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月客棧,是蒼城最出名,最豪華的客棧。
它的佔地面積或許不及梧桐夜雨大,但裡面的設施設備卻是完全一樣的,而且跟梧桐夜雨一樣,是東盟在蒼城一處基地。
雖然是處在偏僻之地,但蒼城四季如春,山水秀麗,每年皆會有大批的文人墨客到此賞玩,他們必入住滄月客棧。
此間還兼時有武林中的世外高人踏足,更是吸引無數武林人士人前來一碰運氣,希望得某位世外高人的青睞,一朝名震武林。
薄情一行人就住在客棧內最大的滄瀾閣,因爲連日趕路,薄情累得頭一碰到枕頭就沉沉入睡,其他的事情,自有逐月和追星處理。
正夜深,四月初,天空上一勾蒼涼的弦月,冷冷清清的漠視着整個蒼城,偶爾傳來一兩聲夜梟啼叫,更顯得夜深露重,萬籟俱寂。
就在此時,一道黑影仿若影子般,無聲無息的潛入滄月客棧,悄然落在滄瀾閣內。
自懷中出一個小竹筒,打開上面的蓋子,拋入滄瀾閣內,一陣帶着甜香的煙霧飄出,悄然散入到每一個房間。
片刻後,就聽到房間內,傳來一聲聲悶哼,還有重物摔落地的聲音,那是中藥之人暈倒時,摔在地上的聲音。
黑影悄悄接近其中一名暈倒在地上的,滄瀾閣內的護衛,悄悄的,經過幾番試探,探過鼻息確認人是真的暈倒後,飛快的離開客棧,奔到離客棧不遠的一處陰暗角落,壓低聲音道:“少主,成了。”語氣異常的興奮。
唐霆從角落中的人走出到,臉上露出一絲興奮道:“走,隨我去取至尊鐵去。”帶着門內的十多個好手,跟着在之前的那名門人後面,再一次悄悄的潛入滄月客棧,迅速的來到滄瀾閣。
此處果然比別處更爲安靜,想來是中了迷藥的緣故,唐霆身上有着江湖人特有的細心。
隨手叫起幾塊石子,分別射落在滄瀾閣的門窗處,發出一聲聲撞擊的聲音,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格外的響亮。
而滄瀾閣內,依然沒有任何反應,先前入來的門人道:“請少主放心,屬下已經檢查過,裡面的人已經全都昏死過去,不會有問題。”
“百日醉的威力,我相信。”唐霆點點頭。
百日醉江湖上最厲害的迷香,連內力頂尖的武林高手也害怕,似薄情這養在深閨中的女子,自然醉得不省人事。
推開滄瀾閣的門,唐霆一行十多個人,毫無忌憚的走入內,剛踏入門口,一陣淡淡的,屬於女子的幽香,就鑽入鼻息中,清雅的香味,讓人不由自主的貪婪的多吸了幾口。
門內一片漆黑,連一盞燈都沒有留,唐霆心裡閃過一抹不安。
但也只是一瞬間,他相信百日醉的藥力,沒有人能逃得過,冷冷吩咐道:“點燈,務必找出那幾塊至尊鐵。”
這麼貴重的東西,肯定藏在什麼隱蔽的地方,他們根本不可能找到,實在不行,只能弄醒他們,嚴刑烤問,就不信問不出東西。
噗哧一聲響,整個大廳內通明,唐霆等人不由的傻了眼。
就在廳中,一名極美的女子,光着一雙纖足,慵懶的趴在美人榻上,過大的美眸微眯起,迷離的看着他們。
兩團毛絨絨的東西,正窩在她的懷中,看到有人來,只是微微的睜開眼睛,瞟一眼後,又繼續睡它們的覺。
唐霆看到女子面容的一刻,不由嚥了咽口水,本能的道:“你……你沒有中毒?”這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沒有中毒。
