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夫人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趕緊吩咐,“哪個司機送她走的,趕緊給我備車!”
允夫人急急的追出去。
剛纔,她和Va通電話的時間有些長。
這會初夏已經到醫院了。
她接到助理的電話。說工作室起火了,還有人燒傷,被送到了醫院。
初夏忽然想到去年,她和佳佳的小公寓起火的事情。
李嫂被燒傷的摸樣,她永生也難忘。
那份恐懼和擔憂一直縈繞在心頭。初夏沒多想,便直接去了醫院,看望那些傷者。
當她進入醫院的電梯,門關上的瞬間。
護在初夏旁邊的幾個保鏢,一瞬間忽然在她腳邊倒下。
消音槍的子彈,極準的命中眉心,保鏢當場斃命。悄無聲息。
初夏還來不及恐慌尖叫,一個人影已經竄到她面前,捂住了她的嘴和鼻,刺鼻的氣味從他的手心傳入初夏的鼻子,頭瞬間暈沉,下一秒,她便閉上了眼睛,毫無知覺。
……
允夫人打電話給初夏的司機,知道她已經進了醫院。
緊趕慢趕到醫院時,一切還是都晚了。
醫院裡圍滿了人,地上躺着的那幾個人,真是初夏的貼身保鏢。
而初夏卻不見了。
允夫人險些暈倒,Va對她千叮嚀萬矚,照顧好初夏。
結果……
她可怎麼跟璨兒交代啊!!
……
初夏做了一個夢,這個夢悲傷又荒誕。
夢裡,無數人在尋找着她。
明明她就站在所有人面前,他們卻始終看不到她。就像被困在另一個透明的空間裡。
Va一遍一遍呼喚着她的名字,他悲傷又絕望的臉,在她面前是如此清晰。
她聽到了無數的槍聲,就像是大年三十那晚,“砰砰砰”滿天炸響的煙花聲一樣。
可是,它一點都不美。
透着無盡的恐怖和血腥。
她生活多年的這座繁華都市,一\/夜之間,血染成河。
無數人因她而死。
她來不及向他們道別,他們就已經永遠的離開了她。
初夏看到,Va跪在地上,懷裡抱着一個年紀女子的身體,那個女子,和她長着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但是,她已經死了。
Va抱了許久,緩緩舉起槍,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砰”的一聲……
不!!
初夏發不出一絲聲音。
她的喉嚨就像是被堵住了一般。
只有絕提的眼淚,肆無忌憚的流着,胸腔內的悲傷永無止境。
初夏用力的搖着頭,額頭滲滿了冷汗,全身剋制不住的顫抖着。
“小媽媽!”
“小媽媽,你怎麼了?”
“小媽媽,你快醒醒!”
一個小男孩的聲音,傳入初夏的耳朵裡。
終於將她從噩夢中,喚醒。
“小媽媽,小媽媽……”
那清脆的聲音,一遍一遍喚着她。
初夏緩緩睜開眼睛。
重重的吁了口氣,還好,剛剛那只是一個夢。
縈繞在心口的害怕和恐懼,終於驅散了些。
初夏擡了擡眼皮。
不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處,是個完全陌生的環境。
類似一個倉庫,格外的森冷陰暗。
眼前,是一排排,堆積高高的集裝箱。
初夏手腳都被綁住了,半靠在身後的集裝箱上。
“小媽媽,你終於醒了!”
初夏側過頭,正好對上一雙烏亮澄澈的眼睛,眼裡還帶着幾分激動。
“軒軒?”
“小媽媽,你知道我!”軒軒激動出聲。
他的手腳也被捆綁着,小身子有些費力的往初夏身邊挪了挪。
他被人帶到這來時,就看到初夏已經在這了。他們扔下他,關上鐵門,就走了。
初夏看着軒軒臉上燦爛欣喜的笑容,眼裡寫滿了對她的喜歡和善意,不由得,也彎了彎脣,帶出一抹虛弱慘白的笑,“我看過你的照片。”
此刻,軒軒一點都沒有被人綁架的恐懼和害怕。
挨着初夏,嘴角的笑容,越發的燦爛好看。
他笑起來的摸樣,初夏發現,真的和Va有些像。
“是爸爸給你看的吧!”軒軒稚嫩帥氣的臉上,有着小小的喜悅。
初夏沒有解釋。
看着他的笑容,眸色越發溫柔了一些。
“爸爸說,你是他的妻子,以後你就是我的媽媽了。小媽媽你會喜歡我嗎?”軒軒問的很直接。眼睛裡有着期待,渴望,還有一抹緊張。
若不是此時手被綁住了,初夏一定會擡手柔柔他的小腦袋。
軒軒是一個一眼就能讓人喜歡上的孩子。
雖然,她這個後媽只比他大15歲,初夏想,有這麼一個大兒子,應該也很酷。
初夏溫和卻肯定的說着,“你是璨的兒子,自然也是我的兒子。做媽媽的,怎麼會不喜歡自己的兒子呢!”
軒軒漂亮的大眼睛裡,忽然落了一層晶瑩。
顯然很開心,初夏也喜歡他。
軒軒動了動脣,猶豫了一會,擡起眼睛望着初夏,像是在做思想鬥爭一樣,最後,還是對初夏說道,“小媽媽,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嗯,你說。”
初夏見他神神秘秘的樣子,不由得把耳朵往他身前湊了湊。
“其實爸爸是我的……”軒軒說後面兩個字時,刻意壓低了聲音,深怕別人聽見一樣。
軒軒又把他自己知道的,都一股腦的和初夏說了。
雖然,這是軒軒第一次見到初夏,卻對她有着一種莫名的信任。
聽後,初夏很震驚,也很意外。
沒想到他是……
難怪她看到他和Va的照片時,怎麼看都覺得他們有些像。
“爸爸對我很好。我很喜歡爸爸,也想他永遠都是我爸爸!我對爸爸說了,等你們以後有小寶寶了,我一定會做一個好哥哥,保護好他們。”
軒軒的話,讓初夏很感動。
同時也很心疼這樣懂事又善良的孩子。
“嗯,謝謝軒軒。小媽媽相信你,以後一定會是個好哥哥。”
軒軒對她如此真誠,又喜歡她。初夏也對他沒有隱瞞,告訴他,他的弟弟妹妹過不了多久就能出來了。
軒軒知道後,自然開心的不得了。
不過。
以他們現在的處境,初夏都不知道是誰綁架了他們,想對他們做什麼?
自然是害怕擔憂的。
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Va,也不知道,明天他們的婚禮,是否能如期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