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掛了電話,心不在焉地看看電視,吃吃零食,磨覺得再不上線,估計敷衍不過去了,才慢吞吞地爬進營養艙,開始登陸游戲。
一上線,就聽見幫派頻道里無哀跟打了雞血似的興奮大喊:“今天運氣真是太好了。”
別人問他爲什麼運氣好,他又不肯說,只是發出一串得意的哈哈大笑聲,連一劍風情都聽不下去了,罵他今天吃錯了藥,居然不練級,在這裡發癡。只有芒果心裡清楚無哀興奮的原因,不由苦笑,暗想今天自己可是倒了黴了,同樣遇見一個人,爲什麼差別這麼大?
麻煩見她上線,邀了她去練級,可是她今天全無興致,練級也覺得寡然無趣了,好在上線時間本就挺晚,到了飯點,雖然現實裡不餓,遊戲裡卻可以饕餮一場,又怕兩人相對無言吃飯尷尬,乾脆邀了囂張和麥芽糖一起來吃。
今天剛巧週末,遊戲裡的玩家比平時多了一倍,酒樓飯肆的生意也比往常火爆多了,四人去得不算晚,可是仍然找不到位置,最後總算在一家小酒店裡尋了一張空桌,屁股還沒坐熱呢,外面就擁進來七八個玩家,囂張一瞄他們臂上的幫派標誌,說這是九儀堂的幫派成員。
“九儀堂?”芒果對遊戲裡的幫派並不瞭解,奇道:“建幫派不是要殺神獸才能得到建幫令牌麼?獬豸已經算是很弱的神獸了,我們這些人好歹還掛在高手排行榜上,都被殺得險些全軍覆沒,難道他們更強?”
麥芽糖笑着解釋道:“目前遊戲裡只有三個玩家幫派,我們地雲天閣,全是女玩家地銷香樓,還有這個實力最強的九儀堂。不過聽說銷香樓的幫派令牌是做集體任務得來的,至於那個任務如何接法,需要什麼觸發條件,銷香樓的所有成員都緘默不語,很多人想從她們嘴裡套話,都沒有成功。”
“那麼九儀堂呢?不會也是剛好接了任務吧?”芒果被勾起了一點興趣。
“他們——”囂張搖搖頭道:“他們也是殺神獸,不過不是獬豸,是畢方,四十人副本。”
“畢方?小九不是說畢方的火焰很厲害麼?”芒果話說完,纔想起狐九還被她關着禁閉,再想起那些煩心的事,情緒立刻又低落了下去。
“對了。狐九呢?今天怎麼沒看見他?”麥芽糖左右望望。向芒果道:“我最近對毛絨絨地東西感興趣。還想蹂躪他一下呢!”
芒果被問只得答道:“他做錯事被我關禁閉了。”
“又關!”麥芽糖笑道:“這次又是因爲什麼?難道他又吃了誰地豆腐?”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芒果地臉刷一下就紅了。她咕噥了一句。“別瞎說。”就低着頭只顧着喝茶。麻煩一直在關注她地言行。見她如此。心知必然有什麼特別地事發生。可是怎麼都猜不出個所以然來。不覺微擰起了眉頭。
“還是繼續說九儀堂地事吧。”芒果見氣氛沉默下來。連忙清了清嗓子。轉移話題。
“其實也沒什麼。只不過九儀堂地幫派會長昨夜星辰是個現實幣玩家。聽說花了好幾十萬地錢。在遊戲裡收購各種抗火裝備和藥品。將那四十個打副本地玩家武裝到了牙齒。而且規定那些玩家平時一定要在一起練級。培養他們地配合默契。所以雖然修爲沒我們幾個高。但是整體素質和配合能力還是很強地。”
囂張話音剛落,麥芽糖又在旁插話道:“就這樣,聽說他們打畢方副本還團撲了一次,昨夜星辰立刻又高價收購了幾件法寶,第二次也是險成功。”
“有錢人!”這是芒果聽完八卦後的唯一想法,她要是有幾十萬的錢,早就到處去旅遊玩耍了,怎麼也不會用來購買遊戲裝備的。
“哎,說了這麼久,怎麼菜還不上來!”囂張一拍桌子,轉頭就找跑堂的夥計。
“我們好像還沒有點菜。”芒果弱弱地插了一句,她剛想起似乎從他們坐下到現在,就沒有人上來招呼過。
“夥計!夥計!”囂張拍着桌子高聲喊道。
過了一會,跑堂地夥計沒來,掌櫃過來了,點頭哈腰,滿臉帶笑地搓着手向囂張道:“各位客倌,這位兒有人預定了,您看您是不是換家酒樓吃飯去?”
“預定?”麥芽糖是火爆脾氣,一拍桌子站起來道:“我們來的時候你怎麼不說這位子被人預定了?”
