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結束後,馬裡恩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中掛滿了他大學期間和朋友們的合影,至今他都能叫出其中每一個人的名字。
“也不知道你們目前在做些什麼。”回憶了一下當初的時光後馬裡恩搖了搖頭,然後取出了薩皮爾的來信。
上面的字跡有些潦草,而且充斥着塗塗改改的痕跡,給人一種寫信人在書寫的時候情緒波動很大的感覺。
「親愛的馬裡恩,不知道你近來過的怎麼樣?距離我們畢(此處有塗抹痕跡),算了,我還是直接和你說正事吧。
你還記得我們在大學期間那在外人眼中非常莫名其妙的行爲嗎?我猜你還記得,我經常在睡夢中...抱歉,我的情緒有些激動。
在畢業之後,我一直沒有放棄自己的想法,還特意去調查了一下烈陽教廷在其他國家中的形象,結果令我很驚訝,因爲我找不到他們除了兜售贖罪券以外的污點,甚至就連贖罪券本身也是有着該有的價值,只不過價格太過昂貴。
謝天謝地,在我快要放棄的時候,冰海王國發生了一些事情,現在我現在將告訴你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烈陽教廷在冰海王國的手腳確實不乾淨!作爲那次災難的受害者,我至今還牢牢記得那天格蘭特所遭遇的災難!」
信上的內容到這邊遠遠還沒有結束,而馬裡恩卻停了下來。
當時發生在冰海王國中的事情是真的?馬裡恩的手指有些顫抖,那剛剛對烈陽教廷轉暖的態度開始退散。
馬裡恩記得當時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畢竟那是冰海王國的女王親自出面指責烈陽教廷所犯下的罪行,但很快這樣的輿論就被壓制住了,讓大部分人以外這只不過是一場冰海王國自導自演的鬧劇,因爲當時流傳出來的還有另一個版本,那就是現任的瓦倫女王在和她的弟弟爭奪王位的時候製造出了這樣的一場災難。
眼下最廣爲流傳的自然是第二個版本,這也讓不少人增加了對冰海王國的惡感。
馬裡恩並不瞭解目前冰海王國的狀況如何,因爲鋼鐵王國屬於內陸國家距離冰海王國較遠所以沒有什麼交集。
但眼下他的同學居然告訴他那個最廣爲流傳的版本是假的!
馬裡恩在該相信誰的選擇上偏向了自己的老同學,同時對信件中接下來的內容也提起了興趣。
「同時,我也在格蘭特中接觸到了一個神秘世界!」
這句話的字跡極爲潦草,讓馬裡恩花了一分多鐘才辨認了出來,可見薩皮爾在寫下這句話的時候內心有多麼激動。
「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將這個秘密分享給你!我的老夥計,接下來請你保持平靜念出下面的祈禱詞...」
祈禱詞?馬裡恩面露好奇之色,在他的記憶中,薩皮爾顯然是最討厭宗教的,很難想象他會如此推崇一段祈禱詞。
馬裡恩沒有第一時間念出這字跡端正地和其他相比簡直就像是兩個風格的祈禱詞,而是掃了一眼後看向接下來的內容。
「我不清楚你那邊是否能夠成功,但我希望能夠成功!」
然後接下來倒是沒有什麼重要內容了,全都是在描述如果能夠和馬裡恩再見面的話他會多麼高興,而且類似這樣的信件他已經郵寄給了許多當時的同好,如果收到信沒有成功的話希望馬裡恩能夠給他回信。
馬裡恩將信紙放在桌上,拄着下巴開始沉思。
要不是薩皮爾的字跡和印象中的一樣潦草的話,他都要懷疑些這封信的人到底是不是薩皮爾了。
這位老同學在心中表現出來的樣子和馬裡恩印象中的相比簡直是兩個人!
馬裡恩擡起頭,他正對面的方向剛好掛着他和薩皮爾的合影,這是一個非常精神的年輕人,雖然照片是黑白的,但能夠看得出來他很英俊。
“你到底在冰海王國經歷了什麼?薩皮爾。”馬裡恩喃喃自語。
從信中他得知薩皮爾現在就居住在冰海王國的首都格蘭特,距離他的家鄉有些遠。
“格蘭特...”馬裡恩記下了這座城市的名字,然後重新拿起信紙。
“而且還是全知貓貓教...”
馬裡恩聽說過這個宗教,是那位記者朋友哈羅德偶然間提起的,當時他並沒有在意,但從薩皮爾的來信中他看出了一些端倪。
按照信紙中的要求,馬裡恩靜下心,然後緩緩念出了上面的祈禱詞。
過程並沒有出現什麼特殊的情況,但是馬裡恩發現自己將這段像是童話般的祈禱詞唸完後,腦袋突然一空,緊接着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呼喚着他一樣。
這讓馬裡恩的臉色一變,緊張地站起身環顧了一下四周。
“我好像是聽到了有人在我附近說話?”馬裡恩下意識地拉開抽屜握上了槍柄,然後這纔想起自己是在家中。
剛纔在他耳邊響起的說話聲是他從來沒有聽到過的聲音,這也排除了父母在他房間外說話這個可能,而且這個房間隔音效果還是非常不錯的。
冷靜下來後,馬裡恩纔將嫌疑放在了桌上的信紙上。
“果然,這個世界存在着太多的秘密。”馬裡恩小心翼翼地將信紙收好,然後準備給薩皮爾寫回信。
他在信中詳細描述了一下自己在念出這段祈禱詞後出現的情況,並且對薩皮爾的描述表示疑惑。
馬裡恩可以說是第二次接觸超凡世界,並且比起偶然間目睹到父親接觸一個神秘人的第一次,今天他才真正確認了這個世界的怪異。
他的手掌不斷地顫抖着,不知道是激動還是恐懼。
寫完信後,馬裡恩用火漆將它封好後準備第二天上班的時候順便將它郵寄出去。
或許是今天的工作太累了,導致馬裡恩做完這一切後很快就倒頭睡下。
睡夢中,馬裡恩好像是看到了數不清的人聚在一起交談,但是他所看到的景象非常模糊,就像是潛伏在水下觀望一樣。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馬裡恩發現自己的精神狀態不錯,這讓他很奇怪。
“明明我做了一晚上奇怪的夢,卻沒有任何疲憊感。”
懷揣着這樣的疑惑,馬裡恩走到了樓下,發現父親已經起來了,並且饒有趣味地看着手中的一份報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