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王鬆川微微皺眉,他已經幫這個外甥爭取了幾次,奈何這小子實在不爭氣,朱商一點也不待見他,甚至明說了此人品行不合修道,不許門下任何弟子傳他法術。王鬆川這纔想把這小子弄到白勝的門下,畢竟白勝仍舊算是赤城仙派一脈,又脫離了接天峰,到了天都峰,只要有這個名義,他就能親自傳授外甥道法。
只可惜白勝二十年不能突破感應,兩年多才修煉到凝煞第一層,這個記錄也太丟人些,故而王鬆川的外甥怎麼都瞧不起白勝。當初在接天峰上的時候,他就把白勝弄得“民憤極大”,現在還是這個樣子,就連王鬆川也有些後悔帶了這個外甥來。
“若不是姐姐叮囑我,我怎麼都不會管他,這小子怎麼就是一副倔驢的脾氣?”
曲芳怫然不悅,瞧了王鬆川一眼,決意把這件大麻煩扔給六師弟。
要是按照曲芳平日的脾氣,乾脆就把人扔在這裡,管他是不是要去死。莽陽山妖怪無數,就算他們這些煉就道法之士,大搖大擺的闖入進去,只怕也未必能活着出來。王鬆川的外甥一個略懂些武藝的凡人,進去之後只有被妖怪們煎炒烹炸,蒸煮悶墩的下場。
王鬆川暗暗嘆了口氣,只好瞧了一眼白勝說道:“此番我們闖玄昊古墓,一切都有我和五師姐,九師弟來應付。小師弟和十六師弟你們就不須動手,跟祁無伊一起,盡力保護好自己就成。”王鬆川把自己的外甥算是託付給了雲挽舟和白勝,但相應的也準備多出些力氣,護住兩個師弟和自家外甥,曲芳雖然不大滿意,但也沒什麼可說的,只是點了點頭,便要大家一起上路。
他們爲了怕被莽陽山的妖怪發現,故而都不敢御遁飛行,莽陽山乃是南蟾部洲幾個最著名的禁地之一,有好幾個金丹級數的妖王,就算朱商來了都要小心,何況他們這一行人裡修爲最高的曲芳也不過是煉罡巔峰。王鬆川的外甥祁無伊一路上頗爲興奮,說話也頗多,最後被王鬆川狠狠的責罵了幾句這才閉上了嘴。
白勝對這貨着實有些無語,他亦知道自己一行人若是被莽陽山的妖怪發現了,最少也是一場苦戰。白勝不怕戰鬥,但是卻怕麻煩,後人雲:“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爲了避免祁無伊這貨搞出來什麼鉤掛,白勝正思忖要不要跟王鬆川言語一聲,把他送入金霞幡中歇着,大不了再加一道捆仙繩的法術,就足以讓這貨一路上都消停,但就在他猶豫這麼一會兒的功夫,王鬆川的外甥就招惹出來事端。
祁無伊見到路邊有一頭金燦燦的小蛇,看起來頗爲可愛,就隨手一記飛蝗石打了出去。
那頭小蛇本來懶洋洋的臥着,就如睡熟了一般,這記飛蝗石臨頭,它猛然躥了起來,蛇口張開,一口就把祁無伊射出的飛蝗石咬碎。這頭小蛇身上妖氣凝而不散,只瞧了衆人一眼,就猛然往後一縮,鑽入了一處不過胳膊粗細的洞穴之中。王鬆川反應極快,擡手就是一道劍氣射出,緊追着鑽入了洞穴,只是一絞就退了出來。
王鬆川收了劍氣,對曲芳說道:“不知是哪位妖王的手下巡山小妖,雖然我出手的快,但也難保不驚動了人家,還是趕緊離開此地罷。”曲芳臉色異常難看,點了點頭,什麼話也不說,王鬆川扭頭看了自家外甥一眼,低聲說道:“你要是再欠手欠腳,我就廢了你武功,這裡是什麼地方,容的你亂鬧麼?”
白勝暗暗搖頭,他可對祁無伊這樣的蠢材不放心,插了一句說道:“我有一件法器能收着活物,不如我先把六師兄的外甥收起來,待得我們完事兒了之後再放出來。”
王鬆川咬了咬牙,只能嘆息一聲說道:“也只好如此,不過段珪師弟你的法器是什麼,會不會對無伊有什麼損害?”白勝本來想說,我的金霞幡現在收着一千六七百口子,能有什麼損害,但是轉念一想,立刻惡向膽邊生,壓低了聲音說道:“我這裡有役獸圈一件,這法器的功效六師兄也知道,絕害不了令外甥。”
祁無伊雖然不知道役獸圈是什麼東西,但聽着名字也讓他覺得侮辱,連忙大叫道:“我纔不要……唔,不要啊!”王鬆川七的臉色發白,隨手一指封住了他的喉嚨竅穴,又把這廝禁言了。在莽陽山這等地方,最怕大呼小叫,一旦招惹來什麼對頭,誰也不知道能不能殺奔出去。他封了外甥的竅穴之後,衝白勝一招手。
白勝便把從獨角噴雲獸身上解下來的役獸圈遞了過去,王鬆川隨手就把這貨給收了。
師兄弟五個少了祁無伊這個累贅,行動上立刻就快了許多,曲芳,王鬆川,司馬易都是煉罡的修爲,雲挽舟更是凝煞七層,也沒差多久就要煉就罡氣了,白勝雖然法力最弱,但是他修成了三百六十五道鎖仙環之後,各種雜七雜八的法術信手拈來,往往在靠步行過不去的地方,他施展幾個小法術就能安步當車,步行的速度非但不比四位師兄弟慢,反而顯得瀟灑自如許多。
到了最後就連王鬆川也嘖嘖稱奇,說道:“十六師弟這是開竅了,你道行進境雖然太慢,但當初入竅層次,武功是你第一,現在這些小法術也是你最好,雖然有些不務正業,但也算個奇才。”王鬆川半褒半貶,白勝雖然聽着不太舒服,可也挑不出什麼大毛病來。只能悶不做聲,乾脆就一言不發,反正短命鬼本來就是沉默寡言的性子!這麼做悶頭葫蘆也不算奇怪。
王鬆川倒也並不諷刺之意,只是微微覺得白勝的修行有些古怪罷了。
反而是拿雲兒司馬易笑道:“六師兄這就不知道了,十六師弟這是根基扎的穩,我們雖然都在感應,凝煞,煉罡境界過的容易,沒遇到什麼礙難,但這三關本來也沒什麼了不起,誰能學大師兄一般鑄就金丹,方纔算是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