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妖在一旁看得更是仔細,他的本體在不停地紀錄,要知道尤達的空間袋裡還有一雌一雄兩頭成年的毒牙龍屍體啊!
這一畫,便是兩天兩夜!如果不是張凡送上幾杯能夠恢復精力的藍色補給茶水,那些巫師動用了補充生命力的藥物,大祭司差點沒送命!他可是平生第一次勾畫如此繁複的符陣,但第一次擁有龍族屍體的他,哪裡還能夠自已。就好像孩子得到了最新款的玩具,科學家忽然發現了新的定律,工程師攻克了一道技術難題一樣,將滿腔的熱情都投入到了製造毒牙龍殭屍中去了!
雖然以前大祭司也曾經制造過大型動物的殭屍,但龍族肯定是第一次。雖然其中差別並不大,但殭屍龍的強大毋庸置疑,讓他十分興奮!
阿肯和哥布林尤達自然也沒有休息,他們眼睛通紅的看着大祭司的製作流程,恨不得也學習這種巫術技能。這個技能與中華道家傀儡術有着異曲同工之妙!但要比道家傀儡術更加的直接。製造出的殭屍有一定的自主能力,簡單的活動,不用施術者發號施令,就能夠自行做到。 ..
而且施術者不用全程心神沉浸到殭屍神識中,只要簡單地發一個命令,殭屍便能夠照辦。不像傀儡那樣,必須施術者心神與之相連,才能夠自如操控。而如果傀儡附魂之後,傀儡的自主能力又太強,有了完全的智力,甚至能夠反噬主人,如果魂魄忠心度不高,很是麻煩。
而殭屍正好介於兩者之間,雖然激化了一定的自主能力,但智力很低,只會依據生前的能力記憶,完成施術者交代的任務。並沒有完全的智力,不會去攻擊反抗自己的主人。這樣忠誠而且操控簡單的殭屍更加的實用,而且消耗施術者靈力也少,施術者操控很多都可以。相對於道家傀儡術只能操控一兩個來看,‘伏都教’的巫術製造的殭屍,可以組成一支殭屍大軍了,似乎更厲害些!事實上,從打仗或者需要大規模廉價勞動力或者士兵來看,確實如此。
要知道,‘伏都教’的巫師,發明這種巫術,本來就是爲了多些勞動力來承擔田間的勞力的。這種殭屍,在西非信仰‘伏都教’的部族裡,很常見。只要到田裡去看看,或多或少會發現幾個神情呆滯的人類在機械的勞動。有的是被藥物控制的活死人,有的則是真正的殭屍。
但其實,道家的傀儡術,並非侷限的用於平常的戰鬥。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作用,那就是製造修行者的身外化身!所以製造出的傀儡,是可以容納施術者的神識的。而神識進入傀儡進行活動,只是最初級的傀儡術。修習到最後,隨着修行者等級的提高,神識變得強大,便是可以修習分神術,分神控制傀儡。道家修行者就是利用這種傀儡術躲過劫難的!要知道修行者的劫難,防不勝防,如果有了一個替身傀儡,那麼可以減輕多少傷害啊!
而西方的死靈法師和‘伏都教’巫師,所製造的殭屍或者是亡靈大軍,只能夠用於大規模的勞動,例如耕種生產,或者是戰爭。對於修行者自身是沒什麼好處的。即便亡靈法師有能力將自己的靈魂移到某個殭屍或者骨骸上,也是不得長久,因爲殭屍和骨骸本來生命就短暫,即便通過巫術加固,也難長久。更重要的是,放着自己健康的身體不要,將靈魂移到一具殭屍或者骸骨上,本來就是一件愚蠢的行爲!而且自己的本體又廢了,得不償失。
更何況,邋遢道人傳承給阿肯的道家傀儡術,那可是高段的,已經不需要形體了,而是一團無形無質的煙霧,就好像阿拉伯神話中的魔神形質一般。不會受到物理攻擊的傷害!如果以此爲分神的替身,更加的強悍!當然,修行者要修煉到能夠分神,那已經是非常高的級別了。至少眼前的阿肯,還差了十萬八千里!因此初期來說,製造這種殭屍,非常的實惠!
