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殿中,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一幕,一名侍衛倒在地上,但他的頭卻在雪狼的口中,看到這樣血淋淋的畫面,尖銳驚懼的嘶喊聲,瞬間充斥着整個大殿。
面對突然如其來的一幕,慕昭明第一反應, 就是把薄情抱入懷中,往後退開步之遙, 把她的眼睛捂起,不讓她看到眼前的血腥畫面,低低的道:“別怕,有我在。”
薄情不由自主的,擡手反抱着慕昭明精壯的腰身,把臉埋在他怕胸膛中,目光卻偷偷看着殿內衆人的反應,把這些信息瞬間收入眼底,匯入心中。
膽子小的早嚇得手軟、腳軟,倒在地上,連逃跑也不會;
那些膽子大的,因爲皇上還在此,也不好自顧自轉身逃跑,只好硬着頭皮,儘可能的往大殿兩邊退。
如雪公主看着這突發的一幕,似是早就忘記自己是雪狼的主人,石化般站在原地,一個字也說產出。
風雲弈他們離得近,完全被眼前的血腥畫面震懾住,況且雪狼的速度快如閃電,不等他們回過神,已經開始新的動作。
只見雪狼拋下侍衛的頭,昂首長嘯一聲,慘綠的眼睛,森然的盯着高臺上明黃的身影,後腿用力一蹬,閃電般竄上高臺上,綠眸盯着元帝,口中發陣陣低鳴,一步一步的逼近元帝。
眼見着雪狼步步逼近,元帝不愧爲帝王,膽色過人,面上沒有絲毫的緊張,毫不猶豫把近身的太監,撈起往雪狼跟前一砸,趁着從高臺躍入從人中。
咔!又一聲,太監還沒有及叫一聲,頭就被鋒利的狼齒咬斷,大殿內的血腥味更濃。
薄情躲在慕昭明的懷中,眼內沒有絲毫的恐懼,看到這一幕,脣角勾起,露出一抹譏諷,這就是伴君如伴虎的另一種解釋,隨時隨地成爲君王的擋箭牌。
雪狼連連咬死兩人後,似乎還覺得不夠,轉身,狼眸森然的掃過衆人,馬上鎖定站在人羣中的明黃身影。
從高臺一躍而下,欲再朝元帝撲上去,此時,殿外的御前侍衛已經從外面衝進來,長刀、長茅,齊齊向雪狼砍去、刺去,眨眼的功夫,雪狼已經身中數刀,數槍,倒在血泊中。
片刻後,那名侍衛和太監的屍體,早早被收拾乾淨,只有雪狼沒氣息的屍體,和大殿中濃濃的血腥味,證明這裡剛剛發生過血腥慘案。
元帝黑着臉的坐在龍椅中,冷掃一眼地上的雪狼屍體,眼內不由溢出絲絲的暴戾。
衆人重新入席,心有餘悸的盯着中間血淋淋的畫面,不由的縮了縮脖子,還好他們的頭還在。
如雪公主撲一下跪在地上:“皇上,如雪該死,沒有馴化好雪狼,驚了皇上,請皇上治罪?”聽到這話,薄情冷冷一笑。
只見元帝森然盯着如雪公主,冷冷的道“沒有馴化好,僅僅只是沒有馴化好嗎?”
聽到此話,如雪公主不由的一滯,一臉茫然的看着元帝,震驚的道:“回皇上,雪狼是畜生,突然發狂,自然是因爲如雪沒有馴化好,驚擾聖駕,如雪甘願受罰。”
見如雪公主一再堅持是沒有馴化,衆人不由在心中暗暗冷笑,當這裡的人都是白癡嗎?
