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十屹整個人都驚呆了,在這一刻,他感覺天崩地裂。
上千萬的高利貸啊!自己如何能償還!
潘十屹當場就哭了起來,一種絕望的情緒籠罩在所有人的心頭,這麼一大批高利貸,自己到底要拿什麼還?跑路嗎?這個念頭從潘十屹的腦袋裡冒了出來,就再也有回去了。
其他的四個人也都是面面相覷,心中忍不住生出了一種絕望的感覺,李軍已經跳樓了,難不成他們也要跟着一起去嗎?灰暗的心情籠罩於所有人的心中。
在這一段時間裡,因爲窮途末路而跳樓的人數不勝數,最後的加入者已然一無所有了,但現在的情況一無所有還要好一點,很大一部分人都是借了一筆錢來投資的,現如今,這一筆錢又要拿什麼來還?
天空陰雲密佈,整個全國的房地產行業進入了寒武紀時期。
這一次房地產的大面積崩塌帶來了一系列連鎖的反應,說的慘一點,直接就能讓海南的經濟就此停滯不前。
不過王朝陽可沒閒着,趁着房價還低,立刻收購了一大筆房產。同時,王朝陽在海南的投資項目也沒有停下來,而是準備繼續加大投資力度。對於王朝陽來說,能賺到錢纔是主要的,至於把這六君子玩死,只是順手的事。
當然,對於現在王朝陽來說,五十億雖然是一個不小的數目,但他更加重視未來產業鏈的發展前景,要搞當地房地產泡沫是真的,想要發展海南的天然橡膠產業,也是真的。
要把海南的輪胎搞起來,天然橡膠產業也得發展起來,最起碼也要比肩米其林輪胎,成爲全球最大橡膠產業之一。現如今,人類的生活已經離不開關於橡膠的產業了,輪胎也只是其中的一種而已。
在坑了一大堆人之後,王朝陽還是繼續與海口市的領導孫宏建見面了。
在此時,孫宏建看起來十分憔悴,顯然這段時間裡,房地產的全面崩盤給他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孫市長。”王朝陽和孫宏建互相握了握手,而孫宏建則是勉強的扯出了一個微笑:“王朝陽先生,非常抱歉,在這些時間裡我有一點忙。”
“我已經知道房地產的事情了。”王朝陽緩緩開口說到:“孫市長,您不要灰心喪氣,我看海南的經濟還是得繼續發展起來的。”
孫宏建則是苦笑着說到:“王朝陽先生,您是打算撤資嗎?”
“嗯?我爲什麼要撤資?”王朝陽雙手一攤,笑了起來,孫宏建則是面色呆滯。
王朝陽不緊不慢的開口說道:“海南一部分爛尾樓我們會進行收購,除此之外,我們還會繼續加大對於海南天然橡膠產業的投資,十億現金只是第一筆投資罷了,在後面,我會陸陸續續的追加三十億投資,重點投資的項目還是放在海南海口。”
“真的嗎?”孫宏建眼神一亮,忍不住問道:“您真的打算繼續投資?”
錦上添花,遠比不上雪中送炭。
如今海南房地產大崩盤,王朝陽居然還決定要繼續加大投資的力度,頓時讓這市長感動的稀里嘩啦。
“那是自然。”王朝陽微微笑着說到:“這個只是前期的投資,我之前說了,海南的位置得天獨厚,天然橡膠產業有着極大的優勢,我們甚至可以從東南亞進口,然後再進行附加值的加工,我們華夏人制造出來的東西,絕對比他們外國強!”
