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蟲在吸乾了沙副掌門身上的血液之後,它身上也開始嗡嗡作響,是劇烈發生着變化。?..隨着這蠱蟲身上傳來的嗡嗡之聲,並在一個顫抖之下,它由小拇指般變成了如同一個成人般大小的巨蟲。蠱蟲身體表面,也由原本的透明之色,變成了鮮血欲滴的血紅。
這蠱蟲,一下子看起來是更加猙獰恐怖。
不過隨後,這蠱蟲的身子再是一顫,它又恢復了原本的大小。
接下來,這蠱蟲的身體又在大小之間,變化了數次,最終身體還是固定在了原本的小拇指般大小。
在這過程中,它身上的血紅之色,也是慢慢的淡去,重新變成了晶瑩剔透的精巧模樣。
這蠱蟲現在的樣子,雖然和之前看起來一模一樣,不過在鼓動翅膀之間,身上卻隱隱傳來陣陣威壓。
蠱蟲的內在,卻已經是和之前相比,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在將從沙易身上抽離出來的精血,煉化一空之後,這蠱蟲最終‘嘶’的一聲,飛到張濤旁邊,重新回到這原本的主人身旁。
這佔據了張濤身體的豐姓修仙者,滿意的看着旁邊不停飛舞的蠱蟲,臉上現出笑意:“這砂岩蠱雖然還僅僅是幼蟲,以現在的威能,只是在對付凡人的時候,纔會有用處,一旦遇到真正的修仙者,現在還派不上太大的用場,不過畢竟是一種洪荒異種,只要能再培養下去,想來必定可以成爲一大助力。”
想到此處,隨着豐姓修仙者的意念一動,那隻蠱蟲是鑽入他的衣袖之中,消失不見。
隨後,豐姓修仙者轉過頭,向迷宮深處看去,開始迫不及待的想要將自己隱藏在迷宮核心區域中的那批寶物,給重新取回來。
不過就在這人期待着這些的時候,他皺起眉頭,臉上露出極爲驚訝的神色。
豐姓修仙者忽然向着後方的迷宮通道看去,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哎,剛纔那種感覺,是引息術的反應。不過,引息術怎麼會……。”
豐姓修仙者深深吸了口氣,看着後方的迷宮通道:“這怎麼可能,這地宮中居然會有其他修仙者。”
豐姓修仙者會過頭去,看到一道人影,正是從迷宮通道中現出身影。
在看到此人後,豐姓修仙者雙眼中卻是冒出一層微不可查的淡淡白光,這正是修仙者將先天功修煉到第八層中階的時候,可以修煉的‘真眼術’。
剛纔那豐姓修仙者,發現周圍有人向着他靠近的‘引息術’,顯然也是另一種修仙法術了。
這豐姓修仙者,作爲奪舍之身,和丁齊可是完全不同。
丁齊他只不過是意外得到銀帕法器和上面記載的修仙功法,僅僅是修習過三術這種最爲粗淺的法術而已。這豐姓修仙者,在兩百年前,肉身崩潰之前,修爲可是要比現在遠遠高出太多,此人是不知道修煉過多少高深法術。
他現在修爲雖然遠不及從前,終歸修煉經驗還在,以現在的功法層次,此人能夠施展的種種法術和神奇手段,根本不是僅僅修煉過三術的丁齊可比的。
現在,豐姓修仙者運用真眼術,直直的盯向那道人影,似乎在判斷着什麼:“這人身上閃現着的靈光來看……是陰陽功第十層,不過,這人該不會是……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這樣一來所有的一切都說得通了……,這人,真是該死……原來那東西,是讓這人給拿去了。”
在豐姓修仙者最初驚訝的看向這道人影之後,他好像是從此人身上感覺到了什麼,臉上漸漸的開始現出極爲驚怒的神色。
豐姓修仙者看向的這道人影,不是別人,赫然正是丁齊。
丁齊在進入這個迷宮迷宮通道中,見到張濤後,也是不由一愣,特別是在看到他旁邊地上的那具斷成數截的左央屍體和乾癟的不成樣子的沙副掌門的屍體後,丁齊臉上更是露出驚訝的神色。
丁齊遠遠的看着自己這個兒時玩伴,不知道在考慮着什麼,卻是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說道:“張濤!”