只聽元帝咬牙切齒的道:“如果僅僅只是沒有馴化好,爲何雪狼沒有朝其他人撲去,而是一入殿就朝朕撲來;如果僅僅是沒有馴化好,爲什麼不見它追着別人跑,而是緊緊追着朕不放?嗯?”簡直是無法無天。
元帝預示着怒火的鼻音,如雪公主聽到後,身體也不由微微發抖,伏在地上道:“皇上,雪狼平時是很聽話的,沒有如雪的命令,是不會隨意朝人撲,但是今天真的不知道,它爲什麼會突然發狂。”
同如雪公主一起,跪伏在地上的使臣,忽然擡起頭道:“皇上,雪狼是我族的神獸,極通人性,是輕易不會傷人的,更不會緊追着某一個人不放,除非……”
“除非什麼?”
元帝馬上追問,只見那使臣猶豫一下道:“回皇上,微臣方纔也說過,雪狼極通人性,不會輕易傷人,除非是聞到狼腺香的味道,纔會令它發怒、發狂、失控,以致不顧的一切的傷人。”
“什麼是狼腺香?”風雲嘯好奇的聲音,忽然響起。
使臣馬上道:“回三皇子,狼腺香是初生幼雪狼特有的,一種跟麝香差不多的腺香,不過此物在雪狼成年後,就會自動的消失,若要取得狼腺香,就要把初生不久雪狼崽殺掉,所以雪狼一聞到誰的身上狼腺香的味道,就以爲是有人殺了它們的幼崽,纔會追着身上沾有狼腺香味道的人不放。”
元帝沉吟片刻後道:“你的意思,朕身上被人下了狼腺香,所以雪狼纔會追着朕不放。”
使臣馬上道:“是,皇上。”
如雪公主也接着道:“狼腺香的味道雖不如麝香濃郁,但是卻能所經過的地方留下氣息,數日不消,只有用生長在狼窩附近毒顏花的花瓣,將狼腺香裹起,才能隔除狼腺香的味道,我族中人便是以此法,把此物帶出雪山,轉賣給外面的藥商。”
風雲嘯冷冷的道:“照你們這樣說,這狼腺香,除了你們身上有,還有誰會有此物?”
這話是暗有指,衆人馬上明白其中的意思,在場的人中,除了雪族的使臣,就只有六王爺和右相大人,他們長年駐守在珞城,常與雪族中人來往,最容易得到此物,所以他們的嫌疑最大。
衆人的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在二人身上,但是衆人卻發現,從發現意外的時候起,風雲弈與玉廉坐在席間,始終低垂着眼眸,沒有絲毫要爲自己辨析、解釋的意思。
如雪公主假裝沒有聽出話中的意思,不假思索的道:“三皇子此話不對,狼腺香雖然極爲難得,但是在京城也並不是買不到,我族中採收的狼腺香,就經常賣給珞城中藥商,他們把狼腺香帶到京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爲狼腺香也是一味治療風溼的好藥。”
說到這裡後,如雪公主垂下眼眸,隱去眼中的精光,輕輕的道:“皇上,如雪認爲狼腺香,是在如雪剛領雪狼入殿,衆人目光都被雪狼吸引的時候,有人趁皇上分神不注意之際,悄悄下到皇上身上。”
“這又是爲何?”元帝不解的道。
“回皇上,如雪與幾位使臣自幼識得此物,若早下在殿中,如雪與幾位使臣一定會聞出來,所以唯有趁衆人注意力都被雪狼吸引的時候,那人才會有機會出手,因爲等到如雪發現時,已經晚了。大家也應該也注意到,雪狼剛剛入殿的時候,並無什麼異樣的反應,是走到一半的時候,才突然朝皇上撲去。”
元帝淡淡的道:“如雪公主意思是……”
