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峰側過頭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多問什麼,心裡正在發愁怎麼打開外貿這條路。
張鳳霞吃過飯,一個人在廠子裡溜達,傍晚的風,吹的人格外舒爽,她看着廠子最南邊的幾顆大楊樹已經鬱鬱蔥蔥。
深吸一口氣,整個人看上去有幾分落寞,朝着停車的地方走去,開車直接去了圖書館,朝着店員問道:“備孕類的書籍有嘛?”
“在那邊!”店員用手指了指裡面的角落。
“謝謝!”
張鳳霞走過去翻看了一下,買了三四本書回了廠子,坐在自己的牀上翻看着,拿起電話給江曉燕打了過去。
“鳳霞,什麼事兒啊?”江曉燕問道。
“我沒事兒就不能找你了嘛?你幹啥呢?”張鳳霞問道。
“收拾家唄,他明天回來,洗洗涮涮的。”
“我買了幾本備孕的書,你最好少幹活兒,尤其是重活兒,不能累着,對身體不好,還有啊,別碰涼水了,金貴着點。”張鳳霞翻看着書說道。
“你比我還上心啊,我到時候生了,你也就能當乾媽了。”江曉燕把衣服塞進洗衣機,笑着道:“你也快點找對象吧,都這麼大了。”
“我感覺自己很難嫁出去了,還是說你吧,這上面說要保持心情舒暢,要不然身體好,也不容易懷。”
“現在還不行,得把這副藥喝完,我跟你說,身體恢復了,我估計一時半會也懷不上,可得折騰人呢。”江曉燕感嘆着。
“折騰?”張鳳霞笑了起來,追問道:“怎麼折騰啊?跟我說說。”
“哎呀,你這個人,不知羞,總是能拐到這種問題上,你呀,就是個色胚子。”江曉燕打趣道。
“那你倒是跟我說說呀,猛不猛?”張鳳霞說着話笑了起來。
電話那頭的江曉燕也跟着笑了起來,拿起電話嘀嘀咕咕的聊了起來,時不時還嘿嘿直樂,彷彿找到了人間最有趣的話題。
次日上午,陸峰獨自上了飛機,走的時候跟馮志耀聊了一下,讓他在這待一段時間,就回香江吧。
不出意外的話,陸峰應該會一直呆在深圳,六月之後會前往香江那邊。
他之所以讓馮志耀回去,其實還是想探探馮先生的口風,想要徹底將陳總扳倒,離開他這樣的本土大佬,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兒。
陸峰出了機場,看到江曉燕已經在那等着了,手裡還包着一捧花。
“這呢,這呢!”她不斷的蹦躂着,開心的像是個孩子,眉眼含笑,臉上帶着絲絲羞紅。
“怎麼還給我買花了?”陸峰看着她抱着一捧花,調侃道:“還學會浪漫了啊?”
四周不斷有目光投來,這是江曉燕從小到大以來,幹過最出格的事兒了,被陸峰一說,整個人羞紅了臉,將花兒塞給陸峰,低聲道:“給你,你就拿着,還說我。”
陸峰接過花兒看了一眼,問道:“你不說點啥嘛?”
“老夫老妻了,說啥啊?”
“按照一般套路,你應該抱着我,咱兩熱吻,然後你大聲的說愛我!”陸峰揶揄道。
“你!!”江曉燕被他說的不僅臉,脖子根兒都紅了,她買花兒,本來就是鼓起天大的勇氣,伸手一拉陸峰,低聲道:“快走啊,好多人看呢。”
“我的天,你臉怎麼那麼紅啊?”陸峰看到她臉居然能那麼紅。
“哎呀,你!”江曉燕撐不住了,鬆開陸峰的胳膊,朝外面小跑而去,逃一樣的衝了出去。
陸峰大笑了起來,朝着旁邊看熱鬧的人們說道:“我媳婦兒,愛我愛的不行,臉皮薄,特意買了花兒,漂亮媳婦也有壞處,
可膩味了。”
旁邊幾個男人齊齊翻了個白眼,他們知道這人媳婦臉面薄,可是這人的臉皮是真的厚!
“你別看我媳婦漂亮,可賢惠了,一點都不嬌氣,我家五六百平米的別墅,她都捨不得找個保姆,而且能燒一手好菜,不僅顧家,還有上進心,我就給她幾百萬讓她開廠子玩,家裡家外的都能忙活,就是有一點不好,太愛我了,每天膩味的啊。”
旁邊的人聽不下去了,紛紛往一旁走,從陸峰嘴裡說出來的,叫人話?
陸峰看四周沒了觀衆,大步流星的朝着外面走去,一個揹着雙肩包的男人在出口站着,臉色有些不太好。
“老總,您怎麼了?剛纔不還笑呵呵的?”一個男子問道。
“本來心情好好的,站在那看個熱鬧,莫名其妙被人裝了一逼。”老總嘆了口氣,感覺自己人生也沒那麼成功。
到了車上,江曉燕臉上的羞紅還沒褪去,看向陸峰道:“你就是故意羞我!”
