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沐璉偌,紫悠阿姨說,璉偌其實是念若,是爹地懷念媽咪的意思。我記憶中從來沒有見過媽咪,但是我看過她很多很多的照片,媽咪很漂亮,爹地總是喜歡抱着我,一張張的看着媽咪的照片。
爹地經常會對着媽咪的照片出神,我知道,爹地是想媽咪了。我曾經好奇爹地既然想媽咪了,爲什麼不去找她呢?爹地笑了笑,看向天邊,我看出了爹地的笑容裡很苦澀。
爹地說媽咪是天使,在天堂看着我們,陪伴着我們。後來我才明白,媽咪是去逝了,再也不會回到我和爹地的身邊了。
在我四歲之前,我和爹地都生活在一個小島上,小島上沒有其他人,只有我和爹地兩個人,我們住的房子很漂亮,就像童話故事裡的城堡一樣,在我們家的後花園中,有一座很精緻的建築,上面鑲嵌着媽咪的照片,後來我才知道,那是墳墓,我的媽咪就躺在那裡。
那三年中,每天爹地都會帶着我一起在城堡的溫室中種着漂亮的藍色妖姬,然後會抱着一束藍色妖姬去媽咪的墓前,爹地會抱着我坐在墓邊,陪着媽咪說很多很多的話,我雖然不懂,但是我能感受都爹地對媽咪的愛,很深很深。
我四歲那年,爺爺和外公來找爹地,那之後沒多久,爹地就帶着我回到了爺爺奶奶的家裡。爹地每天就開始忙碌的上班了,再也沒有之前的那麼多的時間陪着我了,但是每晚,爹地都會回家,陪我睡覺。
奶奶說,爹地要去管理公司,不僅有爺爺的公司,還有外公的公司。等我懂事後,我知道了這所謂的公司有多大,爹地將曾經的雲氏集團和沐氏集團還有他自己的若宸集團合併在一起了,成爲了亞洲第一的財團,若宸財團,等後來我接手時,都不禁抱怨爹地爲什麼要將公司做的這麼大。
爹地每次參加宴會的時候,都會帶着我,而我看着其他參加宴會的叔叔們,都會帶着漂亮的阿姨,心裡有些疑惑。我問爹地,爲什麼他不帶漂亮阿姨來宴會,爹地說,他這輩子只會帶我的媽咪出現宴會,那個位置永遠屬於她,沒有人可以替代。我在心裡嘀咕着,那爲什麼帶着我啊,難道我替代了媽咪?
有次在宴會上,有個漂亮阿姨湊到爹地面前,但是爹地完全不理她,然後她就逗我玩,可是我也不喜歡她身上衝人的香水味,我剛皺眉,爹地就毫不客氣的抱起我,離開了宴會。
紫悠阿姨跟我說,那些阿姨都想成爲我的媽咪,而且是壞壞的後媽咪。當天晚上爹地下班回家,我撲進爹地的懷中就大哭起來,害爹地心疼地不得了。等我哭好後,纔可憐巴巴的看着爹地說,我不要壞壞的後媽咪。爹地微微愣了一下,微微地笑了,寵溺地摸着我的頭說,我只會有一個媽咪,永遠都不會有後媽咪的。
總之,我很喜歡也很崇拜我的爹地,爹地總是說我是我媽咪的寶貝,更是他的寶貝。
我雖然從小就沒有媽咪,但是我有很多很寵我的親人,在學校的時候,我才發現,我的親人比別的小朋友都多。
我不僅有爹地,還有一個乾爹地。但是爹地對乾爹地的態度有些奇怪,軒叔叔說他們倆曾經是情敵,對掐着的。更何況乾爹地還把我媽咪拐走了一段時間,讓爹地沒能在媽咪身邊看着我出生,所以爹地就更沒好臉色待他了。
我除了有爺爺奶奶、外公外,還有尹外公和尹外婆,還有很很寵我的昊澤舅舅。但是昊澤舅舅身上總是帶着說不出的憂傷,尤其是看到和媽咪相關的東西,有時他看着我就彷彿透着我在看另一個一般。長大後,我才明白,原來昊澤舅舅是那麼的愛我的媽咪,很愛很愛,如果要和爹地比的話,我覺得他完全不會比爹地少。知道昊澤舅舅和媽咪的曾經後,我一度很心疼他。
也許是上天也憐憫心疼昊澤舅舅,在我十歲那年,昊澤舅舅救回了一個很漂亮的姐姐,那個姐姐我也很喜歡,我十二歲那年,昊澤舅舅終於結婚了,就是和那個漂亮的姐姐。聽紫悠阿姨說,那個姐姐身上的氣質和我的媽咪很像。
對了,我還有一個乾媽咪,不過我更喜歡叫她秦媽咪,乾媽咪當然和乾爹地是一對啦。不過聽說,乾媽咪追乾爹地可是追得很辛苦的。
軒叔叔和紫悠阿姨生了一個女兒,小瑾兒,小瑾兒從第一次看到我就對着我笑的流口水,後來就一直喜歡粘着我。軒叔叔和紫悠阿姨都沒有辦法的時候,只要我一去,小瑾兒就乖乖的聽話了。最讓我頭疼的是小瑾兒喜歡粘着我睡覺,睡就睡吧,可她偏偏要像一個八爪魚似的,纏着我,才睡得那麼香。小時候也就算了,等到了十幾歲的時候,小瑾兒這個習慣還是改不了,整夜整夜的折騰的我沒有一個好覺睡。軒叔叔也完全不管,他很樂意小瑾兒粘着我,用他的話說,就是小瑾兒粘我,就不會粘她媽咪了,這樣他纔會有福利,夠幸福……可是,可是也不能來這麼折騰我啊,十幾歲的那孩子也是很衝動的好不好,他就不怕我什麼時候獸性大發,吃了小瑾兒嗎?
每年媽咪的生辰時,爹地都會買着蛋糕,帶着我一起去遊樂園做摩天輪,爹地說,曾經媽咪跟他說過,當摩天輪升到最高時,就就可以感受到已經離去,在天堂的親人的氣息。當摩天輪伸到最高時,我似乎能真的感受的到來自媽咪身上的氣息,彷彿她從來沒有離開過我和爹地。每次當摩天輪下落時,爹地都會眼眶紅紅的,雖然他極力控制着,可是我卻依舊看到了。其實爹地每天生活在對媽咪的思念中,也很痛苦吧。
我二十歲那一年,爹地就將公司交給了我,然後他就去了那個埋葬媽咪的小島上生活了,他說他只想多陪陪媽咪,這麼多年,媽咪太孤單了。我沒有阻止他,我知道只要那樣,爹地纔會生活的輕鬆一些,快樂一些。
愛琴海岸,羞澀的妖姬用藍色低語。
黎明破曉,朦朧的愛情在淺談下結晶。
風中的飛絮,纏繞了千言萬語。
昏黑的暗夜,隱約中鳴出悲哀的歌謠。
放棄?彷徨?等待?
還是孤島墓碑攜刻的箴言。
守護的是愛情,埋葬的是誓言。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