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玉宗宗主夏無塵風流倜儻,儀表堂堂,可是這個浮游子卻恰恰相反,渾身肥胖,行走間臉上肥肉都抖動起來。
不過陳揚對這倒也不在意,他只是將李徵等人帶來外界,至於如何發展如何選人,那是李徵的事情。
他雙目微眯,面無表情的看了浮游子一眼,緩緩道:“浮山宗可是在青州境內?”
浮游子有些錯愕,這羣人已經到了浮山宗內部,怎麼會不知道他們所在,但是他可不敢多問,尤其是那個青衣少年,沒由來的就讓他感到心寒。
雖然這青衣少年看起比浮游子小多了,可這世道強者爲尊,他連忙抱拳恭敬道:“回前輩,浮山宗在青州白石府翰雲郡內。”
“白石府?”陳揚眼瞳中寒光一閃而逝,他可是忘不了,洞陽宗就在白石府。但他很快將殺機收斂,雖然他如今實力強大了不少,可和洞陽宗抗衡還差得遠。
他朝浮游子淡淡的點了點頭,旋即轉身看向李徵,道:“李徵,此地一切便由你自行處理,至於這石洞,就列爲禁地吧。”他還必須要儘早回到天辰宗,畢竟外出歷練很快就要開始了,而且他相信,以李徵等人的實力和手段,絕對能夠將這浮山宗給收拾得服服帖帖。
“師父請放心,弟子定然不負師父所託。”李徵恭聲道,十八名燕國護國戰將,也齊聲稱呼師主。
這一幕讓浮山宗衆人目瞪口呆,這青衣少年究竟什麼來頭,竟然是其他十九人的師父和師主。
陳揚沒有理會浮山宗衆人的目光,輕輕拂了拂袖子,轉身朝着那玄經第三洞內走去。
浮山宗衆人雖然心機也不錯,可是如何是李徵這樣梟雄的對手,在陳揚離去後,整個浮山宗,很快就被李徵等人掌控在手中,當然,這是後話了。
……
外門山脈第一峰,第九院中。
陳揚自晉升內門弟子後,先是去古荒塔內修煉,隨後又遇上要外出歷練之事,故而他一直還沒有更換院落。雖說外門中還沒幾人知道他晉升內門之事,但外門中已經沒有敢招惹他了,誰都知道,在不久前連唐鳴都栽在了他手中,所以陳揚倒是安靜的修養了一段時間。這段時間,陳揚也並沒有浪費,他不斷的修煉人滅指,將人滅指使用的越來越熟練,同時他冥想時則不斷去領悟那雷葉圖,可是雷圖實在深奧,他至今也只是捕捉到一絲頭緒,根本還沒有入門。
他也沒有絲毫的不耐煩,雷葉圖的威力他最爲清楚不過,一旦練成,那是極爲恐怖的,可正因如此,要練成也很困難。
“當……”正在修煉中時,一陣陣宏亮的鐘聲忽然傳入耳中,陳揚睜開雙眼,立即回過神來,外出歷練的時間,到了
三天時間裡,陳揚安排了不少事情,可對於那些一直沉浸在修煉中的天辰弟子來說,不過是眨眼間的事情。
他整理一番衣服,也沒有什麼好收拾的,他所要的東西,都在須彌戒和青蓮空間之中,他身形如風掠動,直朝內門鐘聲傳來方向奔去。
在天辰宗第一峰天辰峰,天辰殿前的廣場前,聚集了不知多少天辰宗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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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揚一眼掃去,滿峰密密麻麻的人影,對天辰宗的弟子數量,總算有一個直觀上的感覺。
此次天辰宗外出歷練極爲重要,近乎有一半的內門弟子被各自的師父長輩派出。天辰宗內,內門弟子有三萬人,即便是一半,那也是一萬五千多人。
陳揚來到天辰廣場後,很快便遇到了池小憶,自然就和池小憶站在一起,聽池小憶爲他介紹起天辰宗一些傑出的弟子來,到時舒青羽還沒有出現。
在天辰廣場最前方的那些人無疑是最爲引人注目的,這些人中,有幾個是陳揚曾見過的,如通天榜前四的三位,白若衣、江浪和鍾元華,其中白若衣對陳揚有所認識,另外兩位則是陳揚見過他們,他們並不知陳揚。
掃視一圈後,陳揚忽然注意到一個極爲特殊的青年,那青年身穿一襲金絲白龍鍛面袍,腰繫白玉帶,臉上帶着輕鬆愉快的笑,就像個英俊陰柔的紈絝子弟一般。
察覺到陳揚的視線,池小憶當即皺了皺鼻子,解釋道:“那個傢伙,就是原庭均。”
陳揚目光不由微微一凝,雖然原庭均在通天榜上連前十五都進不了,但是天辰宗內,他的名聲卻絲毫不比排名前三的人弱。原庭均,天生背景強大,其師父宗門二長老,其祖父據說更是太上長老,從小就是在珍藥奇寶堆砌中長大的。不僅如此,他的運氣在整個宗門都沒人比得上,他近乎是每次外出歷練,都能得到奇遇,身上的聖器丹藥數不勝數。
