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真爬起來揉了揉被摔的痠痛的後背,心說這日本女人就是不一樣啊!三更半夜還有跑來強迫別人跟她睡覺的,不同意還就打人?
果然!現在的世道,什麼人都好得罪。就是不好得罪女人啊!
陳真正揉在後背呢,門一拉,梅川又走了進來。陳真心說,你又來啦!
這次梅川卻只是走到榻榻米中間放桌子那兒,就坐了下來。過了一會,就“嚶嚶”的哭了起來。陳真遲疑了一會,還是過去問到:“梅川小姐,你怎麼了?”
這下捅了馬蜂窩了,梅川一回頭,靠在陳真的肩膀上就是“哇啦”一頓猛哭。哭的那個傷心啊!
陳真心說,就算我拒絕了你,你也不用這麼傷心吧?這兩條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條腿的人還不好找嘛?有心想勸勸梅川,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輕輕的拍了拍梅川的肩膀!
梅川哭了好大一會才慢慢停了下來,離開陳真的肩膀,腫着眼睛對陳真說:“嗚嗚…….陳真,我爲剛纔的事情向你道歉,請你原諒我。好嗎?”
“好!好!我原諒你了。”陳真連忙的安慰她。
“陳真,你真好!”梅川破涕爲笑。
“梅川小姐,剛纔的事大家都不要放在心上,就當是場誤會吧!”陳真繼續的勸着梅川。
“說話算數?”
“說話算數!”
“恩。”梅川點點頭。“那我回去了,明天我再來教你學日語好嗎?”
“好!”
見陳真這樣說,梅川總算心裡的一塊大石頭放了下來。原來她現在跑回來跟陳真說這些,就是怕剛纔的事把陳真給嚇跑了。現在聽陳真這樣一說,知道陳真不會跑了。於是見好就收的打算回去!
陳真見外面漆黑一片,好心的問:“梅川小姐,你一個人回去行嗎?要不要我送你?”
“你送我?”梅川一笑:“陳真,你認識回來的路嗎?還是?你打算去跟我擠一張牀呢?”
一輛嶄新豪華的汽車上插了根日本的青天白日旗,這是日本領事館的車。一個十六七歲左右,相貌清純可人的女孩從汽車後座的車窗裡往外面看着。她長着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緊緻的嘴巴,雖然看上去纔剛剛成年,卻已經出落成一個大姑娘了。
“順子,不要老是把窗戶打開。小心有沙子吹進來。”坐在汽車後座另一個座位上的松下龍一說到。松下龍一是日本陸軍部的少校指揮官,這次是特別奉命前來協助梅川俊夫工作的。
“道桑,哇嘎達吆。”(爸爸,我知道了啦。)順子衝松下龍一吐了吐舌頭,搖上了玻璃車窗。
松下龍一搖了搖頭,這麼個調皮搗蛋的丫頭,自己實在是拿她沒有辦法。
豪華車在參贊府門口停下來時,梅川俊夫和梅川兩個,還有廚房的廚師和女傭人們。一起都已經等候在了門口!
衛兵上前去打開車門後,沖走下車的松下龍一敬了個禮。穿着軍裝的松下龍一走下車後,衝車裡喊到:“順子,該下車了。”
“哦。”松下順子這才慢騰騰、慢騰騰的從車上走了下來。
梅川俊夫趕忙迎了過去:“松下表弟,終於把你盼來啦!哈哈……”
松下龍一一個立正,衝梅川俊夫敬了個禮:“報告長官!松下龍一前來報到!”
梅川俊夫伸手就把他敬禮的胳膊打了下去:“我們兄弟,用得着這樣客氣嗎?”說罷,拉着松下的手,小聲的說:“老哥哥我可把你給盼來了,最近出了幾件事,我正需要你幫忙。”
松下龍一見梅川俊夫的樣子,就知道事情不小。連忙小聲的問:“梅川表哥,出什麼事了?”
梅川俊夫看了下左右:“等下去我書房談!”
“松下叔叔,你好啊!”梅川迎過來說到。
松下點了點頭,一指跟在自己後面的松下順子,對梅川說:“酷子,順子就交給你了。”
梅川點頭一笑:“放心吧!”
梅川俊夫假裝不高興的對嘟着嘴慢騰騰走着的松下順子說到:“順子,怎麼看見叔叔也不叫啊?”
