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了,連續兩天魂不守舍的?我可是在你失蹤後就一直擔心的吃不下睡不着的,好不容易回來跟我吃個飯,怎麼像是隻帶來軀殼,靈魂卻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一樣?”祁亞盛的手在楚醉眼前晃了晃.
楚醉立時回過神,瞥他一眼,只笑了笑沒說什麼。
“我今天下了通告去你公司時,就看見你在辦公室看着電話發呆,怎麼了?有心事?”祁亞盛將切好牛排放到她面前,轉而將她面前沒切的放到自己面前,然後一邊切一邊擡眸看她。
“沒什麼。”楚醉臉上染了一抹尷尬,用叉子叉了一小塊牛排塞進嘴裡,有些機械的嚼着腦。
“沒什麼?”
她這真念課文字的僵白的三個字倒是讓祁亞盛的手停了下來,認真的看了她幾眼,想到晚上來吃飯時有記者在附近偷.拍他們,她不似曾經那樣坐在車裡任由他們去拍,而是面色一僵,匆忙的在車裡彎下.身子不給人家拍到,頓了頓,放下刀叉,向後邊的坐椅背上輕輕一靠,慵懶的掃着她機械的一口一口吃牛排的樣子:“新加坡那場火災的事情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你這期間又是手術又是住院又是失蹤的,我這邊也一直沒時間過去看你,不知道你最近發生了什麼事,你不方便說我當然也無權過問,只是你這魂不守舍完全敷衍的樣子,讓我看不出來咱們兩個究竟是在做什麼
。”
楚醉一頓,忽然放下叉子,遲疑了一下才道:“祁亞盛,我想……”
見她話說了一半卻停在那裡猶豫考量,祁亞盛笑了笑,喝了一口咖啡道:“說下去。”
“我想我們之間的那份契約能不能提前終止,雖然咱們兩個沒有簽過什麼紙質的實際合約,但是兩個人的關係擺在這裡,我、我……我擔心歆歆心裡有陰影,畢竟我女兒還太小,她不喜歡我跟你在一起……”
祁亞盛挑眉不語,靜靜等她說下去軼。
“其實我的意思就是,你可以不必再爲楚氏費心了,楚氏在你的幫助下其實渡過了一年多的難關,我也不是過河拆橋,如果你有需要,我偶爾可以幫你造一些花邊新聞出來,但是能不能……不要總是這樣太過招搖顯眼,我不太適應。然後,我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能不能……先到此爲止。”
祁亞盛凝眸看着她,見她說話時目光雖然看着他的方向,卻在對上他的目光時總會忽閃一下的跳開,不僅眯了眯眼:“你的意思是結束?”
“對。”
“可你說的這些理由曾經就該是你想過的事情,怎麼到現在纔對我說?怎麼到現在才反悔?”他忽然笑了。
“那時候是一心只想着公司的事,其他全都不在乎,任何事情都忽略了。”
“那你現在又開始在乎了什麼?”
“……”楚醉頓了一頓,沒做聲,叫服務生給自己倒了杯白水,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是何彥沉吧?”他忽然笑道。
“噗——”水剛一進喉嚨裡就嗆進了氣管,楚醉連咳了數聲,咳的整張臉通紅眼睛裡也畜滿了淚水才擡起臉驚愕的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
“以前就一直隱約有些異樣的感覺
。”祁亞盛不輕不淡的笑說,遞過一張紙巾給楚醉,楚醉接過時啞着聲音說謝謝,他才又笑:“但我一直沒多想過,地下戀情這種事情大概也只有你們女人在一起時纔會嘰嘰喳喳的胡思亂想猜這猜那,我們男人是看不到事實一般不會下定論。”
“不過那天。”祁亞盛低頭輕輕轉動着自己手上的裝飾戒指:“在醫院的電梯裡我吻了你一下,恰好被何彥沉看見了,雖然他不動聲色,但男人瞭解男人,我明顯看到他眼裡的冰寒戾絕之色。”
“像何彥沉這樣的人,能讓他動容的事情並不多,雖然許多年沒有再見過,但曾經我與商安然也算是關係不錯,我也曾與她勾肩搭背偶爾來個西方式代表友誼的親吻,那時何彥沉在旁邊親眼看見,竟一點反映都沒有,可是那天在醫院裡,如果人的眼睛能殺人,想必我直接在電梯裡被萬箭穿心了。”
楚醉一邊擦着嘴,一邊不知該說些什麼,原來祁亞盛早就看了出來,卻一直什麼都沒說,一直在等她說。
自以爲聰明,原來她一直都是最笨的人,任何事情都是後知後覺。
她無奈苦笑了一下,低頭小心的又喝了一口水。
“那那個蘇言之是怎麼回事?她那麼大的肚子也不可能裝出來的。”祁亞盛思維跳躍的極其迅速,忽然問。
楚醉頓了一頓,垂眸道:“第一,我跟他不是地下戀情,我曾經與他戀愛七年,中間因爲一些事情而不得己分開,輾轉到此不過就是你眼前看到的這些罷了。第二,關於蘇言之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現在唯一知道的就是,何彥沉沒有娶她,而她腹中的孩子,也應該和他沒有多大的關係。”
“沒關係還帶在身邊?嘖嘖,很難想像你當時看見那兩人並肩而立時的感覺,一定酸死了吧?”他忽然滿臉惡趣味的笑。
“你少八卦一些會死?”楚醉白了他一眼。
祁亞盛失笑:“我傷心還不行嗎?你今天儼然就是打算好了要跟我談分手,我不八卦一下來緩解心情,你難道要我實實在在哭出來?”
楚醉惡寒了一下:“我在電視上看過你的哭戲,寒煞人了,你可別哭,那麼洶涌我可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