薄情眯着眼睛,綻脣一笑:“我是有辟邪珠,所沒有中毒,讓你失望了。”辟邪珠能解萬毒,她自然不會中毒低迷。
這一笑風情無邊,再加上沙啞性感,慵懶又軟綿綿的聲音,讓在場的男人不覺渾身氣血沸騰,暗自驚歎不已。
世上怎會有這麼美的女子,竟然美到無法形容的地步,美得空靈,美得炫目,美得妖冶放縱,卻又尊貴優雅。
唐霆的目光沾在薄情身上,根本移不開,此時薄情墨黑的長髮凌亂披在身上,似是剛剛睡醒,還未有打理過。
細如弱柳、柔若無骨的嬌軀上,裹在一襲白色的厚錦披風,而且是真的只是裹上,連披風領子上的絲帶都沒有繫好,領口處正微微的敞開,露出一小截銷魂的鎖骨,還有一雙白嫩如玉的纖足,讓人遐想不止。
唐霆敢肯定,披風下面只有一襲單薄的寢衣,光想着就不由的熱血沸騰。
其他男人們則再也移不開目光,再也移不動腳步,連腦子都忘記轉動,完全忘記掉他們此行的目的。
“你是誰?”唐霆艱難的說出一句話。
“我是誰?白天的時候,你不是見過了。”聲中再添上一分蠱惑。
“你是薄情。”唐霆馬說出一外名字,今天那戴着紗帽,蒙着面紗的女子,只道她來頭不小,沒想原來還是位國色天香。
薄情露出一個天真的笑容:“諸位深更半夜不睡覺,闖入我滄瀾閣,意欲何爲啊?”眼眸中明明天真,流轉的瞬間卻透着狡黠。
慵懶又嫵媚的,略微沙啞的聲音在衆人耳邊幽幽起,那聲半日細弱蚊,卻字字緊扣着衆男人的心絃,彷彿是有一把尖利的刀抵着他們的喉嚨,讓他們忍不住戰僳。
唐霆甩甩頭,瞬間想起了他們此行的目的,不敢相信的看着薄情,此時腦海中迴響着唐鏡的話,此女不簡單。
現在終於切身體會到,她何止不簡單,簡直是一身都是邪氣,讓人看不透,摸不清,卻一不小心就粉身碎骨。
抽出劍,劍尖指着薄情道:“交出至尊鐵,我可以饒你不死。”這麼美的女人,他還真捨不得痛下殺手,殺掉挺可惜的。
呵呵……
薄情似是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一般,擡手掩着口輕笑,笑聲嬌媚動人,笑花枝亂顫,笑得衆人心猿意馬,笑得唐霆心裡又氣又癢。
“饒我不死,哼!你算什麼東西,竟然敢威脅我。”薄情的聲音驟然變冷,不帶一絲感情,冷眸中閃過一血光。
唐霆等人心裡一凜,原來妖冶嫵媚、天真狡黠的女人不了見,眼前的的女子依然是一樣的妖冶傾國,眨眼間已經化身爲嗜血的修羅,眼眸中泛着一層血色,像隨時會把他們撕碎。
唐霆嚇得一個趔趄差點站不穩,看着眼前的女子,那微挑的眼梢,明明就流露着女人的風情,現在卻如男人一般陰鷙,眼神中透出男人陰狠冷絕。
其中一名門人回過神,聽到薄情語氣,心裡雖然有些猶豫,但想到對方只是一名女子,而且是弱不禁風的女子,就無所顧忌的大聲喝道:“小姑娘,交出至尊人鐵,免得我們費手腳,惹我們少主生氣。”一句話不經意間,道出一行人的身份。
唐門,敬酒不吃,吃罰酒。
薄情冷冷的笑了笑道:“原來唐門少主,沒想到所謂名門世家,也會做這等偷雞摸狗,讓人不齒的事情。”
唐霆不禁心虛,面上卻一沉,聲音冷硬的道:“薄姑娘,我們不想爲難,交出東西,我們不會傷你性命。”
薄情譏諷的一笑,不會傷她的性命,但同時也不會放她走,果然好謀略,沉聲道:“怎麼,唐民沒有跟提起過,本姑娘不是你們能招惹的嗎?”找死!
