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麼多人,打我一個,嘿嘿!有本事都不要落單了!”永見貞愛獰笑着說道,卻不進入戰圈廝殺。將雙刀背在了背後,雙手結印,一連串法術扔了過來!
拼法術,阿肯這邊自然不懼,天犬薩摩、賀茂沙織、靈狐葛葉都是術法高手。而且威利斯的遠程靈力攻擊也能夠抵消部分法術。更有張凡這個佛教徒在場加持,消耗戰也沒關係。
在阿肯的授意下,賀茂沙織收了式神,衆武者也退後休息。阿肯帶着張凡,葛葉,賀茂沙織來到永見貞愛跟前,說道:“我們在這麼鬥下去,註定是兩敗俱傷,不如談判吧。”
永見貞愛猶豫了一下,問道:“怎麼談?”
阿肯笑了,只要你肯談,那就好辦了,遂說道:“你看你在這個時代,已經是衆叛親離了,外面那些退魔師、陰陽師還有一大羣的妖怪,都是欲取你的『性』命而後快,你何苦再這裡浪費時間和力氣,不如和我們一起離開了,另尋他時、他處,稱王也好,稱霸也好,成神也可以。怎麼樣?”
“哼!這個時代欠我的太多了,我一定要討回來!”永見貞愛怒聲道。
阿肯正要說話,卻聽見身後有一個聲音響起,“不就是我這個父親沒有做好,你感覺欠你的太多了麼?也罷,你拿了我的『性』命去,讓這個時代百姓不要再受塗炭了!”
大家一回頭,大吃一驚,只見德川家康走出了結界,氣定神閒的站在大家身後,一幫家臣都是悲慼的跟着,好像在爲主公送行一般。
“只要你答應永遠的離開,我的『性』命你拿去吧!”德川家康的氣度雍容,獨自走到了戰場中,那矮矮的身軀,竟然令五丈高的雙面式神感到自己變得渺小!
“主公!”德川家康的家臣悲慼的喊道。被德川家康揮手製止。後面的人羣中竟然傳來了哭泣聲,一幫家臣都是跪倒在地,叩頭不止!
有幾個剛烈的,竟然哭着大喊着:“我無法保護主公,還有何臉面偷生!”拔出肋差,撕開了外衣,竟然剖腹了!
永見貞愛看了一眼那些家臣,向德川家康走進一步。阿肯和張凡連忙上前,就要攔在永見貞愛的前面。德川家康擺了擺手,“這已經是我們的家事,你們這些外人,就不要『插』手了。”那氣度一如往常一般從容,彷彿真的只是在說一件平常的家事。
“你怎麼能夠死去?你死了,這個國家該如何!”阿肯問道。
“哈哈哈!德川家康已然老朽,你們中華有句話:一代新人換舊人。我死了,自然有接替我管理這個國度的人選。只要不是他就行”德川家康朗聲笑道,最後一指自己的親生兒子,化身雙面式神的永見貞愛,“他雖然聰明過人,但心『性』狹隘,不可爲天下主。只要他能離開這裡,永遠的離開這個國家,我死去又有何妨?”
阿肯默默退下,張凡還要辯解,被阿肯拉住,也是退後了。現在這真是德川家康的家事了。
永見貞愛看了衆人一眼,點點頭,“我答應你,只要你死了,我便離開這個時代。”說完,便走上前去,站到自己生父跟前。
“你真要弒父嗎?現在回頭還來得及!跟我們走吧!”張凡叫道。
永見貞愛微微猶豫,卻是伸出了手,一把抓住德川家康的身軀。一衆家臣哭喊道:“公子三思啊!主公畢竟是你的父親,萬萬不可啊!”
永見貞愛沒有理會衆人,兩手捧住自己的父親德川家康,寒聲說道:“你是我父親嗎?我從來沒有覺得,我連姓跟你,你怎麼會是我的父親呢?你只是我奪取天下的絆腳石!殺了你,我便要讓這個國家的百姓都奉我爲主公!”
“你竟然欺騙我?!”德川家康怒道。
“執『迷』不悟!”阿肯喃喃道。
永見貞愛冷笑道:“哼,騙你?這不是欺騙,是策略。你德川家康欺騙的人還少嗎?!”說完兩手用力一撕,竟然將德川家康撕成了兩半!
一片驚呼響起,有幾個家臣竟然暈了過去。鬧哄哄的場面,大家都沒有注意,那德川家康的破碎的屍體,竟沒有一滴鮮血!更沒有注意到,永見貞愛巨大的腳下,一棵小草發了芽,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生長起來。那地面上竟然隱隱有一個綠『色』的青草莖蔓生長而成的符陣,透出了無數嫩芽。而永見貞愛化身的雙面式神正站在符陣的中心!
