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立在大學裡混跡了這麼多年,能當上主任,不可謂不聰明。可是他平時打交道的不是學生就是老師主任,這些人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是講道理的文化人。可是馬樂今天的架勢,卻是要徹徹底底的做一回野蠻人!馬樂雖然不混黑道,不耍流氓,但在任務世界裡也算殺人如麻的人物,氣勢比之尋常的流氓混混還要更加凜冽兇狠!正所謂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這鄒教授一看馬樂的架勢,還未交鋒,就已經膽怯,十分的口才道理,也只能講出二三分來。面對馬樂的反問,他只能磕磕絆絆的答道:“你……是馬笑笑的親戚,那麼自然是爲了她的學業來的,這個嘛,我本着教書育人的宗旨,自然會盡心指導,深入淺出……”
“少他孃的放屁!”馬樂的大腳一砸桌子,嚇得鄒教授一激靈。“還他媽深入淺出?你以爲教訓你們家小蘭啊!”聽了這話,鄒教授和牆角的小蘭臉同時一紅。馬樂繼續道:“我也不跟你繞彎子,明着告訴你,我姐已經四五天沒閤眼了,就他媽因爲你那什麼狗屁資料!昨天晚上突然難受,我給送醫院去了,你知道大夫怎麼說的麼?大夫說因爲操勞過度導致經期失調,嚴重了要影響以後的生育!我他媽要是抱不上外甥,你負責啊!”說着,馬樂順手抄起一本書朝這鄒教授臉上拍去,鄒教授連忙捂臉防禦。
馬樂這理由是順口胡鄒的,前一陣看到一條新聞,說是爲了備戰高考,有女生勞累過度導致經期失調,他突然想起,就順手拿來用了。可是這種理由馬笑笑聽了怎麼能接受?她一臉糾結與爲難的看着馬樂,悄悄地拽了拽他的衣角,可是馬樂正在氣頭上,根本不理睬,只是拿着書往鄒立的腦袋上拍,打得鄒立連連告饒,大喊道:“我負責,我負責!”
“負你奶奶個腿!你想對我姐幹什麼?”馬樂打得更兇了,鄒教授無奈,只得大喊:“我負不了,負不了……”馬樂一聽更急了:“把我姐折騰成這樣,你說不負責就不負責了?!”
馬樂掄起書來就是一頓猛拍,直打得鄒立哭爹喊娘,滿地打滾。也該着今天課忙,附近幾間辦公室的的老師們都有事,鄒教授也是專門選了這麼一天來“教導”小蘭,沒想到作繭自縛,任他哀嚎聲傳遍走廊,也沒人過來看看怎麼回事。至於那位小蘭,只能縮在牆角,看着這一切,嚇得都不敢說話,只能嗚嗚抽泣,馬笑笑看着於心不忍,走過去安慰她。當然,馬樂也沒真用力,否則這位鄒教授治好了也是扁的。
發泄也發泄夠了,馬樂手裡的書也打爛了,再看這鄒教授,眼鏡也歪了,頭髮也亂了,領帶也散了,衣服也髒了,哪裡還像是大學院系主任?活脫一個丐幫九袋長老!
“別打了,別打了……你就說,想要怎麼樣吧……”鄒主任徹底崩潰了,趴在地上苦苦哀求道。馬樂蹲在他的面前,用手拍了拍他的老臉,慢慢的說道:“第一,補償我姐的醫療費,昨晚大夫說了,一共得花五萬。第二,以後不許讓她幹那麼重的活兒。第三,我姐的學位不可以有任何問題,你也不許用任何理由刁難她。第四……”
“還,還有啊……”鄒主任聽到這馬樂說起來沒完,下意識的打斷道。馬樂啪的給了他一巴掌:“你他媽還嫌多了?”鄒主任連忙搖頭道:“不敢不敢,就是你說太快,我有點記不住……”馬樂聽了啪的又是一巴掌:“這點破事都記不住還好意思當教授,誤人子弟啊!”鄒主任連忙點頭道:“能記住能記住,您說您說……”
看着這老頭子狼狽的摸樣,馬樂心中暗笑,說道:“第四,以後辦那事的時候小點聲,我他媽在走廊都聽見了!”鄒主任聽聞一愣,面帶尷尬的問道:“真的?”馬樂啪的又是一巴掌:“我懵你幹屁?!”
把一切都交代完了,馬樂站了起來,對鄒教授說道:“既然你都認同,那咱們今天就留點紀念吧,來,把褲子脫了,爺們給你拍兩張!”鄒教授一聽立刻捂住了褲襠,滿眼都是哀求的神色,馬笑笑紅着臉走上來,一掐馬樂腰間的軟肉,嗔道:“差不多得了,你還真想耍流氓啊!”
馬樂回頭看了看馬笑笑,嘆了口氣,轉過來對鄒老頭說道:“算了,讓你光屁股,髒了我姐的眼,裸照就免了吧……”鄒立剛鬆一口氣,卻聽馬樂喊道:“那邊那個叫什麼小蘭的?來,你過來!”