唐霆立即嚥了咽口水,三叔是提過,只是他不太相信。
看着眼前弱得一陣風就能吹走的女子,真的能一揮鞭,就殺死一兩千的血殺,該不是吹噓的吧。
目光一直暗暗注意着唐霆的表情,薄情勾了勾脣角,竟然有人是不見棺材不掉眼淚,她就成全他們,冷聲道:“看在唐民的面上,帶上你的人,馬上滾出去,別打擾本姑娘休息,否則就把命留下。”
“好大的口氣,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竟然吆喝我們少主。”唐霆還沒開口,一名門人就大聲不以爲然揮劍衝上前。
唐霆怕傷了薄情,要阻止卻來及,急急的吩咐道:“老六,不要傷了她性……”一句話沒說完,噗一聲,眼前已經是一片血色。
濃濃的血腥味刺激着衆人,看着地上已經身首分離的屍體,似是石化了一般,目光緩緩落在美人榻上,目光中漸漸露出恐懼。
太快了!
他們根本沒有看清她是怎麼出手的,老六連哼都沒哼一聲,就糊里糊塗的沒了性命,心中一駭然。
唐霆與衆人不由的後退幾步,甚至想逃跑,卻放不下至尊鐵,更多的是因爲,眼前的女子未必會輕易放他們走。
其中有人看着同伴慘死,回過神後,怒氣衝衝的跳出來,舉着刀道:“你敢殺了老六,我跟你拼了。”卻只是說說而已,並沒有下一步的行動。
薄情脣角一勾,冷冷的笑道:“託你們的福,若不是因爲本姑娘帶來的人,中了你們的迷香,昏迷不醒,殺他,還嫌髒了我的手。還有,誰允許你用這樣的語氣跟本姑娘說話的。”
話音剛落,就見薄情的玉手一揮,那名男子呼一下摔出門外,碎掉。
廳內衆人被嚇得集體魂飛魄散,好好的一個人,竟然會像玻璃一樣,碎成無數的碎片。
這回真是死無全屍,她是怎麼做到的,眼內全是恐懼,早沒有了剛來時的囂張。
唐霆開始後悔了,不應該懷疑三叔的話,不應該心生貪念,意圖染指至尊鐵……一念之差,等待他們的就是萬丈深淵,十八層地獄。
薄情掃一眼衆人的神情,見衆人面露懼色,冷冷的道:“你們唐門好大的膽子,連陛下的東西也敢染指,就不怕陛下知道以後,龍顏大怒,以雷霆之威,滅你唐門。”
滅你唐門,四個字重重的敲在唐霆心上,一時的貪念,竟然忘記眼前這女子,背後有着一個國家的龐大勢力。
就算是有十個唐門,也不敢跟一個國家抗衡,貪念真是燒昏了他們頭。
內中也有人大膽的,商量着道:“少主,我們開罪了朝廷,反正已經撕破臉,無論如何都是死路,索性拼了,把他們全都殺掉,再毀屍滅跡,神不知鬼不覺的,或許我們還有一條生路。”
聞言,薄情忍不住拍手稱讚:“聰明,果然是個好主意,可惜你們沒這個本事。”
面色一冷,沉聲道:“來人,除了唐少主,其他人一個不留。”前一刻還是滿臉笑容,瞬間就變成修羅。
門外瞬間亮如白晝,唐霆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門外走進來幾個人,而走在最前面的,正是滄月客棧的老闆黎川,後面跟着幾個人,皆是往日熟識的面孔。
唯一不同的是,此時,他們手上皆提着劍,渾身散發出駭然的殺氣,讓人不寒而僳。
唐霆等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因爲常來光顧,他們與黎川的有關係不錯,以爲黎川是來求他們的,立即驚喜萬分的道:“黎主事,你是……”
到口的話硬硬打住,因爲黎川他們的劍,已經朝他們揮過來,心裡不由一陣疑惑,黎川竟然要殺他們。
突然想起薄情最後一句話,心裡震驚不已,黎川他們是在她傳喚以後才進來的,瞬間明白,原來他們是一夥的。
得出這個結論,唐霆不能不震驚,震驚之餘不忘揮劍自衛。
