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真!我們去打擂。”陳真剛做完熱身運動,正準備開始跑步時,阿加西叫住了他。
“去打擂?”
“恩。”阿加西點點頭。
坐在人力黃包車上,阿加西跟陳真一邊啃着煎餅,一邊看着兩邊熙熙攘攘的人羣。這裡是天津的市區,跟郊區不一樣的就是。除了人比較多之外,也遠遠的要比郊區熱鬧、要比郊區繁華!
“師傅,你怎麼好好的想起來要去打擂呢?”陳真邊吃邊問阿加西。
阿加西“哼”了一聲:“這裡是霍元甲的家鄉,我要讓這裡的人都知道,能打洋人的不是隻有他霍元甲!還有我阿加西!”
“可是師傅,萬一我們輸了怎麼辦?”陳真擔心的問。
“烏鴉嘴!再說我就把你扔下去。”阿加西沒好氣的說到。陳真趕緊的把嘴閉上了!
看熱鬧,是人的天性。陳真他們到市區後,幾乎都沒用去打聽,只是跟在那些談論打擂的人後面,就直接的來到了擂臺下。
滿滿當當的人羣將擂臺的前方、左邊和右邊圍了大半圈,擂臺的後方是跟大力士一起來的那些人的看臺。賣煙、賣瓜子、賣小吃的商販在人羣中不停的穿梭着。偶爾正看的高興的時候,還會有賣糖葫蘆的把糖葫蘆往你面前一遞,給你來句“要糖葫蘆嗎?”
這個擂臺比較寬,約有四米左右,高有一米。爲了怕打擂的選手從臺上摔下來時,砸着臺下的觀衆。除了後方的看臺,擂臺下的其他三個面,靠近擂臺的兩米範圍內,都是不允許站人的。幾個從擂臺上被打下去的中國人,摔在地上之後好久都沒有能夠爬起來。
直到他們的家人過去將他們扶了起來。
每打贏一個對手,臺上的大力士都會做着勝利的手勢緊握雙拳,向觀衆展示自己強壯的身體。
“這個小子又在裝逼了!”阿加西指着擂臺上的大力士說到。
陳真噗嗤一笑。邊上一個嘴快的接話說到:“不讓他裝怎麼行呢?已經第三個了!上去的這些人,連大力士的邊都沒有沾到就被放倒了。”
“這個大力士這麼厲害?”阿加西向對方打聽。
“當然啦!今天還算好了,前兩天一天都沒有一兩個人上去打擂呢!”對方回答的很乾脆。
陳真悄悄的在阿加西的耳朵邊問:“師傅,你什麼時候上去打擂!”
阿加西反手輕輕的在他頭上拍了下,小聲的說到:“再等等,小心駛得萬年船!”
一個賣糖葫蘆的走過阿加西身旁時,阿加西叫住了他。經過一翻討價還價,阿加西買了兩根糖葫蘆。給完了錢,賣糖葫蘆的走了,阿加西將兩根糖葫蘆都遞給了陳真。陳真剛要給阿加西一根時,阿加西卻變戲法似的從袖子裡又掏了兩根糖葫蘆出來。
陳真瞪大了眼睛的看着阿加西,剛纔阿加西買糖葫蘆時,他是看着阿加西買的。卻沒有看到阿加西是什麼時候偷的那兩串糖葫蘆!
再一次上擂臺的是一個大漢,他上臺後衝大力士一抱拳:“在下莫家拳莫長風,前來請教!”說完拉了一個攻守兼備的架勢。
“小子!別吃了。”阿加西一把奪下陳真手裡的糖葫蘆扔在地上踩了踩。沒等陳真明白過來,阿加西又一把抓住陳真的耳朵。然後附在陳真的耳朵邊上小聲的說:“注意看着臺上的那個中國人的招式,現在不學等到幾時才學啊?所謂見多識廣,你不知道嗎?”
