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喧鬧不休的城池裡面,四方城門時時刻刻都有着那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車水馬龍,那不斷吞吐進出於此城的人馬貨物,生生將此城的生氣推高到極端鼎沸的至高點。
此城名爲洛陽城,乃是大唐帝國的帝都,顯然兩年前突然發生的妖族搗亂並未讓其無法恢復人煙鼎盛的繁華。
如今,洛陽城內,大街小巷都有着一個相同的話題,那就是剛剛纔開始的龍騎士選拔賽,雖然僅僅是預選的,足有一萬個挺進爭奪龍騎士的名額,可也觸發各路人馬,閒雜人等打開那本就喜歡嚼舌根的引子。
“李晨,一賠零點五,唐恆,一賠零點七,統志,一賠一,吳進,一賠一…”而今,最吸引眼球不是他們誰能夠成爲龍騎士,反倒是他們能帶來多少財富,尤其賭場直接用擁堵不堪方能形容,那懸掛的賠率讓得不少人都是駐足衡量一番。
賭場不做賠本的買賣,不然將會入不敷出,賠率也是按照實力、勢力、人數決定出來的。
最爲顯眼的當屬名列第一名的人,也是賠率最低的,只因這個名字早已經家喻戶曉,兩年前,那場由皇家主辦的馬會看似僅有大貴族可以參與進去,可不管怎樣,紙是保不住火的,總會有小道消息傳出來,本來一直都是皇族囊中之物的頭名卻鬼使神差般落入到一個幾乎沒怎麼出現在平民耳邊的人身上。
也不盡沒有出現過,那時,他當着無數人的面生生將李健四肢斬斷就已經傳遍大街小巷,只是時間會慢慢沖淡人們的記憶,可經歷兩件大事後,他的名字早已讓人耳熟,除非,剛出外地趕來的,纔對他不是非常瞭解,現今,一場豪賭讓得他瞬間成爲一個最爲火爆的熱門。
“李晨,一千萬金幣!”
“李晨,一百萬金幣!”
“李晨,五十萬金幣!”
“唐恆,五百萬金幣!”
“唐恆,三百萬金幣!”
…
雖說賭場已經將李晨的賠率降到零點五,可買他能成爲龍騎士的人卻如同蝗蟲一般,不斷將足可讓一個小鎮豐衣足食的金幣毫不猶豫壓在他身上,同樣的,緊隨他後面還有他的好兄弟,兩人賠率都不過一賠一。
他們當屬最大的熱門人選,至於其他人同樣有着許多人下注,偏偏都沒有達到那種衆人認同的高度。
畢竟,龍騎士競爭太過於激烈,達到那五百人爭奪一個名額的機會,沒有大量人馬支持,沒有足可讓人信服的實力,喪失成爲熱門是在所難免的。
如果說在洛陽城哪個地方沒有談論這場龍騎士之爭的話,還真不出五指之數,不過不是沒有,其中就有一處地方相對於外面要冷清許多,那是本該喧鬧的酒樓的,可它偏偏可以遙望學院大門。
此時此刻,一個個小二都是無所事事的拍打着飛來飛去的蒼蠅,又或者是懶散的閒扯淡,同時,眼睛時不時看一看樓梯口,那貪戀美色的神采一覽無遺,可很快就讓一股森森寒意給嚇得打起寒顫。
“這位小姐,我們酒樓已經讓一位小姐包下來了,今日本店不便接待任何客人,還望您多多海涵,請到別處去吧?”突然,一道麗影推開那關住的大門,不待他們反應就緩步走進來,讓得小二們眼前驚豔了一把,腦海中浮現出今日是吹了什麼風,居然讓得他們看到如此美豔的女人,不過那坐於櫃檯的掌櫃卻是堆滿歉意之色,道。
本來酒樓哪有將客人往外推的道理,偏偏有一個姿色同樣不遜色於眼前女子的女子將酒樓包下來了,所謂收錢好辦事,他們既然已經收下錢,就該好好遵照客人的要求,哪怕有再多的錢也是不會賺的。
何況,能夠一下子包下酒樓的人,哪一個是省油的燈,沒權沒勢想要發點小財就得夾着尾巴,低着頭!
“呵呵,我不是來用餐的,僅僅是想要坐在一個地方,我也知道你們爲難,還是我親自去和她談吧!”那名女子一聽愣了一下後,並未有絲毫惱怒,也沒有轉身離去,反倒是含着笑意,道。
那意思就是希望掌櫃帶路,讓她去和包下酒樓的女子談,而且她非要坐在那個地方不可。
“那位小姐渾身都透着一股可怕的寒氣,如若沒有必要還是不要去驚擾她爲好!”這讓得掌櫃很爲難,可眼前的女子顯然也是大有來頭,不然不可能明知道有人包場子還執意要跟對方談,可他一想到那股可怕的寒流,臉色就煞白一分,沒有絲毫隱瞞的意思,暗含警告的語氣,道。
如果包下酒樓的是一個男人,倒是會因眼前是一個美豔的女子而稍稍擺出點紳士風度,可惜,那是一個姿色不遜色於眼前女子的冰冷女子,兩個女人碰到一起,會有什麼事情發生,掌櫃根本不用去猜測,就知道結果只有兩個可能。
一個相安無事,另一個針尖對麥芒,對不上眼,大打出手!
