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晚在藥店,被藥店的老闆救醒了之後,阿加西曾罵過陳真一次。到阿加西能下牀走動後,陳真跟阿加西兩個回到山坡那兒的房子裡,阿加西都沒有再罵過陳真。以前那個火爆脾氣的阿加西不見了?這讓陳真感覺很彆扭!
事實上,自從斷了一隻胳膊以後,阿加西就變得沉默寡言了。除了傷口好了之後獨自在門口一遍又一遍的練功之外,阿加西還會做的也就是吃飯、睡覺了。陳真知道阿加西一時無法適應少了一隻胳膊的生活,怕阿加西生氣也不敢亂說話。除了照顧阿加西的生活起居之外,陳真也刻苦的練習着自己學的功夫。
一開始陳真還在爲阿加西擔心,後來慢慢的陳真發覺,阿加西其實是在練功。只剩一隻手的阿加西,打出的招式反而比以前兩隻手時更爲凌厲。
幾個月後的一天,阿加西忽然叫陳真陪他走幾招。一開始陳真擔心誤傷了師傅沒用全力,結果只在阿加西面前走了三招便被阿加西一掌打倒在地。
再次動手時,陳真用了全力。結果卻僅僅只是在阿加西的面前走了十招而已!招式依舊是以前的那些招式,但從現在的阿加西手裡打出來,威力卻增強了許多。以前陳真可以跟阿加西打上一兩百招,現在竟然只能走上十招?
“師傅?”從地上爬起來時,陳真看了看阿加西左臂空空的袖子,他終於知道面前的獨臂阿加西,要比兩隻胳膊時的阿加西更厲害。
阿加西微微一笑,這也是他斷了胳膊的這幾個月來第一次笑。“陳真,你的功夫退步了。”
“師傅,不是我的功夫退步了,是你變了。你比以前更厲害了!”陳真說到。
“是嗎?”阿加西將信將疑。
陳真點點頭:“是的!”
“其實,我也這麼覺得。”阿加西說話的時候,用僅有的右手摸了摸自己的那根小辮子。“過兩天,我們去找霍元甲!”
“師傅,你還要找霍元甲比武?”
“一山不容二虎難道你不知道嗎?”阿加西反問。
陳真見師傅生氣了,沒敢再說話。
走到小南河村的村頭,霍殿閣正在聚精會神的練功。阿加西看了看霍殿閣的功夫之後。竟然讚許的點了點頭:“恩!此子練的功夫雖然雜亂,但卻有王者之風。如果此子能將這些雜亂的功夫融會貫通,將來必定可以成爲一代宗師。果然是虎父無犬子!”
陳真知道自己師傅一向很少誇獎別人的,沒想到現在來找霍元甲比武,居然會誇獎霍元甲的兒子。當下衝阿加西一抱拳:“師傅,要讓殿閣回去通知霍元甲大俠一聲嗎?”
阿加西點點頭:“也好!”
見師傅同意了,陳真走到霍殿閣邊上叫了霍殿閣一聲。霍殿閣一聽是陳真的聲音,連忙停了下來。緊走兩步衝陳真一抱拳:“陳真師兄,你怎麼來了?”瞥見阿加西就站在陳真身後不遠,霍殿閣又禮貌的衝阿加西一抱拳:“老前輩你好!”
“恩!”阿加西點頭應了聲。
陳真衝霍殿閣一拱手:“殿閣,霍大俠在家嗎?”
“家父在!”
“那?煩勞你回家稟告霍大俠一聲,我師傅特地前來找他比武!”陳真說這話的時候,沒好意思看霍殿閣的眼神,只好將頭扭向一邊的衝霍殿閣抱拳拱手。
霍殿閣多聰明啊,一看陳真的樣子心裡就知道了個大楷,連忙一拱手:“二位請便!我先回家稟告家父一聲。”
“有勞。”阿加西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阿加西跟在陳真的身後來到霍元甲家的門前時,霍元甲連同幾個徒弟已經站在門外等候了。
出門迎接來向自己挑戰的對手,是武林界最高的禮遇。就連阿加西自己,也沒有想到霍元甲會站在門外迎接他。
看到阿加西來到近前了,霍元甲衝阿加西一拱手:“霍某有失遠迎,請老前輩見諒。”霍元甲之所以稱阿加西爲老前輩,是因爲阿加西的年齡同霍元甲父親的年齡相仿。
阿加西也緊走幾步來到霍元甲的面前:“霍元甲!觀音玉老夫沒有帶來,卻厚着臉皮來找你比武。還望你見諒!”
“老前輩哪裡話,霍某已經恭候你多日了。請!”
“請!”
霍家的院子裡,劉振升、霍殿閣、陳真、以及霍元甲的其他徒弟們,都站在一旁靜靜的看着院子裡的霍元甲和阿加西二人。
院子裡的霍元甲看了看對面的阿加西,然後衝阿加西拱拱手:“老前輩,霍某真是對不住你!要不是當時霍某請你相助找回觀音玉,你也就不會因此少了一隻胳膊。”
阿加西哼了一聲:“霍元甲!你別把自己看的太偉大了,我去偷觀音玉並不是爲了你,你沒有必要自責。我今天來就是想跟你一試高下的,你準備接招吧!”
“霍某知道老前輩去尋找觀音玉,是爲了不讓國寶被洋人搶去。霍某佩服的很!霍某真的無意同前輩你過招,但前輩今天既然來了,霍某不跟你過招就是看不起你。前輩你賜招吧!”霍元甲說着,隨手擺了個姿勢。
“正合我意!”阿加西說着也擺了個姿勢,踏步揮手朝霍元甲就打。
“啪!”的一聲,阿加西的一掌結結實實的打在了霍元甲的身上,將霍元甲打的退了好幾步。沒想到阿加西的一記虛招居然把自己師傅給打的退了幾步,邊上圍觀的霍元甲的幾個徒弟都吃了一驚。見自己的一記虛招竟然把霍元甲給打中了,阿加西也沒有想到。
霍元甲衝阿加西一抱拳:“老前輩好功夫,霍某輸了。”
“霍元甲你是什麼意思?你既不還手也不動的站在那兒讓我打,你是在藐視我嗎?”阿加西衝霍元甲一瞪眼。
“霍某沒有這個意思,只是老前輩這麼大年紀了,還肯爲了我們中國人自己的東西不被搶走而挺身涉險,還丟了一隻胳膊。霍某佩服的很!今天的比武是霍某輸了,霍某服氣。”霍元甲說着,衝阿加西一拱手。
“霍元甲!你敢看不起我?”阿加西衝過去揮手就朝霍元甲的臉上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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