“吉桑,哦哈吆。”(叔叔你好)松下順子沒精打采的說到。
梅川俊夫呵呵一笑,衝梅川一勾手:“小傢伙交給你了。”說完,拉着松下龍一的手,穿過大門往裡面的走廊一直走去。
廚師和傭人們,以及幾個衛兵,都站在大門的兩邊。梅川俊夫跟松下龍一從大門那兒走過去時,他們一起高聲的喊到:“一拉西亞依馬賽。”(歡迎光臨)所謂的走廊,其實就是一條露天的石子路。陳真睡的房間,就在走廊邊一米遠的樓上。陳真在窗口見梅川俊夫跟松下龍一從下面的走廊裡走了過去,也沒有多注意。他不認識梅川俊夫跟松下龍一兩個!只是剛纔梅川和梅川俊夫帶着廚子跟傭人們去門口接松下他們時,一行人走過走廊時正好被陳真看見。
閒來無事,陳真就趴在窗口看着。梅川俊夫跟松下龍一走過去後,梅川拉着順子也走了過來。這些人之中,他只認識梅川一個。梅川並沒有注意到陳真正趴窗戶上看着她,但一直嘟着嘴的順子,卻無意中看見了陳真。
順子一直噘着嘴的臉上,在看見陳真的那一刻,出現了一個驚訝而又甜美的笑容!
午飯是自己一個人吃的,陳真知道,梅川肯定是在招待那個和她一起在走廊裡走的女孩。
本來今天下午,梅川應該是要來教自己日語的。但梅川也沒有來!沒有老師,陳真只好自己一個人複習那些學過的平假名跟梅川這兩天教的幾句簡單的詞語。陳真正在邊背邊默寫的時候,一個溫柔的年輕姑娘的聲音說到。
“哦哈喲。”(你好)門不知何時被拉開了一些,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正在門口眨着大眼睛看着陳真。陳真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女孩,正是上午跟梅川走在一起的那個女孩。
“哦哈喲。”陳真也禮貌的回了一句。這也是這兩天他學會的,爲數不多的日語中的一句!
門口站着的正是順子,她一看陳真跟他打招呼了。連忙畢恭畢敬的給陳真鞠了個躬:“哈吉邁麻西呆,挖他西挖軍高戴斯。倒竈,吆老西枯哦來啊依稀馬斯。”(初次見面,我叫順子,請多關照。)順子一大通的說完後,陳真是一句也沒有聽懂。要老西褲?馬斯?挖他西挖?陳真想了老半天,也沒有想明白麪前這個年輕貌美的小日本想挖什麼?只好說:“你能說中文嗎?”
“她說,初次見面,她叫順子。讓你多關照她!”一隻成熟少婦的手將房門全拉開了,站在順子邊上的正是梅川酷子。
陳真這才明白,連忙站起來衝順子點頭還禮:“我叫陳真,也請你多多關照。”
順子象只高興的小麻雀一樣跳了進來,圍着陳真左看右看,右看左看。看的陳真心裡直發毛!順子看了好一會,突然問陳真:“泥漿,秋高枯井咖?”(哥哥,你是中國人?)泥漿?陳真頭上打了個問號。
見陳真沒有回答自己,順子又扭頭問梅川:“耐,奶漿。”(是嗎?姐姐。)奶漿?陳真扭頭望向梅川。
梅川一笑,知道陳真沒有聽懂。解釋到:“泥漿就是哥哥的意思,奶漿就是姐姐的意思。”
泥漿是哥哥,奶漿是姐姐!陳真連忙把現學的日文記在筆記上。剛寫了幾個字,陳真忽然想起了託梅川的事。連忙問:“梅川小姐,你的人打聽到霍元甲了嗎?”陳真心裡一直在掛念着找到霍元甲,然後通過霍元甲再找到阿加西。
梅川心裡一驚,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這兩天她光顧着忙自己的事了,把陳真託她找霍元甲的事,壓根就給忘了。見陳真問,連忙模棱兩可的說到:“暫時還沒有霍元甲的確切地址,但能確定他在上海。你放心,一找到霍元甲,我立碼派人送你過去。”
陳真也沒有懷疑,謝謝www。qb5200。Com的衝梅川說到:“真是太麻煩梅川小姐了。”
“那?我們可以繼續上課了嗎?”梅川擡頭一笑百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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