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華苑A棟631。
秦慕離在浴室內洗澡,剛剛歡.愛完,空氣中還瀰漫着曖昧的分子。
安萱萱拿着手機發呆。
“沐學長完全沒有聯繫我了。我已經沒有資格再去打擾他了吧,畢竟,他幫了我那麼多我卻那麼傷他。”安萱萱咬了咬脣,“算了,也許這就是最好的結果吧。就算沐學長會恨我,但是,只要他好,就夠了。”
另一邊,水木集團的總裁辦公室內。
一身黑色休閒襯衫,下身是同色系西褲的沐洛塵站在窗戶前面往下看着。
辦公室內沒有開燈,沐洛塵指尖的菸頭一點火紅,在黑暗中明明滅滅地閃動着。
狠狠地吸了一口香菸,吐出的眼圈遍佈周身,沐洛塵彷彿身在雲霧中,這種頭腦片刻酥麻的感覺,使他迷戀。
握着手機的左手舉起,手機屏幕的光亮在黑暗中異常明亮,手機屏幕上是一個少女的臉龐,少女的臉上還帶着稚嫩,在陽光下笑得異常燦爛。
“成神,成魔,都爲你。”沐洛塵的眼中閃過了絲絲痛苦的神色,看着少女的小臉,手指在上面觸摸着,像是在撫.摸少女的臉龐一樣。
“我到底有哪一點比不上他。”沐洛塵痛苦地低聲呢喃。
這幾天他都控制着自己不去聯絡安萱萱,他從報紙上早就看到了安萱萱的消息了,因爲跟秦慕離牽扯在一起,而秦慕離又不阻止,那麼各大報紙上肯定會爆出關於兩人的消息。
看着報紙上女子牽着男子的手,笑得一臉幸福的樣子,沐洛塵的心就在滴血。
將桌上的報紙狠狠地揉成一團然後扔在了垃圾桶裡,沐洛塵像一隻受傷被囚的野獸一眼,從喉嚨裡發出了一聲喑啞的低吼。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
“洛塵,媽給你煲了湯,你最近加班加太累了,需要補補身子。”尤麗玲心疼的聲音傳來。
“進來吧。”沐洛塵將手中的菸頭按滅瞭然後將菸蒂扔在了垃圾桶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然後說道。
“怎麼不開燈啊?”尤麗玲端着煲湯走了進來,打開了辦公室的燈。
“沒什麼,在想事情。”沐洛塵說道,“媽,你可以不用每天給我熬湯的。”
“咳咳咳,洛塵,你怎麼又抽菸了?是不是又抽了很多了?煙味這麼重。你的身子不好,你以後還是別抽菸了。你之前不是不怎麼抽菸的嗎?”尤麗玲聞着空氣中的煙味直皺眉。
“我的身體我知道。”沐洛塵聽着尤麗玲的嘮叨,手指捏了捏眉心不耐煩地說道。
“洛塵,以前你對媽可不是這種語氣。”尤麗玲皺了皺眉。雙眼一下子看到了垃圾桶裡的被揉成一團的報紙,依稀還能看到“秦慕離”幾個字。
“又是因爲那個無情的女人?”尤麗玲立馬明瞭了,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這麼癡情於那個安萱萱,尤麗玲有點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沒,“不管你爲她做了什麼,她一好起來就跑過去找秦慕離了,這樣的女人你還想她幹什麼?”
“媽你別說了。”沐洛塵痛苦地閉上了雙眼。
“洛塵,我知道你只是一時接受不了,這樣吧,明天的晚宴,我替你多邀幾家千金,你多多交流,很快就會過去的。”尤麗玲說道。
“媽,我自有主張。”沐洛塵簡直不想聽這些,於是對着尤麗玲擺了擺手,“我還有一些事要處理,煲湯我會喝的,你早點去休息吧。”
“那,好吧。”尤麗玲也知道自己的兒子現在不想聽這些,不過到時候她在宴會上安排好了就是,說不定哪個姑娘就入了自家兒子的眼了呢?
沐洛塵在疲憊地應付這些事的時候,安萱萱和嚴卿培等五個人已經踏上了去D國的旅程了。
柏林機場,安萱萱一行五人走出了機場。
爲首的是帶隊的喬正軒,那是一個帶着金絲眼鏡的瘦高男人,一雙眼中透着平穩,讓人看到了一下子就想到了精英,緊接着是裹着一條酒紅色長外套的安萱萱,還有臉蛋縮在脖子裡的嚴卿培,一臉對什麼都好奇的羅啓寬,以及滿臉不耐的陳妙珍。
安萱萱對於這次的D國之行,秦慕離這麼輕易答應自己很是驚訝,雖然這次來的人除了喬正軒之外都是新手,但是她會努力拿下這個單子的。畢竟,想要站在秦慕離這樣的人身邊,是很有壓力的。
“喬正軒,德方的公司竟然沒有派人來接我們嗎?”現在是冬季,柏林有的小鎮都下雪了,陳妙珍模樣較嬌小,很是怕冷,不滿地吸了吸鼻子問身爲組長的喬正軒。
“你以爲我們是來幹嘛的?雷弗集團並不是求着要和我們簽訂合約,而是我們帶着個月來打動他們的。”喬正軒淡淡地說道,“弗雷德裡克先生能抽空跟我們談合約已經是給了我們很大的機會了。”
“哼。”陳妙珍冷冷地哼了一聲,凍得發紅的小巧鼻子不滿地吸了吸,不再說話了。
“那我們現在去哪兒?我記得寰宇也有分部設在柏林,既然是出差,借用柏林分部的資源應該算正常吧?”羅啓寬笑着說道,他長着一張憨厚的臉龐,一看就是那種沒有心機的人。
“我記得我瞭解過寰宇的柏林分部的位置,那裡離雷弗集團的總部太遠了。”嚴卿培開口道,“我們和弗雷德裡克先生約的時間雖然是後天中午,但是我們必須再討論一下合同,如果去寰宇的柏林分部的,時間上恐怕會來不及。”
“真是的,寰宇也算是大公司了,爲什麼這些都沒給我們安排好?出差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陳妙珍抱怨道。
“你以爲你是來度假的嗎?”喬正軒冷冷地說了一句,那雙透着精光的眸子在衆人的身上轉了一圈,“我不知道爲什麼公司會讓你們跟我過來,還不如就我自己過來。你們是不是覺得這麼大的一個CASE就五個人一定談不下來?所以抱着過來旅遊的心態?”
