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只差一步就可以成功的,偏偏鍾舞姬就在關鍵時刻跑出來,到底是怎麼回事?麗妃兩雙杏眼已經怒火沖天,到嘴的肥肉就這樣被鍾舞姬給叼走了,叫她怎麼甘心。她轉過身橫眼看着自己的好舅舅,就知道憑藉他這個豬腦,怎麼能辦好大事,是她太相信他的辦事能力了。
“我的好舅舅,”麗妃的話可是話中帶刺啊,每個字吐出來得就似乎要他的骨頭啃得一點都不剩,“鍾舞姬怎麼會出現呢?”
劉司裕也感到非常意外,依照他派人打探回來的信息是絕對不可能的啊,哪怕到了今日上午,都不曾有人見到過鍾舞姬,到底從哪憑空冒出來的,他也是滿腹苦惱,“我真不知道,派出去的人確實沒看到鍾舞姬的半點影子。”劉司裕說話有些慌張,若弄不好,他相信麗妃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最毒婦人心,他可是有聽說過。
哼!麗妃對他嗤之以鼻,現在到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能有什麼本事做大事,她轉眼看向暗影中的人,拖着長長裙襬朝他走去,沒走一步就能感覺出來她的冰冷氣息。
走到黑影面前,麗妃毫不客氣伸出手狠狠朝冷冽扇了一巴掌,手指上的豪華首飾也隨着主人狠狠刮破那依舊一動不動男人的側臉,一絲絲血緩緩流出來,劃過剛毅冷峻的臉龐,蓄成一滴滴血水嘀嗒在潮溼的地面上。
“你可別忘了,你的命是我的,”麗妃咬牙切齒地警告冷冽,當初在懸崖底下發現他,她可是費了很大功夫才救活他的,既然救活了,那麼就該誓死效忠她,而不是從中玩什麼花樣,“冷冽,你已經失誤太多次了,最後的機會若把握不住,就別怪我???”她沒把話繼續往下說,不用說相信他也能聽明白,他是個聰明的殺手。
修理過冷冽,麗妃的氣並沒有消失,她知道冷冽只是執行命令,而真正不和她意的依舊是那個笨得跟豬一樣的表舅舅。麗妃緩緩走到劉司裕跟前,眯細了雙眼,那眼神彷彿像狩獵的毒蛇一般,嘴裡吐着芯子,似乎要好好飽食一頓。站在旁邊的劉司裕背後已經生出一身冷汗,他不敢看着麗妃娘娘,嘴脣抖索得厲害,面部蒼白。
“把鍾舞姬給我解決掉。”麗妃下了最後命令,這個鍾舞姬留不得,到這個時候,他們的計謀已經快包不住了,若鍾舞姬真的在五天時間內查到什麼,那麼真正有危險的是她自己,不是
別人了。對於同牀共枕的丈夫,麗妃其實或多或少能瞭解佑靈皇帝,表面看上去玩世不恭,其實他非常有心,以至於她每回伺候皇上的時候都無比小心翼翼。現在發生事情已經超出她想象範圍外太遠,如果再收不住,以皇上的天資,一定會查到她頭上,到時候哪怕有千萬個理由也於事無補,“不要給我留下任何痕跡。”吩咐完,麗妃頭也不回消失在暗室中,都是一羣廢物。
朝殿上,佑靈皇帝與房然仁面對面交談着。果然,房然仁沒猜錯,皇上今日沒有及時出現在舞寶城是有意的,他既然能如此有自信鍾舞姬一定會出現,他不得不佩服還年紀輕輕的皇上。
房然仁突然覺得這個皇上並不是看上去懦弱而已,其實他很聰敏,善於思考問題,也懂得觀望未來,做事情穩紮穩打。
“皇上,您就不擔心鍾舞姬萬一不出現呢?”房然仁很想問問皇上最終會怎麼做,那種好奇感是連他都無法預測到的。
一邊品嚐着美味水果一邊和房然仁談事情的佑靈皇帝淺笑之,似乎覺得這不像是房丞相會問的問題,擺擺手,他繼續吃了幾顆清甜的瓜果,才悠悠解了房然仁的好奇感,“我一向是靠感覺判斷事情的,呵呵,”好像說到特別搞笑的事情,他不禁仰頭大笑,然後立刻收回了笑容,“若鍾舞姬沒有出現,那麼舞寶城也就真的不會存在。”
最後一句話,房然仁能很明顯感覺到皇上的堅決和讓人不寒而慄。他第一次能感覺出來所謂的伴君如伴虎,這個看似很年輕的一國之主,其實很兇猛也很果斷。若舞寶城不復存在,損失的不是鍾舞姬一個人,而是舞寶城更多的人,而且也涉及到國土的問題,少了一個城池,也就少了一個分配的權利,他也就多了一個掌管的權利,這個皇帝一點也不瞎,而且每一步棋都走得很精準,無論鍾舞姬出不出現,對於他而言都是一件好事,沒有所謂的弊端。
看出房然仁的心思,佑靈皇帝上揚了一邊嘴角,看來這個老頭子也知道自己的底細了,不差啊,是時候讓他們見識見識自己的實力,不然往後可不好統領自己江山啦!
