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洺翼的鞋子,都是由ls的首席設計師親手設計的,純手工打造,造價不菲,且都是限量版。
她或許設計過很多的鞋子,可還從未真的瞭解過鞋子的材質,便蹲在地上研究起來。
雖然都是男鞋,但實物跟平面圖效果是不一樣的。
厲洺翼等了很久,都沒等到她出來,甚至連一點聲音都沒有,心裡也安靜不下來了。
最後將電腦放下,直直的往更衣室走去。
推門進去,便看到她蹲在地上,把他的鞋子擺了一大排,正拿着手機一張張的拍照,並且在記錄着什麼。
“你在做什麼?”厲洺翼聲音突然響起,嚇得秦念歌差點跌坐在地上。
她神色慌亂的看向他,支支吾吾的道,“我,我就是隨便看看。”
厲洺翼的眸光帶着審視。
秦念歌趕緊起身,將鞋都整齊的放入衣櫃之中,才道,“我已經收拾好了。”
他淡淡的點頭,“出去吧。”
“……好。”
說出這個字,她居然用盡了力氣。
回到久違的房間,裡面一切都沒改變。
唯一改變的,只有她的心。
剛剛,她居然想留在厲洺翼的房間……
秦念歌,你是瘋了嗎!
你到底在想什麼?
這個想法太可怕了,她把杯子蒙在頭上,一個勁的用心理暗示告訴自己,絕對不可以!
而厲洺翼,在秦念歌回房之後,再一次去了浴室沖涼水澡。
剛剛他差點就開口挽留她在自己的房間留宿了。
若不是亞瑟說他需要禁慾,恐怕他會毫不猶豫的將她留下吧?
果然,放她在自己身邊就是個麻煩。
半夜的時候,厲洺翼的iuk毒性發作。
以往秦念歌不在這裡,他可以隨意的吩咐人。
可現在不行,他強撐着痛苦上了四樓。
將亞瑟從夢中拍醒,佔據了他的牀掙扎着。
寧風火急火燎的趕來,帶來了足夠的冰塊給他降溫。
看着滿臉痛苦的厲洺翼,寧風十分擔憂,“按理說應該明天中午纔會發作的,怎麼晚上就發作了?”
“製劑造成的。”亞瑟沒有了平日裡的吊兒郎當,而是一臉的嚴肅。
厲洺翼俊美的五官都扭曲起來,沒受傷的那隻手胡亂的抓着。
寧風怕他傷到自己,將他受傷的手控制着,以至於厲洺翼反抗的時候抓了他幾下,用得寧風齜牙咧嘴。
整個四樓都是厲洺翼痛苦的聲音。
而剛剛睡下的秦念歌猛然從夢中驚醒。
她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夢見厲洺翼變成了羅塔所說的那個樣子。
渾身都是血,正痛苦的掙扎着,俊臉扭曲得不成樣子,甚至不停的傷害自己。
這個夢,讓她再無睡意,好幾次都起身,想去厲洺翼的房間看看。
可又怕他以爲自己多想,只能壓抑住自己,來來回回的在房間裡走着。
等到實在熬不住的之後,還是開門走了出去。
哪怕他罵她低賤也好,她只想看到他還好好的,才能放心。
秦念歌敲了門,可房間裡並沒有聲音,或許是睡着了,她安慰自己,只看一眼就好,他睡着了更好,不會發現自己。
門輕輕一推就開了,房間的牀頭燈亮着,可偌大的牀上,卻空空如也。
她心裡一驚,急忙跑出了房間,跟迎面而來的人撞了個正着。
她差點尖叫起來……
“秦小姐,是我。”寧風的聲音響起。
秦念歌拍着胸口驚魂未定,“怎麼是你?洺翼呢?他人怎麼不在房間裡?”
“厲先生出去了。”寧風淡淡的解釋。
秦念歌鬆了口氣,抹了抹額頭的冷汗,“出去了啊,我見他不在,有些嚇到了,沒事就好。”
“嗯,秦小姐快休息吧。”
“好。”
秦念歌不好再多問,只能默默的回了房間。
關上門之後,她才響起一個問題。
寧風都在這裡,那厲洺翼是獨自一個人出去的嗎?
等她再打開門的時候,寧風已經不在了,她只能關上房門。
寧風既然都那麼說了,就應該沒什麼問題。
只是這大晚上都出去,實在不安全。
寧風應付完了秦念歌,才折身上了樓。
厲洺翼正喘着氣靠在浴缸裡,閉着眼睛休息。
亞瑟也忙得滿頭汗,見他眉頭舒展開來,才知道毒性熬過去了,精疲力盡的靠在牀上喘氣。
寧風將厲洺翼扶了出來。
厲洺翼套上浴袍,正打算下樓。
寧風卻勸住了他,“厲先生,剛剛秦小姐發現你不在房間裡詢問過我,我說你出去了。”
厲洺翼眉頭一沉,“我知道了。”
“明天秦小姐肯定是要問的,厲先生有什麼安排嗎?”
厲洺翼想了想道,“明天叫林優再來一次。”
寧風脣角抽了抽,“你確定嗎?厲先生?”
