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堵了門,張本民心裡有數,肯定是和昌婉婷在一起惹着哪位單相思的傢伙了,而且看這陣勢,對方似乎還挺有能耐。
“你們又要幹什麼!”昌婉婷先開口,從話意上看,似乎這種情形並不是第一次。
幾個人一聽,身形一軟,相互看了看,都沒說話。
“回去告訴鄒驍,別再做這種無聊、無德的蠢事,簡直讓人噁心!”昌婉婷繼續道,“不要以爲有幾個錢就了不起,告訴他,我根本就看不起!”
話到了這份上,如果是那個叫鄒驍的人在場,估計會惱羞成怒,因爲他找來的這四個人都聽不下去了,覺得特沒面子。他們再次相互看了看,扭頭離開。
張本民看着還很生氣的昌婉婷,道:“都不是小孩子了,有些話一聽還是明白的,那個叫鄒驍的富家子弟看來追求你好久了,今天我們在一起的接觸,讓他吃了大醋。”
“管他呢,我跟他又沒什麼關係。”說完,昌婉婷忽地一皺眉,“不過,倒是你……”
“你不用擔心我,既然我敢和你這麼聊談,就說明我不怕。”
“什麼意思?”
“在火車站跟你說話的時候,我就想到了這個問題。”張本民道,“像你這麼吸引人的女孩子,身後的追求者肯定排起了長隊,也就難免會有一廂情願吃醋的人。”
“就是說,你能保護得了你自己?”
“一般情況下應該沒問題。”
“那就好,希望你沒有說假話。”
“假話是不能說的,尤其是打腫臉充胖子的假話,最後只能讓自己越來越難堪。”
“怎麼感覺你……有點過於成熟的樣子?”昌婉婷不解地道:“懂得多,又會說,似乎你成了學長,而我只是個小師妹。”
“過獎了。”張本民淡淡一笑,“還是說說那個鄒驍吧,我覺得在今後的校園生活裡,似乎會跟他有不少交集。”
“其實我對他也不瞭解。”
“哦,我倒忘了,他並不是你男朋友。”
“說什麼呀你,別開這種玩笑,我受不了。”昌婉婷嘆道,“唉,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就盯上我了。那人就是個神經病,全校的女生他都撩,一時間想起來就跟蒼蠅一樣逮誰就跟着誰,可過段時間就又跟失蹤了一樣,而且,他甚至連女老師都撩。”
“太狂妄了,看來他的家庭太優越,養成了極其驕橫跋扈的性子。”
“是的,據說他家裡很有錢,不過再有錢是他的事,憑什麼拿來壓人?”
“那是因爲有的人喜歡錢,剛好又被他給用錢砸倒了,所以他就認爲錢是萬能的,對誰都起作用。”張本民道,“要是不經什麼大變故,他的性子根本就改不了,永遠會是個害人的垃圾品。”
“對,你說得太對了!”昌婉婷道,“他那種人,就得吃個大虧!要不永遠就是那副德行!”
“算了,不說不開心的。”張本民道,“還接着剛纔的話說,請你吃個午飯,算是還人情。”
此時的昌婉婷輕皺眉微噘嘴,一看就是有了小主意,很快,她一抿嘴,帶着點俏皮道:“嗐,那可不行,好不容易讓別人欠個人情,哪能說還就還上了啊。”
張本民一撓腦袋瓜子,立刻就感覺到眼前這小妮子似乎有點那種意思,左思右想,還是得及時收手,出門在外不用老婆交待,得老實巴交做人。於是,便搖頭道:“那可不行哦,過期就作廢了。要吃就今天中午,不吃就拉倒。”
這話說出去,還能讓昌婉婷說什麼,難道改口說吃?那樣一來,師姐的段位如何安放?
昌婉婷最終是離去了,張本民請的這頓午飯真的沒法吃下去,走的時候,她雖然還是笑意盈然,但眼神中分明有點兒失落。
張本民顧不得憐香惜玉,即使他對昌婉婷的感覺越來越好,但人這一生,精力是有限的,不能見着可意的女人就掀起陣陣春風然後化爲雲雨,該轉身時就要果斷轉身。
畢竟,有些人,哪怕再美好再令人賞心悅目再令人心曠神怡,也只能是生命中的匆匆過客。
昌婉婷也許就是,現在對她能做的就是默默地說再見。不過,張本民知道,再見雖不見,但她帶來的影響依舊在,不是輕易能揮去的,而且會在極短的時間內顯現。
果然,當天晚上,張本民洗漱完剛上牀,又是“咣”的一聲巨響,宿舍門被粗暴地撞開,中午的那四個人又來了。
貌似領頭的一個傢伙進來後沒說話,只是挨個瞅着,等看到裡面靠左躺在上鋪的張本民時,擡手一指,道:“就你了。”
“我?我怎麼了?你們有事?”躺着的張本民沒動,只是歪頭帶着不屑的表情問。
“嚯,好個不知死活的小東西!中午的事就沒給你提個醒?!”領頭的傢伙眼睛一瞪,快走幾步來到張本民牀前,伸手就要抓他的頭髮。
張本民左臂猛地一抖,一個甩拳砸在那傢伙的臉上。
這完全出乎意料,領頭的傢伙頓時被打得眼冒金星。不過這纔剛開始,張本民出手後根本就沒停下來,迅即起身從牀上跳下,順勢飛起一腳又踹在他的胸口。
頓時,領頭的傢伙一個不穩,向後踉蹌了兩步便跌倒在地。
隨來的三人看上去只是繡花枕頭,純粹就是仗勢瞎咋呼的那種,因爲他們沒有兇狠地撲上來,而是或蹲下來或彎腰圍着領頭的傢伙問長問短。其實,一般這種上門找茬情況,打鬥中只要同伴不是致命傷,哪能管得了那麼多?先集中火力把對方放倒制伏再說,那纔是第一要務。
很快,領頭的傢伙回過了神,他擡手一指,“還,還敢還手,哥幾個給我上,揍死他!”
