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凡定睛一看，說話人是他身後十餘丈遠的一個鶴髮童顏的老者。
這老者是涅槃境八層的修爲，一雙腿骨在跌下聖山的時候被摔斷，下半身全都動彈不得，正在那緩慢地恢復着傷勢。
曹凡之前注意到地上那些重傷之人看他要攀登聖山的時候，不少人都流露出幸災樂禍的神色，難得這老者能夠如此苦口婆心地勸說他，儘管曹凡這聖山是攀登定了，但心中還是對老者頗爲感激。
“多謝前輩提醒，晚輩自有分寸，若事不可爲，絕不會強求的。”曹凡向老者一抱拳道。
那老者看曹凡執意要登聖山，無奈地搖了搖頭，卻見曹凡已經來到了面前，將一個丹瓶塞到了自己手裡，隨即便與律滄羽一起開始攀爬聖山起來。
老者不知道曹凡這是何意，正要開口詢問時，卻收到了曹凡的神念傳訊：這裡是三枚五紋嵐續丹，前輩可速速服下，儘快恢復傷勢。
嵐續丹是涅槃境修士療傷的聖藥，這並不稀奇，這老者身上便有數瓶。但五紋超品嵐續丹他卻沒有，事實上他就算四紋嵐續丹也不過兩枚，此前便已經全部吞服完畢，但傷勢恢復十分緩慢。
老者顫巍巍地從瓶中倒出了一枚，的確是珍貴的嵐續丹沒錯，細數了一下上面的丹紋，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想不到自己僅僅是一句善意的提醒，就得到了如此巨大的回報。
這裡危機四伏，若是附近的異獸趁勢來攻，傷勢嚴重的他肯定難逃性命。
老者十分果斷地將其中一枚五紋嵐續丹吞服了下去，並立即封上了蓋子，小心翼翼地看向四周。
還好附近的人全都自顧不暇，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到他剛纔所倒出的丹藥。
只片刻間，老者便感覺到斷掉的腿骨已經迅速癒合起來，下半身阻滯的經脈也再次暢通了。與五紋嵐續丹相比，他之前吞服的四紋嵐續丹的藥效簡直就是渣渣。
老者感激地擡頭看向了正在登山的曹凡和律滄羽，心中暗暗祈禱兩人能夠吉人天相，到時候千萬別受了重傷。
一直到親自攀登凝真聖山，曹凡和律滄羽二人才真正意識到爲什麼會有那麼多人在攀登途中跌下去了。
這凝真聖山的山壁光滑無比，本就極爲容易滑落，要命的是修士登山的時候，還會受到一股無形之力的猛烈壓制，每向上攀爬一步，都極爲不易。
當然了，對於煉體者或者道行高深的強者而言，前面的壓力並算不了什麼威脅。凝真聖山高萬丈，千丈之後的高度纔算是真正的挑戰。
千丈以上，一個涅槃境修士都沒有，全都是神域境的存在。事實上五百丈之後就只剩下兩個涅槃境修士，而且全都是半步神域境的修爲。
山腳下那些幸災樂禍的修士們很快就傻了眼，曹凡和律滄羽並沒有如他們所預料的那般迅速從凝真聖山上跌落下來和他們作伴，反而一路節節登高，不到一刻鐘時間便已經突破到了五百丈的高度。
“爬吧，繼續爬吧，爬得越高，到時候摔得越狠，直接就一命嗚呼了！”一些心中嫉妒不已的修士們惡狠狠地思忖着。
曹凡他們攀登途中，不斷有人從山壁上墜落，那些人摔下的時候無論怎麼調整和努力，最後都會摔成重傷甚至直接斃命。爬得越高的人，倒地受傷後受到的嘲笑就越多。而他們當中一些人隨後也會加入到嘲笑他人的行列中來，彷彿嘲諷別人便能夠讓他們迅速從失敗的陰影中走出來一般。
七百丈處，兩名半步神域境修士終於堅持不住，先後從這個高度跌落了下去。
片刻之後，曹凡和律滄羽也都衝上了七百丈的高度，依舊很有餘力地穩步向上攀爬着。
雖然一兩百丈高的位置還有些涅槃境修士在艱難地攀爬着，但與他們二人完全無法相提並論。
“千丈高了！”
山腳下的人羣中有人驚呼道。
“他們死定了，這個高度摔下來，就是神域境大能都危險，更別說是他們了！”隨即就有人咬牙切齒地說道。
“還是我等知道什麼叫做適可而止，不會盲目追求高度而白白送掉性命。”有的人趁機爲自己墜落受傷開脫起來，自我感覺非常良好。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人羣中再度有人驚呼了起來：“一千三百丈了，他們竟然超越了十多個神域境大能！”
“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麼來路，以前好像從沒有過涅槃境的修士攀登到這麼高吧？”
“想必是什麼名門大派的天驕吧，我可是聽說神衍道門的第一天驕楚陽也來凝真聖山了，不會是他吧？”
“就算不是楚陽，想必這兩人也是頂級聖門的聖子。名門出身的就是不一樣，比神域境前輩都不遑多讓！”
隨着曹凡和律滄羽開始超越一些神域境大能，他們終於不再成爲嫉妒和詛咒的對象，而搖身一變被吹捧成爲了某些頂級聖門的聖子。輸給這樣的人，這些人便不覺得丟人，反而覺得很有榮光。
他們津津樂道地猜測着曹凡和律滄羽的身份，說出了許多頂級聖門名震天下的知名聖子的名字，雖然他們多數都不認識這些人，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像變色龍一般迅速轉變了立場，開始爲山腰間不斷向上攀登的兩個身形吶喊造勢。
“兩千丈了，天啊！”山腳下傳來了驚呼之聲，對於很可能是出自某兩個頂級聖門的兩個絕世天驕充滿了讚歎。
這個高度，已經超越了三四百名神域境大能了。
要知道到了一千丈之後，即便是神域境強者，也需要準備許久才小心翼翼地向上攀登一步。而這兩個逆天的涅槃境修士卻是一步緊接着一步不停向上而行，彷彿根本就沒有受到登山時那種恐怖的無形壓力的制約一般。
憑藉着這樣的速度，他們甚至超越了那些早他們一兩個月甚至更長時間攀登凝真聖山的強者。
到了五千丈的位置，山壁上開始出現了珍貴的道果，曹凡和律滄羽看到的，赫然是感悟空間意境的空間道果！
（又遲到超過30分鐘，老規矩，書友羣29899107 裡發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