厲洺翼擡眸冷了他一眼,寧風只好點頭,“好,我會去安排的。”
***
隔日的早上,秦念歌做了早餐,卻只有她跟亞瑟用餐。
“洺翼哥還沒回來嗎?”秦念歌猶豫了很久才問出口的。
她不知道亞瑟會不會告訴她,而且她也不知道亞瑟知不知道她跟厲洺翼之間的尷尬關係。
亞瑟大口大口的吃着早餐,順帶把她給厲洺翼做的那份都吃了。
用一句中國話來說就是,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既然吃了人家的早餐,就得回答這個問題,好在厲洺翼已經交代過,他給了標準答案,“洺翼昨晚出去了,還沒回來呢,估計要中午纔回來。” Wωω¸Tтká n¸¢O
“是嗎?”秦念歌有些失落,但也不忘他的傷,有些擔憂的道,“他的手還受着傷呢,怎麼能隨意出去呢,而且還是晚上,有什麼事情就不能推遲到白天去做嗎?”
亞瑟噗嗤笑了一下,意味深長的看着她,“秦小姐,有的事情呢,是需要晚上做纔有意義的。”
秦念歌表情一怔,顯然沒明白亞瑟這句很有內涵的話。
等中午看到厲洺翼帶着林優一起回來的時候,才明白亞瑟的話,臉色瞬間就變得煞白起來。
林優親密的勾着厲洺翼的手臂,胸前的傲然也緊貼着他,就差沒整個人掛在他身上了。
而厲洺翼的臉上也不再是漠然和冰冷,薄脣微微的揚着,不時把目光投注在林優身上,毫不掩飾對她身材的欣賞。
“翼,昨晚累到我了,到現在都還有些困,我可以去你房間睡覺嗎?”林優嬌嗔着跟厲洺翼撒嬌。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秦念歌嚇得手上的筷子都沒拿住,慘白着臉站起身來,“洺翼哥,吃,吃飯了嗎?”
“呀,有飯菜吃,我正好肚子餓了,翼,我們去吃飯吧。”林優拉着厲洺翼到了餐桌前坐下,甚至將碗遞給了秦念歌,一副命令的語氣,“幫我盛飯。”
秦念歌咬咬脣,默默的接過了碗,給她裝了一碗米飯遞過去。
林優大方的吃了起來,甚至親密的喂厲洺翼吃飯。
昨日秦念歌也曾提出要喂他吃飯,可他卻冷着臉拒絕。
但今天林優喂他,他卻照單全收。
這樣的反差,讓秦念歌心裡很不是滋味。
她在二人對面坐立難安,最後只能找了個藉口躲到了廚房。
林優衝厲洺翼甜甜一笑,好似在告訴他,自己演技有多棒!
直到二人吃完飯,秦念歌都沒在出來過。
一上樓,厲洺翼就將黏人的林優給甩開了。
她無奈的笑着整理衣服,“厲總這也變臉得太快了。”
“做好你自己的本分就行。”他沒什麼好臉色。
林優吐了吐舌頭,俏皮的問道,“厲總,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女孩啊?原來厲總喜歡的是這一類型的,早知道我當初就不應該用那種方式來勾搭你了,真是失策啊。”
厲洺翼丟了一個冷厲的眼神給她,警告她閉嘴。
爲了自保,林優只好閉上了嘴,乖巧的坐在沙發上玩手機。
沒多會兒,寧風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這是二人聯繫的暗號,厲洺翼便丟下工作,走到了林優的身旁,將她一把摟進了懷裡。
林優即刻進入角色,勾着厲洺翼的脖子哼哼唧唧的叫着,“翼,你捏得人家好痛啊,輕點嘛,嗯……”
林優的聲音很尖細,讓剛上樓的秦念歌聽得真真切切。
她咬着脣轉身回了房間,一關上房門,就力氣全無的癱軟下去。
可即使是這樣,也難以擋住林優不時傳來的喘息聲。
秦念歌心口堵得難受,找了手機將音樂開到最大,似乎這樣才能掩蓋對方的叫聲。
等做完這些,她的額頭上已經是一層薄汗。
寧風聽到音樂聲之後,便去了書房,把實際情況告訴了厲洺翼。
厲洺翼毫不留情的將叫得投入的林優給推開。
林優猝不及防,狠狠的跌落在地上,啊的尖叫了一聲。
這一聲,跟女人在頂點時候的叫聲有異曲同工之妙,秦念歌渾身一顫,眼淚終於決了提。
她以爲自己可以不在乎,可真實面對的時候,才知道高估了自己。
厲洺翼對她的影響力,已經遠遠超出了自己的認知。
林優是傍晚才走的,用手捂着自己的右臉,笑得像一朵花兒一樣。
秦念歌隨意的關心了一下,“你的臉怎麼了?”
“沒什麼沒什麼。”林優急忙轉身,生怕她看出了什麼。
可秦念歌還是眼尖的發現她臉頰的淤青,心裡一沉,急忙上前拉住了她,“你的臉怎麼青了?是……洺翼哥打的?”
林優見事情敗露,也不遮掩了,大方的將臉上的傷露了出來,“唉,男人嘛,對那種事情都很熱忱的,總是想到很多的方法,我這應付不當就受了傷,沒關係的,回去養兩天就好了。”
秦念歌鬆開了手指,笑得很牽強,“那,那你記得回去冰敷。”
她不敢去直視林優的眼睛,只能落在她優美的頸項上。
那裡一片雪白,沒有任何的痕跡。
秦念歌想起自己當初的情況,雖然那畫面讓她想起來就臉紅心跳,可還是能記得每一次,厲洺翼總喜歡在她頸項上留下一大片的痕跡。
“我先走了,你幫我好好照顧洺翼,我過幾天再來。”林優叮囑完,才上了外面等着的車。
秦念歌低眸思索着自己的發現。
一個大膽,或者可以說自戀的想法在腦海裡響起。
會不會……厲洺翼跟林優之間什麼都沒發生?
這個念頭讓她着急的想去求證,急匆匆的上了樓,推開厲洺翼的書房,呼吸也因此紊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