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就你這個體格,也敢去混吃混喝,快上一邊去。”
我定晴一看,可壞了,是頭一次拿獨一響槍要殺我的人,雖然,那時他蒙着臉,可他那寬額頭三角眼的陰險,給我留下了難以忘記的印象。
我心裡有底,臉上是特意畫過妝,衣服也是農家人的服裝,這個三角眼是認不出的,立刻裝得非常軟弱道;
“大哥,成全我一下,家有七十歲的老奶奶無人養活,別看我瘦,一般活我都幹,掙來大洋,我給你一半。”撒出誘惑的利劍。
“好小子,說話可算話,”那人自動放開緊緊抓在我肩膀穴位。
“你放心,我說的話是算數的,一言出口駟馬難追,只要讓我去掙錢,兩塊大洋給你一塊你看如何?”
“好小子,叫什麼名字。”那三角眼裡劃過幾絲迷雲。
“賈銘(假名)。”我回答非常的快,假也成真了。
“好,我就信你一回,跟我走。”三角眼向那個喊叫人,打了一個手勢,他們二人帶我們三個招來的人,就向紅山那個考古的地方走去……
我們剛到地方,那兩個神秘人也騎馬趕到了,到了我們的面前時,已蒙上臉,立刻翻身下馬,告訴三角眼,要面見濱田耕作。
三角眼是認識這兩個人,立刻分配我。“去把那兩個人騎來的馬繮繩接過來,牽到好草的地方去放。”他是快速奔跑去請濱田耕作。
我趕緊上前接過那兩個人手裡的馬繮繩,把馬拉到旁邊的草地上去讓馬吃草,豎起耳朵去聽他們的說話聲。
只見,從挖掘的現場急匆匆走來一人,帶着一個金絲眼鏡,梳子着分頭,面貌不是兇惡的人,穿着日本人的和服,好像是一個學者。
“星谷君,我早已經接到電報,說你馬上趕來,乾等你不來,我就去清理那塊遺址,發現了很多玉器與彩陶器,很有考古價值。”
“濱田君,還有什麼發現,都講出來吧,我好根據你提供的線索,去完成天皇交給我們的任務。”陰鷙眼神的人在讓濱田耕作講這裡有什麼發現。
我當時心裡非常的納悶,日本人中怎麼又這麼多叫邢谷軍的,後來我才反過味來,星谷是他們日本人的姓,君是尊重的意思,這樣看來,阜新那些人裡,有不少是星谷家族的人,怪不得他們心那麼齊,舉手投足都帶着煞氣。
“星谷君,我能有什麼發現。”濱田耕作默默一笑道:“1914年之前,咱們老師曠野梵來過這裡,考察了很久,發表了(東蒙的原始居民),那時,你並沒有參加這裡的考察,你把精力全放在賭王的名義上,根本對考古就沒有興趣。
1922年,法國的學者,在西遼河也進行了調查。那時,你就帶考古隊秘密進入中國東北,很長時間纔回去。
1930年,中國人樑思永,對西遼河進行了考察,並在赤峰紅山後遺址進行調查,發表文章。
而你一直在這一帶秘密考察,名義是帶考古學生實習,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誰也不知道。我這次是奉天皇的密令,前來協助你們。
星谷君,可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你們在幹什麼,能不能透露點消息,讓我也分享你們所執行的秘密任務的內容。”
“濱田君,要是讓你知道,天皇直接就告訴你了,沒有告訴你,說明這件事是多麼需要保密,你還是講講這裡的挖掘情況,你對這裡遺址有什麼看法。”
“我認爲,赤峰這個地區很神秘,我初步判斷,紅山遺址文化主體得有三四千年以上,從紅山遺址的各種情況來看,原來這裡居民主要從事農業,還飼養豬、牛、羊等家畜,兼事漁獵。”
“濱田君,石器和自然的玉器有什麼發現,請詳細給我講講。”
“星谷君,這裡的細石器工具發達,還有磨製和打製的雙孔石刀,石耜、有肩石鋤、石磨盤、石磨棒和石鏃等。到現在還沒有發現天然玉器,人工製作玉器有豬龍缶、玉龜、玉鳥、獸形玉、勾玉形玉佩,籒形器、棒形器等。”
“濱田君,陶器都有什麼發現?”星谷的眼睛緊緊濱田君的面容……
“星谷君,陶器以壓印和篦點的之字形文和彩陶爲特色,種類有罐、盆、無底筒形器等。彩陶多飾渦紋、三角紋、鱗形紋、和平行紋,別的就無關緊要了。”
“濱田君,你怎麼看赤峰紅山遺址的?”
