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齊的交流圈實在是小的可憐,以至於詢問過沃裡特副局長後,就無法得到更多的線索了。
而且沃裡特對他的侄子霍齊的看法也很簡單,一個喜歡玩偵探遊戲的幼稚年輕人,所以他纔會給予霍齊這麼多警局內纔有的資料。
但喬恩卻覺得霍齊根本不像沃裡特嘴中那個癡迷於偵探遊戲的人,因爲霍齊事務所中也有不少情報是他自己找到的,沃裡特給予的支持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雖然霍齊一直以來把自己僞裝成一個撇腳的偵探,但喬恩卻覺得沒有那麼簡單。
難道是自己錯過了什麼重要的信息?喬恩越向越不簡單,同時也越來越代入霍齊給他安排的角色。
最難理解的依舊是那一點,霍齊爲什麼要我去阻止他?純粹是一個瘋子?還是說他本身對於控制鼠羣出現了他無法解決的問題?
按照艾琳所說,先暫且排除掉霍齊故意誤導的可能,是不是因爲霍齊也想找出導致鼠羣異變的源頭,但自己又不想暴露所以才找上了他?
但是有一點解釋不清,霍齊把他的收容物交給誰了?他爲什麼要交出去?
一個正常人根本不會做出這樣的行爲!
這隻會讓他對鼠羣的控制力下降,而且沒有任何好處!
眼下的線索實在是太小了,以至於喬恩想要將自己代入霍齊都做不到。
接下來的時間裡,喬恩便跟着艾琳在卓亞市四處跑,甚至還再次鑽入下水道探查了一番。
可惜的並沒有什麼發現,就算是進入下水道的時候,兩人都沒有遇見巨鼠。
就像是根本沒有出現過這樣的物種,一切只是兩人的錯覺一樣。
這讓喬恩和艾琳都感覺到了一絲不真實。
鼠羣都藏起來了嗎?
勞累了一天後,喬恩被艾琳順路送回了自己的住處。
而且還被嘲諷了一番居然住這種地方,如果沒錢的話可以先搬到她那邊。
這個提議很有誘惑力,但喬恩還是一臉正直的拒絕了。
回到住處後,喬恩洗去身上沾染的下水道惡臭污泥,躺在牀上若有所思。
他還是沒有放下霍齊舅舅這件事。
於是他閉上了雙眼。
他能看到沃裡特在辦公室內狂噴警員的場景,同樣也能看到警員離開後,他慵懶躺在椅子中的樣子。
放在喬恩無法在他臉上看到任何和悲傷有關的情緒,明明早上的時候他知道霍齊的事情後是那麼的悲傷,而現在臉上卻全是幸災樂禍乃至於狂喜的表情。
果然,這傢伙的問題很大!
雖然艾琳說這種人根本不值得在意,但喬恩還是覺得或許有可能在沃裡特的身上找到重要的線索。
但有一點艾琳說的很對,麻煩的並不僅僅是霍齊,而是下水道不知爲何畸變的鼠羣,想要解決鼠患的話必須做到兩件事。
一是組織隊伍進入下水道徹底將畸變的老鼠消滅乾淨。
這就是艾琳口中專業的事情就該專業的人來想要表達的意思,以他們兩個人想要完美解決掉鼠羣是根本不可能辦得到的事情,這也是艾琳發電報求助的原因。
二是殺掉霍齊。
殺掉霍齊會讓他定下誓約的那個收容物消失一段時間,這樣的話就沒有人能夠操縱卓亞市下水道的鼠羣了。
這也是喬恩從艾琳口中得知到的一個消息,收容物不是一直存在的,而是會隨機降臨於一個相性比較高的物品上,這也是它們被稱爲收容物的由來。
並不是需要被官方收容的意思,而是物品中收容了特殊的能力。
這樣的能力不會消失,也不會增生。
相同的能力在同一時間上只會存在一個,根據現有的研究推測當誓約者死亡後,收容物內的特殊能力就會離開,並且尋找新的誓約者。
所以解決了霍齊並不能解決鼠羣的問題,如果收容物不會消失的話那還好辦可以直接接管這些鼠羣,但霍齊一旦真的死亡的話,那麼鼠羣就徹底失控了。
雖然誰也不敢保證鼠羣在霍齊的控制下會變得安分,但至少從現在來看情況還沒有變得特別糟糕。
...
...
沃裡特美美的給自己點上了一根菸,深吸了一口然後緩緩吐出。
他現在的心情很不錯,雖然早上的時候艾琳很不給他面子讓他在一干職員面前丟盡了臉,乃至於他需要不斷地喊人進來訓斥重新構建威嚴,以免變成他人茶餘飯後的談資,但這也影響不了他的好心情。
“陪你玩了這麼久的偵探遊戲,總算是得到回報了。”沃裡特一臉享受,背靠着椅背吐菸圈。
“賤種,就是賤種。”奢侈地將只吸了一口的香菸給掐滅,沃裡特笑着說出了惡毒的字眼:“不過我倒是真沒想過,居然會以這樣的方式結束,或許真的是我小看你了。”
“本以爲你會死在那個殺人犯的手中,沒想到你自己就是那個殺人犯。”
“我親愛的侄子,你這可真是在給舅舅我找麻煩啊。”
“不過我還是會原諒你的,畢竟是那麼多錢,不是嗎?兩千蘇爾的懸賞金,再加上我親愛的妹妹留下來的遺產。”
“這一切都將會是我的!我會爲我妹妹報復回來的!我會奪回屬於我的財產!!”
沃裡特一個人在辦公室內低聲自言自語,時不時還露出了陰測測的表情。
隨後,他表情一收,又變回了平時那副嚴肅刻薄的形象。
這變臉的速度就連在遠超觀看的喬恩都感覺快到不可思議,彷彿剛纔惡毒的表情根本沒有出現過一樣。
下班時間到了。
沃裡特推開辦公室大門,離開了警局。
回去的時候他難得奢侈地買上了一包平日裡根本捨不得買的高檔香菸,小心翼翼地抽出一根將其點燃,沃裡特閉上眼輕輕地吸了一口,像是在品味一樣。
然後又猛地吸了好幾口,臉上流露出了着迷的表情。
是的,他渴望這樣的生活!渴望更多奢侈的東西!
但他並不知道的是,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完完整整地被喬恩通過特殊的方式看在眼裡,像是在出演一場無聲的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