因此他只想着自己的酒樓平安無事,不想讓任何不確定的因素把其賺錢的工具給摧毀,所以他必須儘量避免危機發生。
“不需要你們帶路,只需指出她在哪裡,如果我和她發生點什麼的話,一切損失都由我朱飛燕來補償!”此女倒是一眼識破掌櫃的擔憂,道。
此言一出,掌櫃臉色一變,猶如是見鬼一般,驚恐的看着眼前美豔的女子,因爲朱飛燕的名字絕對是家喻戶曉的,有一個大貴族衝撞過名爲朱飛燕,結果僅僅不到一夜時間,那個龐大的貴族居然消失乾淨,任誰想想都明白大貴族惹上一個惹不起的人,一家老少遭到滅口。
如今,這位震驚洛陽城的小姑奶奶來到此地,想想都讓他有種即將失去酒樓的悲痛之感,奈何他不敢去違背朱飛燕,也不敢懷疑朱飛燕有沒有補償的誠意,用那顫抖的手指了指樓梯。
朱飛燕不理會掌櫃那驚恐的神色,她也明白就算過去十年都不可能抹去她身上的污點,順着掌櫃所指的方向,蓮步向樓梯口走去,還未走到樓梯跟前,一絲絲微涼已經讓得她柳眉一皺,不過既然來了,就沒有必要退宿回去。
“蹬蹬蹬…”此時此刻,二樓比之外面都要寒冷幾分,一個穿着冰藍衣裙的女子正拖着香腮,猶如發呆一般,美瞳至始至終都看着窗外,從她的角度正好看到大唐皇家勇士學院的大門口,可惜,門口進出的人寥寥無幾,仿若是失去往日的生源,突然,那踩在木製樓梯的聲音傳進其的耳朵裡面,讓得其臉色瞬間陰沉下來,那含着冰冷的聲音也是緩緩傳出來:“我剛剛的吩咐過,再敢打攪我,別怪我不客氣了!”
“呵呵,我不是店小二,也不是獵色的狂徒,僅僅是想要佔個小地方,看一點東西,不會影響到你的!”朱飛燕的聲音也是從樓梯口傳上去。
“我已經包下酒樓,你改日再來吧!”一聽是女聲,寒冰女子倒是稍微緩和了一些,顯然她很煩惱男人像跟屁蟲一樣,如今,對方是女子,她倒是不認爲美色能勾起女人的嫉妒,拒絕道。
“我叫朱飛燕!”可惜,她的拒絕沒能讓走上樓的人停下腳步,反而是傳出那在洛陽城足可用暢通無阻的名字。
“朱飛燕?應源的弟子?”寒冰女子一愣,柳眉飛皺一下,似自言自語,又似詢問對方。
“沒想到你還認識我老師?”朱飛燕已經踏上二樓,那寒流不斷向其沖刷而來,好在她運轉修爲,倒是不懼寒氣入體,而且她也是猜出寒冰女子依靠此物倒是將店小二們阻擋在樓下,可她沒猜到對方直呼應源的名諱。
在大唐帝國真沒幾個人能夠直呼應源名諱的,顯然那寒冰女子的身份不簡單,否則的話,怎敢在別人的地盤上,直呼守護者名諱,只要傳到別人耳朵裡面,立刻就引來殺身之禍都不爲過。
“既然你是應源的弟子就自己尋個地方坐吧!”寒冰女子明白此地不是她家的一畝三分地,就算不樂意,也只能是稍微忍忍,輕輕的看了一眼朱飛燕,隨即,唸叨一聲後,又是將美瞳轉向學院門口,發起呆來。
“爲什麼坐我這裡?”可還未等她發呆多久,走近的腳步聲傳進其耳朵,並且還坐在她面前,讓得她仿若是忍耐到極致一般,皺眉道。
“這間酒樓也就這可以看到學院大門,其他地方根本看不到!”朱飛燕有些驚訝這寒冰女子爲何會對學院發呆,似乎有什麼牽引着對方,不過她不會去探對方的底細,她轉頭看着窗外,看着那所留給她許多珍貴的回憶的地方,俏臉浮現出種種情緒,幸福,悲傷…
“原來你也是讓男人騙了的?”寒冰女子盯着朱飛燕許久,從那不掩飾的表情看出點東西,讓得她放棄追問,可又忍不住含着一絲受騙的憤怒,道。
“我沒有受騙,只是想記下眼前的東西,將他牢牢記在腦海裡面,或許一輩子都不可能再回到這裡,也或許再也沒有機會看到他!”朱飛燕並未看寒冰女子,一道帶着期盼,悲痛的聲音,緩緩在二樓響起來。
她們算是同窗,可心態卻是不同的,從剛剛那番話就可以判斷出來,寒冰女子認定自己受騙,她卻是自尋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