“第一步,我打算投資三百畝的天然橡膠產業基地,此外,還有一部分設備我已經開始生產了,我的打算是通過機械電子與自動化,來慢慢的壓低天然橡膠的成本,不過這是需要相關專業人員的參與,不同的學科之間進行相互促進。畢竟,能夠精通這些知識才能夠勝任,但可惜的是,即便是多方面精通也很難比得上各方面精通的結合,畢竟,所有的學科除了理論知識,還需要在實踐當中積累。”
王朝陽面帶微笑,侃侃而談,讓孫宏建一直點頭。他看出來了,王朝陽這傢伙纔是真正的要做實事的,和之前那羣來搞房地產的人完完全全不一樣。
當然孫宏建還不知道,王朝陽投資了這麼多的錢,基本上都是從海南這裡給賺出來的。
之後,王朝陽繼續介紹到:“除此之外,對於壓低成本天然橡膠,工程師還是有大作用的,針對需求進行工藝的優化,合理的推薦爲客戶量身定做產品,至於原材料的採購,市場上面原材料價格每時每刻都在變化,只有工程師才能夠確定用哪一些更爲廉價的原材料可以在提高等價格的原材料,還能夠讓企業保持住足夠的市場競爭能力。”
“海南的經濟要發展你,我看來,倒是用不上房地產,而是依據自身的優勢。”王朝陽笑了一笑,繼續說道:“就目前來說,我已經運輸了一部分設備過來,在這裡註冊公司之後,立即就可以投入生產當中。我需要輪胎,輪胎也是一種高科技產品,不要瞧不起輪胎的設計技術含量,就目前來說,我們國產的輪胎都沒有拿得出手的,只能在低端等級混一混,連中高端都上不去,更別說挑戰其他人了。”
王朝陽面色從容,緩緩說道:“關於輪胎的骨架、花紋的設計、雙方的組合等等各種技術,我們都需要逐個掌握、逐個突破,然後再把那些國外的車企喊過來,作爲他們的輪胎供應商。我們不僅要和同等階級的產品比較,也需要挑戰更加高端的產品。”
孫宏建面色激動,感覺自己剛剛內心的不快被一掃而空,“王朝陽先生,您需要我們幫助什麼,儘管說!有些地方我不太懂,但是我相信你!”
王朝陽也笑了起來:“我還是需要你們一些政策的,這個我們之後可以慢慢聊。”
王朝陽離開市政府的時候,一直默默開車着的司機卻忽然開口說道:“老闆,前面好像有人跳樓了,人好像還挺多的。”
“嗯?”
王朝陽目光看了過去,雖然說是血肉模糊,但王朝陽還是認出了其中的一個人—潘十屹!
將目光收回,王朝陽懶的去理會,他們是死是活和自己有什麼關係?想要把他捏死,對於王朝陽來說輕而易舉。
區區只是一個漢奸而已!
現在王朝陽一點都不着急,他還是對產業鏈的打造更加感興趣,完完全全的吸收與消化這橡膠的產業鏈,需要時間和資本的投入,王朝陽也不太着急,在海南這一邊定好了計劃之後,王朝陽回到了東北。
一邊在海南加大投資的力度,剩下的十億也被王朝陽一股腦全投給了鴻蒙集團,別看自己現在賺的錢雖然多,花錢的地方更多!
