又無言反駁。
因爲她清楚,現在的屠殺,不過是因爲他們不自量力,勾結大皇子意圖謀反,皇上要誅唐家九族,不過是由薄情樣自處置他們而已。
聞言,羅氏猛的站起來,不敢相信的看着軟轎裡面的女子:“你說我們家謀反,這這……怎麼可能,我們護國公府可是世代忠於皇上,豈會……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一定是你們弄錯了。”
夫君明明知道他們還在潤城,怎麼會突然謀反,一定是假的。
“你騙我,騙我的……”
羅氏不停的安慰自己,薄情不以爲然的一笑:“是不是騙你,等你死後便知道。”沒腦子的女人,若不是因爲這樣,她能光明正大的殺上門。
薄情打了一個呵欠,有些不耐煩的道:“好了,本夫人話不多說,裡面三位,請自盡吧。”
若是此時有其他人在旁邊的話,看到薄情的淺淺含笑的表情,一定會瞪眼睛,不敢相信這麼冷血無情的話,是一個外表如天仙一樣的女子口說出,可這就是事實。
羅氏、唐倩華的眼瞳不由的縮了縮,母女二人馬上看向唐老夫人。
死,他們不僅怕死,而且不想死,就連素來淡定的宋媽媽,聽到這句話都不禁微微動容。
這是死啊!
唐倩華忽然站起來:“祖母,孫女出去攔一攔,你們快從暗道逃走。”
薄情聽到後,冷冷的一笑,還從沒有人能在她眼皮底下逃跑,淡淡的道:“看來你們是不願意自盡。”
羅氏顧不了那麼多,馬上走出來跪下道:“丞相夫人饒我們一命,男人們謀反,跟我們一羣女人有什麼……”
關係兩個字還沒有出口,寒光一閃,已經身首異處,人頭滾落地面時,羅氏的雙脣還動了動。
“孃親……”
唐倩華大叫一聲,從裡衝出來,抱着羅氏的屍體放聲大哭。
孃親,唯一真正關心她的人,竟然死在她的眼前,她恨自己沒用,救不了孃親,反而連累她。
片刻後,唐倩華緩緩站起來,抹掉臉上的眼淚,目光兇狠的盯着薄情,狠狠的道:“妖女,我要殺了你,替我孃親報仇雪恨。”
舉起劍,瘋了似的揮劍砍向薄情。
“自不量力。”
薄情漠然的吐出四個字。
站在最前面的暗衛,不等唐倩華靠近,手中的劍一劃。
唐倩華身體一僵,過片刻後從脖子上滲出一層,染紅了衣衫,人頭過片刻後,才緩緩的從脖子上滾落地。
唐老夫人看着這一切,除眸內閃了閃,表情已經麻木,似是什麼也看不到似的。
宋媽媽忽然跪下道:“老夫人,好好保重自己,奴婢先走一步。”
深深的往地一叩頭,砰一聲巨響,宋媽媽再也沒有擡起頭,只見一灘慢慢的染紅他身下的地面。
房間內,只少剩下唐老夫人一人。
唐老夫人掃一眼地上的屍體,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淡淡的道:“丞相夫人辛苦了大半夜,老身已經讓人泡了一壺好茶,請進來嘗一嘗。”
薄情眼波輕輕流轉,輕輕笑道:“老夫人的茶必然是好茶,可惜本夫人這條命矜貴的很,還想多活幾年,這茶還是留 給老夫人慢慢享受吧。”
唐老夫人想仿效鳳麒國的老太婆,笑裡藏刀,那壺茶內,早就被宋媽媽下了足量的孔雀膽,一小口就能要掉她的性命。
拍拍手道:“來人吶,把本夫人給老夫人準備好的大禮擡進去。”馬上就有人擡了兩口大箱子走入內。
看着兩口大箱子,唐老夫人不由的一陣顫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