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零五、胖大道人
白勝隨着衆人一起,飛入了龍龜島上的一座大殿,這座大殿宏偉之極,足有數百丈高下,任何人在這座大殿之前,都會忍不住生出渺小之感。
白勝本身也是陣法的行家,登時瞧出來,這座大殿就是龍龜島諸多禁法陣法的樞紐,也只有掌教華陽真人才有資格坐鎮這座龍龜殿。
若是白勝想要奪得龍龜島,只須煉化了這座大殿,便可收全功。只是他並非是來謀求銅爐派的基業,而是要尋回仙羅派的鎮派仙劍,故而也只是微微讚歎,就不再放心上。
龍龜殿中,數百童子兩邊列開,這些童子盡皆身形高大,有數丈之高,顯然是修煉過某些秘術,纔會長的如此高大。
這些童子手持各色兵刃,身披金甲,看起來高大威武,不過這些只有凡俗武功,看起來最多先天修爲的童子,對白勝來說,只有擺設的作用,並無威懾之力,他反而不大瞧得起。
不旋踵,一輛雲輦飛出,華陽真人端坐,倒也有幾分氣派。
在銅爐派諸位弟子眼中,這位華陽真人自是了得之極,讓人不敢仰視,但對白勝來說,只覺得這種作派無聊。他暗暗忖道:“這位華陽真人雖然也有脫劫的修爲,但若是我出手,十有八九可以當場鎮壓。只是鎮壓了他,卻又沒用。”
華陽真人可不知道,下面的十位弟子中,還混有白勝這等心狠手辣的貨色,只是哈哈一笑,雍容大方的說道:“爾等皆爲本派才俊,此番論劍大會名至實歸,這便賜了你們真傳弟子名號,可選本派功法一部,入藏珍閣一次。”
華陽真人一揚手,便有十道金光飛出,白勝探手捉住了面前的那道金光,細細一瞧,卻是一道煉製五毒煙嵐的法術,他不由得微微皺眉。雖然他瞧不上銅爐派的法術,但這五毒煙嵐明顯跟他表現出來的法術路數不符,且沒什麼進境的餘地,華陽真人顯然有些猜忌之意,這纔不肯把上乘法訣傳授。
白勝隨手收了這道法術,沉默不語,華陽真人特意瞧了一眼,見白勝並不聲張,不由得微微一笑,暗暗忖道:“此子來歷古怪,也許是想投入我銅爐派,也許別有目的,但縱然他有些本事,區區一個煉罡的散修,又如何能夠折騰起風浪來?”
華陽真人哈哈一笑,一拂袖,催動了雲輦便自走了,自然有人帶了他們,去往銅爐派的藏珍閣挑選法器。
白勝跟着一衆人,倒也並不顯得突出,到了藏珍閣之外,他見別人往裡走,便也跟着往裡走,卻沒想到,看守藏珍閣的一名胖大道人,忽然呵呵一笑,攔住了白勝,說道:“師弟!你要做什麼?”
白勝一挑眉頭,說道:“自然是尊了華陽真人掌教之命,去藏珍閣挑選法器?”
胖大道人笑呵呵的說道:“他們是真傳弟子,進去無妨,你卻不能進去。”
白勝不動聲色的問道:“這卻是爲何?”
胖大道人還未說什麼,他手下的幾個童僕卻喝道:“哪裡有甚爲什麼?叫你滾開,便趕緊滾開,莫要囉嗦,不然就把你捆綁起來,吊在藏珍閣外吊打。”
白勝瞧了一眼胖大道人,見他並無呵斥童僕的意思,五指一抓,也不見什麼法力波動,說話的童僕已經全身爆成了粉渣,一蓬血霧,散於無形。
白勝瞧了胖大道人一眼,冷冷說道:“欲死乎?”
胖大道人被白勝瞧了這麼一眼,忽然心底發寒,他自忖也是金丹的修爲,穩穩壓過了白勝一頭,但卻說什麼也不敢動手。他臉色變化數次,忍不住有些沉聲喝道:“師弟難道不怕我告上本派長老,對你重重責罰?藏珍閣乃是本派重地,可不容人來搗亂!”
白勝淡淡說道:“只要我不死,必然殺你。你想要於我爲敵,可想好了身死道消,數百年苦苦修煉的道行一遭滅盡麼?”
“你安敢如此?”
白勝哈哈一笑,一拂衣袖,徑直走入藏珍閣去了。胖大道人有心想要攔阻,卻說什麼也不敢,他是得了人教唆,想要爲難白勝。但白勝可是能爲難的?他什麼脣槍舌劍也不用,什麼智謀也不提,就是憑了一股殺意,硬生生的碾壓了過去。
胖大道人縱然有背後靠山,縱然有許多毒計,但也耐不得白勝明明白白的透露出,你爲難我,我就殺你,這股無匹的兇橫。
不管挑唆他的那人,出了多少好處,胖大道人都絕不願意用自己的性命來換。白勝如斯兇橫,他權衡利弊,真就不敢再多爲難。
白勝出身的赤城仙派,雖然也是天下大派之一,但是門派中人數甚少,除了朱商老祖,就是他座下的徒兒,羅神君都不在赤城山修煉。故而他並未有感受過,這種人口繁盛的大派,門人弟子互相傾軋,派頭林立的事情。
只是南蟾部洲各大派,縱然門派中有些齟齬,但也絕不敢做的太過分。星斗小世界比閻浮提世界安逸的多,修煉起來也容易的多,故而纔有這等道心不淨,也能修煉到深厚修爲之徒。
白勝對胖大道人,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他進入了藏珍閣,瞧見那些同爲十大真傳弟子的新晉,不由得冷笑一聲,這些人瞧他的眼神各有許多不同,但有三個人的眼神,卻表明了,他被胖大道人爲難,他們不但知情,可能還頗有些關聯。
白勝一樣不屑跟這些銅爐派的弟子一般見識,他在藏珍閣中兜了一圈,隨手挑揀了一套仙甲。他這邊才選了這套仙甲,就聽得有人不高興的叫道:“這位師弟,爲何取走我預先選定的法器?”
白勝扭頭看去,卻見是一名白衣道姑,看起來也不過二三十歲,修道人真實年齡也無人理會,外貿如何跟年歲從來無關。這位白衣道姑,生得鳳眉入鬢,美貌非常,而且頗有英氣。
白勝忍不住問道:“何以見得,此物乃是師姐選選定的?”
白衣道姑伸手一指,說道:“我留下的真傳弟子的號牌,難道還會因此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