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域的上空,一直籠罩着一層肉眼無法稀釋的薄霧,無論白天黑夜,始終盤旋在頭頂上方,壓抑得人心情沉悶。
派克的書房內,始終都只有一盞昏黃的燈。
派克站在窗前,穿着一件黑色皮衣,衣襬垂到腳踝,將他整個人都束縛在一片壓抑的黑色當中。
關斯允站在屋子中央,低垂着眼眸,不露絲毫的情緒。
良久,派克轉過身,陰鷙冷酷的眸,漫不經心的掃過他,“你離開神域,去了哪裡”
“聽說附近有可疑的人出現,我只是去察看了下。”
派克眯起眼眸,又轉回了身,背在後面的雙手,一點點捏成了拳。
“斯允,你是義父最信任的人,可是,你卻讓我太失望了。”他的口吻,低沉冰冷,隨時都有可能宣告對方死刑一樣。
關斯允擡起眼簾,“我不明白義父的意思。”
派克身上的危險戾氣又加重幾分,“所謂可疑的人,究竟是什麼人”
“我去查看了,但是,沒有任何發現。”他回得不卑不亢,彷彿,這就是事實。
“是嗎”派克轉過來,全身散發出來的恐怖氣息,會讓人忍不住的想要尖叫。突然,他又笑了,扯動着臉上僵硬的肌肉。
“你去見她了,是不是”
關斯允抿緊了薄脣,眸光變幻着,不過就是靜默了兩三秒鐘,最後,點頭,“是。”他太瞭解義父的性子了,他若否認,只會把自己推向萬劫不復的境地。
“呵呵,”派克輕笑出聲,“她還是那麼漂亮吧”
關斯允一滯,咬緊了牙,袖中的雙手,也不由自主的狠狠攥了起,“我不曾留意過這些。”
派克嚼着他的話,好像很不解似的,“哦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歡她嗎”
“那是以前的事了,現在,她對我來說,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真的是這樣,那義父就放心了。”他微笑着,很和藹的樣子,“義父很喜歡這個女人,也一定會得到她的,到時候,還真是怕你會怨恨義父呢。”
關斯允壓住胸口翻滾,擡眸,輕笑,“怎麼會我對義父,只有忠心。”
“那就好,那就好啊。”派克揮了下手,“行了,你私自離開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不過,好歹也要給底下的士兵一點警示,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關斯允淡聲,“我會去領罰的。”
“下去吧。”
“是,義父。”
關斯允離開房間後,派克就偏過頭,看向書櫃,“出來吧。”
整體書櫃驟然從中間分開,自裡面緩緩走出一人,黑衣黑褲,臉上罩着黑色面罩,站在陰影之中,看不清樣貌。
派克掃過對方一眼,又轉回到窗前,望着外面灰濛濛的天空,冷聲,“把她去給我帶回來。”
“啪啪”
浸了鹽水的鞭子,狠狠的甩向前面着上身的男子。
關斯允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白皙的背,已經佈滿了縱橫交錯的鞭痕,有的甚至滲出了血絲。他雙手捏成了拳頭,只有在鞭子甩在身上時,身子纔不可自抑微微顫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