如雪公主出塵的容顏上,淺然一笑:“如雪的意思是,下狼腺香之人,能把狼腺香隱藏好,身上必然是帶有毒顏花,但是由於時間倉促,定然還沒來及處理,這毒顏花定然還在給皇上下狼腺香的人身上,如雪能找出此物,證明誰是要謀害皇上的兇手。”
元帝坐在龍椅中,冷眼看着跪在地上,那道如仙如畫的身影,好半晌道:“今日殿中人頗多,難道你要一一的搜查他們身上,檢查他們是否帶有毒顏花。”
如雪公主淺淺笑道:“能神不知鬼覺,在短時間內給皇上下狼腺香的人,一定是坐得離皇上較近的人。而且如雪並不需要搜身,只要聞一聞,就能知道誰的身上有毒顏花。”
元帝身體往後靠,面色肅然的道:“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朕也很好奇,誰非要置朕於死地。”
皇后坐在右下手,聽到此言後,面上似笑非笑的道:“皇上,或許那人的真正目的,並不是要置皇上於死地,而是要破壞此次鳳麒國與雪族的和親。”和親,二字咬得特別重。
風雲泓忽然站起來,抱拳恭敬道:“回父王,兒臣也是這麼認爲,大殿上高手如雲,僅靠一頭畜生,豈會輕易得手,分明是插贓嫁禍給雪族的使臣們,讓父王因此遷怒於他們,從而阻止彼此間的和親。”
風雲翔也站起來道:“父王,兒臣也同意皇后娘娘和七皇兄的說法,是有人存心要破壞六皇兄和親到雪族。”
在場的的皇子、王爺都出聲,元帝的目光落在風雲弈身上,淡淡出聲道:“弈兒,此事,你有何看法,是否如他們所說,是要破壞和親。”
薄情掃一眼風雲弈,後者正垂着眼簾,讓人摸不清他此時的心情,但是她卻知道,風雲弈此時很生氣,和親的目的是爲了聯盟,而這些人卻咬着和親不放,一方面爲了嘲笑他,一方面是暗示元帝,面上破壞此聯盟的人很可能是風雲弈,因爲他不願和親。
風雲弈見自己被點名,緩緩的擡起頭道:“如雪公主很快就能找下狼腺香之人,現在下結論,爲之過早,兒臣願意再等等,清者自清,不必急在一時。”
好一句清者自清,薄情冷冷的笑了笑,這分明是暗示元帝,有人在陷害他,只有等到查出毒顏花在誰的身上,就能證明他是清白的,也暗示在席的幾位皇子,都有可能是陷害他的原兇。
擡頭,如雪公主走到對面女眷席間,對離皇帝比較近的坐席上的女子,低頭一一聞過他們的身上的味道,就連席案下面也沒有錯過。
片刻後,搖搖頭走出女間的坐席,對元帝道:“回皇上,這邊女眷席間,沒有聞到毒顏花的味道。”
說完,一步一步朝男賓席間走來,從坐在最前面的幾位皇子、王爺開始,一一的聞過,再往下就是,慕昭明和薄情他們,他們的位置離皇室中人最近,玉廉次之,再往下是傅太尉和陶御史。
因爲這邊是男賓,如雪公主剛走到陶御史前面,忽然又往回折,一直在幾人中間徘徊,最後站在薄情面前,擡手指着薄情,聲音充滿震驚道:“左相夫人,原來是你,是你要謀害皇上,嫁禍給我們雪族。”
薄情聽到這裡,驀然的擡起頭,玉手下意識的撫一下腰間的荷包,面色不由一沉。
這荷包可是如雪公主親手繫上的,難道她……一早就算計好了,想到這裡,不由垂下眼眸,藏起眼內的寒芒。
如雪公主看到薄情的反應,眼中不易察覺的得意一笑,不等衆人反應過來,旋身對元帝道:“回皇,如雪不負所托,在左相夫人身上,聞到毒顏花的氣味,所以……”