一看到原庭均,陳揚都能看出此人的性子,果然如別人所說,慵懶,不喜束縛,也沒有什麼堅定的修煉之心,可偏偏一個這樣的人,卻擁有地聖巔峰的修爲,更是能憑藉一身的寶物,與白若衣那種強者抗衡。
此時的原庭均,完全就是衆星捧月般,他身邊聚滿了其他弟子,不少女弟子因被他誇一句而滿臉喜不勝喜。
就在這時,陳揚發現,很多人的目光忽然轉向西邊,口中恭敬的叫道:“大師兄。”
陳揚也順着衆人的視線看去,只見一個穿着長袍的男子,從廣場外緩緩走來,他的長袍上,繡着六章紋,分別是日、月、星辰、山、川和劍,顯得極爲大氣。他銀冠束髮,劍眉入鬢,薄薄的嘴脣抿成一條線,眼睛平靜無波,讓人感覺有些冷酷。在他腰間,掛着一柄黑色長劍,顯得極其特異,常人的聖器,都是收入體內或須彌戒中,他的聖器卻是掛在體外。
“通天榜第一人,葉少卿。”池小憶在陳揚耳邊低聲道,此時她的語氣不再像說到原庭均那樣略微不滿,而是帶着佩服尊敬。
葉少卿一出現,剎那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連帶原庭均和其身邊的衆弟子,也不禁朝着葉少卿看去。
只是和原庭均不同的,原庭均身邊,總是圍着滿滿的人,葉少卿周圍,卻是空無一人,而且他走到哪,周圍的人都紛紛讓出道路來,神色間敬畏不已。
對於周圍人的敬畏甚至崇拜的目光,他恍若未覺,平靜的走到廣場正前方中央,就一個人站在那。雖然他獨自一人,卻沒有人覺得他孤零零的,他就如同一座插天之峰,矗立在那。
在鐘聲連續敲響一百零八聲後,星辰殿門口,宗主蕭紫煙,以及另外幾名玄玉宗長老,緩緩的從殿內走了出來,站在所有人正對面。
往日在聽雪閣和紫竹樓內,陳揚看到的蕭紫煙,一直是那樣溫和平靜,臉上帶着清水般的笑意,然而現在,他卻看到一個截然不同的蕭紫煙。
她身上裝飾和平時一樣,可卻散發着一種唯我獨尊的氣勢,整個廣場,彷彿都以她爲中心,可以說,平日的蕭紫煙,是池小憶和舒青羽的師父,是救陳揚性命的那個美麗女子,而此刻的蕭紫煙,是天辰宗的宗主。
之前的葉少卿,如同山嶽般矗立在那,那此時的蕭紫煙,則如一片突然降臨的星空,所有的一切,都籠罩在她之下,她目光平靜的望着下方衆天辰弟子,道:“三天前,宗門已經宣佈了外出歷練之事,想必如今來到這裡的人,已經全部知道自己的目的吧?”
“是。”蕭紫煙的話平平淡淡,可下方衆弟子中卻發出一聲整齊的迴應,這一個字如同晴天霹靂般在這天地間炸響開來。
蕭紫煙的神色波瀾不興,說道:“可或許傳話給你們的長輩或同門並沒有說清楚,此次歷練,要去的地方時蠻荒。蠻荒之中,充滿了危機,在那裡,即便宗門也無法保證你們的安全,一旦進入蠻荒,你們便要面對隨時可能到來的危險,甚至死亡。此次歷練,全憑自願,宗門不會強迫,現在,想要退出的,可以立即離去。”
整個廣場上,一時變得靜悄悄的,沒有人回答,可蕭紫煙沒有焦急,她明白,下方上萬弟子,不可能每個人都不怕危險,即便是天辰宗再強大,也做不到這點。
不過讓人詫異的是,第一個離開的,竟是原庭均,他依然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即便是離開,也是不急不慢,如同閒庭信步般離開,絲毫不覺得有些難看尷尬。
原庭均在宗門的地位極高,有他帶頭,下方其他弟子也不覺得離開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頓時不斷有弟子朝外走去,半個小時後,廣場上便剩下八千多人了。
即便如此,蕭紫煙依然沒有不悅,反而臉上浮現滿意之色,顯然還留下八千多人,她就已經覺得足夠了。
“好了,留下來的人,等會便一起前往蠻荒吧。”蕭紫煙點頭道:“我想,已經有不少人知道,這次歷練,除了磨練自身外,還有一個目的,那便是追殺葉簫。”
蕭紫煙手掌在空中微微一拂,頓時空間就出現一個幻影,是一個有聖力幻化出來的人影。這是個年約三十的男子,身着一件白色錦袍,手持玉骨紙扇,卻不管如何,卻掩飾不了眼神中的陰邪之氣。
“此人便是葉簫,其修爲達到地聖巔峰,若是能將其殺死,並將他身上所有東西都帶回宗門,那麼便獎勵涅品聖器一件,星辰點五萬。”蕭紫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