陳真被阿加西一席話說的直冒冷汗,趕緊的將眼光望向擂臺上!莫長風在擂臺上已經跟大力士打了起來,大力士要比莫長風高一個半的頭,體形也比莫長風強壯的的多。他一上來就對着莫長風一陣猛打,卻被莫長風東躲西藏的給避開了。莫長風左閃右閃的始終不跟大力士正面交鋒,卻在大力士的側面發動了一輪又一輪的攻擊。
臺下的阿加西問陳真:“知道那個中國人爲什麼不跟大力士正面交鋒嗎?”
“因爲他沒有大力士的力氣大,正面交鋒就成了拿自己的短處跟大力士的長處去拼了。”陳真回答到。
阿加西點點頭:“功夫是一種搏擊的技巧,它的重點就是巧字。意思就是要活用!傻傻的站那兒跟別人比誰的身體壯,這種人永遠也成不了高手!你注意看看別人是怎麼攻擊和防守的,對你是有好處的。”
“是!師傅。”
百密總有一疏,臺上的莫長風雖然儘量的避免了跟大力士的正面交鋒。但畢竟擂臺只有那麼點大,一會下來,還是捱了大力士幾拳。看的臺下的觀衆齊聲的爲他驚呼!最終,莫長風沒有讓觀衆失望,他還是撐住了。這次他更加小心的繞開大力士的正面,依舊在大力士防守薄弱的側面發動攻擊。
陳真看着看着,就發覺臺上的莫長風,步伐有些遲緩了。而且速度也不象以前那樣快了!正想問阿加西時,阿加西卻先開口了。
“現在知道我爲什麼叫你每天的堅持練長跑了吧?當兩個對手旗鼓相當時,誰更能堅持的久一些,誰就有更多的機會贏!”
陳真點點頭:“師傅,我明白了。”
沒有意外!莫長風又跟大力士打了一會之後,被大力士瞅了個破綻,直接的就給打下了擂臺。臺下的觀衆,在莫長風被打下擂臺後發出了一片惋惜聲!
大力士依舊的在臺上衝臺下的觀衆展示了一會肌肉,然後又用英語說了幾句。說的什麼,陳真沒有聽懂。但大力士最後一句用中文說的“東亞病夫”,卻讓臺下所有的中國人都開始罵大力士。
一個翻譯走上臺,用中文說到:“我們大力士說了,還有沒有不服氣的?有誰不服就上來。”
雖然臺下罵聲一片,卻沒有一個人敢上來打擂的。
“既然沒有人敢上來,那大家就下午再來吧!我們大力士先生要吃午飯了。”翻譯說到。
阿加西擼了擼袖子,陳真還以爲他想要去打擂呢。連忙在前面帶路:“師傅,這邊走。”結果卻被阿加西給拽了回來。
“走,我們也去找個地方吃飯!”阿加西說到。
“不打擂嗎?”陳真問。
“下午再來!現在的大力士已經打了幾場了,就算我上去打贏了,也是勝之不武。我阿加西不佔這種小便宜!”阿加西頭也不回的說到。
等阿加西跟陳真去轉了一圈,然後又吃了飯回來時,擂臺上依舊空空的。擂臺後面搭起的看臺上也沒有人!
又等了約半個小時之後,大力士那幫人終於回來了。臺下雖然也圍了不少的觀衆,但卻只有上午的一半多。
大力士熱了熱身之後,重新站到臺上擺了幾個造型。旁邊一個翻譯走過來衝臺下喊到:“有誰上來挑戰?有誰上來挑戰?”
阿加西本來就站在離上擂臺的臺階不遠的地方。聽翻譯這樣一說,分開人羣就要過去。還沒等他擠開人羣,就聽到一個渾厚的男人的聲音喊了一聲。這個男人的聲音不大,卻傳進了臺下每個觀衆的耳朵裡。
“霍某乃病夫國中一病夫,願與天下健者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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