這會兒,另外三人才擼起了袖子。
張本民一看,得先發制人控制住場面,否則在這狹小的空間裡被對方近了身,那可要吃虧的。當即,他俯身抄起一把凳子,劈頭砸向最先靠近的一個人頭部,那人下意識擡起胳膊一擋,結果小臂被硬生生砸斷,當即哀嚎着蹲了下來。
此時,張本民繼續放招,掄起凳子再次擊向那人的頭部,一下將其打癱在地,隨即大吼一聲:“誰過來我他媽就開誰的瓢!”說完,對着到底的傢伙又猛踹一腳。
這氣勢一下鎮住了另外兩人,他們面面相覷,最後悶不吭聲地先是扶起領頭的傢伙,隨後又架走了倒地昏迷的那人。
張本民猶豫了下,覺得需要確認一番,於是出了宿舍追上那四人,問領頭的傢伙是不是鄒驍讓他們來的。
領頭的傢伙開始還以爲要被繼續追打,好一番緊張,隨後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只是稍一停頓就點了點頭。張本民又問了鄒驍的教室位置還有其他一些信息,領頭的傢伙幾乎沒有猶豫就全竹筒倒豆子一樣講了出來。
之後,張本民也沒說什麼,返回了宿舍。
同宿舍的人有點傻眼,半天相處下來,竟然沒發現身邊竟還有這麼個狠人。不過大家都沒說話,不知道該講些什麼。張本民也沒說,僅就目前而言,他還不想和宿舍的人有過密交往,哪怕只是個開端。他拿着臉盆走出宿舍,到公共盥洗室洗了把手,回來悄不吭聲地爬上牀,倒頭就睡。
當然,睡是睡不着的,張本民在想接下來該怎麼辦,鄒驍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與其在明處等着他暗中放冷箭,倒不如把他拉到陽光下好好修理一下。
第二天上午下課後,張本民出了教室就趕往鄒驍上課的裙樓。根據昨晚領頭的傢伙的描述,他很快就找到了身材瘦小、梳着油光大背頭的鄒驍。
張本民迎上前,“你就是鄒驍?”
鄒驍看了眼張本民,道:“你誰啊!”
“張本民。”
“啊!”鄒驍本能地向後一縮,“你,你要幹什麼?”
張本民“哼”了一聲,嘴角掛着一絲冷笑,擡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猛地推頂出去,“幹啥麼?幹你孃!”
陽光下,鄒驍像片樹葉一樣飛了出去。張本民看都沒看一眼,轉身就走。
過了好一會兒,摔倒在地的鄒驍爬了起來,他不敢追上去,只是張牙舞爪地扯着嗓子喊讓張本民等着。
張本民回頭一笑,道:“好啊,學校門口的小酒館,老子等着你!”
這話是真的,張本民隨後就去了在學校門口旁邊一個巷子頭的小酒館。
已經怒到快要癲狂的鄒驍很快就跟到,他帶了五六個人,手持棍棒衝到了門口,“咔嚓”一下先敲碎了玻璃門。
一時間,小酒館內亂作一團,食客們紛紛外逃。鄒驍等人面帶猙獰的笑,跨着大步走進來,向張本民撲來。
張本民不想拖延時間,擒賊先擒王,他抄起一個酒瓶,踩着凳子,一步踏上桌子,接着又一縱身,跳過眼前三人,直接落在後面的兩人身上,並藉着慣性將他們壓翻在地,隨後一個彈跳爬起來,站到了鄒驍面前。
本想坐鎮指揮的鄒驍一看不妙,這他媽的是怎麼回事?簡直是神兵天降!於是,趕緊轉身就跑,然而速度是慢了,沒兩步就被張本民一瓶子砸在了頭上。
這一下,張本民雖沒敢多用力,但酒瓶也還是碎了。鄒驍“啊”地一聲後,搖搖晃晃地倒了下去,頭上流出了鮮血。
鄒驍倒地後,張本民又擡手搬起一張小桌子,轉身對着從裡面向他撲來的人推砸過去,隨後,又拎起一條凳子,揮舞着衝上前。
和鄒驍一起來的幾人這會兒有點懵,還沒怎麼地,主子已經被放倒,而且對方又這麼猛,生龍活虎一樣。
狹路相逢,勇者勝,氣勢一弱,戰鬥力便大減。張本民可不會放過這好機會,緊接着大叫一聲,用凳子擋開幾下棍棒,朝最近的一個人小腹猛踹一下,踢得他向後翻倒,撞得緊跟其後的另外兩人身形不穩。
“報警了!我報警了!”酒館小老闆提着剁骨刀從後廚竄了出來,“一個都甭他媽走!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