“哎,是丁齊,沒想到是在這裡撞到,這還真是……。不過你要小心這機關通道中的機關,左掌門和關長老剛纔就是觸動了這機關通道中的機關,已經是……哎!”張濤看着地上的兩具悽慘的屍體,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說道。
這‘張濤’剛纔憤怒的表情在聽到丁齊的聲音後,卻是一閃即逝,轉瞬間就從他臉上消失不見,並帶着看起來是好心的提醒之意,向着丁齊的方向,一邊靠近一邊說道。
不知出於何種目的,對於這通道中,左央和沙易悽慘身死的情景,‘張濤’居然是要解釋爲,是這兩人遭遇到迷宮中的機關,因此身死的情況上。
聽到這‘張濤’如此說,丁齊一副是從剛開始進入這迷宮後,那種驚訝的狀態中恢復過來般,臉上掛着淡淡的感謝笑意,開始小心的打量着迷宮通道,似乎在警惕着張濤口中所說的那迷宮中的機關陷阱。
不過在打量這迷宮的時候,他的視線卻至始至終,都不曾離開過這張濤分毫。相比於那所謂的迷宮機關,丁齊明顯更爲警惕的是張濤此人。
不僅如此,在此過程中,只要這‘張濤’稍微向着他的方向前進兩步,丁齊就會立即帶着掛有原本臉上的淡淡笑意的面容後退兩步,根本不給這‘張濤’,任何靠近他的機會。
丁齊對於張濤,明顯是萬分警惕的樣子。
丁齊對於身死在這迷宮通道中的左央和沙易,心中雖然抱有疑惑。不過現在,這身死的兩人,事實上並不是丁齊關注的重點。
現在讓丁齊更爲在意的,是丁齊當初進入這迷宮通道的時候,他看到的那道,很快就從張濤眼中消失的極爲詭異的濛濛白光。
這張濤眼中的白光雖然微弱,不過在看到那東西后,丁齊感到自己猶如被打量了個通透一般,讓他有不寒而慄之感,使得丁齊本能的警惕心大起起來。
張濤見到丁齊接連後退的舉動,不禁是微微皺眉:“丁齊,我雖然不知道你和左掌門之間是發生過什麼事情,是讓他發佈命令追殺你。不過我們畢竟是兒時玩伴,我可不會如其他青雲派之人一般,對你怎麼樣。這一點,你難道還信不過我不成?”
聽着張濤的話,丁齊似乎是一下子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隨後,丁齊看着試圖想要再次靠近過來的張濤,卻是不經意的說道:“聽張濤你這麼說,我也總算是放心了。畢竟,我們可是從小玩到大的同伴,小時候不知道一起在這七霞山中,採摘過多少的豬籠果。”
“這些事情,我自然是記得。”
聽丁齊提起兒時的事情,這張濤臉上現出一臉頗爲回憶的神色,臉上還帶着一絲尷尬之色的說道。
不過這時候,與現在張濤臉上現出來的回憶之色不同,不知爲什麼,在聽到張濤的這個回答後,丁齊臉上的表情卻瞬間一僵。
“是嗎!”良久之後,丁齊直直的看向對面的張濤說道。
這‘張濤’似乎也是發現了丁齊臉上表情的古怪變化,一時之間,不知道丁齊臉上,爲何會是現在這麼一副表情。
兩人之間的氣氛,是瞬間陷入到了徹底的沉默之中。張濤和丁齊都是長時間站在原地,是再也沒有任何動作。
良久之後,丁齊眯着眼睛看向‘張濤’,眼中漸漸露出冰冷之色,淡淡的說道:“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