“我又不是那個意思!喬正軒你不要仗着自己在公司有個什麼金牌職員的名頭就覺得自己比我們高多少!”陳妙珍不滿地說道。
“好了,我們是一個團隊,你們覺得有什麼問題在這裡解決很好看嗎?”安萱萱皺了皺眉開口道,陳妙珍確實是有點嬌貴了,不過喬正軒此人,看不起他們四人也是事實。
“我們到時候是去和弗雷德裡克先生直接洽談並不用去雷弗公司,弗雷德裡克先生的莊園是在德羅斯頓小鎮,我們現在先坐車過去那裡住下吧。”安萱萱說道,看向了喬正軒,不管怎麼樣,喬正軒是帶隊的組長,總是要他點頭的。
“嗯。”喬正軒點頭,雖然知道安萱萱和秦慕離的關係,但是也沒有去可以討好,只是詢問了一句,“除了我,你們之中還有誰會德語?”
“我,我只會英語。”羅啓寬不好意思地說道,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被選中來參與這個CASE。
“我只會幾句。”陳妙珍不看喬正軒。
“我會一些。”嚴卿培說道。
安萱萱愣了一下,她整理FEST案子的時候都是中文,倒是忽略了德語這個問題了,她應該是沒修過德語的。
安萱萱愣神沒有回答,喬正軒就當成是不會了。
一行幾人打車到了德羅斯頓小鎮,由喬正軒出面,在當地小鎮的旅館住下了。
德羅斯頓小鎮不小,到處透着一股異國風情,因爲是冬季,小鎮有的地方還會積雪,小鎮的後面,是一座高大的雪山,據說雪上由於海拔比較高,常年積雪,而現在山上應該有下雪。
“沒想到這個小鎮還挺漂亮的。”陳妙珍興奮地說道。
“是啊,我是第一次來D國呢。”羅啓寬也是很新奇。
嚴卿培也是新奇地看着雪,然後又看了看離自己有一段距離的安萱萱,欲言又止。
自從那天之後,安萱萱就有意識地和嚴卿培保持距離,不用說單獨相處了,就算是多說幾句話,安萱萱也會找藉口走開。
所以這兩天安萱萱和嚴卿培雖然在同一個部門,也沒怎麼說話。
嚴卿培溼漉漉的大眼睛看向遠處的雪山,露出了一絲憂鬱。
“好了,一會兒吃完晚飯就到我的房間裡結合,討論一下FEST的CASE吧。”喬正軒最後說道,“晚上的時間自由活動,但是最好別跑太遠。”
“太好了,晚上可以出去逛一逛。”陳妙珍開心地道,突然轉頭,看到了一旁透着一絲憂鬱的嚴卿培,心中突然漏跳了一拍。
她朝着嚴卿培走了過去,然後揚起了一抹矜持的笑容:“嚴卿培,你應該也是第一次來柏林吧,晚上一起去逛逛吧?”
“好啊好啊,我可不可以也加入?”羅啓寬說道,他一點兒德語也不會,正愁出去語言不通呢,他是覺得這次自己也沒什麼用,倒不如好好玩一玩,就當成度假好了,還是公費旅遊。
陳妙珍小巧的鼻子一吸,剛想說羅啓寬這人怎麼這麼不識趣,但是嚴卿培已經先開口了。
“好啊,那就一起吧。”嚴卿培很自然地說道,“萱萱姐也一起吧?難得來一次,雖然是爲了公事,不過適當的放鬆也是必要的啊。順便叫上喬哥一起啊,也可以增進團隊之間的感情。”
“我就不去了,你們想去就自己去吧,我要留在賓館研究一下合同,要是你們晚上不想參加討論的話那我就自己研究了。”喬正軒突然打開了門對着衆人說道。
“我參加完了再跟去逛吧。”安萱萱對着喬正軒說道,然後朝着嚴卿培等人點了點頭,便回了自己的房間了。
不知道爲什麼,D國,給了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但是,她的記憶中,自己壓根沒來過D國。
“哼裝什麼清高。”陳妙珍不滿地看着安萱萱的背影說了一句。
嚴卿培看着陳妙珍的眸子裡,閃過了一絲什麼,快得讓人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