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食國部將齊雅德聽軍士稟報,唐軍並未回援怛羅斯城,竟然衝擊自己的糧草輜重而去,心中着慌,什麼狗屁誘敵深入,趁機奪取城門。要是糧草被燒,這十萬大軍必然是真正大亂!
“快!組織部隊,盡全力攔住他們!”齊雅德打馬當先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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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秀實和綠翼衝擊中,覺得騎兵所遇抵抗越來越頑強,似乎整個軍營似乎都動了起來,不再似一盤散沙,心中有些驚異,看來對方開始組織反擊了,留給唐軍的時間已經不多。如果沒有外圍的衝擊接應,恐怕會有陷落在此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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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漢雖然武技高強,但對於這幾個道具裝備都很優良的持戒者,也是隻能夠擊退,無法徹底擊敗。特別是那個拿透明盾牌的,簡直就是隻烏龜,怎麼打都沒事。就算和他單打獨鬥,自己也不可能在短時間裡將他降服。
而且,怛羅斯城門內,一大批手持長槍的唐軍衝了出來,如狼似虎的撲向被陌刀兵衝擊的四散奔逃的大食國刀盾兵!
潰退一開始後,就無法止住,一衆早就被城頭弓箭手射得沒了脾氣的諸胡精銳,見城中唐軍衝出,知道不敵,各自大喊着,轉頭拔腳就往回跑!俱是奔了回去。只是被城頭唐軍弓箭手追射,有些背上屁股上插了剪枝,樣子狼狽異常!
巨漢見大勢已去,知道此次偷襲失敗,只得賣了個破綻,又取出一個灰色的玩具馬來,往胯下一騎,“嘭!”的一聲,一匹戰馬出現,他是打馬就跑!
阿普度三人,也是取出戰馬道具騎上,追擊了下去。
張凡卻是個不會騎馬的,將威利斯召喚了出來,站在車頭,對着身後,大喊一聲:“大唐軍士,全軍突擊!”便是開車衝了出去!
五百陌刀兵重新組成三支鋒矢陣,跟着逃跑的敵軍,銜尾而追。後方怛羅斯城門中,無數唐軍涌出,跟在張凡率領的陌刀兵後面,嚎叫着衝鋒。
段秀實和綠翼帶領的騎兵,卻是遇到了大麻煩!由於大食國將領齊雅德親臨現場,四散亂跑的諸胡軍隊,開始被收攏。在齊雅德將軍的衛士,斬殺了一些不聽號令的胡人士兵後。混亂的情況頓時好轉起來。
一隊隊士兵開始集結,組成一道道不算牢固的防線。但即便使是紙做的防線,在達到一定數量後,也是會產生很強的防禦力。
唐軍騎兵雖然衝擊力很強,卻也架不住數萬士兵的層層攔截!那近在咫尺的糧草輜重,卻眼看着難以突進近了。
“將軍,事不可爲,回撤吧!”一個騎兵校尉諫言道。
段秀實望着不遠處冒着火光黑煙的糧草庫,皺了一下眉頭,點頭道:“回城,撤軍!”
綠翼劈殺了一個持着戰斧,高大的胡人士兵,看着前方密密麻麻的敵軍阻截,和四面八方開始涌過來的敵方部隊,恨恨的抖落橫刀上的鮮血,帶轉馬頭,領着十名親衛,向怛羅斯城方向殺去。再不走,確實就要陷落了。
數千唐軍在張凡率領下,突入胡人大營,將剛剛有些組織的胡軍部隊,再次打亂。
齊雅德原本想憑藉優勢兵力,有着將入侵的唐軍騎兵隊伍留下的打算。在怛羅斯城唐軍的數千步兵的衝擊接應下,徹底破滅!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悠忽來去的唐軍騎兵,闖出諸胡聯軍的大營,瀟灑的回到城中!
嘿嘿,要是這裡是阿拔斯帝國的大營,豈容你們如此輕易進出!
唐軍撤出敵方軍營後,一些不明就裡的胡人部隊,以爲唐軍不敵逃跑,又神氣了起來,大呼小叫着追殺起唐軍來,真個是欺軟怕硬。
結果剛追到城下,被城頭唐軍弓箭手射殺無數,才屁滾尿流的跑回大營。把齊雅德氣的牙根癢癢,這羣沒用的傢伙,遇強則弱,遇弱不強,一盤散沙,比土匪強不了多少!
等唐軍撤退,齊雅德收攏了胡人部隊,清點損失,傷亡雖然不小,但好在保住了糧草輜重,這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想不到唐軍早有防備啊,老大。”兇王傳信道,“唐軍智者不可小覷呢。”
白衣女子聽了巨漢的詳細報告,凝重的說道:“想不到對方這個智者,竟然能夠在不在場的情況下,還能準確計算指揮,看破我的計謀,真是不簡單,我是小看了他呢!”
