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丹境和元嬰境果然是天差地別,哪怕這中年修士只是剛剛突破到元嬰境,依舊感受到了自己實力的巨大提升。
影月海的海水浮力大,但禁空禁制對於飛行的壓制力更大。之前他踏水飛掠的時候一瞬只能衝出數百丈,此刻修爲大進,身形只是一個縱躍,便飛掠出了數萬丈,頃刻間就出現在了曹凡的面前。
“你是哪個宗門的弟子?”中年修士有些賣弄地將身形停在水面上方三丈高的位置。
在強大禁空壓制力下,一般的結丹修士身形縱起的時候,勉強只能攀升到相當於自身身高的高度,而且只能滯留極其短暫的時間。
不能不說,這個中年修士雖然破境後心態膨脹,但還是比較謹慎的,知道有些大宗門的弟子並不能隨便殺戮。
曹凡指了指自己衣服上滄運宗的宗門標識,淡淡地說道:“不會自己看嗎?你可想好了,我並沒招惹你吧。”
這中年修士眉頭一展,心中已經大定。這宗門標識不但並不在七大宗裡,就連其他六級宗門也沒有哪一家是這種樣式的。
讓他有些意外的是這個年輕修士死到臨頭居然神色還如此平靜,彷彿根本就不怕死一樣。
“那你可以去死了!”這中年修士面色變得猙獰了起來。
他之所以找上曹凡,是主要有兩個原因。首先就是他渡劫時的狼狽模樣被這年輕人盡數看在了眼裡,這對於他這麼一個元嬰大能而言,可是相當不光彩的一件事情,自然不能留下任何目擊者的性命。再者他剛剛進階到元嬰境,迫切想要找個人試驗一下自己威壓的力量究竟有多大,既然這年輕的小子自動送上門來,他當然就不客氣了。
哪怕只是剛剛進階到元嬰境,這中年修士就驚喜的發現自己催動的威壓氣勢相當驚人,比之前結丹大圓滿的時候要強大至少五倍。如此驚人的壓迫力要摧垮一個築基後期的螻蟻實在太簡單了。
“可惜對方只是個築基小兒,若是個結丹大圓滿境界的修士就好了。”這中年修士心中有些遺憾。在他眼中,這個膽敢停留下來觀看自己渡劫的築基修士已經是個死人了。
一把翠綠色小傘突然在曹凡的前方一下張開,堪堪擋住了這中年修士碾向曹凡的威壓。
緊接着一個白色身影出現在了曹凡的身邊,對他急道:“還不快走!”
來人竟是天華商會的大小姐,墨雨竹。
曹凡錯愕了一下,沒想到墨雨竹居然也來到這裡,更沒想到她居然會出手“救”自己。
墨雨竹看見曹凡似乎被“嚇呆了”,急得直跺腳。若不是看在兩個小孩的份上,她纔不會出手救這個極端討人厭的“死老頭”。
對面可是一個元嬰強者啊,哪怕她身上的寶物很多,也難以和一個元嬰修士硬拼。
下一刻,墨雨竹已經一把抓住曹凡的手臂,帶着他向後疾速退去。那把紅色小傘依舊護在他們的前方,擋下了中年修士威壓的侵襲。
“中品靈器法寶!”
那中年修士眼睛一亮,雙目露出了貪婪的光芒。他李坤現在已經是元嬰大修士了,全身加起來卻只有一件已經殘破的下品靈器護盾和一些極品攻擊法器,這顯然和他的身份極不相稱。難得這女娃子居然自動送來了這麼好的一件寶物,簡直是太美妙了。
至於這紅傘似乎不太適合男性修士,李坤根本就不在意。只要寶物夠強,就是女修的裙裝他也敢穿出來。
一隻虛影大手被李坤凝聚了出來,向着那把紅傘法寶抓了過去。
這紅傘名叫“赤霞傘”,是尹泰銘爲墨雨竹量身定做的防禦法寶。寶傘旋動的時候,能夠閃爍起濃淡交替的赤色霞光,將敵人的進攻盡數瓦解掉。
這李坤十分狡詐,並不直接攻擊兩人,而是用虛影大手抓取赤霞傘,竟是要憑藉着修爲上的巨大優勢強行奪取這件寶物。
墨雨竹的修爲本就和李坤差距不小,再加上遁逃的時候多帶一個人,根本就逃不開李坤虛影大手的籠罩。
就在赤霞傘即將被虛影大手抓住的瞬間,墨雨竹突然念動法訣,伸手往寶傘上一指,後者立即將傘面一下子收了起來,傘尖猛地刺向了那虛影大手。
只聽得“噗呲”一聲響,赤霞傘竟然硬生生地穿透了那虛影大手的掌心。緊接着墨雨竹將握住的拳頭一下展開,赤霞傘的傘面再度張開,爆發出的強大沖擊力竟然將偌大的一隻虛影大手撐得支離破碎開來。
墨雨竹指着赤霞傘往回一帶,後者重新飛旋着將她保護了起來。
“閣下是東黎宗的哪位道友?我乃天華商會總會主之女墨雨竹。此次我商會同樣也有兩人已經成功渡劫進入到元嬰境,他們現在正全速趕往這裡。今日還請道友賣我父親一個面子,大家化干戈爲玉帛如何?”墨雨竹知道逃是逃不掉了,索性跟對方談判了起來。她對自己的談判能力還是非常有信心的。
至於她說天華商會的試練者已經有兩人突破到元嬰境,那純粹是信口開河。大家一進入裂縫通道就失去了聯繫,被傳送到了影月海的不同位置。
別說這些人當中未必有人能夠突破到元嬰境,就算有,也是遠水解不了近火。因爲此刻她根本就聯繫不到他們。
李坤神色一凝,果然暫停了攻擊。東黎宗是六級宗門,與天華商會實力可謂不相上下。只要不是七大宗的天驕弟子,李坤就算是把人殺了也不懼。
不過墨雨竹的身份實在太敏感了,一旦他真的殺了天華商會的大小姐,恐怕這一輩子都要面臨墨瀚海無窮無盡的瘋狂追殺。他可是知道像墨雨竹這樣的重要人物,身上都會有宗門頂級強者留下的追蹤印記。一旦有人敢殺死他們,追蹤印記就會神不知鬼不覺地自動附在對方身體的某個位置,極難被發現和去除掉。
“交出你這把紅傘法寶,我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李坤沉吟了片刻,緩緩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