剛回到東北,王朝陽就發現家裡來了個新客人,前世當中他很熟悉的任證飛。
任證飛與老爸是同一年生的,但區別就在於任證飛是先考了大學之後去當兵的,而自己的老爸做事先當了兵後來去軍校學習的。
細細的算起來,兩個人還算得上是戰友,不過這層關係就是硬生生的扯上來的了。
任證飛是做來找他做交換機的生意,而自己的老爸王震幾乎可以算得上是整個東北的老虎,掌管着最爲強大的民營企業,他自然就親自找上了門。
王震倒是和任證飛聊的很來,最主要的還是關於企業管理,二人都是當兵出身,又同時學了經驗,一聊起來一發不可收拾。
不過,要做生意只有交情還不夠,手裡面的技術能夠經得住考驗才行,任證飛親自帶來了一套對於自家的產品,也非常有信心。
現在正是爭奪市場的時候,任證飛準備做用農村包圍城市的策略,先拿下一些那些看起來不太賺錢的偏遠地區,然後累積經驗與技術,再來大城市闖蕩。
這一個思路也是朝陽集團針對國內各大車企的挑戰思路,也是任證飛借鑑了王朝陽的想法,但具體說起來,也是王朝陽件借鑑了前世他們的想法,再追究那就是無限的環套環了。
但區別就在於,朝陽集團有錢,能夠迅速的抓到後面的市場,挖掘出潛在的用戶,尋找自身的錯誤,然後再革新升級。但現在鵝廠可沒有朝陽集團的那麼多錢,從去年開始鵝廠跟着走私了不少東西,也賺了不少錢,因此才把目光投向了東北,就是一個巨大的市場。
當然,任證飛的想法纔不只是一個東北,而是更加靠北一點的地方—大毛家。
在前世的時候,任證飛是一直到96年才考慮去與大毛進行合作,直到98年,雙方纔談成了第一單的買賣,以區區三十八美金結束。
然而,一直到2001年,直接就做成了千萬美金級別的生意。
但現在,如果能夠把王震這一條線走通,就會更加容易與大毛搞好關係,說不定就能更加容易的賺錢了。
在這一會兒,雙方聊得還比較開心,跟着任證飛一起來的還有他的大女兒,今年纔剛剛從申城大學畢業。
在最初幾年,她和另外幾個女孩承擔了總機轉接等一些瑣碎的工作,不過一般的人是絕對碰不到總機的轉接和打印工作的,雖然看起來辛苦,但實際上卻能夠讓她迅速清晰的掌握公司動向,放在古代來說,那就是皇上身邊的貼身侍衛,屬於重點培養的對象。
當然,王朝陽也很想和這公主說一下,你要是沒事幹就別去加拿達,你看看我,我打死也不去大不列顛。
鵝廠的交換機還是非常不錯的,算得上是目前爲止最爲先進的技術了。
王朝陽迅速的掃視了一眼那些資料,思考了一下,繼續說道:“爸,我覺得你可以介紹一下肖叔叔,這個業務咱家做不了,能不用外國的產品,就不用外國的產品。”
任證飛的目光落在了王朝陽的身上,笑了一下繼續說道:“王朝陽啊,你現在可是朝陽集團的一把刀,剛剛你爸爸和我說,你們的發動機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任總您過獎了,只是四處學習罷了。”王朝陽笑了一下,然後開口說道:“對了任總,你們的交換區還需要芯片的代加工嗎?我們可以爲您代勞。”
“什麼?”任證飛被這一問愣住了。
“我們一直都在設計芯片,一方面是關於汽車電子系統和日用家電的,另一方面我們還在獨立研發自己的計算機芯片,還有會做一些代加工的業務。”
王朝陽聳了聳肩,笑得十分燦爛說道:“半導體的產業現如今就是這樣,太難了啊,在半導體生產過程當中得用到大量的特製機器,不是你買一臺機器回來就立刻可以用,公司與生產線需要與生產機器製造方進行長期的合作與溝通,製造方纔能爲你製造出裝配於生產線的半導體生產機器,我現在也是需要培養人才,需要培養一個穩定、成熟還能夠長期合作的優秀工程師團隊,半導體的製作工序太過麻煩了,任何的地方都不能出錯,每一道工序都必須要配備最爲高級的工程師,而且每一道工序之間的工程師又必須經過長期的磨合,才能夠達到優良的生產率。”
任證飛聽完之後笑了一笑說到:“如若可以的話,我自然非常願意和你們合作。”
“我相信,我們之間的合作會非常愉快的。”王朝陽笑着和任證飛握了個手,說道:“這段時間我比較忙,今天晚上的飛機要去大毛那,我就不能陪您吃飯了,具體的合作我給你留一個電話,這是我們鴻蒙芯片總裁梁孟鬆的電話號碼。”
“要去大毛那?”任證飛愣了一下,忍不住出聲問道:“是有生意要談嗎?”
“對啊,在不久之前,我們家剛把東北航空收購了,我現在正在考慮空運的事情。這一次去大毛那,打算收購一批空運飛機,價錢已經談得差不多了。”
王朝陽也不打算隱瞞,直接開口說到:“今天晚上的飛機,待會兒就要出發了。”