“下面的正面作戰,恐怕是勁敵呢!好在艾布.穆斯林總督聽從了我的計劃,安排了一支騎兵過來支援,近期便到,這支奇兵應該能夠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但願如此……”兇王巨漢心情有些沉重,這是他跟隨白衣女子以來,首次感覺到有人能夠對他們老大的計劃產生威脅,對方的隊伍作戰能力很強啊。
“怛羅斯城那邊,這回損失不小。我在齊雅德將軍那裡失了信任,恐怕很難再有作爲。你自己見機行事吧。”白衣女子交代兇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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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你警覺,險些中了大食國的奸計。”段秀實回到怛羅斯城,召見了張凡,“想不到大食國竟然有如此智謀過人之士,此戰看來不易啊!”
張凡口中謙虛,心中卻也是暗道僥倖,對方智者的佈局真是讓人防不勝防,只要一個疏忽,便是萬劫不復,阿肯他一個人能夠應付得來麼?
對了,我們城中不是還有一條暗道麼,可以用來支持他們。這邊的諸胡軍隊,已經被打怕,威脅小多了。
想到這裡,張凡對段秀實拱手說道:“將軍,末將有一計,可以設一支奇兵,相助高大帥那邊。而且,萬一胡軍攻城,也能夠讓他們腹背受敵!”
段秀實奇怪,問道:“如何能有一支奇兵?難道……”
“正是,城東那條暗道,所通往的村莊,地處偏僻。而且現在大軍圍城,村民早就跑光了,更是隱蔽。我們調數千部隊出城,即可爲高大帥那邊支援,如果這邊的胡人部隊要去助戰,我軍也可半路攔截。如果胡軍攻城,則裡外合攻,可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段秀實聞言大喜,應允道:“不錯,現在正是動用那條暗道的時候。埋伏一支奇兵,尋機會打大食國一個突然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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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翼聽聞與張凡阿普度作戰的巨漢伸手相當不錯,竟然將四個持戒者打得沒有還手之力,心中頗有些驚訝,即便自己要做的也不是很容易的。
阿肯一直追蹤怛羅斯城的戰鬥信息,聽到最後,此次劫營雖然中計,但最後有驚無險,還重創了對手,心中鬆了口氣。也是對自己的對手,心中多了幾分忌憚。
這個智者,步步設局,稍有不慎,便要中計,這回真是遇到對手了。
好在張凡這回破了他的局,讓他在怛羅斯城那邊無法再有作爲了,怛羅斯城應該無虞,唐軍有了根據地,形勢比大食國方面有利。自己這邊確實要多加小心了。
阿普度現在是知道了,自己小隊與這些高端隊伍之間的差距。人家那可都是玩轉歷史吶,自己和大多數的持戒者小隊,不過是混跡歷史中的蟻螻罷了。
經此一役,雙方都是心驚,不敢稍有過分的動作,都是謹慎行事。
怛羅斯城外的胡人軍隊,也是一改以前沒有組織紀律的形象,開始有模有樣的重新排起陣營,仍是將怛羅斯城包圍。但卻是不敢主動攻擊,只是小心防範唐軍的偷襲。
即便唐軍出城正面交戰,胡人軍隊也是一律迴避,唐軍如果衝擊,就是放箭射回。他們的目的就是牽制怛羅斯城的唐軍,不能夠去支援高仙芝的主力。
而守城唐軍也有同樣的目的,這麼多的胡人部族軍隊,最好不要出現在主戰場上,雖然他們作戰能力不強,但蟻多咬死象,所以也是樂見他們圍在這裡。
而段秀實則偷偷從暗道向城外運送了三千軍士,其中就有五百陌刀兵部隊。繞道怛羅斯城與主戰場的必經之路上埋伏,準備適時兩邊機動支援。張凡將部隊位置通知了阿肯,讓他看情況通知自己參戰。阿肯聽到此信,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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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軍陣營,葛邏祿部族大營中軍,白衣女子裹着一件棕色斗篷,遮住身形,正與踏實力葉護攀談。踏實力長者身體已經痊癒,執掌了軍隊,協助唐軍。
“你不用再說,我們葛邏祿部族絕不會背叛唐軍的!”踏實力葉護搖頭道,“我們不斬來使,你且離開我軍,我們陣仗上見。你再要囉嗦,就將你交給唐軍。”
“哈哈!你們葛邏祿部族禍事就要來了,還說什麼不背叛唐軍。你難道不知高仙芝的所作所爲?石國國王的前車之鑑,就是你們葛邏祿部族的下場!”女子笑道。
“禍事?什麼禍事?”踏實力葉護臉色有些難看,“我們忠心擁護大唐,高將軍如何會那樣對待我們?你不用挑撥離間。”
“忠心?忠心之人還會與我們阿拔斯帝國書信來往?忠心之人還會被唐軍設計暗殺?”女子冷笑道,“大人不要自欺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