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坡上的小廟真的有些殘破不堪了,晦暗破壞的紅牆,經年風雨摧殘的雕樑畫棟早已朱痕難覓,倒是幾株蒼松勁柏從斷壁殘垣之處昂揚顯露出來,在這寒風秋雨飄搖中越發顯得冷翠。
“唉,爺如今也終是混到了這個地步上來了~!”
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孟離深深的爲自己那個錯誤的決定又是嘆了一口氣,到了如今,只能夠給自己說一聲:“對不起,當初是我是傻.B~!”
“爺,到了~!”
王漢緩緩的停住了馬車之後,先是感應了一下週圍的氣息發現沒有什麼問題之後,方纔一躍下馬車輕聲的對着孟離說道。
“哦~!”
既然到了,那麼孟離也就毫不猶豫的撩開簾子準備一躍而下,簾子撩起之時,內在的繁華一瞬間便是暴露在了世間。
外面,驢車當道,破木板拼湊成的一個車廂忽悠悠的似乎什麼時候就會塌了;裡面,綾羅綢緞做成的棉被,毯子鋪了一層又一層,最上面的乃是一塊鮮白的皮毛,如果有識貨的人看見,就會驚呼這恐怕就是那個奇獸白虎了吧。這奇獸白虎的皮毛,可傾城而價啊~!
“我擦~!”
出了簾子,站在了踏板之上的孟離,看見下面好大一個‘石頭’的他差點將這句人見人愛的粗口給爆出來,擦了擦眼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個戰尊級別的大內高手蜷在那裡準備給自己當梯子呢~!
“博文,起來,朕,爺不許這個~!”
雖然孟離在皇帝的日常生活中已經養成了一副養尊處優的性子,但是他還是非常反對將屬下當奴才來用,尤其是這大內高手,都是爲了自己的性命在拼搏,不好好的對待他們,這般的拿他們當驢使,自己的心坎裡過的去麼~!
不說別的。光是在對人的這一點上,孟離就不符合一個做皇帝的性子,不過,各人有各人的習慣和律例。同樣也使得各人有各人的魅力所在,尤其是皇帝,此刻的孟離那威嚴的樣子讓這個戰尊級別的大內高手心裡軟洋洋的,說實話,做爲一個戰尊級別的高手。誰願意做這些下賤的活呢~!
“爺小心~!”
那個被孟離叫開來的大內高手剛剛離開,孟離便是提縱之下一躍到了地面之上,可是將這次領頭的王漢給嚇了一跳,不說摔出個好歹吧,就算歪着腳,他們回去都沒好果子吃了~!
“行了,爺也是上過戰陣,屍山血海裡出來的,哪有這麼的嬌耐,看什麼。敲門去~!”
擺了擺手的孟離非常的不高興,當我是泥人呢,一碰就碎,想當初,哥也是在敵陣之中七進七出的好漢呢~!
很明顯,孟離又將自己給代入了某一個角色之中。
孟離一邊觀察地形一邊沿着石階拾級而上,上到山門,突然來了一陣寒風,一衆人禁不住打着擺子,高手。也怕冷啊~!
掃了掃周圍,到處都是爛泥涌流的,孟離心中好不膩煩,索性不去理會。選擇性遺忘那些亂七八糟凌亂的石壁、樹枝和雜草,懷着興致打量了這少見的野外荒涼的風光。
望着望着,孟離望着望着眼神也迷離起來了,他有點懷念前世的瀝青路了,那是怎麼也不會出現問題的油光鋥亮的大馬路,那。才叫道路啊~!
就在孟離心猿意馬時,王漢、博文七人也整理了一下衣衫,王漢剛剛前走幾步之時,便是停住了腳步,看似不經意卻是死死的盯着那座木質的廟門。
但聽“嘎吱”一聲打破沉寂壓抑的氣氛,王漢、博文七人霎那間繃緊了身體,眯縫起來了眼珠,兩位戰尊級別的大內高手悄悄的退了兩步,將孟離包夾在中間,四位戰王級別的大內高手則是兩人前進,兩人後退,又是組成了一個包圍圈圍起了孟離,最前面,則是一夫當關的戰神王漢。
此刻的他們相信,無論敵方從哪個方向攻來,都在一時之間無法傷害到最中間的皇帝陛下。
心神歸位的孟離沒有阻止王漢、博文七人的“勞師動衆”,冷眼的看着逐漸洞開的廟門,不發一言。
一個蹭亮蹭亮的小光頭從洞開了一個口子的廟門中伸了出來,光頭上還沾有幾滴露水,一番動作,從光頭上滴溜溜滑下來,墜落塵下,透着荷葉纔有的妙用,衆人明顯鬆了口氣,無害的小孩而已,孟離也笑了,道:“小和尚,此廟中的住持何在?”
雖然看着小孩挺可愛,但是年輕尚還年輕的孟離可沒有對這個小光頭有絲毫的觸動,只是問道住持。
如今他的眼中,只怕此廟中也只有住持配給他回答幾個問題了。
“施主請,此廟只有我與住持二人,請進~!”
小和尚也是很聰明,雖然最前面站的王漢長得是堂堂正正,也端的有一股子的氣勢在身,但是他還是朝着孟離回話道。
“哦,請~!”
用眼神詢問了一下自己的幾位大內高手的孟離,大步流星的便是往着廟內走去,身旁,自然是王漢在亦步亦趨的緊緊跟着,生怕自家的皇帝大人出現了絲毫的差錯。
如今的天下,可不安穩啊,保不得這漢王國的境內就會出現幾個別的勢力的據點,如果被發現了身份,他們自然是沒得玩了。
當然,雖然孟離對着小和尚說了一聲請字,但是不代表他不會先走,早就習慣了自己前面空無一人的孟離大踏步的越過了小和尚之後,朝着這不大的廟內最大的那間屋子便是走了過去。
小和尚看見這個情況懵了,不是請我給你引路嗎?
眼神滴溜溜的轉了一陣的小和尚弄不清是什麼情況,也只得小心翼翼的跟在了幾位大人的身後小步的走着,一切,都交給‘老謀深算’的住持去處理吧~!
自己,還是安安生生的跟在這幾位不同尋常的力士後面打打醬油去吧~!
這個表現,誰敢說這小和尚沒有個眼力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