只是黎川等人並沒有理會唐霆,而是聽從薄情的吩咐,揮劍只朝隨行的唐門的其他人砍去。
隨行的十幾個人,除兩個死在薄情手中,其餘人很快,就一個不漏的死在黎川等人的劍下。
唐霆更是震驚不已,沒想到平時溫文爾雅,一派文弱書生風的黎老闆,武功竟然如此這高,逃跑是不可能的。
薄情瞟都沒瞟一眼唐霆,冷冷的道:“黎主事,先把唐霆關起來,小心看着,明天我們再好好聽聽,唐門主如何解釋此事。”
除了東盟的人,沒人會知道,滄月客棧的主事,亦即東盟在蒼城內的主事,今晚的一切,薄情早就暗中讓逐月和追星安排好。
“卑鄙。無恥。”
唐霆馬上明白薄情的意圖,她要用他跟自己的父親談判,可惡的女人,終於明白眼前的女子,在她的美人皮下隱藏着一個惡魔的靈魂。
卑鄙無恥,薄情嫵媚的一笑,秋波明送的道:“你主動送上門來,不就是想成全我,面對風度翩翩,風流倜儻的唐少門主,本姑娘沒有理由拒絕。”眉稍輕輕一挑,瞬間風情萬種。
唐霆是自作自受,有苦說不出,面對美人的妖嬈風情,也無心欣賞,一顆心卻高高懸起,就像是整個人站在懸崖邊,一不小心就會摔得粉身碎骨那樣的小心翼翼。
黎川主具把唐霆押走,恭恭敬敬的道:“盟主,時辰不早了,請早點休息。”
薄情點點頭,打着一個呵欠,旁若無人的起身走上樓上的房間,卻不知道自己這副慵懶的姿態,嫵媚到骨血裡,差點讓樓下衆人流鼻血。
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
帛兒從沉睡中醒來,就已經是這副光景,一看窗外,天已經大亮,心中不由的一驚,自己昨晚竟然睡得這麼沉,連忙爬起來,看向裡面的的大牀,一顆心馬上恢復平穩。
大牀上,薄情趴在牀上紋風不動,蕃茄和土豆窩在兩邊,一人兩犬睡得正香甜,似是一直沒有醒來過。
帛兒輕手輕腳的起身,簡單梳洗後,就悄悄的走下樓。
大廳內,黎川早讓人收拾得乾乾淨淨,若他們不說起,沒有人會知道,這裡昨晚死過人,曾經滿地血色,屍體橫陳。
推開門,就看到黎川執着書卷,安靜的坐在外面的古桌上看書,那神態有說不出的安寧,看他跟前擺着茶的具,似是已經坐了很長時間。
帛兒上前福了一福,打招呼道:“黎公子早!”說完有些不好意思,早個屁,已經日上三竿了,面上不由一紅。
黎川微微頜道道:“帛兒姑娘早。”
帛兒見黎川早早候在門外,就猜他是有事找薄情,順口問道:“黎公子到訪,可是有事。”
黎川知道自己的主子,並沒有告訴帛兒他們自己的身份,欠了欠身道:“薄姑娘一路勞累,黎某原本不應打擾,只是唐門主和唐三爺一早就前來求見,在下不得不驚擾薄姑娘美夢。”
“黎公子客氣了。”
帛兒客套的回道,心裡暗道:“算你識趣,沒有直接拍門叫人。”不然有他好看的。
回到房間,就見薄情已經起來,上前把唐鏡和唐民求見事情一說,薄情像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打着呵欠道:“知道了,等用過早膳再見他們吧。”
此時,在滄月客棧的一所雅間內,唐鏡正急得來回踱步,兒子出來辦事一夜未歸,豈能不急。
顧不得唐民鍊鐵期間不得打擾的規矩,痛入鍊鐵房內,硬硬把唐民拉出來,把事情跟自己的弟弟一說,才知道自己惹了什麼人物,一大早就趕到滄月客棧求見。
唐民看着走來走去的唐鏡,沒好氣的道:“大哥,你不要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晃得我頭暈。”自己早就警告過他們,他們偏不聽,這回變上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唐鏡一夜擔憂,連白髮也比昨天多了不少,擔心的道:“三弟,你說丞相夫人會不會折磨霆兒。”
