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霜,帶兩位姑娘下去梳洗。”柳墨風看到離洛沒有再說反駁的話語,以爲她是默認了女扮男裝的事實,所以吩咐小霜帶她們去梳洗。
“兩位姑娘?”小霜有些驚訝的問道柳墨風,並上下的打量起離洛與青雪來。她照顧了她們整整一夜都沒發現她們竟然是姑娘,還是少莊主厲害呀。
離洛不知道該不該跟着小霜去梳洗,因爲如果梳洗之後,她面上的一切僞裝也就完全卸除了,而她最真實的面容也將一覽無遺的展現在柳墨風的面前。
但是如果不去梳洗的話,現在這樣子也無法出去見人,反而會更加吸引別人的注意力。
所以經過仔細的權衡之後,離洛還是決定好好的去梳洗一番,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說吧,或許柳墨風根本就不會記得只有過一面之緣的她。
“少莊主果然是火眼金睛啊。”離洛微微一笑,沒有再作任何的掩飾,恢復了自己原本的聲音,清脆悅耳。
突然改變的聲音讓柳墨風微微有些訝異,不僅是因爲聲音的清脆悅耳,更奇怪的是竟然感覺似曾相識。
難道自己認識這僞裝之下的女子?
柳墨風不禁開始猜測着女子的真實身份,其實他認識的女子也並不多,但想來想去都沒有一個合適的人選,難道是自己聽錯了?
柳墨風還想再仔細聽聽剛纔那清脆悅耳的聲音之時,才發現眼前的女子已經漸漸遠去。
不過只要她還在柳墨山莊就會有相見的機會,也一定會有再與她說話的機會。
所以他並不着急,只是有些好奇那卸除僞裝之後的女子究竟會是怎樣的容顏?
離洛與青雪在小霜的帶領下來到了一處景色宜人的溫泉,濃濃的白色熱氣飄渺的浮在水面上,讓人只是看着似乎也能去除幾分疲憊。
離洛十分享受的泡着溫泉,腦中也在靜靜的回想着這幾日所發生的事情。
先是一關又一關的考驗,後是心狠手辣的追殺,雖然最後她們都僥倖的過關了,但這幾天的逃亡生活,確實讓她感到有些累了,雖然並沒有被卓逸軒發現抓回去,但這樣東躲西藏的日子並不是她想要的。
原本以爲只要出了京城,一切都會好起來,可以過她想過的自由生活,只是沒有想到出個京城會這麼的難。
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原地,雖然柳墨山莊離七王府還有很遠的距離,但它始終也是屬於京城範圍之內的。
還有那個柳墨風也不知道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如果他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他會是怎樣的反應?他會不會去向卓逸軒告密,或者是將自己送回七王府去呢?
不過也有可能柳墨風根本就不記得她,即使見到她的真面目也不會認出她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一切都好辦。
之前離洛還想着早點離開柳墨山莊,繼續向京城之外前行,但是現在她改變主意了,她要留在柳墨山莊。
還是那句話,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卓逸軒怎麼也不會想到她還在京城之中,而且還住在柳墨山莊裡。
從上一次的情形來看,柳墨風與卓逸軒根本就不認識,所以也不會有什麼交情,所以即使他知道自己是七王妃,應該也不會去告密的。
想了這麼多,離洛最終決定就以真面目去見柳墨風,至於見了之後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一切都是未知數,不管怎樣,都要去賭一把。
泡完溫泉,離洛拿起小霜送來的素雅紗裙快速穿了起來,在古代生活了這麼長一段時間,穿衣這件事情早已變得熟練。
“姐姐,我們不再女扮男裝了麼?”青雪看着已經穿戴整齊的離洛,有些不解的問道。
“青雪,這幾日委屈你了,現在我們就恢復女兒身吧。”離洛輕柔的一笑,眸子裡帶着幾分歉意。她始終覺得現在的一切都是她連累了青雪。
“要是七王爺發現我們怎麼辦呢?”青雪還是有些擔心,害怕恢復原來的容貌之後很快就會被卓逸軒找到。
“不用怕,一切有我在。”離洛有些堅定的拍了拍青雪的肩膀,不管怎樣,她都會保護青雪的。
離洛與青雪梳洗完畢之後就去花園找柳墨風了,因爲聽小霜說他一直在那裡等她們,希望她們梳洗完之後可以去那裡找他。
離洛遠遠的就望見了負手而立的柳墨風,他的背影依舊是那麼的瀟灑飄逸,微風輕輕拂過,他那烏黑如墨的長髮,潔白如雪的長袍隨風輕輕飛舞起來,那樣的畫面很美,美得讓人有些移不開眼。
而正在此時柳墨風突然回過頭來,恰好看到了蓮步輕移正向他走來的離洛。
柳墨風就那樣情不自禁的看呆了,好看的眸子裡快速的漫上驚喜,是她,竟然會是她,真是太意外了,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那個女子竟然會是他只見過一面卻再也忘不了的離洛。
此時的離洛雖然只是穿着很素雅的普通紗裙,臉上也沒有施任何的粉黛,但是依舊那麼的美,美得讓人一看就捨不得移開眸子。
“少莊主……少莊主……”離洛已經走到了柳墨風的面前,可是卻發現他的眸子一直緊緊的盯着自己看,一動也不動。
“離洛……七王妃……”柳墨風突然回過了神,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如果能夠叫她離洛那該是件多麼美好的事情,而那七王妃他是極爲不願叫出口的。
只是一切早已成定局,她的確是名正言順的七王妃。
但她既然是七王妃,爲何會女扮男裝的出現在郊外,還會被那麼多的殺手追殺呢?那七王爺又去了哪裡,爲何沒有在她的身邊保護她呢?
“少莊主還記得我?”離洛的心裡有些許的失落,看來之前所想的是行不通了,本來以爲他已經不記得自己,卻沒有想到他把自己記得那麼清楚。
“記得,當然記得,七王妃還欠我一輛馬車呢。”柳墨風此刻的心裡有着無法抑制的激動,他並非是真的惦記着馬車,只是想與離洛多說幾句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