說到這裡,如雪公主忽然跪在地上,擡起楚楚動人的小臉上,露出一抹愧疚的神情道:“皇上,如雪知道,左相夫人一定是因爲,上次雪狼驚了她的馬車,又誤會她要謀害如雪,皇上卻因爲顧及鳳麒與雪族的聯盟,並沒有懲罰如雪,左相夫人心有不甘,纔會犯下這樣的錯誤,所以,如雪請皇上,不要治左相夫人的罪,一切罪過由如雪承擔。”
“謀害皇上,可是抄家滅族的死罪,你一個小小雪族公主,能承擔得嗎?怕是你全族的性命,也抵不過。”薄情譏諷的聲音忽然響起,只見她緩緩的走到大殿中間,白色的長裙,烏黑的長髮,高挑、纖弱、曼妙的身姿,立即吸引了衆的眼睛。
皇后聽聞此言後,忽然輕聲笑道:“這麼說,左相夫人是打算承認,這狼腺香,是你下給皇上的。”
薄情緩緩的走到高臺前,瞟一眼還擺在中間的雪狼的屍體,看着皇后,淡然笑道:“回皇后娘娘,臣妾倒想自己認了,但是這樣必然會連累到我的夫君左相大人,怕皇上舍不得把左相大人的頭也砍掉而左右爲難,所以爲了不讓皇上爲難,臣妾特意出來爲自己辯解辯解。”
皇后啞然失笑道:“原來如此,本宮拭目以待。”就看看這丫頭,如何爲自己辯解。
薄情揚脣角,淺淺一笑,目光落在如雪公主身上,勾脣淡淡笑道:“如雪公主說我身上有毒顏花的味道,請問在場諸位當中,除了如雪公主和雪族使臣外,有誰聞過這毒顏花的味道,有誰見過這毒顏花?你們有誰能肯定本夫人身上的,就是毒顏花的味道。”
如雪公主的眉頭一蹙,聲音輕柔婉轉的道:“左相夫人的意思是,本公主在說謊,在冤枉你。”
薄情展顏一笑道:“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的確是如此。”
看着眼前女子,自信的笑容,如雪公主不由咬咬脣:“依方纔左相夫人所言,若是在場的人當中,無人認識這毒顏花和毒顏花的味道,就不能定夫人的罪。”
眼波輕輕流轉,透出幾分狡黠,薄情淡然出聲道:“理論上講,確實是如此,所以……必須由公主和使臣以外的,認識此花的人,來鑑定本夫人身上的香味,究竟是什麼花的香味。”其實有更簡單的辦法,既然有人想玩,她玩個徹底。
如雪公主聽到薄情的話,不由深深深的吸一口氣,才把心中的火氣壓下,這女子真是難纏。
狼腺香難得,毒顏花亦是如此,京城中能識得此花的人,是聊聊無幾,但若找不出人來證明,她的話就成了片面之詞,不足爲信,也定不了薄情的罪,反倒會讓人更加的誤會他。
在場的人,看着站在大殿中間的白衣勝雪的女子,那雲淡風輕,甚至是虛無縹緲的神情,還有慵懶的身姿,一時間如置身在雲端中,完全不知道,應該用那一種情緒,來形容此時的心情,從心底裡不希望原兇是她。
慕昭明手上,輕輕滑着杯蓋,看着眼前的女子,眼中全是毫不掩飾的——驚豔,越來越多的——驚豔。“
但是在風雲弈眼中,卻是深入骨髓的恐懼,坐在席間,凳子上似乎是針,讓他很不舒服,看着眼前的女子,他有一種無法呼吸的窒息,心裡暗暗的祈禱,不是她,不要是她,千不能是她……
恐怕所有人中,也只他自己知道,他心裡她,指的不是眼前的女子,而是那讓他恐懼入骨髓中的——薄傾情。
因爲只有他了解薄傾情最多,他清楚的知道,她的心有多狠,她的手段有多毒……如果她沒有死,那麼風氏一族的結局,會比薄家慘上十倍,百倍,千位……
而他,只有一個詞語能形容——生不如死!
似是沒有注意到衆人的目光,薄情柳眉一挑中,玩味的看着如雪公主,費盡心思佈下的局,卻不能定她的罪,想想都會氣得全身發抖啊!