猜到薄情的來頭不小,沒想到對方竟是丞相夫人啊!他竟然糊塗到,妄想要跟一個國家作對,就是十個唐門也不夠滅。
唐民看着唐鏡頭上的白髮,有些不忍的道:“放心,不會的,如果她真想跟唐門合作,霆兒一定不會有事。”
心裡卻明白,這只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薄情想要的絕不止這些,不然,他們這一趟過來,就是替唐霆收屍。
這些話他不敢說出口,不然自己這個愛子如命的大哥,一定會衝進去找薄情拼命,現在只能耐着性子等待薄情出現。
門,突然就被推開,兄弟二人還沒有看到門外的人,就聽到薄情風情萬千的聲音:“快兩年不見,不知道唐三爺可有想念本夫人,本夫人可是一直惦記着唐三爺。”
聽到薄情的調侃,唐民不由的笑道:“丞相夫人的風采,唐某終身難忘。”一語雙關,忘了誰也不忘這女煞星。
他的話音剛落,就見一道風華絕代的身影走入內,施施然的在二人對面坐下,一雙美眸滴溜溜的在唐民身上轉。
薄情今天並沒有戴紗帽,雖仍然戴着面紗,不過那一雙展露在外同,風情無邊的眼眸,只是一個不經意間的眼神,已經讓眼前二人驚爲天人,眼眸全是驚豔之光。
從帛兒手中接過茶杯,薄情漫不經心的道:“想也是,不然也不會一大早就趕來見本夫人。”現樣是一語雙關。
唐鏡沒有心思打太極,開門見山的道:“丞相夫人,唐某是有眼不識泰山,一時糊塗起了貪念,想謀奪夫人手中的至尊鐵,還請丞相夫人大人大量,放過犬子一馬。”
聞言,帛兒面上一滯,昨晚有人闖入滄瀾閣,卻不敢馬上開口問。
薄情似是恍然大悟,嬌嬌柔柔的含笑道:“原來昨夜裡闖進來,想搶本夫人至尊鐵的人,是唐門的人,唐門主怎能這樣對待本夫人,實在是不厚道。”話中暗含譏諷。
唐鏡豈會聽不出,坦然的道:“唐某慚愧,請丞相夫人見諒,只要肯放過犬子,無論是什麼要求,唐某一定會答應的。”
唐民聽到這話不由的一震,就聽到薄情含笑道:“若本夫人要你們加入東盟,成爲東盟的一部分呢?”
薄情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兄弟二人皆震驚的看着薄情。
唐民皺着眉頭道:“丞相夫人是在開玩笑?”
薄情擺擺食指:“不,本夫人是認真的,只要唐門肯加入東盟,天下奇鐵,皆會送到你們跟前。而且本夫人擔保,當你們看到東盟的鍊鐵設備後,你們會不想離開。”別人做不到事情,不等於東盟做不到。
唐氏兄弟震驚的看着薄情,唐鏡一臉疑惑的道:“不知丞相夫人與東盟是什麼關係。”
薄情不再隱瞞,含笑道:“本夫人除了是丞相夫人,還是東盟的盟主。還有,從這一刻開始,你們就只有兩個選擇,一是加入東盟,二是本夫人滅掉唐門。”因爲他們知道得太多。
唐鏡怒道:“你在威脅我。”
薄情笑道:“不錯。順昌,逆亡。”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唐民好心提醒道:“丞相夫人,強龍難鬥地頭蛇,不如退一步,放了唐霆,唐門無條件完成朝廷的要求,你意下爲如何。”
薄情冷冷一笑道:“挺不錯的主意,可惜遲了。經過昨晚全事後,本夫人已經不再信任你們,而且……強龍未必鬥不過地頭蛇。”因爲東盟纔是真正的地頭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