德川家康的屍體突然起了變化,竟然化作無數細細的血絲,順着雙面式神的雙手,鑽入他的鎧甲縫隙中去了。那細細的血絲上,有無數肉眼難見的符文在流轉,一鑽進鎧甲中,便生長起來,而後分裂開,變作更多的血絲,狠命的往鎧甲中的乾癟骨骼肌肉中鑽了進去。
“啊--”永見貞愛大驚失『色』!“這是什麼東西?”他恐怖的大喊。
“這是你父親的詛咒!弒父的報應!”阿肯冷聲說道。
“這難道是“血絲傀儡”?”賀茂沙織驚叫道,“這個不已經失傳很久了嗎?這個東西十分的歹毒啊,能夠吞噬傀儡式神,傳說就是連十二式神將都無法抵禦!”
“是失傳了,不過有個安倍死鬼知道”阿肯喃喃道。
“想不到你們商量的計策,竟然就是這個東西!”賀茂沙織顯然也知道一點其中的陰謀。阿肯進入結界後,和土御門泰富以及賀茂家主,商量了一個利用德川家康的傀儡誘騙永見貞愛的計謀,德川家康的傀儡居然是這個“血絲傀儡”!
“血絲傀儡!”永見貞愛驚怖的大喊,“式神的剋星!快殺了我!”
九尾狐狐葛葉嘆息一聲,搖搖頭,口中低低夢囈道:“生長吧,纏絲草!”永見貞愛腳下,無數綠絲般的細細草蔓發瘋一般生長起來,轉眼就把雙面式神包裹了,好像被綠『色』的頭髮纏繞了。而且也如“血絲傀儡”一般鑽進了雙面式神的鎧甲中。
一個細小的身影出現在阿肯腳邊,手中捧着一張金『色』的樹葉和一副卷軸遞給了阿肯。這正是哥布林尤達,原來它冒險它接近永見貞愛,竟然是爲張凡他們盜取他的護身寶物的。這尤達現在和威利斯有了夥伴關係,便可以利用威利斯的負重空間存放物品。阿肯經常整理空間時,可以看到它們兩個傢伙收集的垃圾,以及哥布林加工道具後生下的邊角料。這次盜取永見貞愛的寶物,有了空間幫助,自然是神不知鬼不覺,不然哥布林身上還真沒處放呢。
阿肯看了看兩件物品,那捲圖軸居然是“百鬼夜行圖”!他將金『色』的樹葉遞給了葛葉。葛葉沒有接,只是嘆息了一聲,她已經知道那便是自己的軀體與魂魄凝練的。葛葉從口中噴出一縷深邃藍『色』的火苗,將眼前被“纏絲草”捆住的巨大式神點燃
頃刻間,藍『色』的狐火,將整個式神吞沒。一柱巨大的火焰燃起,彷彿一株情人頭髮一般糾纏在一起,巨大夢幻般美麗的藍『色』纏絲草,在夜空下瑩瑩的發出幽藍『色』的光。一蓬蓬閃爍的藍星在圍繞着藍『色』晶瑩的火柱飛舞,帶着絲絲清涼的狐火溫度,灑出一片片傷感的情殤。
大家好像都沉浸在了一種別樣低落的情緒中,眼前交織浮現出一幕幕與自己相關的生離死別,悽美愛情的畫面。這狐火竟然有精神侵入的能力,讓人在不知不覺中被焚燒在自己的情緒中。狐火外的衆人尚且如此,看來永見貞愛應該在自己回憶中,懷着惆悵的傷感,濃濃的哀愁,無痛苦的被煉化了吧。他的思緒中會有誰呢?父親德川家康?母親長勝院於萬?孿生兄弟結成秀康?情人靈狐紅拂?還是賀茂沙織?
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眼前五丈高晶瑩的藍『色』火炬,已然在清亮的月『色』下化作了藍『色』的星芒,飄散在夜風中。
那地上留下了一顆壘球大小,晶瑩剔透的藍『色』心臟,還在“怦怦!”跳動。似乎隱隱能夠看見心臟裡符文如『液』體般流動。心臟上一團藍『色』火焰般的魂魄正掙扎着,面目宛如永見貞愛。
阿肯將藍『色』水晶般的心臟,託在手中,冷笑道:“你是死有餘辜”
張凡嘆息一聲:“卿本佳人,奈何爲賊?”
賀茂沙織有些傷感的看着這顆躍動的心,心情十分複雜,幾番欲言又止。
阿肯將一個殘破式神傀儡召喚了出來,正是老殺,對這個忠誠的山怪王說道:“殺死你孩兒們的仇敵已死,這是他的心臟和魂魄,你自己看着辦吧!”說完,將老殺的魂魄從殘破的式神中弄了出來,那山怪王眼看着仇敵在眼前掙扎,兇狠的撲了上去。
“你饒了他吧”賀茂沙織懇求阿肯。
阿肯看了看她,嘆道:“不是我不肯饒他,只是我曾經答應過山怪王,要幫他復仇,現在我將永見貞愛交予它,我不能夠干涉的。”
“你也曾答應過我做到一件事情,我要你放了永見貞愛,你能夠兌現嗎?!”賀茂沙織一雙悲慼的眼睛,無助的看着阿肯,神情哀怨,看來永見貞愛在她心中已有了不可替代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