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城 懸虹彗,撻鳳尾;劍匣破,舞蛟龍 六百一十二、血神子
白勝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就連麻宗陽這樣的溫養老祖都要被嚴師我暗算一記,吃了大虧,他現在還不能夠跟這個級數的敵人放對,縱然有九空天軌玄冥之助,他也不是天下無敵。
若是平時也就罷了,但這一次就連老龍王梵馱迦都出動了,說不定還會有其他的狠角色潛伏,白勝說什麼也不想成爲炮灰,殺麻家四老的機會多的是,也不須急在一時。
白勝在拿定了主意之後,遁光就是一緩,只是護住那十來名被救的人,再也不肯輕易出動了。
在這方圓數萬裡龍王界和冥界交錯的混沌之地,萬里碧波和無窮九幽陰煞之氣交融,環境惡劣異常,除了龍王梵馱迦和玄冥老祖麻宗陽爭鬥的戰場之外,最爲耀眼的七八個地方,其中就有白勝這一處。十八泥犁地獄劍的劍光,晶瑩如電,幾乎沒有什麼海族妖怪能夠當得起白勝一劍,故而不久之後,就漸漸有別派的弟子來求庇護。
白勝是來者不拒,甚至就連冥河劍派的弟子,他也不驅逐,只是把劍光放開,護住了大約六七百里方圓。
白勝打定了主意,以不變應萬變,固守爲上,就不在關心別處戰場,只關注麻宗陽和老龍王梵馱迦的戰鬥。老龍王梵馱迦修煉的道法,亦是跟白龍女同出一源,只是他的內景真雷網還參雜有別的龍族法術,更爲渾厚厲害,饒是麻宗陽的幽冥地獄包容萬物,卻也不能將這頭老龍吞進去。幽冥地獄的無盡黑光,不斷被內景真雷的白光炸碎,但隨即又侵蝕了過去,兩方的法力相等,經驗也相若,戰鬥比拼就是誰人道行深厚,耐心十足了。
白勝正在比較兩人法力高低,鬥法的手段,忽然感應到有人侵入,立刻就扭頭望去,卻見姚長生帶了二三十人飛近了來。姚長生見到白勝,只是點了一下頭,就把這些人都拋下,撥轉遁光又復離去。白勝心頭好笑,但是卻仍舊提氣喝道:“諸位且跟我聯合一起,合力抗敵!”
姚長生帶來的這些人,有玄冥派弟子,也有修煉玄冥派道法的各個家族的年輕一代。白勝劍蕩羣妖,威風過人,這些人也沒有敢挑釁白勝威嚴之輩,都乖乖的跟白勝護持的這一夥人會和一起。
正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
白勝正在苦守,等待戰況變化時,從兩個小世界的交錯的邊緣之地,忽然衝起一道血光,這道血光之強盛,比白勝見過的任何一位道門大宗師全力出手都要厲害百倍。就連正在恨苦爭鬥的龍王梵馱迦和麻宗陽老祖,都因此斷然分開,各自退出了數百里,不在交手,而是瞧着那道沖天血光。
白勝立刻就猜到了,那是幽冥血河旗的光芒,他心底駭然,暗暗忖道:“難道是幽冥血河旗煉化了血神子,突破了本身限制?若是如此,我要立刻回去“三號位面”蛇魔神,這兩個小世界遲早都要成爲絕域。”
白勝念頭才動,就見那道血光之中有一道血色影子,咋看極小,宛如米粒,但是隨即就越來越大,最後猛然衝破了血光的束縛,厲嘯一聲,猶如萬千聲音,一起憤怒嘶號,刺耳到了極處。
“血神子衝破幽冥血河旗的束縛了,這可也不算是好事兒。”
麻宗陽不知什麼時候,忽然挪移到了白勝身邊,猛然傳音喝道:“所有玄冥派弟子,以及修煉本門道法的各家族,不想死的就趕緊跟我退回苦毒山。稍頃之後,你們的死活,可就要各安天命了。”
龍王梵馱迦也是大吼一聲,指揮手下的海族妖怪撤出戰場,似乎也感應到了什麼不妥。
就在兩大老祖各自撤走門人弟子,手下部衆的時候,又有一道沖天劍光飛起,這道劍光雖然不及幽冥血河旗和血神子邪異,但是威勢卻也不輸給麻宗陽和老龍王梵馱迦,一個面目威儀的中年男子厲聲大喝道:“冥河劍派弟子聽令,全數跟我撤回通冥河!但有遲緩者,盡斬不饒!”
麻宗陽瞧到了這個面目威儀的中年男子,嘿嘿冷笑一聲,對白勝說道:“那就是冥河劍派這一支的掌教嚴師我,此人看起來儀表堂堂,卻爲人卑劣,不擇手段,本門弟子給他殺了不少,不過在我手底下,他也沒佔得多少便宜。你日後遇上此人,要多加小心。”
麻宗陽把大袖一揮,無邊無際的黑光,就把所有的玄冥派弟子吞了進去,然後便在戰場之中游走不休,待得他把所有的玄冥派之人都收走,便一聲長笑,化爲黑光飛遁。
老龍王梵馱迦手下部衆太多,所以一時間也不能立刻全數撤走,尤其是有許多妖族妖怪,還不能變化人身,身軀龐大,只能在海里遊動,速度更慢。
那道血影在突破了束縛之後,立刻就身子一晃,往戰場中電射而來。這道血影在虛空中,越來越大,最後大的宛如山嶽。它只是隨手一撈,海面上登時就泛起了百餘頭巨魚,只是身子枯朽,一身的精血元氣魂魄都被血影吞噬了。不光是海族妖怪,就算是那些冥界的各派弟子,但凡是被這道血影沾染上一點,立刻就精血焦枯,身化腐朽,不拘用什麼法力都不能抵擋分毫。
白勝仗着有九空天軌玄冥,倒也能夠觀察到幾分狀況,瞧到此種情況,也不由的暗暗心涼,肚內忖道:“憑我的法力,根本也在這頭血神子手下撐不到一瞬,而且這道血影速度之快,怕不有十音之速,就算我法力全開,也不過能有它五分之一的速度,想要逃都難。虧得麻宗陽老祖出手,不然我還留在哪裡,此刻說不定也死了。在這頭血影之下,我跟那些尋常人物也沒什麼區別。”
只是一瞬間,死在那頭血影手下的生靈就破了千數,龍王界和冥界的兩界最高戰力,卻根本就不敢回顧,冥河劍派的老祖嚴師我亦早就撤出了戰場,只有天妖宗和洞極真教的弟子,雖然也有門中長老招呼,但畢竟比不上玄冥派和冥河劍派的兩位老祖出手,撤出來的人不足三成,其餘的弟子都被落在戰場之中,但是那兩家門派逃出來的長老,生生瞧着門下弟子被血影殺死,就是不敢去救,反而更加催遁光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