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有些意外,目光在宋卿卿臉上一掃,“小姐,您沒必要和我逞口舌之快,我是好意提醒您,您不瞭解墨家,即便你只是少爺的朋友,但您是少爺第一個帶回來的女人,所以南希希望你能更多的約束自己,別給墨家抹黑,老爺和夫人是不容許墨家有任何污點的。”
“你不用提醒我,我也不想飛上枝頭做鳳凰,我只想平平靜靜地過日子。”
連一個女管家都能看出他們間的差異,她那才動搖的心又堅定地落回了遠處。
“這不是南希能干預的事情,南希只是提醒小姐,如果要留在少爺身邊,請小姐注重儀態教養,像您剛剛那樣質問我,也是很不禮貌的。”
宋卿卿心底冷笑,這就是雙重標準,他們是貴族,哪怕是個管家都高高在上,不容許任何人對他們不禮貌,他們卻可以隨意對待別人。
她擡頭看向女管家,眸光隱忍着怒意,“我不覺得我的教養和禮儀有問題,只是對人對事。”
兩個存在鴻溝的人,互相是理解不了的,所以宋卿卿也不打算說更多,“你放心,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談不上給你們墨家抹黑,而且以後我也會盡量避免和他來往。”
南希有些意外,眨了眨眼,說實話,她真的不太喜歡宋卿卿,除了一張臉,修養和禮儀都太差勁。
見宋卿卿無意再多言,南希躬了躬身,帶着女僕離開了房間。
房間再一次變得空蕩蕩的,宋卿卿的心情卻沉到了谷底。
她真的不應該產生任何期盼,或許她連留在這裡都不應該。
她看了一眼窗外的雨,似乎沒有多大,也許出去能打到車。
想到這裡,宋卿卿乾脆翻身下牀,穿拖鞋的時候用了點力,痛得她倒吸一口氣。
然後就撐着牆壁蹦蹦跳跳地前行。
這時候墨子銘在視頻會議,她要離開的話,現在的時機最好。
她小心翼翼地扶着樓梯下去,還沒到達一樓,南希就出現在樓梯前方。
皺着的眉頭顯示着南希對她的行爲十分不贊同。
宋卿卿並不在意,“抱歉,我現在想離開,所以只能這樣,但願沒有影響您的心情。”
南希有些意外,“您要走?”
宋卿卿點頭,“我本來就不想留在這裡,況且我相信你也不希望我留在這裡。”
南希遲疑地看了一眼樓上,“少爺吩咐我們照顧你,並沒有讓我們送您離開。”
“不用你們送,我自己出去打車。”
該交代的都交代了,她和南希也沒什麼好說的,繼續一蹦一跳地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停下腳步,回頭,“再打攪一下,不介意借我一把傘吧?”
她已經瘸了,要是再感冒,她真的沒辦法照顧自己。所以即便不想和南希說話,還是要了一把傘。
南希很快命人將傘送上,詢問了一句,“小姐,我們可以派車送您回去。”
宋卿卿蹦蹦跳跳往外走,“不用,我可以自己打車。”
很快地,她的身影就消失在城堡一樣的別墅中。
南希遲疑了一會兒,這才轉身朝着二樓走去。
咚咚咚!
“進來。”
得到少爺的答覆,南希才緩緩走了進去,見少爺依舊在開會,沒有吭聲,像往常一樣保持安靜等在旁邊。會議又持續了近十分鐘,墨子銘才終於揉了揉眉心,往椅背上一靠。
“有事?”墨子銘擡眸看向南希。
“是,少爺,那位小姐在十分鐘前離開了別墅。”南希躬着身子,聲音卻不卑不亢。
墨子銘瞬間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繞過書桌,大步朝外走去。
轟!
布加迪威龍在雨夜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
宋卿卿根本沒想到墨子銘的別墅竟然在荒郊野外,她走了十分鐘都沒看到一輛車。
雨下得雖然不大,但礙於她行走不便,身上還是淋溼了很多。
可是她一點也不後悔,既然決定不和他有更多牽扯,那麼就乾乾脆脆地離開。
轟!轟!
身後射來一股強光,還有跑車發動機的轟鳴聲。
宋卿卿下意識地往旁邊一退,想要將車讓過去,她可沒想過去攔一輛跑車當便車。
可那輛跑車“嗖”地一下躥過來,穩穩停在她身邊不遠處,卻沒有濺起雨水將她淋溼。
她還沒看到來人,心口就跳了一下。
下一刻,果然看到墨子銘頂着雨下車,大步走向她。
“宋卿卿,你又玩什麼把戲?”墨子銘隱怒的聲音透過雨幕傳來。
“我沒玩什麼把戲,我只是想回家。”
“想回家就趕着下雨瘸着腿走回去?你是想走到明天日出,把你另外一條腿也走瘸?”墨子銘真怒了,毒舌不留情面。
“你管我!”
宋卿卿說了一句,瘸着一隻腿,繼續緩慢蹦跳前行。
墨子銘看着她艱難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她怎麼就那麼倔?他真想將她這牛脾氣給治了!