“哪兒有啊,大大方方的,多好。”陸峰探過頭朝着她嘴脣上輕點了一下。
“有人看着呢。”江曉燕急了。
“看就看唄,走,回家!”
車子朝着家所在的方向飛馳而去,一路上陸峰跟她說着公司裡的事兒,倆人也算是有了話題。
回到家,江曉燕開始忙活做飯,她手腳利索的很,將原本粗加工的東西下了鍋,用不了半個小時,一桌子菜做好了。
“你說的那個海外貿易,我也聽做服裝廠的說過,都是長期合作,熟人介紹的,很多都是提前結賬,比如一百萬的衣服,直接賣給那些公司,他們能在海外賣多少錢,就是他們的本事了。”江曉燕說着話,給陸峰的碗裡夾了一隻大蝦。
“朱總說的也對,風險太大了,收益又小!”
“服裝類的成本低,而且海關質檢、關稅亂七八糟的門檻沒那麼高,當然好弄,那些公司也願意出錢給工廠一個保證,電子產品不行。”陸峰吃着飯,開口道:“很多國家對電子這個東西,卡的非常嚴,包括我們國家。”
“我也不懂電子,你是想認識點人?”江曉燕問道。
“最近可能得天天參加飯局了,你去不?”陸峰看着她說道:“說不定對你生意也有幫助。”
“不去,去了就得喝酒,端一杯雞尾酒意思一下也的意思。”江曉燕吃着飯道:“昨晚鳳霞跟我說,不要跟化工類的東西打交道了,染色劑、香料、色素、軟化劑這些,都要遠離,我想好了,最近就在家呆着。”
“沒那麼嚴重!”陸峰看她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寬慰着道:“你把心情整理好,比啥都強。”
“咱要不去普陀山走一趟吧,我聽說那邊很靈的,去拜拜!”江曉燕似乎還在給自己找心理依靠。
“去拜佛有啥用,做點善事吧。”陸峰抓着她的手說道:“咱給貧困地區捐十所小學,怎麼樣?”
“這個倒是挺好的。”江曉燕小聲嘀咕着:“就是好像比拜佛花的錢多。”
“哈哈哈哈!”陸峰笑了起來,調侃道:“你看你那摳搜的樣子,就這麼定了,這段時間你也別忙活了,我給你找幾個保姆,我也在家陪着你。”
“用不着保姆,你陪着我比啥都強。”江曉燕羞答答的說道:“今年快半年過去了,咱兩在一塊待的時間,都不夠一個月。”
“好,陪着你,保姆還是要找。”
吃過飯,陸峰給柳城打了個電話,一來是告訴他,自己需要參加一些宴會,二來是,已經快年中了,研發公司投那麼多錢,該拿出點東西給他看看了,順便告訴他,幫忙找幾個保姆,工資不是問題。
下午兩人就是在家呆着,江曉燕喝完藥就在沙發上慵懶的躺着,陸峰也難得休閒,打開電視,倆人腦袋依靠着腦袋看電視。
雖然很長時間沒見,倆人都是熱火朝天,可是江曉燕明確表示,這副藥不喝完堅決不行,等到這副藥喝完了,陸峰就是不想,那也不行。
下午五點來鍾,把多多從幼兒園接了回來,小傢伙看到陸峰格外的開心,過完這個夏天,她可就是一年級的大孩子了。
電視機開着,裡面的廣告聲音成了背景音樂,陸峰坐在那陪多多寫作業,江曉燕在廚房做飯,此時房子裡纔有了家的味道。
晚上九點鐘就早早的睡下了,柳城對於陸峰交代的事兒格外上心,他打了不少電話,找到一家提供優質保姆的公司,單人單月工資高達四千塊,這絕對是最貴的保姆了。
次日一早,吃過早飯送多多去上學,陸峰迴來後接到柳城的電話,說保姆已經安排好了,一會兒就到。
陸峰誇了他兩句後把電話掛斷了,朝着江曉燕說道:“保姆一會兒就到,你別收拾碗筷了。”
“我在家沒事兒幹,收拾收拾也是個樂趣,你真讓我吃了睡,睡了吃啊。”江曉燕略帶撒嬌的朝着陸峰走過來,坐在他旁邊,把腦袋依靠了上去。
門鈴聲響了起來,陸峰站起身打開門,外面站着三個亭亭玉立的姑娘,身高都在一米七左右,長相精緻,看樣子二十四五的年紀,職業短裙,高跟鞋,身材絕對沒的說。
“你們幹啥的?”陸峰納悶道。
三個姑娘齊刷刷一鞠躬,上衣領口能夠窺探到別樣的風光,齊聲道:“您好,家政保姆爲您服務。”
陸峰掉過頭看到江曉燕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自己身後,臉上的表情跟開心沒有半毛錢關係。
“這就是你說的保姆啊?”江曉燕盯着三個人,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說道:“我說呢,你一直要找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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