如雪公主看到薄情的挑釁,不由的暗裡咬咬牙,她倒知道有兩個人見過毒顏花,但是偏偏這丙個人都不出來作證,因爲他們一站出來,就等於告訴皇帝,某人與她早就認識,她讓他和親的目的,就是想帶他離開京城。
看到這一幕,元帝不由的皺起眉頭,儘管他很想讓眼前這丫頭死,但是若無人能證明薄情身上的味道,就是毒顏花的味道,礙於慕昭明在此,他確實不能治她的罪。
皇后與風雲嘯將投一下眼神,緩緩的出聲道:”皇上,是不是問問太醫院,或許這狼腺香宮中也有。“
其實她很想,讓太醫院的太醫,胡亂掐一種花出來指證薄情,但是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她不敢,因爲這女子實在是太聰明,不,應該用很狡猾才合適。
薄情聽到皇后的話,挑一下眉,眼中閃過一抹意外,卻沒有多言。
皇后如果夠聰明,在沒有看到藏在她荷包中的花瓣前,應該不會讓太醫隨意用一種花來誣陷,萬一弄錯了,豈不是讓人笑話。
元帝看了看殿中,兩名同穿着白衣的女子,不得不妥協道:”皇后的主意甚好,就讓人到太醫院問問,或許真有人認識這毒顏花也未定。“然後看向慕昭明:”慕愛卿,是不是你府上的明月公子也請來,讓他隨太醫一起鑑定這毒顏花。“
慕昭明站起來,換拳行禮道:”微臣謝皇上體恤,但是清者自清,微臣相信自己的妻子是清白,這種無聊又無趣的事情,她是不會玩的。“以她的能力,想要謀害皇上,陷害一個人,絕不會給對方翻身的機會。
如雪公主聽到這句話,不由握緊拳頭,他是在諷刺她幼稚無知,冷冷的道:”左相夫人是不是清白,不是左相大人說了算,是要用事實來證明。本公主奉勸一句,左相大人的話,不要說得太滿,以後真相揭開後,無顏面見衆人,難以在朝堂上立足。“
殿內衆人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石化,還從沒有人敢這樣對慕昭明說話,因爲但凡敢跟這樣跟他說話的人,都活不過三天,在朝堂上,他的話,就是皇上的話,沒有人敢違抗。
慕昭明輕輕滑着杯蓋,一下,一下,沒有絲毫錯亂,快慢,俊顏上忽然露出一個戲謔的笑容,擡起眼眸,似笑非笑的道:”本相也很想讓如雪公主如願,但是本相的近日,一個不小心惹妞妞生氣了,最近她喜歡跟本相對着幹。所以,本相能不能在朝堂上立足,就不勞如雪公主操心。“
薄情的嘴角不由抽了抽,臉上微微泛上一層桃花色,這個該死的男人,竟敢在這樣的場合,公開調侃她,等回到府後,她自然有辦法對付他,混蛋、流氓、色呸……
元帝見最看重的人沒意見,馬上下旨讓人到太醫院問,不肖片刻,就見傳旨的太監後面跟着一名太醫,小跑似的走進來,最讓人激動的是,那名太醫手上還拿着一個盒子,不用想也猜到裡面是什麼東西——毒顏花。
看着漸漸走近的太醫,如雪公主面上不由一陣激動,心裡暗暗得意的道:”薄情,你這回死定了。“在離開鳳麒國前,本公一定要好好收拾你。
連元帝也不由的馬上坐直身體,不等太醫下跪行禮,就急急的出聲道:”免禮,這盒子中的,可是毒顏花?“
太醫舉起盒子,淡然的道:”回皇上,因爲太后前幾年,常有骨痛之難,太醫院曾經採購過不少狼腺香,爲太后研製醫治骨痛的膏藥,這盒中狼腺香,正是用毒顏花包裹,請皇上過目。“
元帝沒有讓人太醫打開盒子,而是看着薄情道:”左相夫人,如果你現在認罪,朕還可以饒你一命。你以爲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