腰間一暖,墨子銘一言不發地將她再次橫抱。
“墨子銘,你放開我!”宋卿卿掙扎着,她好不容易纔離開,她真的不想回去了。
“再給我亂動,我乾脆把你另外一條腿也打瘸。”墨子銘威脅道。
宋卿卿心口突然涌上一陣委屈,眼淚和雨水交織在一起,“你打啊!你打啊!”
她伸手捶打他的胸膛,“墨子銘,你怎麼能這麼霸道,我不選擇你也有錯嗎?”
墨子銘的心彷彿被她刺了一下,他黑沉的眸子垂下來,盯着她滿臉的水,“對,你招惹了我,不和我在一起就是你的錯。”
他霸道得簡直沒有道理!
“你要是強迫我,就算得到了我的人,也永遠不可能得到我的心。”宋卿卿依舊奮力掙扎着。
“我墨子銘沒有做不到的事情,我不止要得到你的人,還要得到你的心。”他語氣不善,真想將她就地“處決”。
她一個病殘,力量又絕對懸殊,根本逃不出墨子銘的五指山。
墨子銘拉開車門,將她往後排一放,動作雖粗魯,但也顧忌着她的腿,並沒有傷到哪裡。
將她放好,墨子銘陰沉着臉,拉開駕駛室車門,坐了進去,直接將車門鎖上,掉頭回去。
跑車“轟轟”的聲音在蜿蜒的山路上回響,不到三分鐘,宋卿卿再次回到了這座城堡樣的別墅。
墨子銘將溼淋淋的她從後座拎出來,不顧她的掙扎,橫抱着往裡走。
兩人前行一路,雨水就溼了一地。
南希守在門口,見到兩人以這種方式進門,眼中劃過一絲驚訝。
“墨子銘,你放我回去好不好,我真的不想留在這裡。”
掙扎無用,宋卿卿放軟了態度,請他放過自己。
“做夢!”墨子銘盯着她,面色不善。
就在兩人僵持的時候,南希上前一步,衝着宋卿卿說道:“小姐如果是因爲我,我可以向您道歉,還請你保重自己的身體,免得少爺和您一起淋雨。”
說來說去,就是讓她不要拖累了他們家少爺。
墨子銘意識到什麼,轉眸看向南希,“因爲你?到底怎麼回事?”
南希微微低頭,“南希只是希望這位小姐能更加註重儀態和禮貌。”
墨子銘的目光讓人膽寒,“南希,你雖然是我母親送到我身邊的,但是沒有權利對我的女人指手畫腳。”
“是,少爺!”南希應了一聲,垂着頭也看不清面部表情。
宋卿卿渾身有些發寒,覺得自己又快感冒了,根本沒精力去管墨子銘和南希在說什麼。
墨子銘只和南希說了一句,就抱着宋卿卿邁步朝樓上走去。
墨子銘抱着她徑直來到主臥,進入浴室。
雖說是浴室,也足有四五十坪。
墨子銘將她放在浴池中,就打開了熱水。
熱水噴在她身上,驅趕了一部分寒意。
但墨子銘根本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她掙扎着從水中站起來,“我不洗,你走開。”
“看來你是想我幫你洗。”墨子銘咬着牙,伸手就扯開了她一件衣服。
宋卿卿大驚,“墨子銘,你做什麼?”
墨子銘也乾脆溼着衣服跳進浴池,將她的外套直接扯開丟到了地上,“你說我做什麼?你不洗,我就幫你洗。”
他胡亂抓扯自己衣服的時候,肌膚相觸,溫熱的感覺讓她一陣戰慄。
眼淚撲簌簌地流了下來,“墨子銘,你就這麼想得到我的身體嗎?好,你來吧,希望你得到了,以後不要再糾纏我。”
這話說完,她沒注意到墨子銘臉上變得十分陰沉可怖。
下顎突然被一隻手捏住,擡了起來。
她被迫擡頭看他,他的眼睛漆黑如夜,卻有一種她看不懂的複雜。
“宋卿卿,你覺得我墨子銘缺女人?如果我只想要你的身體,你覺得你還能保持完璧到現在?”
宋卿卿眼裡依舊有淚水滑落,那眼淚漸漸滑到他掌心,溫熱的觸感,讓他十分不適。
該死!
她的眼淚,竟然讓他無措。
兩人僵持了半天,墨子銘無奈地鬆手,翻身出了浴池,他站在池邊沒有回頭,“好好洗,以後你會知道我並不是玩玩。”
墨子銘的身影消失在浴室,宋卿卿表情木然地站在水中,她自動屏蔽了墨子銘的話,將自己沉入水中。
泡了足足半個小時,她才重新收拾好心情,也已經冷靜下來。
此前,她都是和墨子銘硬碰硬,可是碰下來,她遍體鱗傷,根本不是對手。
或許,她應該換一種策略。
在浴室將內衣褲洗乾淨,烘乾後,她重新穿上,又裹上浴袍,纔出了房間。
沒有意外,墨子銘也換上了一身淺灰色的家居服,正坐在沙發上翻閱資料。
“墨子銘,我們需要好好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