“都怪我,都怪我,沒對夥計交待清楚。”掌櫃還在賠不是,方纔進來地那幾個九儀堂玩家卻已經圍了過來,領頭的那個高聲衝着麥芽糖喊,“讓座,快讓座
“憑什麼?”麻煩將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他先前分明聽見這幾個人進門時還衝着夥計問有沒有座兒,後來不知怎麼拖了掌櫃地過去嘀咕了半天,自己這座兒就成了他們預定的。
“我們預定地座兒,你們又憑什麼不讓啊!”又一個人站出來,揚着聲音喊,中氣倒是十足。
“這兩個小姑娘不讓也可以,正好陪爺們喝酒,至於你們兩個大男人,快滾!”緊接着說話的這人,不知道現實裡是什麼身份,說話痞賴猥瑣也罷了,渾身也透出一股吊兒郎當的流氓氣質,兩隻溜溜賊眼還一個勁地盯着麥芽糖的胸口看,當即就惹惱了囂張。
囂張唰一下抽出把大刀,一刀跺在桌上,也不看那幾個人,只盯着刀道:“給你們十秒鐘時間滾出這裡,否則別怪我手下無情。”
“就你?充什麼大頭菜啊!老子玩刀的時候你還在玩尿泥呢!”那痞氣的傢伙說着就想伸手去拔桌上那把刀,手指剛搭在刀把上,就見一條如靈蛇般的鞭子抽了過來,在他的手指上狠狠地鞭了一下。
麥芽糖也是氣極了,這一抽的力道極大,準頭又足,一鞭竟直接將那流氓的手指頭給抽得腫了數倍,遠遠看去活像幾根大香腸,饒是這傢伙調低了痛覺感受,也疼得夠嗆。
囂張似乎沒看見眼前的這幕一樣,只坐在那裡數着數,“六——五——四——三——”
“兄弟們,愣着幹嘛,操傢伙上啊!”領頭的那個玩家總算醒悟過來自己的人被打了,探手就從懷裡摸出五行符來。
剛巧這時囂張倒計數到一,更不多言,劈手抓起桌上的刀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掄出去,瞬間就砍飛了一個人。他身邊的麥芽糖長鞭揮舞地唰唰有聲,因攻擊的範圍太廣,酒樓裡許多客人都急忙向外躲閃,她雖沒傷到旁人,也抽裂了兩張桌子,三條板凳。
這邊九儀堂的幫衆見勢不妙,就想一擁而上圍攻囂張,可是剛一邁步,才覺得行動猶如太空漫步,要費好大的勁才能擡起腿來,就這一耽擱的工夫,芒果已在酒樓裡祭起了她的飛劍,三四招之下,秒殺了一片。
“靠!你這招數——”囂張一刀劈飛一個還剩半截血的玩家,轉過頭羨慕地望向芒果,“怎麼威力這麼大!”
“升到了第五層啊,他們幾個纔多少血!”芒果自己也吃了一驚,原本還以爲這些傢伙有多厲害呢,所以上手就出狠招,沒想到原來都是些色厲內荏的傢伙,不過似乎他們的防禦也實在太弱了點,她心裡想着,不覺回頭望向撫琴的麻煩,問他道:“你除了減速還用了削弱效果?”
“嗯。”麻煩笑道:“早知道他們這麼弱,這個削弱效果也不用加了。”
說話間,麥芽糖將剩下的三個九儀堂玩家又抽飛了兩個,另一個站在原地不知是太吃驚還是太憤怒,居然不反抗也不攻擊,直到看見同伴統統被殺光了,才通過幫派頻道急喊增援。
囂張也不趁機殺他們,只冷冷地聽完他的求助,這才一刀劈下,結果掉他,然後也不走,坐下來就喊掌櫃的上菜單。
掌櫃的被嚇壞了,又見自己店內的客人走了大半,桌椅損傷嚴重,心疼地在那裡邊喚哎喲邊跺腳,聽見囂張喊他,也不敢不過來,只愁眉苦臉道:“客倌,您看這——”
“怕什麼,你店裡的損失我陪給你。”不陪也不行,系統店鋪被打壞了,要是不陪就強行出門,會被系統扣去雙倍的賠償金,囂張乾脆就拍了一張兩百兩的銀票在桌上,問那掌櫃,“這些夠不夠?”
“夠,足夠了!”掌櫃又開始眉開眼笑,收了錢就招呼夥計道:“愣着幹嘛?還不快點給這幾位爺上菜單,關照廚子用心加料好好做。”
“喂,你真不走麼?”看囂張一臉的若無其事,芒果忍不住道:“要是一會他們又找上門來,豈不是連頓安靜飯都吃不了?”
“不走!”囂張點完菜,打發夥計走開道:“走了豈不顯得我們心虛膽怯?反正理虧的又不是我們!就算多上幾倍的人找上門來,也不過打一場羣架!”說着,他高聲喊夥計快拿酒來,一邊還拍桌子道:“痛快痛快!好久沒有打羣架了!”
芒果無語,又聽身邊的麻煩嘆了一句“麻煩”,整個人就靠到牆上去了。她不禁與麥芽糖相視苦笑,這兩人,還真是人如其名,一個囂張,一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