小蘭怯生生的走了過來,馬樂一指鄒立道:“鄒老頭你起來,坐椅子上,小蘭你坐他腿上,兩人相擁熱吻一個,我拍一張你們愛的見證!”
這種事兩人當然不樂意,馬笑笑也於心不忍,替他們說情,可是這回馬樂再也不肯鬆口,一掌把辦公桌都拍塌了,怒吼道:“他媽的現在裝起紳士淑女了,平時這事你們少幹了?痛快點!要不把你們扒光了掛到校門口去!”
兩人無奈,照着馬樂的吩咐,拍了幾張雖然不露骨,但明顯表明了兩人不正當關係的照片,這樣馬樂才心滿意足。臨走時,馬樂還不忘威脅威脅:“最後,老東西,我再提醒你一遍,別以爲今天這事完了,我上面說的要求有一項做不到,我他媽扒了你的皮!你也不用拿法律和警察嚇唬我,法律制的是有罪的人,我得先犯罪,他們才逮我!而我要是真鐵了心違法犯罪,那個受害者下場肯定很難看!聽明白了麼?”
鄒立頻頻點頭,他已經受夠了侮辱,只想這個煞星趕快離開。馬樂冷哼一聲,走到門口拔下那把折刀,領着馬笑笑一起離開了辦公室。
走廊裡,馬笑笑調侃道:“看不出來,你還真有當土匪的潛質,上大學還真是屈才了!”
馬樂笑道:“哪裡哪裡,是金子在哪都發光,上了四年大學我不也這德行?再說對付這種人,就得手段強硬,講道理?你講的過他麼,這種人就是滾刀肉,不認道理,就認拳頭!”
馬笑笑嘆了口氣道:“你還真當好話聽了!唉,你說,我明天來學校,該怎麼面對導師和小蘭啊……而且拍照片你確實有些過火了,小蘭雖然……做了那種事,但她本質上是個乖巧善良的女孩,還是因爲受了鄒主任的引誘,才誤入歧途的。平時她很照顧我,我們感情也不錯,我一年前罪了鄒主任,時至今日他才報復,其實多虧了小蘭……”
“行了行了,大不了我給她的臉上打個碼!”馬樂不耐煩道:“再說只要那老東西不起刺兒,這照片也用不上,要怪也得怪你們導師!算了算了,不想明天了,笑姐,今天想上哪去玩?老弟豁出來了,捨命陪你放鬆一天!”
馬笑笑看着馬樂得瑟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歪着頭想了一會兒,說道:“我還真有很多想去的地方呢!”
接下來的一天,馬樂和馬笑笑東奔西走,去了翻新的遊樂廣場,到了寧靜的黃陵公園,走了繁華了幾十年的商業街,吃了那家味道從未改變的百年老店……玩鬧中,馬樂完全沒注意到,這些地方,都是小時候,兩人一起玩耍過,留下過回憶的地方。
兩人在小學時一直是同班同學,可是馬樂不像馬笑笑那麼品學兼優,所以從初中開始,兩人就一直在不同的學校。雖然依舊是鄰居,關係未曾冷淡,但是兩人一塊玩耍,一塊開心的時間,卻越來越少了……
郎騎竹馬來,繞牀弄青梅。同居長幹裡,兩小無嫌猜。隨着成熟,隨着長大,有多少人能還記得那段無憂無慮的時光呢?又有多少人能夠找回那種天真爛漫的感覺呢?至少,在這一天,這一刻,這兩個人,馬笑笑和馬樂,他們是無比幸福的,並不是因爲別的,只因爲他們能以成人的身軀,重新體味那段純真的年華。
瘋了一天,馬樂還好,馬笑笑可是徹底累了,但是從她的臉上,卻完全看不到前一天的那種疲態,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種意猶未盡的興奮。這一天的玩耍,似乎一次性驅逐了馬笑笑積壓多日的疲勞,讓她徹徹底底的睡了一個安穩覺。
第二天,馬樂在屋內修煉九陽神功,卻突然收到了馬笑笑的短信,管他要銀行卡號。馬樂詢問爲什麼,馬笑笑告訴他那位鄒教授要給她打“醫療費”了,馬笑笑怎麼推脫他都一定要給,無奈之下,她只好管馬樂要卡號。
“把你自己的卡號給他啊,那可是你的‘醫療費’啊,治不孕不育的!”
“去死!錢是你要的,我可不拿,再說這錢總覺得是敲詐來的,拿着不踏實!”
無奈之下,馬樂只好把王老闆給他的那張卡的卡號發了過去,順便把昨天拍的幾張不雅照也發了過去,畢竟他現在有一天沒一天的,萬一死在任務世界,馬笑笑不就沒有可以要挾鄒立的東西了麼?說起來,馬樂也算有心,那幾張照片裡,小蘭的臉還真是都打了碼的。
錢很快匯到,這樣一來,馬樂的賬戶裡就有十五萬了,他突然覺得,似乎賺錢,也不是那麼難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