可惜阿肯和尤達都不懂得這裡面的內涵,也無法得到‘伏都教’這個傳承,只能夠眼巴巴的看着書妖認真的紀錄這一切。那兩頭成年毒牙龍的屍體,看來一定是歸他了。
隨着大祭司在毒牙龍屍體上的紋飾勾畫完畢,那五彩顏料上的藥力慢慢融進毒牙龍的屍體中。到了深夜,大祭司又喃喃祈禱了半天,在毒牙龍屍體上空,出現了一個模糊的黑影。大概是某個‘伏都教’的神靈或者精靈聽到了大祭司的召喚,來幫助他將毒牙龍的屍體復活。
隨着祈禱儀式的結束,那頭毒牙龍的屍體果然慢慢能夠活動了,一瘸一拐的站了起來。雖然還不太靈便,但可以看得出,它十分聽從大祭司的指揮。假以時日,便能夠成爲大祭司的忠實衛士,很靈活的執行大祭司發出的指令了。
“真的很神奇!居然不需要附魂,便能夠讓這具屍體復活!”阿肯嘖嘖讚歎,“就是不知道這樣的殭屍能夠撐多久。”
大祭司大概復活了這頭殭屍龍,心情很好,於是解釋道:“這頭毒牙龍的屍體很新鮮,所以現在要喂少量的食物,才能夠支持它的活動。以後慢慢將它殭屍化,身體就越加牢固。可以用很長時間呢,至少我生命結束,它還能夠使用。殭屍化後,它就是亡靈生物了,本來就沒有生命,哪裡還有活多久之說?不過是看它的身體能夠支持多久。”
阿肯好奇,問道:“如果它已經腐爛成骨架了呢?還能夠復活嗎?”
大祭司一邊喝了協助儀式的巫師遞過來的藥水,一邊耐心的解釋道:“都是一樣的,即便是一根骨頭,一片指甲,一根頭髮,裡面也記載着他生前的記憶。要知道死亡並非結束,我們的記憶不但記錄在靈魂中,也記錄在我們的身體中。靈魂即使離去,力格巴神也能夠將身體中這份記憶復活,讓他繼續執行在世間未完的任務。”
張凡聽到大祭司對死亡的解讀,深以爲然。看來在任何大陸,任何文明中,都有智慧的存在,能夠了解到超越死亡的智慧。
阿肯看着大祭司手中泥漿一樣的藥水,感覺很有點噁心,裡面還翻滾着幾條活着的蜈蚣和水蛭之類的蟲子。可那位老祭司卻喝得津津有味。從口中發出咀嚼蟲子發出的“嘰咕”聲。一旁的哥布林尤達卻饞的直流口水,它們這些哥布林在地下挖礦的時候,都是靠這些蟲子填飽肚子的。所以這些地下生物,能夠整日整夜不需要補給的在幹活。有時候幾天沒找到蟲子,餓得慌了,偶然發現一條蚯蚓,還會引發哥布林之間的爭奪打架。
大祭司看到哥布林的饞相,心中十分了解,他數十年的生命中,曾經見過這種生活在山區丘陵中的地下生物。因此老祭司微笑着把喝了一半的藥水遞給了這個小傢伙。尤達連一句謝謝都沒來得及說,便將從不離手的小小十字鎬往身後一背,一把搶過陶碗,大口“咕嘟”的把那半碗泥漿藥水給喝了。它尖利的牙齒縫隙裡還鑽出半截掙扎的蜈蚣,被哥布林吸了進去,和着泥漿嚼成了一團蠕動的碎末,吞嚥了下去。
正當張凡阿肯還有寫疑問想要再詢問老祭司的時候,喝完那碗泥漿藥水的哥布林尤達忽然大叫一聲,扔了陶碗,抱着肚子連滾帶跳的痛苦掙扎。好像剛剛喝下去的蟲子在咬它的腸胃。只見尤達雙目赤紅,凸出眼眶,頭上青筋暴現,手爪在地上亂抓,一副萬分疼痛的樣子。
張凡阿肯大驚失色,尤達可是團隊中的寶貝。難道那碗老祭司的藥水有毒?二人聯想到那泥漿裡的噁心蟲子,不覺心中發慌。
“你給它喝了什麼?!”阿肯一跳而起,抓住老祭司的衣領,手中亮起一把匕首,對準老祭司的眼珠,就要刺下去!
“別激動,阿肯!”張凡一伸手,將阿肯的胳膊拽住,防止他亂來,“問清楚再說!”
大祭司身旁的護衛和巫師見阿肯暴起發難,都是神情緊張的將張凡阿肯圍住。護衛舉起了砍刀長矛,巫師喃喃念動咒語,手中還有一些古怪的噁心法器在揮動。
大祭司擺擺手,示意那些護衛和巫師不要動手,他淡淡的說道:“它只是有點受不住藥力,不過這小傢伙身體很強壯,沒問題的……”
大祭司說着話,擡起乾枯的手指,點了點阿肯的匕首尖,阿肯忽然感到一道電流一樣的麻痹從匕首上傳遞到自己的身體中,心臟猛地一陣抽搐,身體便僵硬起來。他眼見着大祭司活動了一下身體,帶着那些部族護衛和巫師離開了,卻無法動彈說話。
張凡見阿肯沒有追上去,還以爲他聽了老祭司的話。於是去照看哥布林尤達。但在老祭司走了之後,漸漸感覺有些不對。遂回頭一看,發現阿肯竟然還保持着那個刺擊的姿勢,站着不動,心中便生出警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