既然如今鍾舞姬回來了,他也該想想下一步怎麼走,鍾舞姬既然回來了說明舞寶城就會以以往的姿態存在,他也就不需要幫鍾舞姬善後收拾爛攤子。可是問題是,到底是誰敢在他眼皮底下放肆,打着舞
寶城的主意呢,這纔是他目前爲止最想知道的。
“房丞相對於舞寶城這一次事件有何看法?”兩個丞相中,佑靈還是很欣賞房然仁,他做事一向穩重,深思熟慮,是一位很好的學習對象。想必對於舞寶城近一段時間也瞭解不少,居然發生這麼多事情,而且都不是小事,應該是有自己的看法。
房然仁知道皇上會問他,可是他的答案卻有了改變,在沒談話之前他的答案可能有點過於真實,談話之後,他的答案有所轉變,婉轉許多,“臣覺得這是朝舞寶城而來的,或許是想從中得到某些東西吧,剛好這一次的城主是鍾舞姬。”
說得真好,佑靈皇帝不得不佩服房然仁的察言觀色,每句話都沒說全,但是意思卻都到位了,果然是三朝元老,薑還是老的辣啊!
確實,若鍾舞姬不是女子,又不是房然仁推薦,那麼很多事情就不會發生,不會發生那麼現在的舞寶城可能早就不存在了。
“那有沒有可懷疑的對象?”皇上也不拐彎抹角問,他希望自己問的房然仁能聽懂,現在他不需要他小心謹慎回答問題,他要的是真實的想法。
房然仁當然懂,畢竟他輔助這個孩子有幾年載,不會不懂,可是他也沒有完全的把握是誰,“恕老臣狗膽,不知這事件與左軒丞相有關否。”
“呵呵,”和他想的同出一轍嘛,看來那隻老狐狸的尾巴早就露出來了,或許是因爲人太狡猾了吧,這尾巴可是藏都藏不住,“那這件事就讓房丞相去處理吧。”佑靈皇帝把事情交給房然仁,看看他到底會如何處理,還有,他可不相信只有劉司裕這隻大狐狸,一定還有另一隻或者兩三隻意想不到的大狐狸呢。
“老臣遵旨。”房然仁低頭接旨,事情也還是交給他了,卻在意料之中,突然他有告老還鄉的想法,這個朝堂或許已經不適合他存在,畢竟人老了,思想也老化了,跟不上皇上的腳步了,萬一走錯一步,那麼他也該以草芥之民迴歸社會了。
看着房然仁領旨退下,佑靈半低垂雙眼,他也不願對一個年邁百歲的老人如此殘忍,可是皇上終究是皇上,臣子終究是臣子,在官位一天,都是臣子,不能有任何忤逆和背叛,該付出的永遠會是他們,而皇上則要學會坐享其成,坐守漁翁之利,保住自己的江山纔是最重要的,至於其他都是次要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