“星谷君,我認爲,赤峰紅山遺址的文化好像與中原仰韶文化有着同時期的成分,這出土的東西就說明,分佈在西遼河流域的發達與文明,是富有生機和創造力的優秀文化,內涵十分豐富。
手工業達到了很高的階段,形成了極具特色的陶器裝飾藝術和高度發展的制玉工藝,可能是一個很大家族統治才能達到水平,沒有留下任何字跡,這裡具體是什麼年代,我現在是很難去判斷。”
“濱田君,我今天來就是阻止你年代的說法,你必須配合我們的行動,把這次年代,說成是戰國時期的產物,這樣,就不會有大批的考古學者,前來此地考察,好利於我們進行秘密行動的進展。”
“星谷君,你讓我這樣說,有些不妥,考古是用事實說話的,這是讓我對歷史的篡改,不是等於我自己在打自己的嘴巴。”
再說,紅山文化的彩陶多爲泥質,以紅陶黑彩見常,花紋十分豐富,造型生動樸實。玉器製作爲磨製加工而成,表面光滑,晶瑩明亮,極具神韻。
在古老中國哪個時代,就具備了專業化、系統化、規範化,裡面東西要去細研究,會說明很多問題,這裡的玉器已出土近百件之多,紅陶黑彩的物件也很多,都屬於稀世之品,從這些出土東西也能發現不少問題,證實不是戰國時期的產物。
“濱田君,不讓你說真話是天皇定下來的。”星谷君不耐煩道;“你必須執行,裡面是有原因的,什麼紅陶黑彩,什麼精緻的玉器,這些都不算什麼……”
“這麼好東西,都不算什麼,那在你星谷君眼中,什麼纔是好東西?”
“只要尋找一件天然的製品,那就是我們到中國來的最大受益,也是我們帝國天皇最需要的,它要起到無法估量的作用,能震撼整個世界,讓全世界臣服。”
“星谷君,咱們都是考古界的老人,對我不要那麼繞彎子好不好,什麼能震撼整個世界,讓全世界臣服。難道你真的要把秘密都封鎖起來嗎?
我不需要知道天皇給你們是什麼樣的任務,但我想知道什麼是天然的製品,是否把那實情告訴我,你們讓我當糊塗人,那也讓我的心裡多少知道點,也好有個思想準備。”
“濱田君,這件事情可事關重大,你不想想,天皇交代的事情,而且不許任何人知道,他的保密程度是多麼嚴格。
咱們在一起,已經有很多年,按理說,我應該把這個秘密告訴你,可你想過沒有,你要知道這個秘密,那你的處境可就危險了,我這是爲你和你的家人着想。”
“星谷君,你知道,我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什麼樣危險沒經歷過,處理最危急事情,我還是有一定經驗與規矩的。
你這是故弄玄虛,不想讓我知道,拿天皇來搪塞我,人各有志,我也不勉強你。說吧!需要怎樣配合你。”
濱田耕作一臉的不高興。眼睛裡劃過幾絲對抗神色。
“濱田君,我已經把秘密告訴你了,而你沒有體會到,我就不能再深說下去了,我需要你做的事情,更得保密,你附耳過來,我告訴你……”
我在哪裡放馬,手在尋找應手的石塊,心裡在做最壞的打算,耳朵卻在搜索他們二人談話內容,星谷君讓濱田君附耳過去,我就上當了,用上耳功去呆聽。
“抓住他,”那個賈秀已經向我飛奔而來,我時刻擔心會有禍事,早就做了逃走的準備,我看見賈秀與他叔叔一對臉,賈秀就動了,他一動時,我就蹭地躥上馬背,那兩匹馬隨着我的吆喝與青鸞繩抽打下奔跑起來……
賈秀橫穿的速度非常的快,我騎的馬奔馳出五十米,他就差十幾米追上我,而星谷君的速度比賈秀還快,仗着距離遠,也差二十米了。
我心裡頓時慌亂起來,怎麼就這麼倒黴,日本人從哪裡弄出來這麼多高手,有備無患還是對的,我撿那些應手的飛石被我拋了出去,暫緩他們衝擊的速度。
“截住他。”三角眼手持大樹枝,攔截在我的面前,我手中青鸞繩唰地出手了,如同靈蛇吐須,向三角眼的眼睛抽去……
三角眼頭一閃,左手想去抓我的青鸞繩,右手裡的大樹枝揮舞在我的馬前面,使我的騎的馬向側面奔馳,我的飛石再一次出手,嗖嗖嗖向三角眼拋去。
令三角眼不得不揮舞去自保,而賈秀與星谷君追擊我的距離越來越近,危險時刻都會降臨。
我快速驅動馬匹奔馳,口袋裡飛石嗖嗖嗖地拋出,真的起了一定的作用,那三個人逐漸的要拉開距離,我口袋裡的飛石已經沒有了。
此時,三角眼已經快速拔出手槍,我立刻趴在馬背使勁驅動馬匹奔馳,來躲避三角眼的子彈……
啪、啪、啪幾聲槍響,跟隨我奔馳來一匹馬中了子彈,我趕緊解開聯結釦,使馬匹慢慢去跑了,不大會就橫臥在道路上,使那三人略微停頓一下。
我已經騎着馬拐過了山腳,全身已經是一身冷汗,心裡在責成自己,不聽長者言,吃虧在眼前,煩惱都自己尋的,明知道有危險還去,這不是自己在尋死嗎?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光聽到清脆的聲音,又是沒有看見人,可身後那三個人沒有再追上來,我是不敢停下來去看究竟,縱轡催馬快速奔馳。
因爲,我腦海又一次想起綠贏水的話“遇上怪人要量力而行,看事情不好。馬上撤離,千萬不要與他們戀戰,你年歲小,拼打時間一長,你是非常吃虧的,記住我話,走爲上策。”快速離開這裡纔是我的上策。
我驅動馬匹剛過了一個岔路口,就從另一條路,騎馬趕來幾個人,在我後面追趕起來,高喊;“站住。”我的心又立刻懸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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